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封尊》: 道心陨落

时间:2019-06-01 00:34:04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肺坏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道心陨落

苍玄宗、却尘门。

这蕴灵山乃是南国地界的一处名胜之所,她山势峻峭,千岩竞秀,不仅因其景色壮美,绵亘蜿蜒,据传在这藏灵山还有一修仙门派。

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深有龙则灵,而这被外世称为苍玄宗的玄门道根更是备受敬仰,深孚世人众望。

苍玄宗号称天下修道一脉之正统,其源远流长,底蕴深厚,所以香火极盛,人才辈出,每年前来这蕴灵山求仙访胜的人不知凡几。但苍玄宗收徒苛刻,前来求道者必须具备灵骨慧根,否则一律遣返下山。

九重天,便是苍玄宗立派之本。从下而上经由道法施加,分别悬浮在天九座仙岛,岛屿又围绕一柄辟天陷地的万丈巨剑悠悠斗转不止。

那巨剑名叫映天乃是一柄绝世神兵,它一半剑身深陷大地之中,另一半剑身托云而上,浑身散发出苍桑的气息,即便是相隔在千里之外都能看到那朦胧的雄然身影。

映天剑为苍玄宗开山老祖亲手镇住这中元之地气运所用,他更是断言:“映天在日,邪魔外道莫敢入侵;苍玄立世,我辈匡扶正道永昌!”

再说那九座岛屿,周围云缠雾绕、飘飘缈缈,光照之下五彩斑斓,神光四射,正如绝尘仙境一般。其上古殿楼宇参差而立,天地灵气之浓郁如同琼浆一般,是以琪花瑶草更是数不胜数。在那光照之下那殿宇雄然壮观,玉株仙果五色纷披,诱人垂涎。

却尘天便是苍玄宗的第一重天,这夜、在那朗月繁星之下,一名披头散发的年轻男子疾步来到却尘门前。

他满身凶煞之气,持剑的右手流淌着猩红的鲜血,沿着剑柄不断滴落在地也浑然不觉。三尺青锋,在月色之下冥蒙泛光,将他本该俊逸非凡的侧脸照亮。

男子从怀中取出一枚古令。这古令之上铭文镌刻,通体散发出玄妙的气息,是打开却尘天大门所用。

古令照射出一道金色的光柱,兀自漂浮在高空之上的巨大牌匾刹那间仿似金粉漆抹。

“却尘门”三个大字恰如银钩铁画,苍劲雄浑,金光曜曜间更能刺人双目,神圣的气息很快晕开自高空笼罩而下。左右两尊数十丈高的巨像受到古令感应,威严的眼眸之中神光闪烁,粗壮的手臂如同卷帘一般将这庄重而又阔然的却尘门缓缓打开。

男子不时回首看去那远处的楼宇绰影,目光之中的眷恋和不甘溢于言表。他此刻的身体状况十分差,气息更是絮乱已极,他知道不可再作久留于是立马跑出了却尘门。

待他刚跑出大门不久就见一名白衣女子正背对着她孑然伫立在仙岛边缘,似乎已经是等候多时了。

“莲姑,怎么是你?”男子满心悲痛,朝那望向远方的白衣女子问道。

他之所以沦落到这种地步,受的委屈,又有谁人能懂?

白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她美丽脱俗,冰肌玉骨,三千青丝如同飞瀑而下随风轻柔的飘扬着。

“师尊命我在此将你截住。”白衣女子的声音十分清冷。

“今日之孽委实非我本愿,他人不信我无有所谓,可唯独你,莲姑、为何你也不能信我……”男子一直憋在心中的怨气彻底压抑不住,本就身受重伤的他再也无法忍住口吐鲜血。

“楚锋你休要大言不惭。”洪亮的断喝声响起。

人未至,声先到,只见凌厉的剑芒划破苍穹飘然落下一名男子。这男子丰神如玉,气势夺人。他来到那白衣女子身侧大义凛然的说道:“师尊何处亏待了你,就要暗自修炼魔道。杀害同门手足,违背祖训,罪恶滔天!”

