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纵横》免费试读_翠花的酸菜

一 我是来做掌门的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

东天神洲，浮玉山，白雾缭绕。

山顶处用白玉垒砌成一个葬台，葬台之上铺着一件干净整齐的白色长袍，长袍之下似乎有东西突兀而出。

今天是浮玉山玄真门的掌门，星阙真人李流风下葬的日子。

李流风，神洲修仙界的名流，作为数百年来最有可能渡劫成功的修仙者，在前些日子遭遇天雷劫，一身修为化为乌有，全身被雷火焚毁，只留下椎骨和一个羞羞的东西。

没错，那是一个鞭，此鞭非彼鞭，也谓之鞭，即人鞭。

在白玉葬台的两侧跪守着一群年轻人，是玄真门下玉真宗一百多名男女弟子。

葬礼的主家席位上，坐着一个娇媚艳丽的中年妇人，一身白衣丧服，面情有些淡淡的悲伤，时不时起身答谢着络绎不绝前来吊唁的宾客。妇人身边站立着一个年轻的姑娘，看上去年纪不大，长相清奇而又绝美，是一个世上少见的美人。

正午时分，正是吉时，东天神洲个个山头前来吊唁的修道者大多已经聚齐，宾主落座，一切事宜都已准备妥当，葬礼就要开始了。

“有客到！”

突然，主持葬礼的年长司仪一声高呼，打断了葬礼的仪式。

众人愕然回首，只见远远的台阶之下，缓缓走上来一个人影来，看样子是个少年，穿着一身黑袍，这黑袍直遮住脸庞，使人看不清眉目。

少年走到葬台前，方才露出真容，只见这少年眉目还算清秀，面无表情，也就十五六岁年纪。少年既没有和家主寒暄，也没有向宾客致意，只是径直站在白玉葬台前，冷冷的看着葬台上李流风的遗体，沉默不语，脸上看不出半点哀伤的样子。

宾客们都很好奇，心里满是疑惑。

这是谁？既不说话，也不和逝者家人问候，只是傻傻的站着，未免有些太失礼了吧！

正当吉时，少年就这么沉默着，阻碍了星阙真人李流风的归天仪式，气氛难免有些尴尬。

主家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只见主家席位上，那个娇媚艳丽的妇人缓缓起身，移步来到少年跟前，不冷不热的问道。

“请问来者何人？可否方便自报家门？”

这一问依旧没有应答，少倾，少年脸上肌肉抽搐了一阵，竟忍不住“嗤嗤”笑出声来，最后竟然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所有的人一时都楞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气氛似乎更加尴尬了，些许宾客眉头都皱起了疙瘩。

“失礼！在这般情境下放荡大笑，实在失礼！”

那个娇媚艳丽的妇人不禁怒目圆瞪，厉声厉语的问道。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在这里狂笑？”

少年终于停止大笑，上下打量着妇人反而说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认识你！如果没错，你就是李流风的夫人莫问愁吧！”

来者竟然认识自己，妇人花容一颤，警惕的审视了少年一眼，微微点点头回答道。

“没错，我便是星阙真人的家室莫问愁，你在此口无遮拦，放荡大笑，究竟是何目的？”

少年想又再笑，却强忍了下去，把头一撇，略带玩味打量着莫问愁，毫不客气的直说道。

“星阙真人李流风落得这个下场，死有余辜，可笑可笑！”

少年说到可笑，话语里透着一股不善，而后执拗着脖子，依旧目中无人。

这句话犹如一滴水掉进油锅里，顿时在人群中炸开了锅，所有的宾客纷纷起立，指指点点。

“这人是谁，竟然对星阙真人如此大不敬！”

“年纪轻轻，太狂妄了吧！”

“这是故意来找不愉快的吧！”

“未料星阙真人死后竟受如此侮辱！”

