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游》免费试读_燕郊木偶

时间:2019-05-16 17:45:06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燕郊木偶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天下杀伐属茗香

陆言心瘫坐在地上,斜靠在墓碑边,墓碑上放着一壶酒。

“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咱俩都想成为的那种侠客?就是那种腰间佩着把宝剑,身下骑着匹骏马,痛饮烈酒的同时还不忘紧搂怀中美人的那种侠客,世人给起了个名儿唤作宝剑良驹,醉枕香风。

后来你死了,我成为那种侠客了,我记得当时不管我走到哪,都有一帮孩子们天天在我屁股后面跑啊,跟我商量着能不能摸一摸我的剑。可那时候我的脑子里只有烦,没完没了的烦,我恨不得回头就斥退那帮蛮不讲理的孩子。可我不能啊,我现在是个侠客,我得维持我高洁傲岸的形象啊!这个时候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们似乎反倒能够看穿我的心思,他们的眼睛里面要么是敬畏要么是惧怕。那才是我要的东西。

侠客这种玩意,当你成为了之后,就忘光了自己以前想要的到底是啥,劫富济贫锄强扶弱你就得全甩在屁股后面,因为你但凡抱着那样的想法你就不可能变得更强。可能还是我太弱,我后来被那人一掌拍落山崖,顺着河水飘了七天,来到这个叫井村的村子。我想不是我命大,也不是那老道士道法高强,大概是老天爷在惩罚我。所以你也别恨我,恨我抛弃你独自闯荡江湖。这一汪子水再深,也深不过你的欲念。”

陆言心仰头喝了半壶酒,吧唧吧唧嘴,把剩下的半壶洒在地里。

“你我始终都只是想做个潇洒快活人。”

村子不大,陆言心在村后的小山里为他这死的挺惨的兄弟建了个衣冠冢。当时陆言心在这叉着腰,豪气干云地望着这四周的山水布局,到最后也没看明白什么地方风水最好适宜养人。其实他也根本不懂什么风水阴阳学,他只是寻思着,他这兄弟到底怎么躺着算是舒坦,他就怎么盖。

村长提议要把陆言心的这兄弟葬在村子最大的坟头里,陆言心一个摆手就拒绝了,指着村后的小山包说这要是当个坟头看起来就气派,于是就自作主张把墓碑草草一刻,上书“宋公仪”三字,插在地上。

陆言心在这里教村子里的孩子们习字,习武,顺便帮那些孩子们看看有没有踏入江湖的资本。所谓资本,就是看他们到底能不能掌兵。掌,自然就是操纵,控制,兵的范围则更广,上至天下大道,下到蚊虫蚂蚁,皆可作兵。每个人自打生下来起,自然就要选择一个绑定兵,而且这辈子就只能学这一个。除非你踏上武学之路,能有所成就打破这一束缚。井村的大人们一般就绑定个铲子锄头镰刀什么的,做农活种庄稼能多帮些忙。但是陆言心一到这就说不行,起码让孩子们有些个防身的本事,光在农田里做个庄稼汉,没法在这世上拿件像样的兵器立足怎么成。

于是村子里第一个书武院,让陆言心给办成了。陆言心还像模像样地在房子上头挂了块木头板,上书“三兵院”。村子里面的小孩子们就问了,你这三兵,是哪三兵?陆言心端起架子来,拿了根树枝在地上划了几道,说:“一兵为文,二兵为武,三兵为道。”

“那啥是道啊?”

“去去去,下课时间结束了,快进屋给我背书去!”

三兵院分书堂,招式堂,方法堂。每个打算踏上习武路途的人,都会在踏入江湖之前遇上这么一个问题:你打算修习哪样的武学?

武学分招和式,方与法。四样,四不同。大部分习武之人在这四者之间只会选择一个作为自己一生的武学。陆言心只会一种方,其余的他只知道皮毛。但最重要的是绝不能在孩子们面前露了怯,于是他只能骗孩子们说去方法堂更有出路,孩子们自然相信陆先生的话,于是本来就只有十来个孩子,还全都去了方法堂。

“来来来,你们这帮死孩子,不都说江湖无趣,不如咱家一亩三分地吗?我今天就来给你们讲讲,这天下之大,究竟何为江湖。”

陆言心一摆架子,站于讲台之上,颇有一幅教书先生风范。孩子们也不敢怠慢,虽然有点不屑和不懂,但是也没法在陆言心面前太摆谱,于是一个个端起身子,做出认真好学态势。

“天地初生,分鸿蒙四象。四象分地火风水。地火不如风水。风水在天,地火在五极。五极分东南西北中。”

小柱子不懂了,大声喊道:“先生,啥是鸿蒙啊?”

