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轮回法则》：引子

引子

引子

1899年，奥匈帝国，科罗拉多实验室。

在这个磁和电一次次触碰人心的时代，涌现出了无数位伟大的科学家。他们用尽自己一生的才华，只为让人类文明更上一层楼。随着科技的进步，人类对于宇宙的探开始有了信心。假若又那么一个文明使用电磁波向宇宙发出友好的信号；假若发射天线的功率足够大，那么，人类兴许能够听到这一声呐喊。尽管这项工程更像是物理实验结束之后的放松，但是还是有人乐此不疲的玩着这个游戏。那时候，人们不了解中微子，也不知道引力波是否真正存在，所以认为能够在宇宙中传递信息的方式，只有电磁波。

平时，接收器里传来的只有嘈杂的声音，这个声音现在你打开收音机，然后调到一个空档上之后也能听到。这个声音来自宇宙背景辐射。这种白噪音其实是很好的催眠曲，能让你陷入发呆或沉思的状态，这对科学家来说，既是一种放松，也是一场思考。

爱因斯坦说过，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而这百分之一却决定了一切。拥有这百分之一的人并不多，除了爱因斯坦，他的对手特斯拉也有这百分之一的灵感。也正是如此，特斯拉听出了这白噪音中的异样。

“喂，”特斯拉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对着他的助手大喊，“菲尔特，有留声机什么的么？”

“这儿可是科罗拉多实验室啊......”菲尔特一脸无辜，“我上哪儿给您找留声机？”

“那么......”特斯拉理了理西装，左右环顾了一下，突然小声对着菲尔特说，“听，快听！这一段电磁波的声音，仔细听，并且记下来——记在你的心里！”

“怎......怎么了，我尊敬的特斯拉先生？”菲尔特站在原地有些蒙圈，但是特斯拉却在一旁手舞足蹈，眉毛笑颜开。

“听，听那！”特斯拉在实验室里喃喃到，“这有规律的声音，如同是有人穿着皮鞋走在石板路上；这有节奏的停顿，似乎是一位诉苦的人真在对着树洞喃喃自语。”特斯拉突然聚精会神，看着菲尔特说，“你能理解我说的意思么？”

被特斯拉突然一问，菲尔特有点不知所措，“好像能懂一部分......但是却又听不太懂......所以，这意味着什么？”

“文明，”特斯拉坐回了椅子，现在接收器里传来的又只是嘈杂的声音了。特斯拉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摸着自己的胡子想了想，又坐了起来，弯着腰搓着双手说到，“这种有规律的电磁波，只有文明才能发出。这个文明不是抽象名词，是一个具体的名词——我是说，我们可能......”

“听到了某个外星文明的声音？”菲尔特咧了咧嘴，“特斯拉先生，我很崇拜您，但是我现在要对您提出批评。仅仅根据一段奇怪的电磁波信号就说发现了外星文明，这种轻浮的态度不像是您。”

特斯拉站了起来，思考了很久才说到，“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是我想多了。但是以我的性格，就算是想多了，我也要研究一下我为什么想多了。”特斯拉在实验室里踱步。“菲尔特，我的朋友，我相信你刚刚已经记下了那段不太一样的电磁波中夹杂的声音。”

“八九不离十，”菲尔特说到，“只要是您说的，我就算是死也要帮您完成。我的命都是您给的。”

“我想......”特斯拉看着菲尔特说到，“如果有时间，我要当一回侦探。”

“那么，我的下辈子也是为您的。”

第一章——卫星

当何旭阳终于下定决心从床上爬起来时，正午的阳光早已穿透了他的窗帘，在小小的房间里撒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昨晚没关的电视上正在播午间新闻，昏昏沉沉的头脑里还略带着昨晚留下的一丝酒意。

何旭阳坐在床边上盯着窗帘发呆，他想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是一时间大脑却是一片空白。他打了一个嗝，顿时，满脑子都是啤酒的香味。但他还是没能想起昨晚自己到底干了些啥，于是摇了摇头，决定先不去想。

何旭阳站了起来，看着东一只西一只的一次性拖鞋，机械的走过去穿上一只，然后又原地转了个身，走向另一只。踏上两只拖鞋，他决定先去洗一把脸。当他看到卧室里用玻璃隔开的浴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宾馆里。

