《记录那些逝去的青春》——星星阿哥
第一章:初见
请原谅我的冒失,将你我的感情公之于众。五年了,我在思念与痛苦中挣扎。多少个星辰之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但是我自然要面对这般现实,继续走下去这剩余的路途。
故事起源于一九九七年的那个夏天,当时香港刚刚回归。那时我上初三。还记得那是个和煦的上午,老师搬来一个课桌,后面跟了位女生闯进了我们初三二班。
老师示意大家不用起立,于是便省去了这一道司空见惯的手续。
那女生站在老师的一边,鹅蛋脸上沾着一双水汪汪的明眸,长长的睫毛下闪烁着一种似笑非笑的含蓄,脸边泛起的红晕衬托着洁白的肌肤,微微一张口,露出了那两排洁白的牙齿。那张笑靥犹如这温暖的阳光中最美的一抹。
她穿着一件开领的白衬衫,优美的锁骨间挂着一个似乎是预示吉祥的饰物。微微的一侧,正好与那窗户射过来的阳光发生折射,炫示出五彩缤纷的颜色。下面穿一个黑色的短裙,总体给人的感觉既整洁又大方。
倘若是别人,这种黑白配倒着实老套,可穿在她身上却那么的合体,尤其是配上那双黑色的皮鞋,真真的一个天生的尤物。
我正在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新同学,却听老师说道:“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她将和我们一起度过这个初三。下面有请这位新同学作下自我介绍。”
只见她面露笑靥,却有一股冰冷的气质,腼腆得开口道:“大家好,我叫薛欣,谢谢。”她说话时面露怯色,恰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鸟。
老师把课桌放在我前面那个空位,让她先去那里坐。这突如其来的好处,让我有一种莫名的惊喜。
她似乎带来了一股惬人的清香,犹如这贪睡的夏日的一剂提神剂。这节课是数学课,她坐定以后优雅得掏出自己的课本,翻到老师指定的页码。只是我似乎蹩到,她拿的好像是旧课本,但却是那么整洁。
我们这个中学是江宁最好的中学,大家习惯将学生分为两种人。一种是那种学习刻苦,靠分数凭自己的能力进来的;另外一种吗,就是靠老子的。
所以我在思考她属于哪一类。她优雅的气质绝非穷乡僻壤来的啃书生。但是那一套黑白配似乎又并非什上档次的服饰。倘若就这套服饰和我们班里这些官小姐比起来,那自然逊色很多。我心想约莫放假时分,她自然是要露馅的。因为那些官家小姐,往往是公务车或者自己的私家车来接。
一到放假,校门口宛若一个车展会。各色的豪车配着五颜六色的服饰,乍一看似一个五彩缤纷的花坛。只是那种警车的出现确实增加一种不和谐的音符。
哎,我老爸却从来没有来接我,说起这点我总是有很大“怨气”。他是一个小公务员,每次送礼受贿都跟他沾不上边。在一个极不显眼的岗位上一待就是五六年。所以我那时经常打趣我爸,甚至常常问他:“爸,你到哪年才够得上被双规啊。”其实我并不是怕被别人瞧不起。而是习惯了和爸爸开玩笑。
其实在这里根本不用掩饰,因为别人一眼都可以看出来你是不是穷人家的孩子。暂且不说那身穿着打扮,单单教室后面那用石棉瓦搭的简易车棚就昭示了一切,一排排生锈的破二八自行车犹若一堆垃圾,揭示着那种最希望抹去的不光彩。
且不去谈那些。只看她很少说话,别人倘若问她话,她也只是淡淡的。我总认为这样高冷的气质似乎不属于这里。应该属于某个城堡,里面有个硕大的花园,旁边是海边的旷世奇景。对,应该如《神雕侠侣》中的小龙女。转念一想,也未曾是,小龙女是未经世事。她有的更多是一种经历过世事洗涤后的那种宁静。
虽然我们是前后桌,但是也很少交流,更不要说谈起她的故事。真真乃一朵即将绽放的花苞,让人总是琢磨不出里面的花蕾是什么颜色。不过这神秘却增加了一种恬静,仿佛只有她才是这世间最美的一抹。
所以我一直想寻找一个契机,哪怕是一次搭讪。奈何我也脸皮薄的人,自然也是讪讪的,但是机会总是等待着那些有准备的人。
西风飘至,空气里开始浸润着瓜果的香气,似乎是预示着收获的喜悦。农民伯伯们总是喜欢在这个季节收获幸福,再洒下来年的希望。