陆言心一瞪眼睛,头发倒竖:“先生讲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小柱子不太服气,但也不敢说话,只好偷偷回头跟他大柱哥说:“我看先生吹毛瞪眼的样子就像咱家那只死猫。”

“大渚国位于中极之中,是大渚朝廷的中心,四周皆为附属国,国主为大渚朝廷皇帝的亲戚或得力干将。”陆言心拍拍桌子示意小柱子回头,“各极皆有一大朝廷,掌各极气运。”

这回是老赵家的二小子不懂了:“先生你说了那些个啥玩意,附属国是啥啊?得力干将又是啥啊?”

陆言心愣了半晌,叹了口气说道:“中极的中间有个大朝廷,大朝廷身边围着一圈小朝廷,小朝廷的头目都是皇上的亲戚或者最忠心的狗腿子。赵二小子,你爹要是皇上,你就是个小头目,你家大黄就是你最忠心的狗腿子。你家收成好不好,全看你家风水好不好。”

这回轮到赵二小子愣了:“先生你说啥呢?那我爹要是皇上,那我哥岂不是太子了?那就跟我爹说的那啥,平步什么,平步青云似的了?这不是要杀头的吗先生?”

陆言心抹了抹头上的汗,一时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憋了半天说出一句:“下课。”

陆言心提着一壶酒,身后跟着赵二小子。赵二小子平日里素来调皮,也不怎听他爹娘的话,唯独在陆言心这边一直都恭敬的很,成天到晚都追在陆言心的屁股后面,不停地问问题。陆言心也觉得赵二小子是这帮孩子里最有灵性的一个,于是也一直在琢磨着到底让他绑定什么兵才合适。陆言心不太想让他学剑,兵如其人,陆言心年轻的时候就是太过锋锐以至于如此下场,他不想再让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也走上他这条老路。

“先生,您绑定的是什么剑啊?能给我看看不?”赵二小子仰着头,瞪着大眼睛跃跃欲试。陆言心摸了摸他乱糟糟的鸟窝般的头发,从里面扯出一根树叶子来,说道:“如果你能劝动裴老道把他那只鸡给我烤了,我就让你摸摸我的剑。”

赵二小子眼睛里的光一下子黯淡下来,垂头丧气地说道:“老道长心里面就只有那只鸡,我上次和小柱哥想着去薅那只鸡的鸡毛,差点让他把腿打折。那破道观我这辈子都不想进去。”

陆言心心里暗笑,那只鸡简直就是裴老道的命,他刚来到这村子的时候就是裴老道把他从河里捞起来,按裴老道的话说,我救你是我能积攒下来的福缘,你和我家这只鸡吃一样的东西那更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摸剑的事,改日再说!”陆言心把胳膊一甩,“我回道观住一夜,你告诉其他的孩子们明天在那上课。我知道村子里面来了帮演皮影的,看戏可以,明早上可不许迟到,迟到肯定是要打手板的。“

赵二小子听得浑身上下似是被电了个酥麻,学着绿林好汉的架势喝了句”得令“,转身就跑。陆言心看着他的样子笑了半晌,摇摇头就直奔天星观。

裴老道很喜欢陆言心。

裴老道很老了,老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多少岁。他记得他小时候,好像是在鸡窝里生下来的,于是他就很喜欢鸡。爹娘也不知道是谁,养他的只有老道长。后来老道长驾鹤西去了,传给他的,也不过是一把拂尘半盏孤灯,孤家寡人两袖清风。

裴老道没本事,可他喜欢跟孩子们吹他有本事。他说他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孩子们不信,他就下河给孩子们抓鱼吃,孩子们吃的好了,也就都夸他有本事,裴老道听着舒坦,心里也惬意。可孩子们吃过了鱼,嘻哈叫嚷着回家了,最后道观里还是只剩下裴老道和他那只老鸡。裴老道就想,什么时候道观里,能慢慢多些生气。

那天他去捞鱼,那一整天一条鱼都没捞到,可裴老道没觉得他吃了亏。人可比鱼金贵,而且他捞上来的似乎还是个侠客,腰间佩着把宝剑,手里紧紧攥了半壶酒。裴老道村子里酿的井酒喝得多,好酒没喝过。裴老道把那人捞上来,在他身上略微施了些道法,估摸着能吊回一条命,于是心里就动了念头。剑那是人家的东西,哪怕能换些黄白之物也还是比不得咱家那只鸡。可这酒该是喝得,看这少侠颇为面善,老道救了他一命,也该不计老道饮了他半壶酒。

虽然掺了些水进去,可也不影响老道把那壶酒喝干。裴老道吊命的本事一流,也是和他以前那位老道长师父学的。他师父在鸡窝里吊了他一命,他今天也吊这少侠一命,福缘还了。裴老道突然觉得这个世上除了那只鸡,没什么好挂念的了。

