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动我的肝》——香一路臭一路

时间:2019-05-20 12:19:29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香一路臭一路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1章 歌者的双轨

北大的礼堂响起热烈的掌声,校长洪亮的声音回荡在会场:“欢迎陈香梅和张兵兵母子俩,再次成为北大学生。”

校长话音一落,台下的家长和师生,一同扫向两张五官相似,不同年龄段的脸,这是怎样的一对母子?为什么再次成为北大学生?个个脸上写满了问号。

兵兵挺挺1.8的身材,优雅地向台下的人行个礼,阳光帅气的苹果脸上,透出一丝丝未成熟的青涩,还夹带着一抹年少轻狂的不羁笑容。

刚开始还一脸从容,一身豪气,望着台下这么多怀疑的眼光。羞涩掩盖了他不羁的笑容,涨红着脸温和地说:“今天,我和我妈很荣幸再次成为北大学生。借此讲台,感谢所有爱我和教育过我的人,我无法用言语表达我妈的伟大,妈教给我的不仅仅是知识,而是人生价值观。她的谆谆教诲是我岔路口上,指明方向的路标。她的倔强、自信、执着牵动着我。每当我看见妈妈身带重病,在劳作,在痛苦时,又怪自己太自私;每当我看到妈妈深夜熬灯功读时,我又很下工夫,要完成妈妈的北大梦。于是,我为理想,早起三更,读迎晨曦,告别昨日的颓丧,用自信编织梦想,让青春绽放出辉煌!高考后,我只考取普通大学,我恨自己无能,妈妈又鼓顾我考研,我又狠下四年,终于让我再次走进北大。”他的声音一时美妙动听,一时豪放、大气。

台下所有人跟上兵兵飞快的语调,不由得重新打量着他身旁小巧玲珑的中年女人。

绿白条纹的确良短袖,黑色的小喇叭长裤,这是香梅的贵宾服。

母子俩如此着装的搭配,台下一片骚动。

儿子身着高档品牌的服饰,不用别人想象,不用儿子宣讲,人们可以想出母亲心中的高贵与伟大。

在人们抬起敬佩的目光时,忍不住多看几眼这个伟大的母亲。

柔软的中长直发随意披在肩上,轻盈的齐刘海盖住凸出的额头,黑呼呼的苹果脸却是那么亲切、甜美。

谁又能想像出这样的女人,也能成为人们心目中的女神。

奇异的目光像钉子样,突然戳破香梅鼓鼓的信心,她的勇气一下弹飞了。

儿子似乎是柔弱母亲外在的精神支柱,他用男子汉的阳刚之气,充足了母亲的勇气。

而生活中儿子的瘦高形象,却是萎缩在母亲丰满的羽翼下。

今天轮到儿子来为她充气,在香梅心中似乎不协调,怯弱只在她心里停留几秒钟后。

她猛然清醒过来,不停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陈香梅,你不能丢儿子的脸啊!你经常在儿子面前展露的坚强形象哪去了?你不是经常说自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滚远了自然滚出了暖气,今天是你散发暖气的最好时机,给自己充起来啊!

兵兵拍拍走神的妈妈,香梅恍惚过来壮着胆子接过话筒,慢条斯理地说:“我真的很紧张,我自己没读大多的书,却要给北大的学生演讲。我讲什么呢?”

她的话顿时被紧张咽住,刚筑起的勇气又落荒而逃,她不知所措地换转着手中的话筒。

台下一阵掌声,犹如船有了帆,给予她启动的动力:“我昨天还像个学生,兴奋地拿着通知书,回想到落榜时的悲痛,怪自己荒废了青春时光,那时要有现在这么用功,就不至于大器晚成。但我还是感谢上天给我这样的安排,不说是苦难是成功者的财富吗?我怀着另一番感受,应接着上天给予我这厚重的礼物,就像做梦一样双手捧着这个礼物。在四十多年的人生路上,漫长而又多彩,在负重下我学会解压,在挫折中我铸造着坚强;在贫寒中我播撒理想,在狂风暴雨中我抓紧希望,当我站在终点回望,我走出了两条属于自己的路。我将用豪迈的嗓音唱响乐章;我将用弱小的身材铸就出高大的形象!”

“陈妈妈给我们唱首歌!”刚想下台的香梅被师生们的高呼声止住。

主持人把话筒重新交给香梅,香梅启动着樱桃的小嘴,唱着:《为你》的歌,随着旋律的转换。

台下掌声一片,高亢、浑厚的歌声,透过喧哗声,北大师生和家长们立刻沉浸在,《给自己活出个样来》的歌声中。

兵兵接唱着《滚滚长江东逝水》的歌,会议厅内如滚滚浪潮翻滚。

兵兵倏地转换起甜美,清丽的女童声,像一只海燕拍飞在滚滚浪潮上,轻灵,越飞越高。

时而婉转动人,时而甜美深情,像只蝴蝶样盘旋于会场,时而像只欢快的小鸟展翅在室内。

不同年龄的声音组合,随着灵动的画面变幻,母子俩把握得很到位,曲调精准。

让师生们不由得惊呼起来,好像观看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演出。

母子俩游走在古典与现代融合的北大校园,他们的思想迅速融入到,传统文化的理念和现代元素中。

感受着最壮观而又时尚的青春气息,自我感觉到无比高大。

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过来招呼,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让香梅觉得自己也像年轻人一样。

憧憬着美好未来,似乎到处是等待她去歌唱的舞台。

她的幻想里没有颓丧,沉沦,只有进取、奋斗。正当她们走近音乐学院时,一群记者涌来。

记者问:“听说你已是致富名人,为什么还要走唱歌这条路?你觉得能成功吗?”