下午第一节课正好是政治,老师不厌其烦地在课堂上讲着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关系反作用于生产力。一会又到了什么唯物主义。云里雾里得道着实让人反感。再加上这温暖的午后,困意便袭击了每一位同窗,不知不觉睡去了三四个。
一向稳重的她竟然也趴在那里,想必是昨夜失眠。再一看似乎有些不对,她含娇含妖的额头上浸出豆大的汗滴,脸上泛着红晕。表情似乎很难受,淌着一种无助与无奈。我悄悄得用手指嘟了一下她那套着白衬衫的后背,她竟没有任何反应。我那时不知那来的勇气,站起来打断了老师的侃侃而谈,说道:“徐老师,薛欣发烧了,特别难受,带她上医院吧。”
老师走下讲台,轻轻唤了一下她。她微微睁开眼,两片红唇只是稍微张合,发出有气无力的声音。老师接着用手在她额头上一试,倒是着实惊了不小,一边责备一边欲背起她,奈何徐老师只是个体型较小的女生,哪有那般力气。
我不由分说让老师和同学把她扶到我的后背上,背起她就往外跑。因为我们是全封闭的学校,加上初三是毕业班,被发配到了这个郊区的校园。这里设施还没有齐全,如若就医还得到外面一公里处的门诊。
我背着她还可以嗅到那种喘气声,似乎是这秋日的午后奏响的一种音符,宛若一种凄美的绝唱。她昏睡得脑袋贴在我的后背,一种比太平洋暖流还要强烈的感受直攻我的内心。她的一缕秀发垂了下来,微风一吹,竟然越过了我的肩膀,垂到我的胸前,酷似这秋风中的一缕微叶,穿越了夏的酷暑,如今肆意得摇摆。
老师一路踩着高跟鞋跟在我的身后,好不容易才到了校外的那处诊所。那可是一路小跑,老师她那里见过这般,早已累得气喘吁吁。
我在医生的帮助下将她稳稳地放在病床上,量了体温,并且做了一些检查以后,医生建议打点滴。因为她高烧39度,加上一些综合特征,初步判断是肺炎。需要立即治疗。
老师点了点头,走到薛欣旁边问道:“要不要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她似乎听懂了老师的意思,使劲得摇了摇头。老师会意,也便没有多说。
我劝徐老师先走,这边有我。老师似乎有些不放心,但是也有些许的无奈,最后见我坚持,也只得作罢。
阳光的午后渐渐多了一份凉意,秋风吹来尽显萧条。我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也并无言语。医生配好了药,示意我将她的手拿出来。
她那双如水葱般的手的光滑肌肤边便裸露在我的面前,医生给她把针扎上,便也再无他事。
可就那扎针的那一瞬,我突然有些不忍,心里微微一颤,竟似自己被扎了一样。
时间就像这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傍晚的余辉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她静静得躺在那,似乎已经悄然睡去。略显凌乱的长发,垂在一边,却别有一番风韵。刚刚发育了的**微微凸起,尽显少女的情怀。脸上那样宁静,却隐约含着一种愁绪,似乎有一种解不开的心结。像极了一部无尾的史书,不知藏着多少的疑窦。
班主任中间来过一趟,却并无他话。只是稍作耐心的给我带来了课本。一看竟然是语文。他是我们的语文老师,当然了我也是这个学校语文中数一数二的高材生。只是暗暗地笑骂:“哎呀,我的个神啊,你咋就知道拿语文课本哩。”
说起这个课本我喜欢的就是鲁迅的《故乡》,还有那篇《香菱学诗》。我总是在想是什么将那个少年闰土折磨成那个模样?或者是他的父亲病故,抑或者是哪个人吃人的社会。想着想着竟然觉得有些可笑。再说那香菱学诗,我倒并不在意她那份刻苦,只是为什么她徒有一个小姐的身子,却是丫鬟的命。
想着想着我看到了眼前的她,她会不会也是个破落贵族的公主。或者她的父亲是某个集团的老总,抑或她的父亲因为商场失利,破了产,所以她才这般。为什么她不让告诉她的父母。一时间突然有了很多疑问。就如纠结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时间碾压了所有的疑问,犹如一个历史疑团早已被收藏,于是提出各种假设和推论,得到了各种流派和解释。茫然间又觉得实在是可笑。
这时她醒了,睁开了那双水汪汪的明眸,弱弱地启开那两片恰如花瓣的双唇。问道:“我这是在哪里啊?”我见她醒了,既是喜又是忧,喜的是她终于醒了,想必病也好了一大半。忧的是她现在还是身体虚弱,醒了岂不难受。
