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溪往事》——丹溪牧童

时间:2019-05-11 11:31:42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丹溪牧童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太平桥码头

夜郎河上一点风都没有,河面上看不到一点波纹,往日来往频繁的船只都失去了踪影,两岸上的芭蕉树耷拉着叶子,仿佛仅剩最后一口气还苟延馋喘着。河边的鹅卵石热的发烫,远远望去一股热浪从沙滩上冒出来,要吞噬着整个世界。

蜿蜒的夜郎河从贵州遵义地区出发,穿越崇山峻岭,在丹溪地区进入重庆境内,犹如一条丝带一般在丹溪的峡谷之中莽撞前行,忽然遇到从贵州仁怀地区来的福林河、习水地区来的丹溪河相聚一起,形成了三江交汇的胜景。本来三条都不算大的河流一相聚,马上变成了一条大河。

遇到暴雨时节,三江交汇的地方洪水暴涨,往往会淹没附近的房屋、土地,给人们生活带来无尽的痛苦。康熙年间,一位游走天下的阴阳师来到丹溪地区,目睹了当地人的苦难,给当地的县令提出修建一座大桥,再建一坐寺庙,镇住此处的妖孽,即可保此地百姓平安。阴阳师离开的时候给县令留下一个锦囊,并告诉县令在桥和寺庙修好后拆开即可。

可能是饱受洪水灾害侵蚀的影响,县令和百姓对除去洪水妖孽的决心异常的大,很快就筹集到银子,请来修桥的师傅准备在夜郎河上架桥,然后再桥头修一座寺庙。

修桥的师傅来了后,提出了不能在夜郎河上修桥,理由是夜郎河桥河面更宽,难度非常大,花费巨资不说,桥的质量也很难过关,建议把桥修在福林河和丹溪河交汇这一侧。由于大家深受其苦,希望早一点修好震灾辟邪,很快就同意在福林河和丹溪河这一侧架桥。

耗时两年,师傅终于带着丹溪地区的人们修好了这座桥,在桥头还修建一座寺庙。县令带着丹溪地区的人们在大桥上举行祭拜天地仪式,当时所有人的面拆开锦囊,念道:“桥压河妖,太平将至;庙镇水怪,龙王抬头。遂将桥取名为太平桥,庙取名为龙王庙。

也正是在太平桥和龙王庙修好后,即使遇到再大的山洪爆发,三江交汇处也很少遇到先前的洪灾。逐渐有一些在丹溪地区居住的居民搬到了太平桥码头上居住。河边逐渐拔地而起的吊脚楼,成为了丹溪人民在太平桥生活的标志。

随着经济的发展和船运事业的发达,太平桥逐渐发展成了一个客货两运的码头,丹溪地区往上到贵阳一带的特产,通过骡马、人力运到太平桥码头,然后装船运往重庆,乃至更远的地方。而从重庆上来的货船,到了太平桥码头就停船靠岸,把货物卸载在码头上,再由骡马运送到各个地方。就这样,太平桥码头就兴盛起来了。依靠码头找生活的人逐渐多起来,码头上的各类设施就丰富起来了。

紧靠在码头上有旅店、饭馆、茶馆、杂食店、草料店,等等,一应俱全。旅店是石头和木头混合起来砌成的五层楼房子,房子门口挂着大大的丹溪客栈,这个名字已经沿用一百多年,当时还没有这么气派,本来是两层小楼的木质房子,由于有次冬天客人烤火把房子点燃了,后面才修起来的。一般的伙计是不住客栈的,因为价钱不算便宜,都是来往的客商、显贵居住。旅店的掌柜经常就是穿着长衫坐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门口站着一个丘二,对着衣衫华丽的客人喊道:“客官您里面请,住店、吃饭,一应俱全。”时而对掌柜的喊道:“掌柜的,客人两位,订两间房。”但遇到乞丐或者苦力,丘二就会喊道:“去去去,这不是你们来的地方,没钱滚远点。”