白衣女子秀眉微凝,深沉的叹了一口气:“师兄,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随我面见师尊,再作定夺吧。”

楚锋百感交集,曾经的同门之好却在今夜荡然无存,他真的没想到那多少年来的情谊竟然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五年前他与几位师兄弟领师门之命前往绝仙谷探查异情,不慎误入其中,难料碰上了古魔祖师。以他们毫末修为如何应对,楚锋为了师兄弟性命斗胆对古魔祖师提出请求。祖师答应,但条件却是在楚锋身上种下了魔心咒。

这魔心咒歹毒无比,凡中咒者一年一发作。发作时满身的魔煞之气冲体而出,理智全失且极其嗜血好杀。起初楚锋依靠灵丹妙药与多年修得的道心还能勉强压制,可随着时日延长,就在今夜那魔心咒彻底爆发。

待他清醒过来时,周围无数的同门师兄弟横尸就地,鲜血四处流淌,浓郁的血腥味闻了令人作呕。

杀害同门手足的愧疚令他撕心裂肺,多年来苦苦修炼的道心于此刻彻底分崩离析。

纵观今夜的遽变他百口莫辩,已经没有退路了。念及此他满心怅然,在苍玄宗二十几年无数的情景于此刻交融,他抬头看去面前不远处的那名女子。

女子名叫萧莲姑,是苍玄宗内的天之骄女,而她此刻依旧是如此的美丽迷人,超然绝尘,便好似绝岭之上独自迎风摇曳的雪莲,无垢无瑕。

“也罢……不过我若要走,墨丘、仅你二人只怕不足以留我。”楚锋的话十分的决绝,更是充满了无比的自傲。

“哼!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你身负重伤体内真气絮乱无比,且正邪两股冲气彼此排斥,早已强弩之末,又如何从我手中得脱?这也便不提,今夜我领师尊之名若你反抗我便在这里将你诛杀,以泄无数同门师兄弟的怨气。”墨丘冷笑道,而后缓缓摊开右手,但见其上悬浮而出一抹苍蓝剑影。

那剑长一尺,说之为剑却又太短,说之为匕首又不及,但是随着这剑影渐渐变得凝实起来,无上之气蓬勃散发而出,气冲云霄似能洞开天阙,那铺面而来的威压能令人窒息色变,乃至双膝瘫软跪倒在地。

楚锋见到这柄剑出现在男子手中后终于动容,他满心绝望,狭长的眼眸渐渐变得湿润起来,两行清泪自眼角溢出,顺着他俊美的脸庞凄然低落。他嘴唇颤动,内心就如同被无数的针扎一般,那种痛楚简直好比在经受炼狱拷打。

苍阙剑!那是师尊的本命飞剑呀……

萧莲姑也是满脸的骇异,师尊的本命飞剑此刻竟然掌于墨丘之手,这其中的意思在场几人早已心照不宣。

“你不可乱来!”见墨丘几欲动手,乃至已经是动了杀心萧莲姑急忙阻拦。

“莲姑,你这是做什么?他误入魔道,已是不能自律,杀害同门手足,违背祖训又抗命拒捕,若是不将其在此铲除,后患无穷!”墨丘满脸怒色,见萧莲姑欲言又止顿时怒塞胸臆,“事到如今你还在袒护他,让开!”

就在两人争持不下间,楚锋对着苍玄宗的九重天跪地叩首,眼眶内饱含泪水,却心怀决意的说道:“师父在上,不孝弟子愧对恩师厚爱栽培,今夜在此诀别,无悔!”

拜过之后楚锋缓缓站起身,俊逸的脸庞之上再无任何表情,他将手一招,矗立在地的三尺青锋仿似有灵性般划出飘然的弧线落入他的手中。

“墨丘,两年前的宗内试炼因事出有因你我未能分出胜负,我今日有此一劫,料定也是命数该然,该作出了断了。”

“哼,两年前你无故缺席想必是修炼魔功未果,今日正是天意注定。我与你无话多说,出招吧!”墨丘轻蔑一笑将天阙剑收回,在他背后很快现出一柄红色长剑,它悬浮斗转,气势凌厉而汹涌。

楚锋健步挺去快若雷霆,眨眼间就进袭至墨丘身前,手中飞剑夭矫如龙力劈而下,却只听金铁脆音乍然响起。红色的长剑只那一剑尖便抵住了楚锋手中的三尺青锋,在遭受如此巨力之下仍然悬浮在虚空之中,乃至纹丝未动。

楚锋见状心里一怔,他赶忙分出一手力劈一掌!

墨丘咧嘴冷笑,立即抬手迎上。

两人交手处剧烈震动,响亮的声音扩散开来如同闷雷击打。

气息紊乱的重咳声在此刻变得分外清晰,楚锋连连倒退,而后单膝点地,吐了一口鲜血,早就伤痕累累的他在力量上已经是不及墨丘。况且体内正邪两股真气相互抵触排斥,在这伤上加伤之下,他已经是穷途末路,更无余力应对。

墨丘缓步来到楚锋跟前,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长发散乱,满是凄惨模样的楚锋,将飞剑高举过顶嘴角咧开一丝得意的笑容说道:“楚锋,善恶终有报,会在早与迟,那些被你残害的无数同门也得以瞑目了。只愿你来生改过迁善,莫要重蹈覆辙。”话落,他手中长剑便要当头斩下。

这番话听去令楚锋分外刺耳,形同长辈劝诫,又好似胜者宣言,这是何其讽刺。

恨!