冷水的刺激让何旭阳想起了不少——因为帮委托人成功找到了一本时光相册，委托人在给了钱以外，还决定好好请何旭阳吃一顿，于是便拉着何旭阳去了一家ktv。昨晚玩的很嗨，而这个委托人也不差钱，玩高兴了就叫了五六个朋友一起来唱歌喝酒。大概一直闹到十二点了吧——也许是一点，烂醉如泥的几个人才被委托人的司机拉回了各自的住处。到了宾馆的时候，何旭阳酒性稍微过了一些，便告别了司机，自己去开了一间房。之后好像就倒头昏睡了，也好像没有。反正刚插入房卡电视就开了，估计是上一个住的人没有关。

洗完脸出来，何旭阳才感觉到有点饿，于是他捡起昨晚不知道以何种方式扔到地上的裤子，拍了拍土穿好，又站在床上一跳，取下了挂在吊灯上的短袖。然而还没来得及收拾好，却传来了敲门声。

“来了......”何旭阳一边套短袖，一边向门口走去。然而他突然想起来这里是宾馆，并且是昨晚临时开的宾馆。所以说......谁来找的他？当私家侦探这几年，虽然帮人们解决了许多难题，但是肯定也立下了许多仇人，能找到这儿来的人，莫不是......何旭阳挠了挠头，突然发现自己又在酒的后劲的作用下胡思乱想了。

“谁啊？”何旭阳打开门，然而当他看到来者时，却愣了一下——是一位军人，眼神刁毒，肌肉发达，挺鼻子，方下巴，俨然是一副饱经沧桑的面孔。大概一米九左右的个儿，穿着军装站在何旭阳面前如同一座山。何旭阳下意识的瞟了一眼他的军衔——两杠四星。而他旁边，站着一位稍矮一点的男子。何旭阳认得他，他叫枭龙，是当地的警察局的副局长。枭龙是一个为人大大咧咧而手段凶狠的家伙，人们给他起了个绰号叫“魔鬼”。前些年一次缉枪行动中，一共二十人的团伙，被枭龙击毙的就有十六人。最狠的一次，一个废弃仓库里六个贩枪的正在试枪，枭龙带着两个新人就冲了进去。枭龙拿着两把手枪左右开弓，一共打了十二枪，四个爆头，脑浆撒的到处都是。据说第二天枭龙带豆腐脑去警局当早点，那两个新警官都吐了，之后至少有一个月的时间，那两人都没去过早餐店。

“这么大的排场，”何旭阳胡乱理了理杂乱的卷发，想让自己至少不在这两人面前出丑。“找我干什么？”

“长话短说，”枭龙一边慢悠悠的点了一支烟，一边说到，“跟我们走一趟。”说着，拿出了他的警察证在何旭阳面前晃了晃，随后猛吸一口，那根香烟“滋拉”一声便烧下去一半。许久，却不见他吐出烟来。

何旭阳有点可怜他的肺，咧了咧嘴。“我敢打赌你没有逮捕证——话说带我走的理由是什么？”

枭龙张开嘴吐出一个灰白色的烟圈，然后把一股雪青色的烟吐到了何旭阳脸上，呛得何旭阳咳嗽了两下。“没事儿，”枭龙把手搭在何旭阳的肩上说到，“就是跟我们走一趟，我是来邀请你的，不是来抓你的——如果你犯了什么事，也不会让我来抓你。”

“请我？”何旭阳想了想，“我能拒绝么？我今天下午还约了一个......”

“恐怕不行，先生。”那位军人皱着眉头说到，“我们必须带走你，这是死命令。如果你有什么活动的话，建议你还是取消吧。”

何旭阳不解的笑了笑，“我就是一个私家侦探而已，在中国我这个连正当职业都算不上，只是碰巧解决了一两起事件后才稍微有了点名声而已。据我所知，有许多比我高明的多的警探，他们比我靠谱多了。”

“算了，”枭龙突然拍了拍那位军人的肩膀说到，“我看他们是病急乱投医，这种人不给钱的话根本请不动。”

“算了算了......”何旭阳明知是激将法，但是为了防止自己的形象在枭龙嘴下土崩瓦解，还是勉强答应了。“我......我协助调查。但是等一等，我洗漱一下，好吧。”

“现在就走，还洗漱。”枭龙一边拔下房卡，一边把何旭阳拉出了房间，顺势脚一踢关上了房门“老子都三天没刷牙了。”

“啥？！”

......

