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西行者》——共工水神

长安

整个大唐境内，八月依旧能够聚集大量人群的唯有长安。平常在烈日当头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只能听见知了的喧嚣。只有下午空气转凉了人们才会出来，然而大中午是没有人的。此时是知了的天下，它们就是树上唯一的霸主，它用声音宣布着它的主权。也许会有几个调皮小孩会用竹竿去打它们，若隐若现无的声音也改变不了整个长安沉闷和燥热的晌午。大唐书院里面并没有和长安城内有任何的差别，可能只是因为它和长安城靠在一起。和长安城靠在一起很正常，但是和皇宫的宫墙靠在一起就显得有一点清新脱俗的感觉。或许这表达着这个国家对书院的崇敬，又或许它表达着皇族对书院的信任，然后它就在这里了。自大唐开始它就在那里，或许它更在大唐之前，不过这并没有人关心。人们只关心明日开学自家子弟会不会撞大运被收入院内。在这座令人向往的书院内，此时一只知了在尽情的歌唱着，或许它并不知道树下那个拿着竹竿的先生的意图，或许它只是热的懒得动。尽管如此这并不妨碍它在竹竿临身时纵身一跃，可以肯定的是它并不知道什么是信仰之跃。如果它知道的话那它就可以明白一个道理－昆虫没有信仰。或许别的知了有，但是它用它的生命证明了它没有。那根竹竿准确的打在了它的身上，然后它就进了陆耳的口袋。“蝉呀蝉，你什么时候变成金蝉呢！”边说边走向下一只，“或许，今天晚上你们就可以变成金蝉，不过你们得多一些同伴。也许需要多一些油，油少了就会炸黑的！”当整个长安都处在燥热中的时候，书院一直凉风环绕。当然别的地方也会有如此情景，那总是少数人的福利，皇宫里都只有宫殿内才会如此特制。在书院，只要你进了书院大门就会感觉暑气尽消。或许是因为如此，整个书院内的先生都是一身长袍。而陆耳的长袍却和别人不同，因为他的衣服是开襟的。或许你会奇怪他的着装会如此熟悉，没错这就是一件风衣。他拿着竹竿在书院内的医部内穿梭，走过的地方蝉鸣声消失。随着他竹竿的挥舞，恼人的蝉鸣声逐渐消失。就在医部内的病人心里舒一口气的时候，“妹妹你的小手白又白，妹妹你的小腿细又长，妹妹……”歌声让准备躺下睡午觉的病人又苦笑着爬起来。就在陆耳唱到爬上床的时候一个鞋垫不带一丝烟火气的飘向陆耳的嘴，不起分毫风声却又出现在竹竿的死角。陆耳停了嘴，面色一肃整个人变得庄重起来，手上却没有停下。手中的竹竿似乎因为鞋垫影响而没有了准度，打在了最后一只蝉的翅膀边上。本来随着习惯无病呻吟的蝉突然感觉身体内冲满了力量，如此的强大，让它内心涌现出奋力一跃的冲动。那感觉来的是如此猛烈，如此迅速，如此的强大。它觉得这一跃就是它人生的巅峰。然后它就被鞋垫拍死了，而鞋垫也终没有落到陆耳的脸上。医部的李珍此时在医部中间的水榭内，手上缓慢的纳着刚才拍死了刚才那只蝉的鞋垫。她看着从小道穿过来，全身严肃行为举止异常郑重，每一步都像标准的尺子量过的男人。陆耳走到岸边对着水榭一揖到底，“夫子午安！”李珍看着在岸边一直躬着的陆耳，自言自语的说道夫子既然来了就来了吧，反正不需要我知道。旁边的座椅上出现了一位老人，他似乎就在那里，只是他不想让别人看见别人就看不见。所以书院便传有夫子无处不在之言。夫子能不能无处不在，这无法证明，但夫子能感知到书院内任何一个角落这是毫无疑问的。在书院内虽然没有禁止神识感应，但是夫子和他的弟子们不喜欢便成为了约定俗成的规矩，毕竟人都有隐私。“陆耳起身吧！咋们是好几天没有见过了？”