“墨丘你敢!”

一旁久不言语的萧莲姑见墨丘要取楚锋性命,当即清喝一声,她轻柔优美的身姿如同飘雪,就要上前阻拦。但是墨丘早作准备,他抬手而出一抹蓝光似那飞虹贯世,天阙剑宛如横亘千古,洞穿时空,萧莲姑刚才踏出半步就被封住去路。

蓝芒之盛,如同天日,又化成无数剑网,将这边与那边仿似隔离。

“墨丘不要乱来!师尊之命只是将师兄带回!你若杀他,便与师兄无别!”

萧莲姑清冷的声音之中产生了异样波动,墨丘又如何不能察觉,他切齿生恨,低头俯视着大口喘气的楚锋,“师尊将天阙剑托付给我,莲姑你又何必自欺欺人?”话落墨丘再无犹豫,手中飞剑猛然劈下。

“墨丘,我既然道心已陨,不如修魔……”沙哑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是此刻听在墨丘耳中却十分洪亮,仿似能够直击他的内心深处。

楚锋衣袍舞动,散乱的长发肆意张扬,满身的魔煞之气弥散而出,尤其是那一双狭长的眼睛,此刻再无本我,唯有求我。

他将三尺青锋抵退墨丘,站起身后整个人如同改头换面,已然不是原来的自我。

道心陨落,魔心已以。

“自古邪不胜正,魔高一尺,道高一仗!”墨丘断喝一声,即刻迈出剑步,凌然之气透体而发,手中飞剑荡开波澜,“道化无量!”

真气灌注,那红色飞剑一阵龙吟,排空直上,携高屋建瓴之势激射而下。

苍玄宗的绝学之一,以道心铸剑,无坚不摧,可灭诸邪。

楚锋魔煞之气狂涌,手中三尺青锋劈出一道剑气,剑气如同扇面,直将那红色飞剑击退。

“魔化无量!”

同样的绝学被楚锋打出。

墨丘见“道化无量”竟然被一道剑气击溃,他未敢置信,又见三尺青锋朝他迅疾飞来,连忙将本名飞剑招回抵挡。

黑红两气交融碰撞,顷刻间地陷三尺。

就在这时楚锋欺身而上,满是魔煞之气的右掌猛拍而下,将苦苦支撑的墨丘从原地打飞出去。

墨丘拄剑喘息,体内气血翻涌很快吐出一口鲜血,已然是受了内伤。他满脸阴霾,怨恨之色溢于言表,很快缓过之后乃舌绽春雷:“你这欺师灭族的畜生!还哪里有脸使用师尊所教授的道化无量!”

“道化无量,魔化无量,不过是一颗本心所修而成。你修为尚可,但躁气浮动,以致道心不固,比不得我魔心坚决,自然不敌。”

顿了顿,楚锋看去那不远处被天阙剑囚禁的萧莲姑,面上惨淡一笑。他仰月而望,漫天的星辰点缀,合着这中原之地最为兴盛的九重天,直到此刻他才体会到了那最为弥足珍贵的。

“墨丘,胜负已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话落楚锋朝那苍茫大地御剑远去。

墨丘悲愤欲绝,他清修多年,一直坚信的颗道心竟然被楚锋贬的如此不堪!

“啊!!”

饱含怨恨的怒啸直上长空,紧接着一道苍蓝色的虹光撕裂天幕,彻亮了黑夜。

“楚锋!”萧莲姑凄声呐喊。

遥在那九重天之上,一名身穿道袍的老者站在仙岛边缘,他背负双手,深深凝视着远处贯穿虚空的苍蓝色剑芒,而后长叹一声。

“玄玉,你其实早已知情,为何不将九重天大门封闭,而派莲姑与墨丘去截住?”来自大殿之内的庄严声音悠然传来,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玄玉久不发言兀自朝殿内走去。

“你心里知道,又何必问我……”