最有趣的算是茶馆了,茶馆修得简陋极了,平时只能看到有两面墙支撑起来,靠着夜郎河一侧只有一排一米左右的石栏杆,放眼望去夜郎河上一览无余,靠着人行道一侧就算是茶馆的大门了,旁边是通往楼上的楼梯,平时茶馆的老板和伙计就住在楼上,白天开始忙活的时候才下来。茶馆一侧有个很大的炉子,炉子上长期有三个炊壶在烧水,长长的壶嘴喷着白气,吱吱吱吱的响。这时候就会有客人喊:“老板,加点水,茶碗都要喝干了,啷个还不加嘛?”这时候伙计就飞快的提起茶壶,旋转着身体在客人之间穿行,远远的将壶嘴对着客人的茶碗,一股白水快速的注入客人的茶碗之中,眼看着还有三分未满时,伙计已经收壶,水仍在空中,转眼一看,茶碗已满。茶馆除了喝茶,还是一个交换信息的地方,但凡客人说了什么新鲜事,伙计都会悄悄的记在心上,等休息的时候全部告诉老板。所以丹溪地区一旦有什么事,最先知道的就是茶馆的老板,这也就是各路鬼神都喜欢到茶馆坐一坐,找老板打探消息。老板长得五短身材,永远穿着一件深色的长衫,看起来非常不协调。但老板的眼睛一直都是滴溜溜的,很少在客人身上停留很长时间,遇到客人打听的事情,视情会说出点道道来,也不枉费打听信息,但特别关键的信息又很少说出来。所以有的关键信息,客人才敢在茶馆里面谈论。

饭馆能吃的就是米饭,丹溪地区特有的石磨豆花,白色的豆子豆花,黄赫色的黄荆豆花,水煮白菜,还有卤的牛肉、猪肉,偶尔会有一点羊肉,主要是过往的客商吃饭。而食杂店的样式更少,吃饭的都是码头上的搬运工,押送马队的伙计,以及一些没什么钱的穷人,食杂店把猪牛羊的下水洗干净,放入牛油和辣椒混在一起,然后再放入一些土豆、白菜,一并煮出来,遇到吃饭的就舀一大盆,管大家吃够吃饱,这些人也爱到这儿来吃。

草料店位于离码头较远的山脚下,既要方便采草,又要让大家远离牲畜的臭味。特别是从贵阳沿线下来的骡马,都是先栓到草料店,让伙计帮忙喂饱,自己到码头上去买东西,等到东西商谈好了,再牵着骡马到店家门口装载,装载完了就马上离开。

随着码头上生意越来越好,逐渐又建起了很多小屋,分别是储存大米、苞谷、豆子、土豆、木耳等的房间,船上卸下的货物先存放起来,然后分批次运往各处。各处的东西运来也放到这里,船来了后再把货物运走。这一来二去,在码头上就有了很多搬运工,这些搬运工一开始是自己干自己的,吃了不少苦头,直到后面选出来了工头,码头上的搬运价格才固定下来。久而久之,这些搬运工就形成了一个算是帮派的集体,为首的袍哥身高八尺,一身铜膀铁臂,当年当搬运工时曾一手提着一个闹事的家伙,直接从码头上扔进了河里,平时其他搬运工见了叫一声穆大哥,他也非常的高兴。

随着夏天炎热季节的到来,码头上的搬运工也渐渐少了,很多时候都是在上午吃过早饭前和下午晚饭后开始装运货物,来往的客商也知道太平桥码头的规矩,不会在中午时分还要找伙计来装船运货。一般这个时候,即使从重庆上来的船就停靠在码头上,从贵阳下来的骡马就栓在材料店,然后所有的人都到河边的黄桷树下乘凉,也有极少数的还到茶馆喝茶,顺便打探打探消息。

这时的黄桷树下,有光着上半身身子的,有袒胸露乳的,有只穿着一条大裤衩的,自己找块石头,斜靠着、横躺着、侧坐着,到处都是人。有的鼾声四起,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在缝补着路上磨坏的衣裳,更有甚者沿着黄桷树的根溜到了河里面,正畅快的享受着河水带来的快感。

