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策论》——沧海墨明

时间:2019-05-17 01:12:07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沧海墨明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楔子

永元二十九年,大禹国景昭帝秦道言驾崩于建业昭和殿,享年六十有二。葬于龙陵,谥号景昭,庙号烈祖。史称大禹景昭帝,说起这景昭帝,一生可谓之传奇,据禹国国史载:

“帝初为成王,早年素不甚得宠,母为长春宫端妃,齿序第七,自幼长于深宫,见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故深知:身为皇族,若无权柄,恰如龙无爪牙,狮无血口,必难久持,故隐忍也,请命移镇外藩,以待时变。

太初十二年,先帝病重,帝即领兵,平赵王及齐王叛乱,得立太子,旋而登基,帝登基后厉兵秣马十载,终破北胤,灭西羌,一统江山,四海宾服,是为禹国中兴之明主矣,故定庙号为烈祖。”

史书记到这便戛然而止,并无记载景昭帝因何驾崩,也无记载景昭帝生前有过什么大的疾症,跟据服侍过景昭帝的老内侍说,景昭帝死前一天曾去过千慕亭一次,第二天旋即驾崩,崩时留有一遗笔:

“遥祭子瑜兄,吾终是负你,吾犹记昔年,你恰似少年,策马仗剑,青衫风流,剑指楼兰处,百战黄沙,拓万里河山,回眸依旧,时光易逝,容颜易老,往事成云烟,思君念几回,少年已不在。来生若得再见,吾愿与君同舟一叶,沉浮于悠悠天地间,快意平生。”

遗笔旁有一画像,景昭帝死时依然紧攥着画脚,可见对它的珍视,画中少年一袭白衣胜雪,儒雅风流,那一双丹凤眼明晰透彻,使人不能久视,若是有老宫人在此,定能认出画中人,那便是多年前名动天下的才子—兰子瑜,而他,就是被景昭帝赐死,自缢于千慕亭,其中缘由现在也无从得知,而画的背面只有用行楷写着的一首诗:

黄泉碧落魂归处,望乡台前烟雨慕。

回首悠悠两恨事,一负江山一负君。

第一章 府中谋

胤武帝永隆十四年,天下未定,禹国国主尽献江北诸州,以图自保。

禹国皇城建业,成王府。

府邸及广,但却十分幽静,与府外歌舞升平的喧闹相比,简直像是在两个世界一般,然而这仅仅是表面现象,往往越是平静的海面越是暗流涌动,而成王府便存在于皇城建业这个漩涡之中。

府内,一栋别致的小楼里,一位白衣的儒雅少年立在窗外,手里拈这一支檀木的狼毫笔,不经意的旋转把玩着,而目光却盯着府邸的门口,透露着焦急的神情,好像窗外的美景也没能让他缓和半分。

像是在等人。

也许是为了缓解一下焦虑的心情,他抬手唤来一名婢女为他燃上些紫檀香,口里浅声念着几段经文来静心,不一会,整个房间便烟气缭绕,淡淡的檀香使他感觉十分受用,心安不少。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难道这佛音檀香真的能让殿下清醒?”

这声音清扬悦耳,片刻间,一位书生已至他的身旁,看他眉目清秀,皮肤白皙,那一双丹凤眼正如他的青衫一般,仿佛早已閲尽红尘,通晓人心。他知道,他等的人,来了。于是乎,便坐在案前,慢慢答到:“若是真能让孤心安,孤还请君作甚?”说完,两人便相视而笑。

“道言兄,你我相交三载,说吧,这次找我来又是何事?若我帮的上忙,定是助你”。“

“哇,这才几天不见,你府上又多了不少珍品,不愧是皇家,就是有钱。”那青衫少年说完,就起身去把玩他的古玩字画去了,如同在自己家一般,倒也是不客气。”

“三年过去,子喻兄竟还是如此率真豪气,真是让在下羡慕啊。”那白衣少年笑着回答。原来这两个人不是别人,一个是当今禹国的七皇子秦道言,而另一个则是他的挚友—兰子喻,说起他们的初识,倒真有些曲折。

那一年秦道言二十岁,只是个皇子,还没封王,奉他父皇之命去巡查江南十四州,巡查完毕,返京时,行到离建业数百里的浦山时,遭到一伙黑衣人的劫杀,人虽然只有他们的一半左右,但却武功高强,训练有素,顷刻间,随行人等便全军覆没,无一幸免,直到现在也没能查出,而他也是全力抵挡,虽逃进山里,免去一死,却也是深身受重伤,昏死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草庐之中,看样子像是被人所救,正欲起身,只听耳边悠悠然传来一句话:

“你身受重伤,伤口刚刚缝合,如若不想伤口崩裂,就安心躺下吧。”