这一怔竟然忘记了她的问题,只听她再次问我:“泽浩,我怎么了?”我才徐徐得答道:“没事,你刚才发烧睡着了,我就和徐老师送你来这诊所打点滴了。没事的,一会就好了。”
她倒是并没有多言,只是冰冷的脸上突然泛起了一股清流,微微一笑竟融化了她数日以来树立的冷艳气质。好半晌才说道:“谢谢你啊,泽浩。”
听到这句话,我好大会没有反应过来,似乎怔住了。只是拿眼睛瞅着她,呆滞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莫名的宁静。她被我奇怪的表情逗乐了,竟然笑了出来。
我突然抑扬顿挫得贫道:“世上皆说美女笑容难得,果真如此。想必那一笑顷人城,再笑倾人国便是这般。今见你一笑果真灵验,我浑身疲乏竟瞬间丢到哪九霄云外去了。”
没想到我这油嘴滑舌倒并没有招她生气,她再次笑道:“你语文考得好,都是贫出来的啊。”她这么一说我倒是特别高兴,一来想必她身体早已好了大半,二来感觉我们的关系瞬间亲近了好多。
我看她懒懒的,也并不多言,只问她晚饭想吃些什么,她只说想喝些米粥,清淡点的。我便让她先休息下,我去去就来。
我去食堂买了米粥、咸菜、小馒头,顺便把我床上那个折叠的小桌子给她带了来。看着她吃,我只是静静得望着,感觉这情景是晚霞中最美的一抹。她手指轻动将垂下的一缕秀发挽到耳后,用湿巾擦了擦手,左手扯着右手的衣袖,轻轻地用勺子舀起一勺清汤送入她那樱桃般的口中;她把馒头掰成数瓣,也不出声,只是微微咀嚼,真真的一派大家闺秀的吃风。
我看着竟也醉了,犹如一幅美人就餐图,竟然忘记了自己也还没有吃饭。她问我吃过了没有,我竟然讪讪得说:“刚才给你打饭的间歇,我吃了点。”
就这样我们以后也熟络了起来,而且经常就一些问题进行商量。我喜欢数学,她酷爱英语,倒是着实互补了些。
第二章:互助
如果非要给喜欢打一个前战,那一定是友谊。友谊的互助为彼此的喜欢埋下了伏笔。她经常帮我学习,虽然我着实得学习优异,但是却很享受这份自得。
我们常常为一道数学题争论,也常常觉得对方的见解中肯。那次我们正在商量物理试卷的最后一道题。赵杰跑过来告诉我老师让我去办公室找他,我泱泱得问道:“我犯啥事了,最近很老实啊!咋还叫我。”赵杰只是笑,却连连告诉我不知道。
然而回来的我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原来老师给我带来的却是奶奶去世的消息。
葬礼上来祭奠奶奶的人很少,只有那些村里面的穷亲戚。
人不算多,我到并不在意这些,只是想起自己打小跟着奶奶长大,如今一去,感觉空牢牢的,每每想到此处,甚是悲凉。
以至于我常常会哭,甚至哭红了眼睛。那时候人死后都是将尸首放在棺材里,还没有实行火化。在奶奶被抬进棺材的那时候我再次哭红了眼睛,以至于到了去学校的时候竟然还没有消去。
我泱泱得在堂哥的陪同下回到了学校,倒也是有点心不在焉。
随意得去桌屉里面找自己的课本,只见一个红色的笔记本映入我的眼帘。翻开一看,我惊讶的张开了嘴巴。不仅仅是那娟秀的字体,更是一种沁人心脾的香气。原来是她,她把这些天的课程笔记都写了下来,每个上面都还有注解。这些字迹像在古墓中发现的武功秘籍,被我一直珍藏至今。
我有点惊讶,也有点想笑。因为扉页上写着:不要被我落在身后奥,努力加油。那段时间对我而言怎么一个用功了得。其实这些题目,我自己感觉不具备太大难度。除了政治偶尔有点云里雾里之外,就那些数理化我早已超前完成,但是看她娟秀的字体总是有一种难以名状的鼓励。
这时候我也开始偷偷关注她,我慢慢得发现她总是放学后坐公车回家。有一次我跟踪她竟然到了一个老旧的小区。她怎么了,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那个小区可真是破旧,墙上还印刷着文革期间的标语。几户破烂的窗户在风中摇曳,窗户上面用来挡风的塑料纸在秋风中簌簌作响。
我虽然好奇,也不便多问。只是想好好学习,所以其他事情也没有过多留意。那时候我起床特别费劲。自恃学习成绩较好的我并没有把老师的训诫放在心上。这当中最麻烦的就是起个大早跑早操,遗憾的是我几乎每次都要迟到。