那些跪守在白玉葬台边的一百多号玉真宗男女弟子，顿时也纷纷起立，上前把黑袍少年围了个严严实实，个个眼里杀机毕现，显得愤慨无比。

少年却看起来无所畏惧，轻视的看了看围上来的一百多号玉真宗的男女弟子，嘴角露出一丝不屑，依旧没有说话。

莫问愁眼看着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不禁威胁道：“我玉真宗从来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但是你如此辱没我家真人，今天如果你不把话说明白，只有死路一条！”

少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晃晃脑袋，无可奈何说道。

“早就听说你们玉真宗喜欢以多欺少，看来果然是这个样子，没办法，我玉玄宗偏偏喜欢以少欺多，如何？要来？就一起上吧！”

“啊？”

少年说的风轻云淡，但所有的宾客一听到“玉玄宗”三个字，个个都大惊失色，掩起嘴巴，相互交头接耳纷纷议论道。

“玉玄宗？玉京玄女？她不是二十年前修炼时遭遇天火焚身，不知所终了吗？”

“听说不是早已归天了吗？”

“这小家伙和玉京玄女是什么关系？怪不得这么大底气！”

“看样子来者不善，不可小觑啊！不可小觑啊！”

事出有因，这玉真宗和玉玄宗同出一门，星阙真人李流风和玉京玄女白玉京早年拜在玄真门通玄老仙门下，自通玄老仙七百岁寿终，二人此后便分道扬镳，同时创立了玉真宗和玉玄宗，期间的恩怨不是三言两语便能道尽。

最吃惊的是李流风的夫人莫问愁，她听到“玉玄宗”三个字更是心里一颤，不禁花容失色，但是她还是定了定神，强作镇定的问道。

“玉玄宗？你和玉京玄女白玉京是什么关系？”

“哼！”

少年把脖子一横，更加爱理不理了。

“无知小儿！你有多大能耐，敢如此放肆，我倒要领教领教！”看到少年这般无理，一个玉真宗的弟子再也忍不住了，怒骂一声，提起一团真气在掌中聚合，扬手便朝少年打去。

没人上前阻止，宾客们大都认为身为玉玄宗的门人，自然会轻轻接下这一掌。

谁料，扑通一声，少年却被这一击打得一下子重重摔在石阶上，口吐鲜血，几乎爬不起来，好久才捂着胸口从地上狼狈爬起。

“他没有修为？却敢如此放肆？”

“不会是冒牌的吧！”

……

众宾客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而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们都在认为眼前这小子在吹牛。

少年抹了抹嘴角的鲜血，指着打他的那个玉真宗弟子的鼻子说道。

“算你狠！”

那个玉真宗弟子双手交叉，蔑视的看着少年，傲然的说道。

“如今世上风气不好，什么猫啊狗啊都出来说大话，招摇撞骗。却不知道死的难看！”

“今天是师父归天的日子，这小子敢来搅和……”

“简直是找死！”

“把他扔下山崖！”

顿时人群中一阵附和的声音。

少年指着那个玉真宗弟子的鼻子，一边忍着伤痛一边说道。

“你有种！”

“唉，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大言不惭！”这是所有人的心声，宾客们都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神，等着看一场好戏。

那玉真宗弟子冷冷的逼到少年跟前，毫不客气的说道。

“说，你准备怎么个死法？”

少年并没有任何惧意，只是缓缓扬起手来，举过头顶，只见大拇指上一枚翠绿色的戒指闪闪发亮。

“玉玄宗至宝碧玉聚神戒在此！玉玄门独传弟子白小月见过诸位！”

“啊？”

所有的宾客看着白小月拇指上的碧玉聚神戒，都不禁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惊的合不拢嘴。

碧玉聚神戒，又称碧玉戒，东天神洲修仙界的至宝，能凝聚精神力量，使人无需打坐，便可修炼。是居家旅行，串亲访友，四海游历的必备法宝。可谓是人人垂涎三尺，魂牵梦绕的绝世极品。

