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码危机》： 复活

第一章 复活

大雨淅淅沥沥的下，山道上一群人扛着棺材往山顶走。那里是乱葬岗。这一群人有老有少，嘴里喊的也是地方话。

到了山顶，雨下的更大了。一群人赶紧把棺材放到了坑里，几个壮年拿着铁锹弄来一些土把坑埋了上。几个老人在旁边丈量着土。一个老妇人拿着罗盘哼哼唧唧着什么。

突然一阵电闪雷鸣，雷声炸耳。几个小孩子被吓得哇哇乱叫大哭起来。

孩子们要下山了他们害怕，几个壮年也要下山了，雨太大晚了不好走。只有几个老人还在这里，他们拿着罗盘尺子在这丈量着什么。突然一道亮光砸了下来，山顶被雷劈了。雷劈过之后的山顶不如之前的葱翠，反而是一片焦黑。那几个老人已不知方向。而刚刚被埋上土的坟缺塌陷下去一片。雨水冲了进去，形成水洼。

大雨还在下，山下小镇子的街道只有老皮家的豆腐脑店还开着门。老皮在门口坐着，屁股下是一个老檀木凳子，不知年月。

忽然街道尽头出现一个少年，衣衫褴褛，晃晃悠悠，走了过来。他的衣服是真的很破，还带着焦黑，像是被火烧过一样。一头蓬散的黑发也有焦黑迹象。

这少年在老皮店门口停下。“师傅，你店里还有吃的吗。”“有的，你到店里坐着先，我去后厨里弄豆腐脑来。”“那个，师傅，我身上没带钱，可以赊账吗，我可以把身份证抵在这里。”说着把一张身份证放在了桌子上。老皮回头奇怪的看了看他“没事，不要钱的，这大雨天，等不下了再走吧，不碍事的。”

“谢谢师傅。”这少年应该是真的很累了，眼皮是黑的，头发蓬松，满脸黑渍，像是刚从锅灰里爬出来。师傅没回应，只听后厨响起烧火声，是那种农村火灶，烧的是树枝劈材，火声一阵阵霹雳啪。

老皮动作很快，马上一大碗豆腐脑就端了出来，热气腾腾，上面还盖着一整张烧饼。那种农村人特有的热情在这大分量的饭食上就体现了出来。可是趴在桌子上的少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睡着了。桌子上还安静的躺着一张身份证。

五月的淮河就是这样，天气时晴时雨，一阵风也能吹个四五天。少年在小屋里醒来，干净的小屋，干净得有些仪式感，屋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屋里有些潮湿。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

少年起身想去开门，却是腰疼腿疼。那门开了，一个穿着干练的警察进来说“是这个老人把你送来的，你认识他吗”一个老人出现在门口，正是那老皮。

“认识，豆腐脑店的老板。”

“唉，是我是我。”老皮一副老实人像。

“那现在请跟我来一趟。”

大厅，一个胖警察走过来给少年递了杯水。一群好奇的警察凑了过来。胖警察说“先喝杯水，待会带你去吃饭。”

“谢谢”

“嗯，你睡了那么长时间，休息好了没？”

“还好吧，有点累。”

“你是本地人吗？我们这里没有你的户口。”

“我忘了，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我甚至不知道我叫什么，不知道我今年多大了，之前在豆腐脑店还有点印象，现在什么都记不得了”

胖警察翻眼瞅了瞅旁边的老皮。“这人是那豆腐脑店的雇员，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是我们派出所的常客。他说你在他那里睡了一整天，他怕你死在他那就把你送到这来。警医说你只是疲劳过度，休息休息就好了。”

这边胖警察和少年说着话那边一个高个警官走了过来。“这就是那个小孩？”

胖警察站了起来说“是的，他好像失忆了，连自己名字年龄都不记得了。”

“哦，这倒是奇怪。改天刘师傅来了让刘师傅瞧瞧，这两天就让他住晓医生对面。”

“哦，知道了”

“行了，都别在这拄着，该干嘛干嘛。散了散了。”

这少年一直在吃东西，眼神里是一种婴儿一样的纯真。旁边人的话好像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事实是，他确实什么都忘了。

夜晚，派出所宿舍的大阳台，联通所有宿舍的大阳台。一个少年坐在那里和一个女警聊天，一个年轻的女警。

“可惜你身上也没带着什么东西，连指纹都验证不出来。我们很少见到这样的案子。我确实是一个心理医生，也看过不少病人。以前也有人跟我说他失忆了，但那都是装的。”

那少年不知道说些什么，神情黯然，就安静的坐在那里，胳膊放在桌子上，手掌捧着头。

“可以看得出来，你不是在装，确实是失忆了。嗯，刘有德可以说是我的半个师傅，二十年前他还在欧洲，他是国内少有的一级心理咨询师。在整个中国都数一数二的。”