待到太阳沿着远处的牛青山往下走的时候,人们才纷纷的从树下出来,码头上搬运货物的叫喊声,运送货物的骡马嘶叫声,茶馆里面摆龙门阵的欢笑声,饭馆和食杂店里叫卖的声音,都混在了一起,宁静了一天的太平桥码头又恢复了生机和活力,就连耷拉着叶子一整天的芭蕉树都开始拼命在河中吸取水分,河风又一次光临了太平桥码头的人们,吹到搬运工那些古铜色的皮肤上,仍不住叫出一声“真他妈的凉快”。

天色逐渐暗下来,骡马队的铃铛声沿着石板路逐渐向着贵阳方向远去,码头上停靠的货船也沿着夜郎河悄悄往重庆出发,这时的太平桥码头才逐渐的停下来,储存着能量等待着第二天的开始。

也直到这时,才会发现龙王庙中还有烟火的存在,焚烧的香烛散发着清香的味道,偶尔还能听到和尚诵经的声音,亦或是主持在为和尚讲经。龙王庙的主持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和尚,法号虚空,长得白白胖胖的,平时披着金色和红色相间的袈裟在大殿念经诵佛,如果不是做大的法事常人是很难看到的,平时的法事都是虚空和尚的师弟虚木和尚和大徒弟代劳。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是他给弟子传诵佛法的最佳时机。每当遇到有莽撞的客人闯入寺庙时,门口的小和尚就会急急忙忙的跑来报告主持,旁边的虚木和尚就会问道:“何事这么急呀,当和尚要心境平静,看看你这个样子。”这时候小和尚就会说有人闯进来。虚木和尚就安排两个弟子把这些闯进来的人轰出去。

在丹溪地区,和龙王庙一并属于清修之地的还有观音阁,以及南华宫、万天宫,南华宫、万天宫都是明朝时代就修建起来的,已经有几百年历史了,里面住着的都是道士,这些道士平时也很少参加到丹溪地区的社会活动中来,只有人死了以后再请道士去家中超度亡魂。观音阁原本住的都是和尚,由于龙王庙修好后没有那么多和尚,县令就让观音阁的和尚都搬到了龙王庙,观音阁后面就陆续住进了一些出家的尼姑。虽然丹溪地区香火也算旺盛,但和尚、尼姑和道士之间互相从不往来,也从来不谈论对方的佛法或者道法。

丹溪地区就如太平桥码头一样,每天随着太阳从草台方向升起而醒来,然后随着太阳从牛青山方向落下而休眠,丹溪河在丹溪地区扭了十八道湾再奔向太平桥码头汇入夜郎河中。

第二章 剪辫子了

转眼就到入冬的时节了,夜郎河上往返的船只也逐渐减少,搬运工们很多没有事情做,在码头上坐着又比较冷,逐渐有的就花上点铜钱,在茶馆中住着喝茶。这时的茶馆也早就找了一大块破布,遮挡在靠着夜郎河这一侧。风虽然还是能够从破布的缝隙灌进来,但至少是减少了直接吹在身上的寒冷,加上三个炉子放出的热量,茶馆里还是要温暖得多。

茶馆中陆陆续续进来了很多人,满满当当的,既有边喝茶边摆龙门阵的,也有边喝茶边打牌的,还有边喝茶边打牌的,好一番闹热景象。

茶馆的老板这时就坐在火炉边上,脱掉了鞋子,把脚靠在炉子的外壁上,让脚保持着温度。

摆龙门阵的声音时而压过打牌的声音,时而又被打牌的声音压过,总是一阵一阵的。

就在那发牌的关键时刻,大家安静的等待发牌时,忽然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荣县独立了,那里的老百姓都把辫子剪掉了。”

这话一出,发牌的人手顷刻间停在了空中,其他打牌的人也忘记了去催着发牌,一起循着说话声音方向看来,仿佛在等待着下一句话的出现。其他摆龙门阵的也停下了声音,盼望着下一句该说什么了。

循着说话的方向看去,是一位经常到重庆采购货物的贵阳李姓货商,这次刚把货物在卸在码头上,准备装好了往回赶,正好碰到了码头上的朋友叫来一起喝茶,迫不及待的想告诉朋友。

忽然有人就问到:“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哦?”