他扭头看去,发现一名少年,正端坐在书桌前,捧着一卷书,慢慢的在读,那就是五年前的兰子喻,比他大上一岁,那年二十一岁,那一次是他们两个的初识,他觉得那时的兰子喻就像是一朵白莲一般,出淤泥而不染,给人一种冷傲的感觉,秦道言一共在那里休养了三个月,就是在那段时间里,他和兰子喻成了知己,他发现这位少年不仅才华横溢,对国事也有独到的见解,在书画这方面也有着很高的造诣,而秦道言最喜欢的,便是看他作画,表情无悲无喜,一袭青衣,如天人一般,不染尘世韶华。看着十分养眼,他时常调侃兰子喻,说像他这般容颜,放到建业不知能迷倒多少闺中少女,兰子喻听后,也只是一笑,便不再言语。

秦道言回到建业以后,也邀他来建业,兰子喻便离开浦山,跟着到建业城外的紫荆山上去隐居了,此后秦道言一有空就请兰子瑜过来,与他喝茶赏景,聊聊国事民生,倒也快活。不过有件事秦道言有些奇怪,每次聊到兰子瑜过去的事,他不是避开不言,就是找个话题带过去。他有次问兰子瑜为什么,兰子瑜颇有深意的看着他答道:

“在下少时经历有些曲折,不便告于他人,还请殿下莫要再问,等时机合适自然告知殿下。”。

时间就这样倏忽而过,已是三年……

他回想完以前的事之后,回过神来笑着说到:

“孤找你来所为何事,凭子喻兄你的才学难道不知?”

此时正拿着一尊白玉麒麟镇纸的兰子喻若有所思的答到:

“我自然是知晓的,现如今建业朝中暗流涌动,刚刚把江北诸州。割给胤朝,太子与五皇子又被查出私藏兵甲武器,意图某反,皆被废为庶人,幽闭于宗正府,太子复位已是无望,朝中情况十分微妙,走错一步皆会坠入万丈深渊,反之,则位居九五,这大概就是殿下你深夜那么急着派人来找我来的原因吧”。

说完,便坐了回去,端起了一杯茶,细细品着。秦道言听他讲完,拍手说到:

“当真什么都瞒不住你,我请你来,就是想希望子喻兄你能够出山助我登上九五,现在的禹国明面上是平安无事,但是国力早已是江河日下,不复当年,官员只会阿谀奉承,这样的禹国,灭亡不过是时间问题,所以希望子喻兄助我成事,只有我登上大宝,才能保住禹国,让百姓安居乐业,也能一展我的抱负。说完便叹了口气,望着兰子喻,不再言语。兰子喻放下茶杯,缓缓道:

“人世如棋,棋局变幻莫测,恰如人生苦乐,世事难料,而对弈之道也暗合世故,但,致命的一点就是----棋局输了可以再来,现如今朝局凶险,输了,可就不能重来了,这个,殿下你可要想清楚。”

“这是自然,既然选择走这条路,就早已做好了必死的决心。”秦道言见兰子喻这么说,知道他有些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缓缓说道。

“好,既然殿下都不怕,我又有何惧?我便助你,只是夺嫡事关重大,自当好好筹划一番。”

兰子喻又接着说:“古语有云: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利取其重,现如今朝局凶险,相较之下,自然是避重就轻,正所谓刚者易折,现如今朝廷上有两位皇子风头正盛。

“愿闻其详。”

这第一位是殿下你的二哥,齐王秦道明,齐王的势力主要分布于工部,礼部,和户部。第二位则是你的四哥,赵王秦道生,而赵王势力则遍布于吏部,兵部与刑部。势力也算对等。而陛下虽不亲掌禁军,但却由陛下的亲信———龙骧将军吴潜执掌。羽林军则由左右相与宗正三人共掌。所以想要逼宫谋反,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

兰子瑜吸了口气继续道:“殿下只要尽心尽力的办好陛下交代的圣命,顺其自然即可。切记不要引起赵王和齐王的注意,而对他们的态度既不疏远但也不要能太亲近,虽说六部被他们两位掌握,其中虽然也不乏许多洁身自好的博学之士,但殿下只需对他们真诚相待就行,至于发展羽翼,最好移镇外州,但此事需要契机,切不可操之过急,这才是目前殿下急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时机,静观其变。”

“不知子瑜兄所说的契机要等到何时?”

兰子瑜轻抿一口茶水,说道:“一个月之内,至于是什么,到时殿下就知道了”

“我还有一事不解,万望子瑜兄相告。”

“何事?我若是知晓,定然相告。”

秦道言说道:“古语有云: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而依汝之才学在这禹国,自然有更好的选择,为何要选在下呢?难道就因我与先生是旧识?”说完,看向兰子瑜,若有所思。

“有的人生而固执倔强,有的人生性温和不喜争斗,也有些人生性善良知足长乐,而殿下你与他们都不同,我在殿下眼中只看到了两个字——孤独,一种来自王者的孤独,眼睛里像是隐藏着一只随时可能醒来的雄狮,令我很感兴趣。我觉得我们是同一种人,这,便是我选择殿下的理由。”说完,兰子瑜便起身告辞。留下秦道言一个人,他还在思索刚才的那番话,

“孤独,...吗?也许是吧。古之成霸业者,皆孤独一人,这便是归宿,也是惩罚,拥有着无上的荣耀与权力,享受着孤独与寂寞。”

秦道言负手转身,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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