惊赞而又夹带一丝审视的目光射向香梅,如同他们手中的摄像灯光,香梅已习惯了这样的眼光。

她轻轻一笑:“成功不是赢在起跑线上,而是赢在转折点上。在我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的事,唱歌是我一生追求的梦,只是上天多给我开了一条路,如果我只走致富路,我就像小草一样活着。”

“你对家乡的感情这么深,那你唱歌成名后,会离开家乡吗?”

“家乡给了我致富的环境与土壤,也赋予了我演唱的财富和天赋,给了我美妙的歌声。不管我致富还是歌唱成名,我都是在报答家乡。”黝黑的苹果脸上压抑了内心的激动。

“你为什么现在才考北大?”记者追问。

她把诗拿给记者看,记者展开诗,读着《母亲》的诗篇。

阳光从母亲的心里

照射出来暖烘烘地

贴近儿女们的理想

拨开黑暗点亮黎明

和着快乐和着期望

将自己的理想深埋

餐刀一刀刀割舍自己的最爱

挣扎与切割的疼痛

伤痛了母亲一辈子

金钱与理想的失落

在心里颤动

脚步停在梦境的门外

只炒响锅中人生

炒熟儿女们的理想

盛着满满的爱

等待儿女的归期

坎坎洼洼的纹路

浓缩着艰辛

委屈与忧愁

青春退去白发隆起

老屋的门栏上

兀自靠着伟岸的孤影

镶嵌着一颗自豪的微笑

遥望远方

海中的帆影

火车的呼啸

天空的翰翔

哪一趟

才是儿女的归期

她轻笑着:“我不想做这样的母亲,我在脚踏两只船,沿着两条轨道平行。我的创业致富路,为儿女和乡亲们开辟了幸福之路,也为歌唱事业奠定了经济基础,读北大是我人生的重塑和超越。”

她眼里怒放出成功的喜悦,但心里却滚过一丝丝痛,这诗就是她的生活写照。

她从写好这诗起,不知自己读过多少次,哭过多少次。

“每一个成功的背后都有一个伟人,你呢?”记者这一问,仿佛把她带回到二十多年前,她想起这二十多年来的创业艰辛,一连串的泪水把她连接到从前……

第2章 放飞一只信鸽

二十岁的香梅,被工厂下岗,下去的十几个都是从农村来的,有的姐妹哭着到处求人要求留在城里,而香梅早已厌倦城里的那种生活。

几年的城市生活,只让她的心越来越沉,她看不见生机和亮丽,就连天空都终日灰蒙蒙的,阳光在布满尘土的空气里打滚。

她戴着“乡巴佬”的头冠,在城里灰溜溜地滚了几年,心中时不时地滚出一丝丝痛。

最终狠狠地把那头冠摔在没生机的城市里,昂首阔步迈向属于自己的鲜花盛地。

但她没想到的是:行云千万里,却回故里学耕耘。

家乡的庄稼灿烂地盛开着,蜜蜂们正在怒放出它的甜蜜,饱满着一代一代农民的欲望。

小鸭们在小溪边中摇摇荡荡,被香梅的铃声打扰了,慌张地飞拍着回家。

门前草地上蜻蜓悠然地穿梭,矮脚鸡神气地抖落它身上高大的公鸡,亲切地咯咯叫着摇向香梅。

狗看到主人回来,摇摆着围着香梅舔。

家燕在屋里飞来飞去,似乎欢呼着主人归来,这里才让她感到温馨而又宁静。

不管外面怎样,家才是她心灵疲惫时停留的港湾,她从来没有无家可归的感觉,反而觉得家乡格外亲切。

城市渲闹的生活,让她适应不了,烦吵了她的梦想。

她回来想把梦想,播种在家乡这份净土上,精心耕耘,让家乡人来分享她的成果。

她轻唱着进门,歌声惊醒了正在看信的堂嫂和她妈,她们忙放下手的信,惊喜地叫着:“香梅,你回来了?”

香梅一飘到桌上的信,丢下自行车,跨到桌前,捧起信热泪盈眶地叫着:“妈,你们能这样吗?”