第二章 身陷造阎

钱六爷站在岸边,将自上流而下的一人打捞上岸。他见这人手中紧紧攥着一柄断剑,胸膛被利器整个洞穿,皮开肉绽,且还隐约能看到向外翻出的肋骨。

尽管如此钱六爷仍然一眼就断定还没断绝生机,他心里不由诧异这人生命力竟然如此强盛。紧而黝黑的老脸便晕染开来,随着笑容蜡黄的牙齿暴露而出,他笑道:“嘿嘿,小子算你运气不好了。”

说罢他将这人扛在肩上就离去了……

怨角镇远离中原之地,凡是居住在这里的人皆是穷凶极恶之徒。他们无拘无束,无法无天,随心所欲行事,无论烧杀强夺,还是奸、淫掳掠,在这里已经是习以为常。

而怨角镇又隶属于造阎派,受到其庇护,似抢劫过往旅客商团或人口买卖更是异常猖獗,是以恶名昭彰。

但造阎派乃是一修魔门派,里面的修士皆是泯灭人性之妖人。其开派老祖修为不俗,立根于此,发展至今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

钱六爷正是这造阎派的一名记名弟子,其本人资质不足,又懒于修炼,加之其本性贪财好色,年事已高也就混了个记名弟子为造阎派做一些琐事。

钱六爷扛着一人走在镇中分外抢眼,迎面走来样貌十分凶横的男子,他咧嘴一笑问道:“唷、六爷,您这又是从哪里寻来一具死尸了?”

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戏谑,钱六爷回道:“你这没眼力界的杂毛小子,这可不是死尸是宝贝,下个月的生活可全靠这家伙了,哈哈!”

那男子也不动怒,都知道钱六爷是造阎派的记名弟子,虽然其人没什么本事,身体更是被酒色挖空,但谁让他背后有一座靠山呢。

“这么说来见者可有份,您去张老婆子那逍遥可得带上小弟。”凶横男子投以希冀的目光。

那张老婆子是个瞎了一眼的老妪,年轻在外混迹时颇有能耐与人脉,后来结了仇家躲到这怨角镇,依靠自己的手段四处抢了些年轻女子,开了家回春院,一月收成倒也不少,而钱六爷便是其中常客。

“去去去,可没你的份,该哪凉快哪呆着去。我即刻要上造阎派一遭。”钱六爷如同赶苍蝇般将这凶横男子一顿打发,而后佝偻着背急匆匆的离去了。

造阎派,主殿。

正端坐在位的大长老韩冥端起茶盅轻品一口,享受着清茶留在口齿间的余香,突然一名弟子走了进来。

“大长老,钱六爷求见。”那弟子单膝点地,恭谨的禀告。

韩冥浓眉轻挑,他轻哦一声便吩咐那弟子回召。

钱六爷来到大殿之上后跪拜在地,大气未敢出一口,静候发问。

“钱标你今日又带一半死不活之人来我造阎派,难道还有另说?”大长老韩冥略微审视了一眼那被置于地上的男子,而后有些不悦的问道。

钱六爷听出韩冥因之颇为动怒,于是他赶忙抬头辩解道:“大长老在上,记名弟子钱标非是无理求见。这男子似被修为深厚之人以飞剑洞穿胸膛,若没有一定修为早已毙命。方才据我所查,他不仅未死还能自我修复伤势,在下料定其绝非常人。”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此人身上缠绕薄弱魔煞之气,我想他定能为大长老所用。是以在下斗胆言明,失敬之处还请大长老海量汪涵。”

韩冥听罢不作回答,他径自来到这人跟前,用手触碰其眉心。很快一道异彩自其目光之中一闪而逝,他心里不由惊异,但紧而便是大喜过往!

“嗯,这人确有不俗之处。念你多年来忠心耿耿为我造阎派做事,本长老向来赏罚分明,你领我口谕去帐房取两百两银子吧。”韩冥面无表情的淡然说道,便好似这是理所应当的。

钱六爷一听已经是喜上眉梢,他本以为顶多也就五六十两银子,最多也就百两,没成想竟然这么多!他赶忙跪拜谢恩。

待钱六爷离去后韩冥便将久候在门外的弟子招进,“你把这人丢去后山柴房,与他疗伤。从此他便是造阎门的外门弟子了。”

……

时逾半载,造阎派后山、柴房。

楚锋睁开迷蒙双眼,胸口的剧痛令他全身抽搐不止,大口喘气之后他强忍着疼痛内视体内。可怎么也没有令他想到的是,所谓修士最为重要的丹田已被搅碎,此刻四分五裂,一片残败。

他丧失了所有修为,更无法再作修炼,如今与一般凡夫俗子再无分别……

他由心呐喊,悲愤欲绝!