那一次我甚至晚了半个点,那个长得像猴一样的体育老师怒了,咆哮道:“你们五个迟到的今天跑十圈。”我心中暗暗生气,虽然他们都是慢慢地跑起来,拖延时间。然而我只是不做声,一动不动。那位面目狰狞的跳马猴继续咆哮道:“你到底跑还是不跑?”我还是不做声倒像是自己很有道理。
哪知跳马猴竟然一脚将我踹到,我登时发起怒来:“有本事你丫的将我打死啊,我就不跑。”这时我们班主任过来将我们拉了开。那体育老师竟然挑衅性得问道:“泽浩,是不是想着以后长大了,开着铲车将这座学校碾平,然后再狠狠得跺上我几脚,报复今天你受的委屈。”我没有做声,抬起头来却看见了她在队伍里,想必她看见了这一瞥。
我没有理会跳马猴,也没有哭,而是怔怔得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动不动。固定的思维总是想起老爸是个普通的小职员,如今自己才这般。倘若我也跟石涛他们那样,老师是不是也会对我前倨后恭。突然间眼角一酸,竟然有些许的湿润。
石涛是我的好哥们,我们一起读的小学,中学。他爸爸是江宁的富豪,他舅舅是江宁公安局的副局长。每每放学的时候他爸爸的司机都会来接他。在他的字典里根本不会有贫穷这个词汇。他很仗义,也有些大意。
他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浩子,你丫的不至于吧。跳马猴那家伙就那样,何必和他一般见识。”我还是默不吭声。他拉我起来:“起来,浩子,打会球,一会就没事了,别几吧趴在这给娘们似的。”我只是被迫应了声和他一起去打球。将那满腹的怨气化作力气和汗水,撒播在那个熟悉的操场上。
英语课期间,薛欣从前面递过来一个纸条,娟秀的笔迹上印着一个“忍”字。这个字虽然笔锋柔弱,却有一股典雅之力。像似了一种无声的呐喊。给悄然沉闷的我敲响了一个警钟。
我用笔在她那张纸上勾勒了一幅漫画,模拟日本动漫《篮球飞人》(后来变为《灌篮高手》)的线条,勾勒了一个雨中的路旁,一个小姑娘为一个小伙子撑起一把伞的景象。
因为石涛学习美术甚好,所以我的线条勾勒得也是深浅搭配相当有致。我尽力想勾勒出她的清纯和那婀娜的身姿,奈何笔法总是不够纯熟,只能将就着画出一个大致的轮廓。
她接过我的画,冷艳的脸上扬起了一股笑靥,恍若绽开的鲜花上引来了一只蝴蝶,更觉娇艳,笑起来两个酒窝像蜻蜓点水,激起我心中一层涟漪。那一缕秀发遮住左边的脸庞,更显娇羞。
她暖暖得说道:“你会画画,本领还真不小。”这句夸赞真是让我如沐春风,瞬间把刚才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油嘴道:“那是,我是谁啊,深山里敲钟。”她好奇得问道:“敲钟干嘛?”我拉长脸苦笑道:“没文化,真可怕。那是歇后语,下一句,名声在外。”她苦笑得憋了我一眼,泛白的眼球似乎告诉了我一种蔑视。
晚自习时,班里面突然停电了,屋子里变得漆黑。宁静被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打破,于是尖叫声、口哨声此起彼伏,教室变成了一个热闹的集市。那些平日里勤奋的女生甚至跑到大门口的小卖铺去买蜡烛,打算来一个秉烛夜读。
我和石涛也径直去了小卖铺,但我们却与众不同得买来香肠和瓜子。坐在外面的石板凳上来个望月对谈。
月色恰如一条薄薄的丝纱,笼罩在无比旖旎的校园,增添了一份柔和,又有一份肆无忌惮的随意,它渗进了每个角落。我们的侃侃而谈也在这月色的衬托下开始了。
石涛最喜欢谈的是篮球和旅游。说起他,那是学校的明星。一张阳光清秀的脸,眼睛似乎也会发光,锻炼得颇有线条的身躯加上那个近一米八的个头。组成了一个近乎完美的花季少男。我们两个常常在篮球场上被指指点点,也让那些花痴的女生为之疯癫。
石涛给我讲了他去国外旅游的经历,尤其是那夏威夷没有污染的海滩,泰国的人妖,还有在大马的潜水和威尼斯的水上景观。我突然感觉到他像一个地图,在尽情得演绎着世界的多姿多彩。
也许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的言谈让我不知不觉中升起了一种羡慕,还有那隐隐约约的自卑。我尽量别过头来,让自己的心情平静。却茫然得发现在不远处的角落,她独自坐在那里听着放音盒。