“屁！我刚才试过，你根本没有凝聚半点精神力量，尚未过了脱胎境，还在这里装腔作势。”

玉真宗弟子依然不信，狐疑的看着白小月，眼神里满是藐视。

这时候从宾客中走出来一个男子，看起来年纪不算太大，穿着一身束身的黑色皮衣，与其他宾客的仙风道骨看起来极不相称。

只见那男子走出来，阴阴的打量了白小月一眼，却趁他人不注意，挤眉弄眼朝白小月使了个眼色，假装一本正经的说道。

“在下杏林谷仙鹿堂堂主尹丑夫，我与玉京玄女十年前也有一面之缘，只记得她确是收了一个男弟子，却没你这么大，也就五六岁的年纪。你倒说说说，你为何冒充玉京玄女的门人，打搅星阙真人的归天仪式？”

白小月叉着腰摇摇头，也装作一脸无可奈何的苦笑，而后故作怒骂道。

“你白痴啊！当年那个小孩就是我，只不过我现在长大了！”

宾客们都觉得忍俊不禁，未料身为一堂之主的尹丑夫，竟然犯下如此低劣的常识，宾客之中顿时起了一阵哄笑，却没有人识破他与白小月的一唱一和。仙鹿堂堂主尹丑夫自觉得有难堪，不情愿的退到一旁。

“是真是假，我一验便知道！”

这时候，众弟子纷纷让开，莫问愁从众弟子众星环月中走了出来，直盯着白小月手上的碧玉聚神戒，纤指一挥，只见碧玉聚神戒似乎受到了感应，发出一团耀眼的翠光，而后又暗淡下去。

莫问愁抽回手掌，心中又是一惊，不可思议的说道。

“果然是玉玄宗至宝碧玉聚神戒！它精神力量充盈，你戴着它应该有些年头了。”

白小月放下手，把手臂隐在黑袍里，赚足了宾客们艳羡的目光，显得很是志得意满，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是自然，自从师父把碧玉聚神戒给了我，我便一直带着它，未曾离开过身子。”

莫问愁来回踱来踱去，娇媚艳丽的脸上升起一阵愁云，心里似乎在忌讳着什么，时而蹙着眉头，时而舒展，但只在微妙之间，并未为外人察觉。

“你有玉玄宗至宝，却没有玉玄宗功法，也未凝聚半点精神力量，这是什么原因？”莫问愁突然停下脚步，质疑的问道。

“那还用说嘛，当然是我师父遭了劫难之后，没来得及教我喽！”白小月一脸人畜无害的说道。

原来玉京玄女白玉京果然已经死了！莫问愁立即放下心来，长长舒了一口气，上前一把拉住白小月的手，柔声柔语的说道。

“小月哪，想来你师父恐怕没给你说过，我玉真宗和你们玉玄宗都是传承一个师门，我家真人和你家师父，还有我，都是同门的师兄妹哪。你其实应该叫我一声师叔，大家都是一家人，既然来了就多住几日，想住多久住多久。”

白小月直被这突如其来的柔声柔语惊得浑身一哆嗦，心中暗想，这女人变化也太快了些！于是连忙甩开莫问愁的手，丝毫不领情开口便说道。

“师父不仅和我说过，而且常常都会提起，她当年差点和一个叫李流风的师兄双宿双飞，不过后来却被一个姓莫的师妹横刀夺爱，毁了一生的幸福不说，还由于心神不专，修炼时遭天火焚身。”

白小月话还未落音，莫问愁已经窘迫至极，宾客们亦目瞪口呆，玉真宗男女弟子个个哑口无言，而后白小月盯着莫问愁又一字字的问道。

“师父那个，姓莫的师妹，恐怕就是，师叔你吧？”

宾客们小心翼翼的开始纷纷交头接耳，从白小月的话里，他们似乎又记起了流传在神洲二十年前的那段佳话。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玉京玄女被天火焚身。”