在下岗前一个多月中,都在等待着男友的信,他的信对她来说,就像满地盛开的鲜花,让她有种精神愉悦和灿烂。

她轻抚着这份期盼已久的佳音,气愤地冲向她们:“谁让你们随便看我的信?”既激动又气愤地打开信,堂嫂知趣地回到自家,她的泪珠滚滚而下。

“怪不得我一个多月来没收到信,妈,这些信全被你扣留了吗?妈,你怎么能这样做啊!你又不是我的亲妈,怎么能私藏我的信。”她声色俱厉地望着呆立的后妈。

站在她旁边的爸爸收起了兴奋的心情,满脸怒气地举起手想打她。

但望着这个弱不禁风,痛苦成泪人的女儿,不忍心又放下手,怒吼着:“她胜似你亲妈!”这句话激醒了香梅:是啊,她怎么能这样说,她不由得想到六岁时那场大病……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是妈摸着漆黑的路,跌倒又爬起,一身湿淋淋,嘴里不停地说:“孩子,你千万别有事,我无法向你爸和逝去的妈交待。”

她妈病了,还挣扎起来给几兄妹做饭。一个星期后,她爸爸出差回来,她什么都没对她爸爸说。

还有一年,她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给她:“香梅,你吃,你身体弱,需要营养。”

正当她接过,五岁的弟弟从外面玩回来,闹着也要吃,她端过去给小弟,她妈又接过来端给她。

妈呀,这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呀!你好不容易把小弟哄出去。

你总是教育小弟,姐姐身体弱,需要营养,长大要多关心姐姐,男子汉多担当。

以前的一幕幕印在香梅脑海中,她妈的赖赖声,把香梅从记忆中拉了回来。

她“扑嗵”一声跪下:“妈,请原谅我,我不该对你这样说,知道你是为我好。妈,他是军人呀!我很爱他,妈——”

她的心已航向那片绿色的军营领地,仿佛看到一颗硕大而挺立的青松,威武不屈地挺立在雪山上,等待她这棵待怒的雪梅去拼伏。

这是片顶天立地的神圣领域,令多少女孩都想侵犯。他的信带着军人战无不胜的气概,直抵达她的心扉。

每到深夜,她的心就像大海中飘荡的船,向梦中的军营飘去。

她妈慈祥的脸上淌过两行泪水,扶起香梅:“孩子,是妈不能这样做,但爱不能当饭吃,这么远你知道他的状况吗?说不定是个穷山区,到时候你后悔来不及。”

正说着,王婶笑嘻嘻走进来,安抚她:“天下又不只他一个军人,你不是喜欢军人吗?今天婶就是为这事而来,我给你介绍的也是军人,听他叔说你们俩是要好的同学,他已考取了军校,以后是军官了。”

王婶是三寸不烂之舌,越说越兴奋,以至于把她的猴脸笑得像盛开的菊花瓣,菊纹里都溢满笑意。

她爸妈望向香梅,他们早就商量好了,只等着她回来。

王婶盯着香梅不以为然的表情,揉皱的脸上淡去了笑容:“不过,你们中间永远隔着银河,军规会堵住你们的视线。要是你不喜欢你同学李军,东村朱清海家是养猪万元户,好姑娘都往他家奔。要婶帮你吗?要官要钱任你挑。”

香梅轻笑声一阵阵,王婶莫名地盯着香梅,香梅被她父亲严肃的眼神止住了她的轻狂。

她瘪瘪嘴,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王婶,你不如去做朱清海家的猪经纪人。赶一车到集市上,你不要这头就买哪头吧?”王婶咽下想说下去的话。

香梅嘟起樱桃嘴,手势着枪式指向自己,然后调皮笑说:“要我躺在猪圈里一辈子,我情愿被枪毙。”

王婶迅速跟上香梅的思绪:“你在城里呆过几年,就嫌弃农民,那是纯天然的味道,你也是喝着这味道长大的,它象征着你的身份,你不能侮辱它呵!”

香梅停住脚步,转身瞧看着,王婶两条瘦长瘦长弯曲成圆规式的腿,就想到矛盾笔下圆规式的妇人。

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不但话能圆住所有人的心,腿也能圆住所有事。”

王婶不理解香梅笑什么,继续跟着香梅。

“我要回房看信哦,偷看别人的秘密不道德哦!你更不可以侮辱神圣的军规哦!那是一片神圣的领地,是顶天立地的象征。”她扬扬着手中的信。

她爸拍着她的头:“我真后悔把你的礼性送走了。你怎能对王婶这样说话,亏你还是高中生,还在城里混了几年。”

“高中生怎么啦?就不许自由恋爱?就不许辩真理?”她转身用手式枪指向王婶,“呯!”一声笑说着跑进房间。

坐到桌前,瞪望着一瓶子信鸽的她,沉思一会,又折起信鸽,忽然间来了灵感,提笔写起诗来:

《放飞一只信鸽》

梦遗失在无言的乡村

在炊烟中渐次饱满

我习惯于

眺望在无期的寂寞里

重叠的大山

阻挡了深情的视线

总也望不到岗哨

一只炊烟的笔

把远方的军营

歪歪曲曲画在头顶

放飞一只信鸽

哀伏上翅膀

从这山飞向那山

远方成了

我眺望的方向

情缘波动于眼眶。

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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