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选择一次》免费试读_不痴渝
第1章 只是未到伤心处
…………
昏暗的小巷里只有星星两两的灯光，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里面，摇摆不定的向着前方走去，巷子里最后面的一个灯光下，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了一个酒字，而这个孤影，就迈着坚定却又蹒跚的步伐，向着那里走去，像是过了一个四季一般，那个孤影才慢慢悠悠的走到了灯光下那个小酒馆。
那个人醉意阑珊的说道：“老爷子，打两斤酒。”
听到那人说的话，老爷子抬头看着他，打趣的说道：“我看你这酒都还没醒呢，能喝得下吗？”
“没醒？开玩笑，我清醒着呢，不然您觉得我能找到您这儿？”
那个人笑了笑，把左手里提着的瓶子递给卖酒的老爷子，那个瓶子虽然破旧，但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光华，却昭示这它曾经的辉煌，老爷子接过他的瓶子，转身一边打酒一边向他说到：“小伙子，这几年你天天都来，酒量倒是涨了不少，我却也是老了不少了，呵呵呵…”
那人听罢，带着满口的酒味口齿不清的道：“你，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哪，哪里老了，您这身，身子骨，硬朗着呢。”
“还说没醉呢，你这舌头都在打结了，哈哈哈…”老爷子笑了笑，接着说道：“我今年七十了，卖了快四十年的酒了，从中年到老年，孩子，大爷我这一辈子见过的人和事多的数不过来，孩子，大爷也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能说，该放下的，还是放下吧，不然只会把自己压垮，压死。”老爷子再说这句话的时候，语重心长的看着他，那个人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看着桌面，不曾抬起头。
老爷子又接着说道：“卖了几十年的酒了，我也该准备回去，养老了，唉。”他叹了口气，就像他以前感叹他那不成器的儿子试的，但是这次更多的是叹息。
老爷子转过身，把装满酒的瓶子递还给他：“今天就当我请你的，下次再要找我买酒，可就没有了。”
老爷子对着他笑了笑，夏默接过递来的酒瓶，转身就走了，他没多说什么，也不是他不想说，只是怕到时候张口什么也说不出来，有的只是哽咽。老爷子也知道，他并不是喜欢喝酒，只是不想自己清醒而已。
看着他依旧阑珊的步伐，他想起了曾经不止一次看到这个年轻人喝醉了靠在路边，捂着头边哭边念叨什么，他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去安慰他，只能在他每次来买酒的时候多陪他聊聊天，可是老爷子不知道的是，就是他这样一个平凡的举动，成为了夏默这几年活下去唯一的动力。
…………
“你也要走了…”
夏默一个人走在街上，时不时的拿着酒瓶喝上两口，还念叨这么一句，当走到一个古朴却有些残破的门口时，他抬头望了望，混浊的眼神也清澈了几分，便径直的走了进去，门上有一块牌匾，上面写着“风雷武馆”。
这是夏默的家，以前温馨，也充满快乐的家，但现在满目疮痍，和以前比起来简直大相径庭。他的父亲是馆主，只是因为喜欢教学生，喜欢看着年轻人朝气蓬勃的样子，才开了这个武馆，明明这么好的一个人，对待任何人都和善，没有世仇，却在几年前的某一天，除夏默之外，整个武馆无一人幸免，甚至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夏默走进一个房间，整个房间除了床全是灰尘，他走到床边坐下，喝了一大口酒，眼中泪光闪烁，“就连你也要走了啊，那我又该怎么办呢？”说完拿起酒瓶，咕噜咕噜又是一大口。
“喝～”
“还是这么难喝。”
像是例行吐槽一般说了这么一句，盖上瓶盖，也不脱鞋，就这样枕着手躺在床上，双眼放空望着上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酒意上涌，就这么睡了过去。
……
第二天清晨，城西雲山望日崖。
夏默提着装着一半的酒瓶子，迈着坚定的步伐往山顶走去，走到写有“望日崖”的石碑处，靠着石碑就这么坐了下去，望着东方云深不知处，一口一口的喝着昨夜剩下的最后的酒。
“我真没用啊。”夏默一边喝一边说到：“到最后我还是这样。爸，妈，不管我怎么样努力，结果我还是不知道，杀害你们的凶手到底是谁……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这么久，还不如当时和你们一起去。”
“卖酒的老爷子也走了，他走了，连和我说个话的人都没了。以前那些什么兄弟，朋友，呵呵。”夏默眼中满是不甘，他也不想这样，可是他能怎么样呢？一夜之间家族全灭，只剩下外出的自己活着。没能力报仇，连凶手线索也断了，只能挥霍着积蓄，整日买醉。
喝完了这最后一口酒，夏默缓缓站起身，擦了擦嘴说到：“这玩意儿，还是这么难喝啊！”他笑了，笑得是那么的勉强，他抬头望着天上，任凭山风吹拂。
夏默缓缓向前走，一边走一边说道：“爸，妈，对不起，大家，对不起。”说完最后一个字，夏默已经走到了崖边，他缓缓低下头，望着悬崖下面，看着下面白茫茫一片，眼眶中泛起点点泪光。
只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
（未完待续）
第2章 遗憾
…………