我别了石涛,踱步到她那边,轻轻触了她一下,笑着说:“哇塞,美女,这么用功啊!没电了,还不放松一下?”她只是轻轻一笑,拿下来一只耳机给我,等我塞到耳朵里面,才知道他听的是伍佰的《挪威的森林》。
我笑着问她:“原来你喜欢二百五。”她也不笑,只是说:“我感觉伍佰要帅。”我只是不解得问道:“为啥?”她脸上很认真的样子,给我说:“因为伍佰的粗犷是难以比拟的。”
不曾想这么柔弱的女孩竟然喜欢粗犷,我苦笑道:“看来口味不浅啊。”但细细品那歌声似乎多了很多嘈杂之音,原来是盗版。第二天我便胡乱找了个理由请了假,去买了一盘正版的磁带,回来的路上顺便捎了一本《读者》。
我趁她吃饭的时间将这个磁带放到了她的书本下。谁知她回来的时候竟然一眼看见了我桌子上的《读者》。爱不释手得翻阅,直到翻到了那篇戈尔丁的《蝇王》。
看她入神的样子,感觉有点奇怪。于是便问她:“为什么喜欢《蝇王》,她告诉我:“我喜欢它的哲理,它告诉我们人性本来就是恶的,脱离了文明的约束便如决堤了的洪水。”
我反问道:“作者只是用那个野兽来象征罪恶,设置了特定的环境去逼迫罪恶的产生,这叫诱发犯罪。不足以说明人性本恶。”我们激烈的讨论似乎要上升到一个哲学层次。这种深层次的社会问题已为我们当时的能力所不及。
谁知道石涛竟然冒出一句:“你们俩就塑料袋——装吧,真是插个鸡毛毯子,真以为自己是大尾巴狼。”顿时我们都被逗笑了,只是不知道如反驳下去。
她扭过头去却发现了那盘磁带,便偷偷得藏了起来。我只是没有看到她当时的表情。应该是惊讶?还是感激?
上课铃响了,于是又开始了枯燥的英语课,老师教授作文的三点式写法。好好的一个写作题硬是变成了一个搭好的框架的填空题。那时感觉怎么那个时间过得咋那么慢,一分钟就要那么久。
好在第二天是周末,终于可以回家了。石涛让我搭他的车,说他这次去他外婆家。
因为门口车太多,石涛一般让车子停在那个巷子口,这样走过去既不招摇,也免得耽误时间。
我们慢慢穿越了人流,却在拐角处发现了两个人在追一个女孩。那女孩的背影似乎是那么熟悉。粉红色的羽绒服上缀着一个马尾辫。“对,是薛欣。”我喊了起来,石涛和我一起跑过去追。我们只有一路追,一路喊。
那两个人抓住了薛欣,我们跑过去拦住了去路。他们恶狠狠得对我们喊道:“小兔崽子,少他妈多管闲事,否则老子连你们一块收拾。”我也喊道:“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你们不嫌害燥。”我拿起旁边的一个砖头便砸过去,不料却被那个胖胖的家伙喘了一脚。他猛地朝我身上几拳。
幸亏石涛家的司机赶到得及时,他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其中一个揍得鼻青脸肿,另外一个被我们两个围堵报仇。
他们早已吓得跪地求饶。我厉声问道:“你他妈的为什么堵人家小姑娘?快说,不然我们今天就把你送到派出所。”那家伙看来也是个草包货。竟然真的吓得瘫坐在地上,说道:“她爸欠我们钱,好久了就是不还,我们只是想用绑架他女儿来逼他还钱。”
我欲再问,只见薛欣已经呆呆得站在那里流泪。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如今是梨花带雨,却拉着我让我们不要再为难他们,让他们走吧。我一时竟然觉得好笑,但是转念一想倘若今天为难了他们,是不是改天他们还会找薛欣的麻烦。所以我们还是让他们走了。
索性没有酿成大事,我和石涛商量让他家司机先送薛欣回家。直到看她回家以后,我们方才离去。
回来的路上听石涛家的司机说,他好像见过其中的一个人,那个人是放高利贷的。而那个家属院是倒闭的那个化工厂所属。他问我这个女孩叫什么。我告诉他以后,他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得说道:“可能她是那个倒闭的化工厂厂长的女儿。”我被这支言片语弄得更加迷糊,奈何司机也只是推测,我也不便细究。
只是从那以后她更加不爱说话,满面的愁绪上更增添了一种忧伤,似乎是寒冬的霜降,打落了秋季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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