一辆绿色的越野车，是何旭阳从来没见过的车型，但是一眼就能看出这车绝对非同寻常。超高的地盘，四驱的巨大轮胎，沾满泥点的车身，高而小的车窗......最能体现这车霸气的，还是车屁股上写的一个“12.0T”。一般人就算买得起这车，因该也养不起。

汽车已经出了城区，向着远处的山系开去。何旭阳曾经去过那片山脚下，植被十分茂盛，山上的泉水汇聚成一条没脚踝的小河从山系深处流出。水十分清澈。但是明显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喂，”坐在副驾驶上的枭龙从兜里摸出一盒口香糖，取出两粒递给了何旭阳。“我看你刚起床的样子，还没刷牙吧。”

“还不是拖某人的福......”何旭阳抱怨到。“我们要去哪儿？”

“嗯......”枭龙想了许久，突然拍了拍开车的那名军人“喂，我到这儿也有三四天时间了，我都不知道那个鬼地方叫什么啊！”

“那儿啊......”那名军人眯着眼睛说到，“没有名字。但是我们都习惯称它为13号区。13，一个对于中西方来说都不是什么吉利的数字。”他说着，叹了口气。“内战那会儿修建它的时候，就没有人想到过会使用到它。谁知道几十年前铺设的电路之间还能用！”他看着远处的山系，攥紧了握着方向盘的手。

“所以说......”何旭阳大躺在汽车后排，透过小小的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何旭阳发现，这个车窗玻璃是防弹玻璃。“那个所谓的13号区，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个只有鬼魂出没的军事基地。”枭龙拿出一根烟，突然发现这车的车窗是开不了的，只好又装回了香烟盒里。

一路上三人没再说什么，汽车一路开到了山脚下，然后淌着小河前进。不难看出，这样一来一则是选择了山中阻路最小的一条道路，二来还能不留下任何痕迹。河床里全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所以一路上汽车颠簸的很厉害。何旭阳估计，除了这种军车以外，能走这条路的车着实不多。时不时的，能听到有石头划过汽车底盘的声音。

踩着水花行驶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汽车突然猛的一拐，朝山上开去了——那座山大概五十米来高，不是很陡峭。但是比起附近的山来却是十分的荒凉。正当何旭阳推测着这座山的不同点时，枭龙说话了，

“老弟，”枭龙有种莫名的自来熟“这儿以前是一家水泥厂承包的——大概是三十年前的事情吧。”说着，又从旁边的挎包里拿出一袋方便面递给了何旭阳，“还没吃饭吧？刚才河道里怕你晕车，就没给你。”

被这么一说，何旭阳却是感到有点饿了，也就没怎么客气的接过了方便面。

“当时啊，”枭龙接着说，“我还只是一个一般干部。当年招商的时候招开了这个水泥厂。一开始的想法是好的，想带动经济发展嘛。谁知道呢，三年——只用了三年，这个水泥厂炸了半坐山头不说，剩下的这半边也秃了。所以只好以污染过于严重为借口而让他强制关门了。三十年啊，这山上才长出一些灌木丛。”

何旭阳听完，又看了看窗外。似乎这座山是这条山系中的一块黄斑，昭示着许许多多的故事，也让人们时刻反思着什么。至于反思什么，何旭阳还是决定先吃方便面，再抒情。

然而车刚开上山顶却停了下来。“该加油了。”那名军人说着，拍了拍方向盘，“这车是油老虎，出门在外随车装着一钢瓶汽油呢。安全起见，你两还是先下去吹吹风吧。”

枭龙看了看何旭阳，耸了耸肩“走吧。”

站在山顶往外望去，视野顿时明朗了不少。远处的城市早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白点。但是向着山系的方向望去却看不了多远，因为前面是长着高大松树的几座石山。