女警好像有点渴，在窗口的饮水机上接了两杯水递过来一杯。喝了口水，又抿了抿接着说道“不过在刘师傅来之前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省医院，那里有我的朋友，可以让她帮你做一个仔细的脑检查。费用方面暂时由我们的派出所垫付。”说完好像放下了什么事，舒了口气，后靠在椅背上，望着残云。那一片片像鱼鳞一样的云在夕阳之下显的有些鲜红，好想某个生物的鲜血洒在了天上，连地面都映出了红色。

少年突然开口说话“我不想去”那脸上的附在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旁边的是红色的脸。也不知是光照的还是自己脸红了。

女警有些差异的张了张嘴，话未出喉咙却变了“那就算了吧。”脸上是有些冷淡，怕是生气了。

少年也不再说话，低头不语带着轻微的歉意的笑。

彼此沉默。浮动的是天边的太阳，它终于是落了下去。楼下传来喊声“集合！”女警快速收拾了下杯子，飞奔下去。

少年想了想也想下去，刚起身，一个人拦住了他。

老皮。面带微笑，很善意的笑。

“我知道你的身份，但是现在不能说，我不能，你也不能。”

少年有些颇为疑惑的问“为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

“嗯！这个意愿很坚定。请告诉我。”

“即使我告诉了你，你马上也会忘记，你还想知道吗？你一定也能感受得到吧，你的记忆，现在也只不过比鱼长那么一点而已。你甚至连自己说了什么都记不起对吧。”

少年有些自嘲的笑了“是的，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觉得我演的不错。”

老皮走了过来坐在刚刚女警坐的位子，脸上还是那种笑，带着贱贱的幸灾乐祸。他很自觉的拿起少年没喝的水，喝了两口，把杯子底的纸质封皮揭了下来。他把一张卡片和这纸贴在一起又拿出一支笔在纸上写了写什么。写完把一个很薄的铁皮盒拿了出来。

“你有两种选择，你可以现在选择，知道你的身份，但是马上还会忘记。另一个选择就很简单，你的身份证放在我这里，纸片上写的，是你应该要去的地方。待到时机合适，我会把它交给你。那时候的你应该可以恢复记忆力了。”

“我为什么要信你的，说实话我大概算过，凳子腿上有十个印记，我在这呆了100分钟，我的记忆周期该是十分钟。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情况的？不说的话，我马上就忘了。”

“因为你一直在沉默，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失忆了，一定是想要找回自己的记忆。而你一直在回避对话，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你马上就会知道为什么。”

“你的笑很贱”

“我很佩服你，头部的疼痛是难以忍受的，你还可以演这么好。”说完老皮就转身了，身后少年抱着头跪坐在地上，记忆周期又到了，头疼如期而至，那老皮笑着走了。

深夜，少年从床上趴了起来。说实话，他把所有人都骗了。他确实有间接性的失忆，也会头痛，但那是一开始，现在他的记忆周期大概可以维持一周。而他从到老皮那里到警局不过一天时间，他能从老皮身上感到一种不同于正常人的影响，仿佛世界对他没有约束。总结的说，那是一种超脱的感觉，而他现在起来就是感到了自身的变化。没错，他忽然也有了种感觉，自己不被这方世界容纳。忽然，地面开始震动，少年身下的床忽然破裂，少年感到急剧的恐慌。他穿着警局制衣就冲了出去。

“哐当”外面响起惊雷，警局警报四起，各处的轿车也响起来，各处人大喊着冲出建筑。

没错地震了，伴随着的是暴雷惊雨。少年刚冲出警局就见到了带着一脸惊容的老皮。他应该是一直在这里守着。

“你有大祸了！快跟我走，往乱葬岗去。”

少年也明显感到了，这地震，天雷都是冲他来的。老皮在前面跑着，速度竟然不比青年慢，少年跟着有些吃力，但是却感觉不到力气有减少。

这警局在县城，而那山岗就在城郊，一路上只见不停的人流从各处的建筑里跑出来，地面晃动不停，少年不时摔倒。突然一道光亮狠狠砍了下来，那是一道雷，紫色的雷，异常凶猛。少年有些蒙，举手抵抗，突然那雷霆在少年头顶之上10尺向四面披散。前面的老皮刚好回头看到，大感惊异，却又马上回神，喊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

一路上各种树木砸下，各种雷霆劈下来，却都没对这两人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终于，乱葬岗到了。民间一直流传着一个关于这个乱葬岗的传说，说这个乱葬岗，不被天庭管制，各种天灾影响不到它，最多不过冬天淋点雪。此刻少年为这个乱葬岗折服，四边都是地震，雨水，雷霆。可这个乱葬岗却是安然无恙……