陆耳缓缓直立起身体，“回夫子，共六天三个时辰一刻钟！”夫子看着岸边的陆耳双眼满是慈爱，但语气确是有些戏谑道：“你大中午的在医部唱这种歌不太合适吧！过来说话。”陆耳一步就跨过了三丈宽的水面，出现在夫子的面前。然后坐在一旁的李珍也不由自主的走到陆耳的身边规规矩矩的站在夫子的面前。“夫子说的是，弟子从今以后再不唱歌！”“珍儿坐吧！”李珍身上那种身不由己的奇怪感觉消失了，她虽然对于这个受夫子特别照顾大师兄特别看不顺眼，但还是向夫子说道：“大师兄唱歌很好听！”夫子看着眼前的人充满了无奈感，：“以后不准唱低俗的曲子！”“是，弟子记住了！”每次看见陆耳在夫子面前低眉顺耳的样子李珍便感觉自己的师兄非同一般，而夫子最满意的弟子只有陆耳却让李珍十分不满。因此对于这个师兄她非常想让他吃瘪，现实和理想总有差距，但陆耳从不生气，只因为夫子不喜欢同门相欺。唯有每次和陆耳一起见夫子时，那可是很拘谨的，其他师兄弟也不想和陆耳一起见夫子。或许是因为陆耳觉得夫子需要敬重，便每次只要夫子和大师兄在一起的时候大家都规规矩矩的，就差乖娃娃奖状了。但只要这两不在一起的时候，其他师兄弟就没个正形。此时夫子感觉到现场有点尴尬和冷清，便道：“陆耳，我肚子饿了，可有吃的！”“未时，忌饭酒菜，宜饮茶，水果和点心。夫子稍等我给您做！”语毕一步跨出便不见了身影。此时水榭外水池中碧波荡漾，金鳞摇曳。少顷，只见陆耳一步跨了回来。此时水榭内便多了一张茶桌，此时水正初沸！“听闻师兄茶艺独具一格，能否让师妹见识一番。”李珍说完却是向夫子眨眼睛，夫子却不为所动。而陆耳则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师妹的小动作，只是伸手道：“师妹有心便坐下，可稍用点心”用手一拂桌面上就出现两三样精致的糕点！

第一章 书院

凉爽的夏天一直是大多数人的愿望，若是有一处水榭且有几位朋友一起品茗那就更好了！此时的水榭内气氛似乎极为融洽，当然那个双眼到处乱转的女子在融洽的氛围内则略显突兀。对于一直只抓着鸡的狐狸来说，再严肃和紧绷的脸都不能影藏她摇晃的小尾巴。当李珍端坐着身体却从脸上那藏不住的兴喜就透露出她已经准备逮陆耳尾巴了。此时李珍端坐着，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面对着陆耳道：“师兄，师妹有一问，不知当问不当问？”“既然不知道就不要问了！”“………………”似乎因为被陆耳的话怼死了不知如何回答，便又一副可怜兮兮的看着夫子，夫子也觉得此时有趣便微笑着点头示意。陆耳见夫子同意便放下茶盏，身体坐直似乎水榭内流动的风也随着陆耳脸上严肃的表情而凝固起来，他抬手示意李珍提问。“我听闻好茶冲泡之时有神韵浮动，元气游离。而大师兄对各种奇物素有喜爱且收藏颇丰，却为何不拿出来让夫子一试？”陆耳根本没有对李珍的语言陷阱有任何的反应，脸上依旧郑重。“看来师妹不喜欢这类茶，那便请师妹再品。”语毕，凝固的空气开始向李珍的茶盏涌动，然后在茶盏上方形成薄薄的云气。随着空气的聚集云便慢慢厚实起来，然后其中的天地元气化为蒙蒙细雨落入盏中。李珍端起茶盏，尽管喝着烟雨朦胧的茶，但她就感觉自己像骑士遇见弓弩一样无奈。一骑绝尘，弩箭攻之，躲过弩箭，弩阵伺候。无言以对的李珍和沉浸在茶水中的两人，随着水光的荡漾而目送着太阳缓缓西斜，空间仿佛随着日光将现在凝固在记忆中。中秋节，一个特别的日子，不仅因为这是个东方人都特有的节日，最重要的是意味着书院招生开始了！书院门口的玄武大街上平时六辆马车都能轻松并驾的大路此刻已经水泄不通，尽管如此，但整条街并没有显得十分吵闹，所有人都默默的排着队等待走到测试者的面前，五湖四海赶来的人仿佛都有着无言的默契。