”道长!“

裴老道知道那是陆言心到了。陆言心一直没地方住,天天在道观里陪着老道吃喝。裴老道身手不好,平日里能捞起几条鱼已经是极限,现在陆言心来了,经常能改善改善伙食。今天看陆言心空手而来,那张老脸往下一搭,陆言心就知道,这事不好办了。

“今天光顾着教书,赵家那二小子总缠着我。你要想吃,我现在就给你抓来,您可掐着香。”

老道把拂尘往身后一甩,直接给陆言心一个背影。陆言心知道这就是要让他去打点野味来了,于是脚下一踏,准备进山。

来到井村两年,手上功夫日渐生疏,可脚下功夫却是愈发了得。以前没东西吃,只能天天上山抓些兔子鸟雀,日复一日,村子后山都被陆言心摸透了,轻功也越发熟练。

陆言心脚下一踏,越过一座山头。以前这在空中借力的功夫,足足练了陆言心三年,陆言心才学会提起胸中那口气。天下武学招式方法四类,轻功便属方这一种,端的是灵活多变技巧精杂。由着轻功的势头,陆言心也学了一手破方,手中剑轻如无物,以破招为主,进攻为辅,是陆言心的一门得意自创武学。

陆言心主学一手方,分战方,破方,指方,开方四种,各方攻杀防御一体,陆言心正是凭此独步江湖,直到他销声匿迹的那一天,江湖中的大部分人都知道茗香剑主陆言心,天下杀伐属茗香。

第二章 提灯照河山

倘使大半个江湖都知道陆言心,那徐当卿,便占了整个江湖。

那是在武道一途登峰造极的人物,每当一个人出生,不论他是豪门贵胄富家子弟,还是穷乡僻壤山里人家,肯定都会知道徐当卿这个名字。随口一问天下第一是谁?正是徐当卿。

徐当卿有个特点。喜欢揭人短处。行走江湖的,把名字往上一摆都是响当当的各色人物,不论是男是女,都吃过徐当卿大大小小的亏。有的侠客端着杯茶碗正在那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一通,旁人听的酣畅淋漓要么捧腹大笑要么义愤填膺,个个都深埋于故事之中不可自拔的时候,他就出现了,直接就把那侠客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问他是谁?我是徐当卿。这个时候就没人说话了,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没人敢冒充,倘若是有人质疑,要是被他随手一招甩来,得个头断筋折身死道消,怎么有人敢触那个霉头。

天下第一的名头,岂是每个人都能冒充的?大渚徐家,盖绝天下。

可陆言心知道,徐当卿只是求个江湖光明磊落。他徐当卿如何争的第一?不靠偷学,也不靠什么阴谋诡计卑鄙伎俩,你来,我便打你,打得过我便换个人继续打,打不过我便认输,过些日子再打。大渚徐家的那些秘笈真经都让徐当卿吃了个遍,别人家的我也不学,直到有一天徐当卿再想找人打的时候,却没人和他打了。

徐当卿知道了,天下也知道了。

这个坦坦然公布自己所学武学为招,将自己所学钻研到极致,一个人一个人打上来的天下第一位置,没有什么人会不承认。

想了半天,陆言心仅仅逮了只兔子。这可没法和老道士交代,陆言心抬头看了眼天色。日头渐渐落下,鸟雀从天边飞过,只只归巢。陆言心想了想,不如去掏它两颗鸟蛋,回去给老道士烤了吃,虽说一炷香时间已过,可只要能带些吃的回去,想那老道也不会有多生气。

鸟儿下蛋的季节还差几天才到,陆言心一路越过山崖石壁,月亮都快挂起来了,终于在一棵伸出峭壁的老树上掏到了两颗鸟蛋。陆言心掂量掂量那两颗红褐色的鸟蛋,也不知道是什么鸟,在这么晚的天色里竟然还不在巢中。

陆言心折了几根柴火,原路返回。他耽误太多时间,回去要好好给老道士赔罪。正在山上来回穿梭间,却看见远处井村方向传来一阵闪动的亮光。现在白天已过,井村怎么会有亮光?陆言心心头一沉,脚下步伐瞬间加快,几个闪身便踏入井村地界。这是缩地成寸的功夫,原本陆言心两年前落水后功力大减就再用不出了,刚一施展,陆言心就感觉到胸口剧痛无比,仿佛无数大石滚过。陆言心也顾不得那么多,快走几步匆忙赶入道观。

井村似乎掉入了火海之中,陆言心每一个落脚就能感受到火势加大了一分。突然间,陆言心听见了一阵哭声,陆言心脚尖一点,从火海中捞出了赵二小子。这孩子浑身是血,头发全都被烤焦了,正捂着脸哇哇大哭。陆言心心中焦急,抓着那孩子的手,急道:”村子这是怎么了?其他人都在哪里?“