而那老皮却在一边喃喃着“我早该想到的，那天乱葬岗的雨和雷这么厉害”

第二章 新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当少年走在乱葬岗山坡下时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活了。

乱葬岗是一片老坟地了。根本无法计算这里有多少坟，几乎每天都有死人被埋在这里。这里的天气也总是与周围不一样。当地人说这里是老天爷的自留地，不受生死的约束，死人埋在这里下辈子还能记得前世。专家的解释比较客观，这里围了一圈的磁石山岩，磁波对云层影响大，一般的降水、雷云都会在空中转移。

乱葬岗属淮河市，地震刚结束就有无数记者前来探访，要知道这里可不是地震带。市长站出来说，是地下工程引起的，有关人员已依法查办。但百姓可不满意，地震刚结束就有不上学生上街游行，因为地震伤亡极大，死了近百人，都是建筑倒塌造成的。这只是4级地震，仅限于淮河市，死亡这么大，说不过去。

市里可以说是风起云涌，各路人士都出来支持游行，要求查办建筑商，彻查有关政府职门。而各路记者也抓住不放，要求政府给人民个合理解释。事件在发酵，而这次，乱葬岗上的坟又多了几座，有孩子的有老人的。暴雨刚结束，岗上就烧起了纸，响起了哭声。

市内的动荡随着北京调查组的前来而告一段落，市长被双规，工商局被查，几个建筑公司被罚，相当一部分人踉跄入狱。此际，离当初地震已过去49天。人民的怒火熄了，媒体的责问结束了。局面回归平静，可是派出所统计里却消失了一个没户口的人，那个少年，有人看到乱葬岗上他被一个老人埋进了坟里，所以大家都以为，他死了。

是夜，老皮的豆腐脑店。老皮在门口坐着，手里拿着平板看电视，那是个粉红的平板，后面还有明星的贴纸。月亮高高挂起，一只不知名的鸟在街道上穿来穿去，突然，这鸟摔了，像是撞到了什么，之后又晃晃悠悠飞走了。

老皮抬起了头，把平板扔进街道垃圾桶，收拾了凳子，进了屋，口里说着“进来吧，等你很久了。”其身边空无一人。

午夜，老皮把店门关上了，还在门口贴了张告知：这两天不开门

店内，老皮端了两碗豆腐脑从后厨出来，放在同一张桌子上，然后坐了上去，他面前是一碗，另一碗在对面。“趁热吃吧。我手艺还是可以的，上次你睡着了没吃到，这次好好尝尝。”说着自顾自得大口吃起。却瞧见另一碗莫名不见了。

老皮吃的快，吸溜几下就吃喝完了。砸吧几下嘴开口说话了“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多久没见到同类了。”

“你这个情况也不用担心，不久就可以恢复了，只是有些东西无法作用给普通人知道，就是像你打了一个人一巴掌，但是在普通人眼里，他是摔了一跤或是怎么样自己受了伤。”

“唉，这种状态说好也好，说好也不好。明明寿命无穷，却总是被上天针对，做梦都怕小鬼来收命。”

老皮的神色显得很落魄无奈。“我三十岁那年从军，三十一岁在行任务的时候去世，不知怎么又活了。以前的事情全忘了，后来我努力去寻找，可是找到身份又能怎么样，没人记得我。我去家里问，你家的儿子呢，我爸说，我哪有儿子，我半辈子没生过儿子，家里只有一个女儿。”

“呵，我的过去就像是消失在这世界一样，没人认得我。”

“知道我为什么守着这里吗？因为我就是在这里复活的，那年大水，我和战友失散，在水里淹死的人就有我。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乱葬岗，我的战友在一边名枪悼念，我上去拥抱差点被枪抵着头。呵。我们都是阎王不收的人，人不人，鬼不鬼。偏偏被老天针对，每次大记忆轮回都有各种情况发生，想避免，只有一种方法，到死的人多的地方去。每一次记忆轮回都会引动因果，上天妒忌你寿与天齐便会降灾与你，但死气重的地方会掩盖你的阴阳不和，这样才能保命，但也常常让人记忆断层，所以几乎所有阴阳人都会有日记，没人想让自己认不得自己。大多数阴阳人都有相惜之情，谁也不知道谁什么时候就会被老天收走，能活一天是一天。”

“我上一次说这话是在很多年前，那是四川地震，出现的阴阳人很多，至少有三十个，大都是来度轮回劫的，小部分是死而复活的。”

…………

“你是幸运的，大多数阴阳人都因为没人指导而走了歪路被老天收了回去。你最近就呆在这里吧。嗯。我还有事。给你留些钱，都在这钱包里。”