“一门两个大境修士，才子佳人，可惜可惜啊。”

“他们同门之间竟还出过这事……”

……

众口纷纷，莫衷一是，但谁都没敢把话说的明白透彻。

莫问愁顿时羞愧难当，一下子暴怒起来，直指着白小月愤恨的说道。

“今天是你师伯星阙真人下葬的日子，你在这里捣乱，究竟是何居心！”

白小月不慌不忙，直从黑袍里取出一张白纸来，扬在手中以示众人，一本正经的说道。

“按照通玄老祖生前的约定，我玄真门当由玉真宗和玉玄宗轮流执掌，星阙真人既然身遭劫难，那么掌门职位应该轮到我玉玄宗门人，我师父已然也身遭劫难，但玉玄宗只独传我一个弟子，那也就是说，掌门之位应该是我的喽。”

“啊！”

所有的玉真宗弟子都不镇定了，躁动的看着眼前大放厥词的白小月。就这没有半点修为的小子继任掌门之位，笑话中的笑话！

“这是契约，莫师叔可愿看个仔细？”白小月单手举着一纸契约，察言观色的看着莫问愁。

莫问愁一脸恐慌，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何尝不知道玄真门有这张契约流转，只是未料到事情会来的那么突然。看着白小月手里的一纸契约，莫问愁不知如何是好，说话也渐渐没有了轮次。

“你……不能……这……不妥……”

翠花的酸菜说

除了坚持我还能说什么

二 也可以不做掌门

“怎么，师叔，你想不遵守约定吗？”白小月瞄了一眼莫问愁，淡淡的逼问道。

“不是……你容我想想。”莫问愁踱来踱去，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门规大于天，任何人不得违背，浮玉山洗星峰上常年暗雷涌动，若是有人刻意违背门规戒律，必从戒律阁内降下天雷惩罚，那道雷击虽不置人死，但是足以击散几十年的修为，吴莫愁也很是忌讳。

而那些玉真宗的弟子，表情像日了狗一样，个个内心都很焦躁，他们比他们的师母莫问愁内心都着急。这……这也用想？倘若让这名不见经传的白小月做了玄真门掌门，实在是荒天下之大谬！到时候每天向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低三下四，起早问安，这是他们万万做不到的事情。

宾客们此时也大都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都知道玉真宗和玉玄宗虽然是两个宗派，但是却同出玄真门，修炼功法也是大致相同，只是略有出入。在通玄老仙归天之后，他的弟子李流风和白玉京分别创立了玉玄宗和玉真宗，如果有这般一张契约，也是合情合理。

至于门规上的细约，外人也并不知道的那么详细，所以宾客中无人站出来说话，毕竟别人门中家事，他人怎么方便多言。再者，以玄真门的声望，也实在找不出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出来调解，眼下只能全凭莫问愁一个人独断。

而莫问愁亦早就知道有这份契约，她只是从来没有料到家夫李流风会这么早逝去，更没料到自己的情敌白玉京虽然死了，却留下这种不入流的独传弟子。玄真门在整个神洲界声望颇高，一任掌门怎么可以交于白小月这种货色手中。

莫问愁陷入两难境地，而白小月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让她万难做下做决定，宾客之中又无人出来调节，莫问愁此刻内心是崩溃的。

白小月把这一切看在眼中，他觉得时机到了，假装不经意把目光扫向众宾客，朝尹丑夫递了个眼色，尹丑夫咳嗽两声，理了理他那非主流的皮袍，一副为他人排忧解难的良人模样，开口便道：“莫真人莫要为难，至于这契约，就让不才来替二位做个见证。”

尹丑夫装模作样从座上起身，恭恭敬敬从白小月手中接过契约，仔细上下看了一眼，低声默念起来，却唯恐别人听不到，声音逐渐高昂。

“……吾有徒数十余，然大成着无几，其中以大弟子李流风，女弟子白玉京，最为突出，深得吾意，其二人功法各有所成，二人又意在日后各立宗派，吾甚为忧虑，恐日后我玄真门门内干戈相向，特立约如下……”

