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他的刀》免费试读_百节凡水
第一章
我的回忆中,刀永远是爱。
我出生在农村, 我们一家人都是农民。爷爷有七姊妹,爸爸有四姊妹,我有三姊妹。
爷爷那个时代,每家七八姊妹都是合情合理的,子女五六个遍地都是,习以为常,而到爸爸和妈妈时,赶上计划生育,躲政策生了我和两个妹妹。
在花德河,到处都是青山,到处都是绿树,到处都是田野和草屋,河水自东向西流,没有太多的石头,反而是到处都是篱笆,到处都是土,风景很美,空气很好。
花德河桥边,有一家小吃店,在店里,你可以吃到美味的炸洋芋,还有好吃的米粉。换到菜,不过桥,往丁字路口里走20米,最喜欢姑爹炒的农家菜了,麻辣味的那种,香味可口,吃麻辣的味道恰好,倒是火候掌握得很到位;淡一点的,盘子都干净了,或者火锅,好朋友些聚在一起,大碗辣椒水加了好几次,最后,姑爹走过来正往锅里面加菜,客人打住说,我们吃到位了,吃好了,就别往锅里加了,反正,锅底都快干了。换到凉粉,老姑奶的凉粉最好吃,因为醋的味道对我来说把我得非常完美,从小到大,吃姑奶做的凉粉每次碗都是干干净净的,不过现在老姑奶的年事已高,加上身体健康适应不了这份工作,凉粉也就没卖了。
张家寨是我生活村子,20多户人家,七岁以前,住的是老房,房子房顶都是青瓦,四周有由土青砖和土石灰砌成的,有由石头砌成的,也有四周都是竹子和木头建的,当然,房顶是茅草,四周也堆些柴,房屋中间几根大柱子,是顶梁柱,一般这样是房子里有两层,下两有四小阁,中间一阁称为梼杌,梼杌门口有一块供平时休息的地方,称为鼟口,鼟口之外,有一块属于自家的小广场,坐在霯口上一眼望去,山峦起伏,风光无限。后来,因为地质滑坡,住的老房都成了危房,随时威胁着生命,在政府的领导支助下,我们在另一个地方重建了村子,爸在挨着大桥的河边买了地皮,也重建了一间屋子,我们家也在2000年搬到新房子住,挨着河,走廊面朝东,南边是一颗构皮树,后面是一条小路,小路后面就是一座山了。
小时候爸爸妈妈外出打工,在家里就是爷爷和奶奶带我和妹妹。种田和做生意则是那时爷爷的职业。我是1997年上学的,那时爷爷在大桥边上租了房做生意,卖的是卤肉和肉,有酒,还有饭,也像个小餐馆似的。每天上学,爷爷有时给我5角钱,我也快乐的去上学了。
在我的印象中,开始是源于一天下午,太阳快落山了,我在磴口上玩,看见爷爷在磴口下磨刀,反反复复来回的磨,声音也是沙沙声的,爷爷磨刀感觉不到累,最后把那刀磨得非常光亮。
而故事,而回忆,就是在那一天开始了。声音和刀,演绎着爱和永恒。
第二章
爷爷是一名屠夫,刀是他精彩的一生,更是一种永远的爱。
不知道爷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卖肉的,小时候的我,每逢爷爷杀猪,我都会跑到爷爷面前说,爷爷我要吃肉,然后爷爷割一小块肉拿给我,我拿着肉很高兴的跑到厨房,拿盐撒在肉上,用一根生的小木棍串起来,因为我个子还小,灶台对我来说太高了,所以就叫奶奶把肉烧好给我吃,奶奶烧烤好的肉的味道美美的。