队伍后面似乎有个饱读诗书的气质少年正准备用其高昂的嗓门发出两声感慨，却被周围所有人怒目而视，声音便越变越小直道仿佛变成耳语呢喃，周围的方才满意的将目光挪开。就在他一脸迷茫的时候沐荣作为整条街上木活最好的木匠……的儿子看见了他，而沐荣那兴奋的表情则可以用他爹的话来很好的诠释，‘我仿佛闻到了金钱的芳香！’从小就被耳濡目染的沐荣深深地为自己的天赋自豪着，至于人群阻挡，从闻到金钱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这根本不是问题。“哥们，一看你就不是大唐人氏吧！”沐荣滑溜的穿过人群出现在了政的面前。“兄台，你是如何得知的？”“只要脑袋是长在脖子上的大唐人都知道不能大声喧哗，只有你这种外来人口才会在书院门口吟诗作赋。”看着嬴政迷茫的样子，沐荣十分合宜的作出了讨赏的手势。嬴政恍然一笑，从袖口内掏出一两银子。沐荣眼前一晃那银子便出现在了他贴身的口袋里，沐荣摸摸口袋心里感觉一阵愉悦，遇到一个款爷是所有服务业的梦想，至于嬴政的手段再厉害沐荣也相信没有人敢在此时此地动手。沐荣便慢条斯理的叙述起来，“一百六十八年前，据说当时有勋贵之子和皇子在开学那天于书院门口打起来了，当时夫子正午睡之时便觉有些吵闹，然后你猜然后怎么了？”“然后夫子便禁止书院门前争执？”政好奇的问了出来。看着眼前这个孩子那闪着精金光的双眼，他手里又抛出一两银子，当然如果沐荣再贪得无厌他不介意让他断条腿什么的。而在银子离开嬴政的手掌后，便直接出现在沐荣手心。感受手心的银子没有丝毫的异状，但看见嬴政眼中的厌烦，沐荣便知遇见狠人了，没有将银子放入口袋却直接说道：“当时，书院大先生直接将所有来报名的人直接清出了玄武大街，并且当年不再招生，因此便有了这条规矩，公子年轻有才恕在下眼拙，这银子给多了，公子还请收回！”沐荣依依不舍的将手中的银子向嬴政递过去。“给你的便是你的，拿上就好！”沐荣这才安心的将银子收入怀着中。嬴政感觉此人是个人才，便给些恩惠也不过分，毕竟知道什么是能得到的什么不该拿的人也不是很多了。当时至午时人群便开始缓缓流动起来，服合年纪的孩子到各自喜欢的科目前领了书院的号牌便离开了人群。随着人群向前走的政终于走到了书院门口发号牌的先生面前。今天所有的号牌都是由这位身穿白袍的儒雅青年所发，尽管发了一天他的面容依旧充满笑意，那发自内心的微笑让嬴政的浮躁消散一空。“二先生好，我代我父王向先生和书院致敬！”语毕谦虚的向柳青禹一躬到地，然后规规矩矩的等柳青禹的回应。似乎这熟悉的面孔在记忆中有些久远了，静静的回想了一会才将一个人从记忆中调了出来。直至将那人的模样确认了下来他才伸手将嬴政扶起来。“嬴楚的身体还好吧！多久没见了，是有些想念，看来我应该去看看他了！”“先生有心了，家父身体尚可，就是时常想念和先生一起聆听夫子教诲的日子，此次前来便特意叮嘱政要好好跟先生学习。”柳青禹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嬴政。嬴政的头皮感觉有些发麻，发鬓内汗水开始渗出，尽管如此他依旧保持着恭敬的表情一动不动。就当他感觉汗水要流出两鬓出现在脸上的时候，气氛一松。“三日后，大先生会来！”语毕将一块号牌递给了嬴政。嬴政弯腰伸出双手郑重的接过号牌，然后缓缓后退转身离去。“书院能容下任何人，但大师兄却喜欢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