赵二小子不说话,只是捂着脸哭,边哭边抹眼泪。陆言心心里急得仿佛和外面一样烧着了,胸口剧痛之下抬起赵二小子置于村外,又钻入了火光冲天的道观。

陆言心来回寻找,可道观之中除了那烧的通红的木头和石狮,焉有裴老道的影子?陆言心心头一悲,胸中酸楚,四下彷徨间,却隐隐听见道观外头裴老道的声音。陆言心快步赶去,只见裴老道瘫坐在一块石头前,双手无力地摊在地上,胸口插着柄钢刀,伤口处血已经流干了,已是命不久矣。

“你走……你走的太远啦!那里面着火了我还能在里面?”裴老道眯着眼睛说,“那孩子呢?”

陆言心心中一片茫然,扑地向下一跪,说道:“孩子已经安稳。”

“那孩子……听说晚上你在这做好东西吃,连皮影都没顾得上看……他想找你学剑呀!”裴老道咳嗽了两声,一声比一声轻,“那帮强盗……他们要抢我家鸡公,我怎么能不跟他们拼命?”

陆言心鼻子一酸,两行泪一下子没憋住喷涌出来:“你别说话了,你别说了……我去找他们,我去把他们找来,我把鸡公也给你找来!”

“你别哭……我师父说过人到死的那一刻都是在积攒福缘……我跟他们争,也没忘了保住那孩子……“裴老道又咳嗽了几声,这次连血都不见,“现在我倒没那么饿了。”

陆言心大哭,说道:“你别说了……我现在就去,我现在就去把鸡公给你找来!”

“你这小子……心里倒是挺急,刚才怎么没见你那么急,我足足接了三柱香哎……”裴老道看了眼陆言心,又看了眼天空,“裴天庆愧对师父,临死前心里竟然只有一个疼字。”

道长眨了下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陆言心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柱子不知道自己已经跑了多久。他本来是和父母一起来看皮影的,看到精彩间正大声欢呼,却看见眼前一颗人头朝自己飞来,还带着一缕血。然后小柱子就被他父母开始牵着跑,跑着跑着小柱子发现父母不再牵着他的手了,他就开始自己跑,然后,他的肩头就被人按住了。

“别动。”

是先生的声音。

“你父母呢?”

“不见了,先生先生……”

先生捂住了小柱子的嘴,抓住小柱子的手。

“你跟着我走吧。”

是那些演皮影的,他们并非走场赚钱,而是一伙烧杀强盗。今日劫掠井村,只是为了一只鸡便杀一位道长,让陆言心提起手中剑。

“又来了一个找死的!”为首的一个强盗对着同伙大笑道,”你看这个人,他手里竟然提着一柄剑!你怎么没扛着锄头镰刀什么的来啊?“

陆言心看着他们,说道:“我要是拿剑的话,你们能死的好看点。”

“别看。”

陆言心松开握着小柱子的手,脚尖轻轻一点。一瞬之间剑已从手持变为横握,陆言心一个闪身便已出现在那为首强盗的身后,剑上仍未沾血。他手中剑轻轻一摆,两股剑气透入旁边两个强盗体内。这是指方,剑气透。

为首的那强盗只是感觉脖子一凉,随后也没感觉自己哪受伤了,于是狞笑着回头,却发现自己身子不受使唤,脑袋虽说是转过来了,可身子没转过来!随后那脑袋在空中打了个旋,啪嗒掉在地上。而旁边的两位,也早已经炸成碎末了。

陆言心挽起小柱子的手,说:“我们去找其他的。”

随后便是对整伙强盗的彻底清洗。等剩下的强盗反应过来的时候,陆言心已经把他们杀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强盗们聚集在井村中央,他们的对面,就站着陆言心。

强盗头子站了出来,说道:“在下平擎岳。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陆言心淡淡地眨了眨眼,说道:“一介杂修,不足挂齿。”

“阁下说笑了。”平擎岳苦笑道,”你可是杀了我几乎所有的部下,这可不是一介杂修所能为之事。”

“少那么多废话!”陆言心怒道,“尽皆该杀之辈,该当乱剑斩死!”

平擎岳面色一变,也是动了怒火:“我入大风水三年,正求有所突破。你正好做我磨练的垫脚石!“

平擎岳身高长大,竟是比陆言心身子高出去半个,手里拿着两把双刀,正是插在裴老道胸口上的样式。他虽然体型庞大,身体却极为灵活,冷不丁在斜刺里给了陆言心一刀,没损到皮肉,却让那平擎岳十分得意,他手下几人也连叫了几声好,话语间尽是奚落。

陆言心长出了一口气。胸口间似乎也没那么痛了,他一抬手,茗香便高浮于头顶。

起手,战方,提灯照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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