“走了这么久，”何旭阳拿着那位军人刚刚递过来的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前方的山“你们说的军事基地到底在哪儿？也该告诉我叫我来的原因可吧。”

“军事基地嘛，”枭龙不知什么时候又点上了一根烟，“就在前方。”枭龙用烟头指了指前方，“大概在半山腰的地方，被松树挡着，看不见。”

“到底出了什么事？”何旭阳问到。

“昨晚的新闻你看了吧？就是那个。”

“啥？”何旭阳挠了挠头，记得昨晚在唱歌的时候外面确实传出过一声巨响，然后是人们骚动的声音，但是他们以为是有人在放炮仗，所以没怎么在意。至于新闻，他更不知道了。

“你没看啊......”枭龙用脚尖揉灭烟头，坐在一旁的一块大石头上说到，“昨晚有一个东西从天上掉下来了，砸在了我们住的那个城市的郊区，砸塌了两间平房，死了几个人。”

“天上？”何旭阳裂了咧嘴，“别开玩笑了，据我所知如果小行星掉下来砸到郊区的话，我现在不可能活着站在这里。再说了，这和我们此行有什么联系？”

“但问题出在那不是小行星。”枭龙低着头长叹一口气说到，“那是一颗......怎么说呢......人造卫星。”

“废弃卫星？”何旭阳努力脑补了一副画面，“掉下来了？”

“估计你也没有收看今天的新闻吧。昨天到今天早上，全世界都在互相指责，想要找出这颗卫星的生产国，但是今早十点左右吧，中国发布了一条紧急告示，向各方媒体说这是中国的卫星。”

“这算什么？”何旭阳问道，“为了留下这颗卫星？所以这颗卫星和我一个私家侦探有什么关系？”

“因为在这颗卫星掉下来之前，它一直在向宇宙以极大功率发射着电磁波。这功率之大，简直不像是人们发出的。并且，这颗卫星的推进系统中我们检测出了一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物质。元素构成倒是常见，但是一种地球上绝对不从在的合金。这种合金特别耐高温，比已知的任何一种合金的熔点都要高出一两个数量级。”

“那颗卫星......”何旭阳单手拖着下巴陷入了思考，“发射的电磁波内容是什么？”

“不知道。这也是叫你来的原因，你是离这儿最近的一位有可能破译出这串密码的人。不过别抱太大信心，我们已经破译了整整三天了。”

“向宇宙中发射电磁波......能具体一点么？”

“朝着波江座з，那颗恒星离我们大概十光年。”

“嗯......”接下来的路途，何旭阳都是在沉思中度过的。

车又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当何旭阳成功的迷路的时候，终于到了所谓的军事基地门口。整个基地给何旭阳的第一印象是生态园。数码块的外墙上密密麻麻的长满了各种藤蔓，一栋三层的楼房完美的影藏在五六株十五六米高的松树下面。门口有两块巨大的石头，石头旁边是哨塔。何旭阳向哨塔上看去，两面站岗的都是三杠二。何旭阳注意到，这附近和旁边的树林比起来连一声鸟叫都没有。

“那两个石头，”三人一边往基地里面走，枭龙一边介绍道，“是两个雷达天线。”

“哦。”难怪没有鸟叫，因为动物不喜欢雷达发出的信号。

一进楼，夹杂着香烟和汗臭味的空气让何旭阳一阵咳嗽。迎们进去是一个大厅，大厅的地面上乱七八糟的全是插线板和电线。路由器什么的摆的到处都是。大厅两旁全是电脑，各形各色的人大概十多名都紧张的趴在电脑上不停的运算着什么，时不时的拉过一个笔记本，草草写下几笔。

这些人里有几个是何旭阳在电视上见过的，有中科院的，也有大公司里的技术员。而大厅中央，则用玻璃盒子盛放着一个圆柱形的东西。大概有两米来高，底面积半径半米左右，外壳上布满了烧焦的痕迹，并且有一头已经严重损毁了。在它旁边还有几个小玻璃盒，里面是零散的一大堆零部件，何旭阳只能认出两三块太阳能板的碎片。

二楼和两边的楼道里黑乎乎的，似乎没有什么人去那里，而地上没有脚印的灰尘也证实了这一点。在大厅的另一个角落里，摆放着一大堆食物和生活用品，食物中很大一部分是压缩饼干。