小时候烧肉吃的感觉总是美美的,而每一次吃肉,都是来得很不易。猪是由爷爷去一个村一个寨子买回来杀的,买了近一点的猪自己赶回家,远一点的就用马车拉回来。赶着猪回家有少则两三个小时,多则需要第二天才能赶到,毕竟,在20世纪90年代的花德河马车路都很少。有时候也会有些意外情况,用绳子把猪捆绑在马车上,路途一长,所以有时马车拉猪在路上拉着就拉死了。当然,那年头的猪是很健壮的,从小跟牛一起放养在山上,赶牛回家的时候就跟着牛回家了,猪则每天在山上吃各类野草野果吃得饱饱的,也就是这,这种猪肉吃特别有嚼劲,紧紧的吃起来很好吃。赶猪的艰辛,放在现在,很难体会其中的苦。把猪赶到家了,给它喂一些猪菜,也就是野菜之类的,反正不用喂饱。休息一会儿,做点家务事,到了下午点,爷爷打了半盆水放在磨石边,转身回屋子里拿刀了。磨刀声是死的旋律,爱的欢曲。
只要杀猪,凌晨四点过是爷爷常起的时间,而我,那时或许正在睡梦里吧。起来,一般是去生火烧水,待水快冒了,就去请几个人来帮忙,因为那时爸爸在外面,叔叔在念初中,叔叔或许可以帮到些忙,但这种活在那时的我看来杀猪是大人才能的活,毕竟充满着血腥和残忍,所以,劳动力不够,叫人帮忙是常事。面对生活和生存,同情也许会有,但是死不会改变。几个人来了后,把猪赶出来,几个人把猪按压在磴口上就杀了,杀后用小楼梯抬到大锅上烫,刮毛,刮好了,拿一张小条桌摆在自家的小广场上,把猪抬到外面开膛破肚,这样,在宽敞的地方行动起来要方便些,也方便水洗,一头猪杀好时天已经亮不少了。找来柴架,把一头猪分成三大块放在柴架上,几个人抗的抗拿的拿就去林场买了,当然,卖肉的是爷爷,我也相信是星期六才杀猪的,因为后来我才知道每到星期六就是赶场。
卖一天肉下来,有时会剩下些,剩下的晚上会吃些,第二天再接着拿去买,只是肉不新鲜了,要是遇上瘦一点的猪,那肯定是会买剩的,人人都喜欢买肥肉,瘦的反而不受欢迎,毕竟,那年头,能吃一顿肉是非常新鲜的事,在肉的面前,烦恼都会化为微笑。九十年代初,电还没有通,生意非常不好做,闲天不能杀猪,天气热,肉卖不出去,于是过些天,卖着卖着就卖臭了,肉也就没人买了。
到了90年代中末期,电通了,爷爷买了一个电冰箱,记得那是在夏天,天天气非常好,下午三点多,爷爷和几个人抬一个大冰箱到家里,放在梼杌左边中间的位置,插上电,因为天气热,爷爷说要做冰棍给我吃,我也很想吃,因为新鲜,也没吃过,所以就想尝一尝。爷爷拿一个小碗端着水过来,里面有半碗水,放在冰柜里后,就叫我去玩,一会儿才能吃冰棍,冻到六七点,爷爷打开冰箱,把那个碗拿出来,我看着里面的水冻已经成了冰块,我捧着冰块,用舌头舔一舔那冰,感觉冰冰的,凉凉的,甜甜的,在夏天,冰冷的甜,是童年无暇的快乐,美的时光。后来,才知道甜是爷爷放了白糖,冻的时候碗里也放一根筷子,我就拿着筷子吃冰棍了。
爷爷买冰箱是因为要方便卖肉,方便做生意,因为这样,闲天就可以多杀一头猪卖了。是的,每天的勤劳,只为明天更好。
爷爷在林场卖肉,爸妈妈妈外出打工,小姑和叔叔都还上学,家里就是奶奶带我和妹妹。偶尔,小姑和叔叔放学回来和我玩一些小游戏,有时候把我逗笑,逗哭,我哭后,他们就去看书了。
爷爷的刀,每一刀都刻画着历史和未来,在张家寨的老房里,生活艰苦,确有着美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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