念叨此处，尹丑夫已然是滔滔不绝，嗓门提高了八度。

“……吾若不才，渡不得天劫，他日掌门职位可由李流风接任，李流风若遇不测，可由白玉京及其门人接任，如此往复，不得违约。若需斟酌，全凭二人裁断……”

“……立约人，通玄。掌约人，李流风，白玉京。”

众宾客和玉真宗弟子都听的仔细，一时间鸦雀无声，白纸黑字，玉真宗弟子个个无话可说。

尹丑夫终于念完了，这个过程对于莫问愁来说，如同被洗星峰上戒律阁内的暗雷来来回回劈了好几次，她不禁在心中怨恨，当初师父通玄老祖为何会立下这种契约。

“莫真人，这契约上说得没错，按照你们门中的惯例，是应该轮到玉玄宗中人来出任掌门，不过嘛……”黄丑夫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过下面似乎加了一条批注，如果玉玄宗门人不能胜任，可以不做考虑。莫真人，这下你可以不用担心啦。”

莫问愁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从尹丑夫手中一把接过契约，仔细上下看了看，直瞅到末行几处不起眼的小字，不禁喜上眉梢，暗自责怪自己的唐突，她只道有这份契约，却不知这份契约已经被白玉京改动。

“没错！没错！这正是那贱人……正是白师姐的笔迹，不假，不假！”

吴莫愁瞅着契约之上加上的小字，欣喜若狂，几乎失了分寸，回头又对白小月道。

“白小月，你师父可真是有心了，怕你不能胜任，辱没了我宗门，所以擅自加了条批注。照你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契约此时也可以不作数，你自己看看。”

莫问愁说完，动作飘逸的把契约一下子摆到白小月眼前，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白小月小心翼翼接过契约，折好又收藏了起来，撇撇嘴假作失落的说道。

“契约之上说什么便是什么了，我虽有此志向，却无奈志大才疏，我只好日后努力修炼，早日承袭掌门之位，好说，一切由师叔做主。”

“就凭你！”

“没那种好事等着你！”

刚才还心如死灰，现在如同大赦了一般的玉真宗弟子之中，顿时传来一阵不屑的声音。

莫问愁心里的一块石头暂时放下了，仪态恢复了平时的那种漠然，看到眼前的白小月没有了什么威胁，立马换了副面孔，不冷不热的警示道。

“白小月，既然现在一切都已经明了，那么今天在你师伯归天的日子，希望你不要再节外生枝，胡言乱语。”

白小月看着莫问愁又变了副面孔，暗自思忖，怪不得师父会说，这个女人变脸极快，亲近不得，果然不假，不过白小月也没有在意，又一脸人畜无害的点点头，接着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今天既然来吊唁师伯，自然要守本分，师叔放心，那些不该提的事情，我不会再说了，只是……”

白小月似乎迟疑了一下，没有把话说完。

“那好，家夫星阙真人的归天仪式，现在开始！”莫问却愁大袖一挥，打断了白小月的话，不再正眼看白小月一眼，移步准备回到主家席位上。

“师叔，慢着！”白小月一招手，叫住了莫问愁，又从黑袍里又取出一张契约来，快步走上前去，递到莫问愁眼前，说道。

“这里还有一张师伯和师父生前立下的契约，我想还是请师叔过目一下。”

怎么还有一张？

莫问愁一迟疑，心里咯噔一下，不假思索一把夺过契约，上下看了一遍又一遍，脸色渐渐绿了起来，拿着契约的手都有些发抖，半天只说出两个字。

“荒唐！”

围绕着莫问愁的众弟子，看到师娘这般脸色，都暗暗在心中生起了疑虑，不过，再荒唐，难道还有让白小月做掌门更难的决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