老皮说完就起身离开，店门被他打开，外面天已微凉，晨曦撒进来，把老皮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店里，落地镜前，一个少年在照镜子。“我去，终于凝聚了身形，不然可没法见人。唉，可怜的老皮啊。没想到他这钱包是从派出所胖警察身上偷的。里面还有他照片。”

少年翻着手里的钱包。里面一张胖子哈哈大笑的照片引人注目。可喜的是钱包里有几千现金。估计这胖警察不是好人，不然老皮也不会只偷他。

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少年拨通了电话簿第一个电话。

“喂，你好。”

“你好，我是老皮的新人，老皮说我可以找你帮忙办身份证。”

“哦！老皮那里！你是什么时候新生的。”

“就是之前的淮市地震。”

“我去，那才死几个人，你这么快就新生了？”

“是的，我之前没遇到老皮，差点被雷劈死。”

“哈哈，没想到你第一个轮回劫就是天雷。那可真倒霉，不过你以后进步也会很快的。这样的天赋，可以说是万里挑一了。不错，老皮这次干了件好事。那个啥，鄙人刘修骨，目前担任安省公安厅厅长，嗯，我已经经历过六个轮回劫了，是个六劫阴阳师。哎呀，好久没见新人了，今天真高兴。那啥，我叫人去帮你拍照，做指纹吧，你刚过一劫，不易行走。嗯，我这边来事了，晚点再聊。给你发短信发这个号码，待会你到这打电话就行了，我先挂了啊。拜。”

少年心情有些激动，没想到阴阳师都这么好说话。老皮说的没错，阴阳师之间确实关系都不错，有相惜的感觉。这个厅长就是老皮交代少年打电话找的人，他姓刘，名修骨，遗生（复活之前）是安徽人，已经百多岁了，看着像是四十岁的，因为他遗生年龄就是三十多，相貌是自己调的，骨龄也查不出来。他的身份证上就是四十一岁。

少年正想着，手机接到了消息。“187153687**”

他马上拨通。

“你好，我是王辉腾，您是刚刚给厅长打电话的先生吗？”

“是我。”

“那个，厅长交代的，我马上往您那里赶去，请问您下午有空吗？”

“空的”

“好的，那我马上赶过去了。我会带着指纹采集器和相机。请您做好准备。”

“好的没问题。”

……

一番通话结速已是早上八点。

少年把店里的电视打开，一边看一边想着。他一点遗生的事情都记不起来。最初的记忆就是从乱葬岗里爬出来，想找寻遗生的记忆只有靠身份证，可是这身份证却是只有一面，另一面人像身份证号等信息都没有，是一片空白面。估计是一劫之后自动消散了。一劫之后所有遗生的影响都会消失于世。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这是所有都从新来过啊。

下午，王辉腾如约而至。带着一些设备，只有他一个人来。

王辉腾，大概三十岁，普通人相貌，他在店门口停车。

少年听到车声打开店门。霍，这王辉腾还是开着奔驰来的。

少年神情淡漠。事实他觉得自己和普通人已经不一样了，只要自己度得过劫就可以与天同寿。这是一种生命意义上的超脱。

王辉腾很有礼貌，见到少年先主动握手。一番自我介绍。“请问，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少年无所谓的说“可以，店里先拍照片吧。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只要头发不遮着头就行了。如果愿意可以您可以先洗个脸，更精神。”

“好”

少年进了店里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却看见镜子里，自己脸上的淡漠。那是一种生人勿近的淡漠。少年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这是怎么了，如此与人生疏，别忘了，你的遗生也是个人，度不过劫，必死无疑啊。唉，阴阳师，一念阴，一念阳。人不人，鬼不鬼。你凭什么骄傲。你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唉。

“那个，先生您好了吗？”

“唉，好了好了。”

少年整顿情绪，洗了把脸，马上走出洗手间。

“布景做好了，您坐在那里就好了。”

“好，不用叫我先生，也别用您这个字，我没有你大，按理说，我该叫你声叔叔。”

“唉，叔叔叫不得。我今年才三十，不老，哈哈哈。”这王辉腾也比之前放开了。

“哈哈哈，我才二十。”少年笑着说。

旁晚，要登记姓名。电视机没关，里面一个人在报道新闻，说着关于代码的事。少年眼神一亮，哎，这名字好。

王：“那个，你叫什么呀，搞完名字我就可以回去了，争取尽快帮你弄好。”

少年：“我叫柋马”

王：“啊？”

少年：“咳咳，代字下面一个木，单字一个马。”

王：“哦，你别说，这个姓，不多见。”

少年：“是啊。我叫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