闻着湿润润的空气，夏默的眼泪从眼眶中滑落，此时的他，就像是被欺负了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边哭边抹眼泪。“啊，啊啊啊…”夏默大声的哭着，因为他想把他这几年收的委屈和苦楚给释放出来，他想要走的轻松一点。山涧回荡着夏默的哭声，持续了好久好久。
哭声渐渐的随着山风消散，夏默抽泣着擦干净脸，带着一股决绝说道：“大家…我来了。”
此时夏默的脸上带着笑，或者说，是感觉他是笑着的，他的身体缓缓的往前倒，就这么朝着下面掉了下去。
“嘣，嘣，嘣，嘣，嘣。”
这是夏默的身体摔落在崖壁上发出的声音，上面凹凸不平的石块有的沾染上了血迹，一些小的碎石随着夏默摔在上面和他一起向下滚落，本就破旧的衣服此时已经被染红了，手臂不自然的扭曲着，还有白色的东西刺破了手臂和衣服，身上传来的剧痛他清楚的感受着，头上有着巨大的创口，流出的血把他染成了一个血人，可是夏默此时还是没有死，这种伤势放在其任何他人身上都不可能还活着，但他就是还活着，很清醒的活着，感受着身上的痛苦，确是一声不吭，就这么一直淹着山壁滚落下山崖。
…………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雲山脚下，有着一条溪流，这条小溪像是一条分割线一般，一边是悬崖峭壁，另一边则是绿树成荫，茂密得连光都照射不进来，溪水清澈无比，可此时却有一抹红色与它格格不入，而那红色的源头，正是身体残缺不堪的夏默，他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地方是完好的，但他还有些微弱的呼吸，可是，就算没死又能怎么样呢？在这个地方，没人能救他，而且，也救不活他。
“这就是死亡吗？第一次离死神这么近啊，好冷，好黑，我…要是往前跳该多好啊。至少我也不会这么痛苦了。我还是不知道她的名字呢，咳咳。”夏默的声音很小，含糊不清的说着，眼中满是遗憾之色，也不知道他说的她到底是谁。
就这么过了几分钟，夏默的视线已经模糊了，这么多的伤口一直在流血，他的血已经快要流干了。
他心中想到：“我就要死了吗？好黑啊，第一次觉得，黑色这么可怕。我来了，对不起。”
……
“你对不起谁？”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夏默一跳，后怕的问道：“谁，谁在那里？”
“趴”的一声，周围突然亮了起来，夏默又是一惊，立即警觉的望向四周，忽然，他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低声道：“我的身体，不是已经那样了吗？为什么，我刚刚能……我是站着的！！！”夏默突然大叫起来，那个声音也是一惊，问道：“有必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吗？有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问我吧，这个时间，我还是有的。”
刚刚那个声音又响起了，忽然，夏默眼前一片黑光亮起，一个人缓缓的从那里面走出来，不，那应该不是人，因为他长着翅膀，恶魔的翅膀。
“你…是谁？”夏默问道。
“如你所见，我是…是恶魔。哦对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乌。”他好像对恶魔这个词很厌恶，说出恶魔的时候眼中充满了嫌弃，可是，他自己不就是恶魔吗？
“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还治好了我。你就不能让我就这样死去吗？我连选择死亡都不行么？”夏默愤怒的看着乌，歇斯底里的他双眼已经红了，明明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世界，却又莫名其妙的，被一个恶魔给救了，恶魔…不应该是害人的吗？不是坏的吗？
“那你觉得，你就这样死了，你甘心吗？你只是在逃避罢了。”
“我……”
夏默被他一句话给堵得不知道说什么，愤怒的情绪渐渐的平复下来，凄凉的望着他，道：“我当然不甘心，可是我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我只会画画，除了画画我什么都不会。”夏默很无助，真的很无助，自己做不了什么，别人也不愿意帮他，所以他才想着死了一了百了，可是这个恶魔说的很对啊，死了又能怎么样呢？
“我就是个懦夫吧，只知道逃避的懦夫，死了也没脸去见死去的人，我是个懦夫。”夏默掩面痛哭，带着哭腔说道：“你既然能治好我，那你，那你能帮我报仇吗？只要能帮我报仇，我什么都愿意。”
“我不能帮你报仇。”乌停顿了一段时间，看着听完这半句话瞬间塌拉下脸的夏默，嘴角微微上扬，再接着说道：“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听完乌后面这句话，夏默原本黯然的眼眸又焕发出了光彩，急忙问道：“是什么机会？什么重新来过？还有，重新来过是指，从什么时候重…来。”
“你很机智，从我这些话中听出了关键的地方，放心，我说的重来，是从最开始的时候，也就是，最初的你。哦对了，我并没有把你治好，其实你还是死了的，只不过我在你死后立刻把你的灵魂拉入了这里，避免让你的灵魂消散。”乌回答他道。确实，恶魔怎么可能会有瞬间把一个将死之人给救活的能力呢？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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