“发射电磁波的，就是它？”何旭阳指着那个圆柱形的东西问道，“但是从旁边的碎片中看，好像有许多部件不是这玩意儿的。比如太阳能电池板，我没看出它上面能安装这个。”何旭阳看着圆柱四周都没有折断的痕迹。

“初步分析，”旁边的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子喝了一口咖啡，解释到，“‘天柱’撞到了在地球卫星轨道上漂泊的一个废弃卫星。”那人看了看电脑，又说到，“应该撞到的是是苏联在冷战期间发射的一颗间谍卫星，但是在苏联解体后，这可卫星却没有被接管到俄罗斯手里。”

“天柱？”何旭阳看了看四周疲惫的人们，问道“据我说知，如果知道了这颗......嗯......卫星的名字的话，因该不难查出生产国。”

“得了吧，老弟！”枭龙一边大笑，一边把手搭在了何旭阳的肩上，“要是真知道这玩意儿叫什么，也不会找你过来。‘天柱’只不过是我们自己起的名字罢了。废话少说，呐，”枭龙递过来三张纸，上面画着天柱在坠毁前发射的电磁波的波纹。“能看出什么？”

何旭阳盯着两张纸看了许久，却依然皱着眉头。在以前的案子中他见过的暗号，密码什么的不计其数，但是究其根本，还是凯撒密码和方阵密码的变形。再不济，也是一个独立的密码表，没个字母都有对应的另一个字母。但是结果大都是拼音或者英文单词，所以看间隔的话至少能看出字母数，但是这个，却看不出任何东西。

“这个电磁波......”何旭阳问道，“接收器里是什么反应？”

“没有图像信息。”对角处一位头发杂乱的老者说到，“但是似乎有声音。每一个周期都有一个‘哒’的声音传出。但是声音的强弱和音调有变化。”

“会不会是我们的翻译程序翻译的方式不对？”

“谁知道呢。”不知道是谁回答道。

突然，门外想起了一声枪响。

“吨！”似乎是某种消音枪发出来的。紧接着，是一串响亮的扫射。听枪声，因该是小口径步枪发出的。

“妈的！”枭龙一边从腰间拔出手枪一边环顾了一下其他人。只见所有人都一个激灵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几名军人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枪械，有手枪也有步枪。

“快，上二楼。”枭龙回头看了看大厅门，说到。

“各位专家先去，”有个军人喊到，“我们去看看什么人这么嚣张。”说着，端起九五式就向门外走去。何旭阳下意识的想要带着天柱上二楼，不料他的手刚碰到装天柱的盒子，突然一发子弹从门外飞了进来，打在了玻璃盒子上。盒子瞬间裂成了无数份，但没有碎掉。枭龙见状，一把拉过何旭阳“有狙击手！”

几位军人一听，也提高了警惕，纷纷找掩体躲在后面，盯着门口。

突然，一个圆球从从刚刚被打碎的大门外面扔了进来，跌落在地上滚动着。

“不好！”之前接何旭阳过来的那名军人见状，突然扑过去，把那个小铁球紧紧的压在了自己身体下面。然而，壮烈的爆炸没有发生，只有一缕紫色的烟雾从他身下冒了出来。

“什么？”那人连忙后退几步，瞬间，紫色的烟雾充斥了整个房间。所有人都在咳嗽，所有人都无法睁开眼睛。

“催......”何旭阳的双眼被熏的通红，勉强看到有几人拿着枪的人闯了进来。“咳咳咳......催泪瓦斯？咳咳咳......”在满是催泪瓦斯的地方，咳嗽是一个连锁反应，因为你每次咳嗽之前都会又吸入一口瓦斯气体，然而它又会让你咳嗽个不停。

“啊——”何旭阳感觉头脑已经不清楚了，很显然，这不是简单的催泪瓦斯，里面应该还有安眠的成分。何旭阳只感到头昏脑涨，但是催泪瓦斯的刺激已经感觉不到了。他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几个带着防毒面具的人搬着天柱离开了。何旭阳颓然的伸出右手，却又狠狠的放下，彻底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