李姓客商探了探身子,整了整帽子,再拉了拉头上的辫子,看了一眼大家:“我说的肯定是真得嘛,这个事情我听说后还专门去荣县看了的。那里的人好多都把辫子剪了,当地也没有县太爷了,都是一群当兵的在管事。”

茶馆的老板没有说话,依然在烤着自己的脚,用手推了推边上的伙计,嘴朝着李姓客商的方向噜了一下,然后仍然在整理自己的衣服。伙计一看,马上就问道:“朝廷没有派人来?”

李姓客商继续说道:“朝廷的人早就被打败了,听说广东、江苏、湖南、湖北这些地方的朝廷都被打败了,皇帝都快回东北老家了。”

一些胆小的茶客只能远远的听着,而胆大的就靠近李姓客商继续问道:“你说我们这儿会不会也不需要朝廷了?”

李姓客商接着又说道:“现在我也说不好,反正世道变了,辫子能不能要都是个问题了。”

朝廷没了、辫子剪了的声音很快就传到了县令那里,县令非常恼怒,却不知道去哪里抓人。传话的李姓客商也回贵州去了,而码头上的人早就气恼了朝廷,恨不得活剥了县太爷。县太爷一看形势不对,也派出人到重庆去了解情况。

很快重庆就传来了消息,没得朝廷了。一开始县令还想把这消息隐藏起来,不让老百姓知道,可这消息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到处都冒了出来。甚至有个别胆大的,已经将辫子剪了,晚上趁着县衙里面睡觉得时候,往县衙里倒大粪,扔石头。县令想派人出去抓人,连官丁都不听话了,根本就不去抓人。倒是天天在县衙之内摆龙门阵。

这个消息传开几天后,县令发现自己也没法干了,于是想偷偷的溜回老家。趁着夜暗的时候,收拾了金银细软,准备带着夫人、孩子乘船逃回湖北老家去。不想县令的举动让下人给发现了,这些下人早就受够了县令的做派,便将县令准备开溜的消息告诉了码头上的搬运工。

当三更过后,县令一家悄悄到达码头上的时候,发现很快就被搬运工包围了。

这时的县令强作镇定,把家人和子女拉到身后,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大声说道:“大胆刁民,竟敢阻拦本县令?”

搬运工的穆大哥发话了:“知县大人,你这半夜是准备到哪儿去呀?包里都带了些什么呀?怎么全家人都走了呢,好好的县太爷不当,跑什么呀?”

县令还是非常镇定:“我没有跑,只是带着夫人孩子回家看看,家里出了点事,走得急。你们赶紧滚开,不要阻挡本县令的路”。说话间,从包袱中掏出一支洋枪,拿上手上举了起来。

这时,胆小的一点的搬运工往后退了两步,但穆大哥不仅没退,还又往前走了几步,说道:“县太爷,你这是准备动枪还是怎么着,老子在这个码头上干了二十年,还真没有怕过这玩意。”

县令接着说道:“我没有想动枪的意思,你们赶紧让开,不然就是人长着眼,枪没有长眼,伤着了不好说哦。”

穆大哥依然不依不饶,说道:“就你这玩意,你开完一枪后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想一想你自己、你夫人和孩子怎么死的,我看你敢开枪。”说话间手一挥:“兄弟们,他最多就能打到我们一个人,到时候大家一起上,看他啷个办?”