那一夜他遭受天阙剑重创时深知闪避不过,所以故意避开要害,尤其是丹田与心脏。他依靠着仅剩的执念往西部赶赴,那里是天下有名的妖邪之地,本打算休整过后潜心修炼,待时机成熟重回苍玄宗质问宗主玄玉,为何既要放他,却又要阻他。

只是天阙剑的威力实在太可怕了,他始料未及,如今看来真的是天要绝人之路啊……

他心灰意冷,依靠手肘吃力的挪动半躺起身,那自窗户外照射而入的阳光恰巧落入右手。涣散失神的眼眸呆滞着看去这道掌于他手的光芒,他握了握手,似乎想将其抓住,可除却那传递过来的些许温暖,便是空无一物。

来自窗外携带着青草芳香的和风吹乱他的长发,也湿润了他的双眼……

“道心陨落,魔心已死,丹田破碎,再无去路……”

“道心陨落,魔心已死,丹田破碎,再无去路……”

他不断的念叨着这几句话。

就在这时,他顿觉体内一阵颤动,那并非来自胸膛的阵痛,而是依旧强有力跳动的一颗心脏!

“这……!”

楚锋即刻内视之后发现自己心脏上,那来自古魔老祖所种的魔心咒依然存在!且自其上不断散发出充满生机的魔气,如同涟漪般,一环一环以心脏为中心扩散蔓延至四肢百骸。

受到魔气晕染的部分,正在不断修复,其中以胸膛肺腑部分愈合最为显著!

“道心陨,魔心咒!咒力融,反应劫!”楚锋呢喃自语着。

很快他满心激动,便好似绝处逢生。他知道只要利用这魔心咒咒力定然能够将支离破碎的丹田缓缓修复,不过这需要一定的时间!

他再次躺下身体,内心的所有忧虑渐渐消失,毕竟重伤加身他决定休息一会。

倒也并不害怕有恶人要害他,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再次苏醒过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他感觉到一双粗糙而又带着暖意的小手,正小心翼翼的在清理自己的伤处,紧接着似乎处理已经完毕,那一丝丝的液体凉意涂抹上来,鼻端传来浓郁的药香,刺激着他的伤口。

楚锋缓缓睁开双眼,只见一名穿着灰色粗线布衣的长发少女正满脸专注的为自己涂抹上药。

这少女看去二八年华,一头凌乱的长发用一根白色的丝带缠住。因为弯下身,她额前的头发落下遮住了半边脸颊。

可是在这锦瑟年华的岁月里,她那流露在外的嫩白手臂之上却有着道道伤痕,说之为遍体鳞伤也毫不为过。多处的淤青令楚锋看了难以想象她遭受了何等非人的待遇……

似乎是感受到有一双眼神正在注视她,女孩直觉间抬头看去。她一阵惊叫以至往后跌倒在地,娇小的身体紧紧的倚靠在木屋子的墙壁边。

楚锋见她本该清纯秀美的脸庞之上几处暗红随着惊骇拉扯开来,而那一双明亮的眼眸尽管经受多重苦难却依旧清澈见底,这也是难能可贵的。

“姑娘,你不要害怕,我不过是从昏睡之中清醒过来罢了。”楚锋见她如同受到惊吓的小兽一般缩缩畏畏的窝在那里,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少女听楚锋这么说了,又见对方投来十分温和的目光,不由她放下了警惕。于是少女一顿一字的张口说道:“你…醒、了…”

“你…疗伤…我、照顾……”

少女似乎不大会说话,她指了指放在床榻边的铜盆白布,以及一瓶被揭开盖的伤药。

“多谢你了。”楚锋由衷点了点头,然后他便问道:“我昏睡多久了?”

少女仿似内心在组织措辞一般,歪了歪头又扳起手指说道:“半、半、半……”

“半年了吗……”

楚锋见女孩右手五指叉开掌心向外,左手竖起一根食指,口中一直结巴着半字,心里也就知道了。

“嗯嗯嗯!”女孩连连点头。

“这里是什么地方?”楚锋继续问道。

“西、部,怨角…角……”

女孩努力而又忘我的诉说着,而楚锋也静静的聆听着,又经几轮问答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直到那斜阳残照时楚锋才算是知道了大体的情况。他暗道自己竟然在昏迷之中来到了一修魔门派,可算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

女孩独自离开了,楚锋得知她的名字叫做紫玲,是这造阎派的普通杂役且备受欺凌,据她所言身世孤苦,自幼就居住在这里了。

此时星空皓月,已经是夜幕降临,楚锋觉得有些疲倦便再度陷入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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