这话一说,县令仿佛反映过来,枪就只有一支,码头上这么多人,开枪全家都得死,不开枪可能还能活下去,于是又说道:“我没得开枪这个意思的,只求大家让个路,我们好回家看看,你们看我到丹溪来,也没捞着几个钱。”

穆大哥说道:“你这几年虽然没有对我们怎么着,但也搜刮了很多民脂民膏,我们放你们走可以,你们这些金银细软留下当买路钱,不然一个都不想走。”

县令一看也没法,为了逃命要紧,赶紧交出了金银细软,带着夫人、孩子赶紧登船。全家刚一登船,就叫船家马上开始划船离开。县令夫人这时抱怨着说:“你把金银都给他们了,我们回家怎么活?”县令也非常恼怒:“都什么时候了,还念着那些东西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现在是活命要紧,过了这关再说吧。”

码头上的搬运工看着穆大哥放走了县令,心中感到非常不忿,说道:“大哥,你不看他平时怎么欺压我们的,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大哥笑了笑说道:“难道让他们把我们中间谁打一枪,谁被打到都不好,活到最重要。船上我派人上去了,等他们睡着以后,在船上把他们了结了。”这时,众人才称赞穆大哥计谋确实很高。

再说船沿着夜郎河一直往下,县令也是胆战心惊,生怕再起事端,这时船上的船工走进县令一家人住的地方说道:“船上准备了吃的东西,你们到船头来吃点?”

县令一家才想起,走了这么久,确实是饿了。遂拉着夫人孩子往船头走来,看到三五个人正蹲在地上吃着东西,心中也放心多了。正当县令一家人靠近着三五个人时,这三五个人一下站起来,一人推一个,把县令一家人都推到了冰冷的夜郎河中。

船停在河中等了许久,不见有人冒出头来,才开始调转方向,又朝着太平桥码头返回了。

天刚刚蒙蒙亮,穆大哥就接到了下面兄弟的回话,县令一家淹死了,以后也没有县令了。穆大哥带着几个铁杆兄弟朝着县衙摸来,到了衙门一看,大门紧闭。

穆大哥于是带着几个兄弟翻墙而入,直接冲到平时官丁居住的地方,把全部官丁抓起来捆在县衙的柱子上,把县衙的枪和弹药全部收集起来。然后让人到处去通知老百姓,准备在县衙开公审大会。

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县衙周围聚集了上千人,都等待着对官丁进行公审。这时候穆大哥站到了衙门前的台阶上,说道:“前段时间,荣县老百姓打倒了朝廷,剪掉了辫子,过上了新的生活。昨晚上,县令一家已经在夜郎河中淹死了,他在这里的所作所为罄竹难书,死了也算是报应。这些官丁平时为虎作伥,欺压大家,现在报仇的机会到了,大家说,该怎么来跟他们算账?”

老百姓中间的情绪早就被激怒了起来,这时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都高声喊道:“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穆大哥等的就是群众的话,接着说道:“他们做了这么多恶,绝不不能放过他们。

于是大手一挥,几名搬运工拿着缴获的枪支,从县衙一侧走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装上火药,然后齐齐的等着穆大哥发号司令,只听见一声:“开枪!”接着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从捆绑在柱子上的官丁身上冒出血来。

还没有被行刑的官丁早就吓得全身无力,要不是捆在柱子上早就瘫成一地了。群众丝毫没有饶恕他们的意思,继续吼道:“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搬运工连续装了几次火药,才把原来县衙里的官丁一一解决掉。这时穆大哥又说了:“现在不要皇帝了,大家也回去把辫子剪了,看着气人。”说话间掏出一把刀,首先就把自己头上的辫子齐齐的割掉了。众多搬运工也照着大哥的模样,把辫子全部割掉了。

很快,辫子就消失在了丹溪地区老百姓的头上,县衙也不知道被谁一把火烧得个干净。

穆大哥自从有了枪,也不再当搬运了,叫了几个靠谱的兄弟,成立了丹溪地区治安小组,负责维持当地的治安。码头上的搬运,现在由穆大哥开始定价,搬运工人价格迎来了一次明显得上涨。

收起

相关推荐

相关应用

平均评分 0人
  • 5星
  • 4星
  • 3星
  • 2星
  • 1星
用户评分:
发表评论

评论

  • 暂无评论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