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在2008》:第一卷 重生
第一卷 第一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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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城的夏日总有一半要浸泡在雨水中,自盛夏的第一声雷鸣开始,雨水就和耀眼的电光结伴而来,通常都会持续五六个小时以上。
下雨的夜晚,云旷从不关阳台的窗户。他会一个人喝啤酒看电视,然后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安睡。
成年以后,他患上了严重的睡眠功能障碍。反而是在嘈杂的雷雨声中,他总能睡得特别安稳。
很小的时候,母亲曾经告诉云旷,他是在雷雨中出生的孩子。今生一定会活得像耀眼的雷电一般,绝不平凡,耀眼夺目。
不幸的是,这句话只对了前面一半。
日子一过就是三十几年,耀眼夺目被喂了狗,让人诧异的不幸却一路如影随形。十六岁那年,还在读高中的云旷惊闻母亲的死讯。
那天,他从教室走出,看见烂漫盛开的春花,以及礼仪镜里若丧家犬一般可怜的自己。
有时候生活就像是一个发了疯的虐待狂,它先是用各种磨难将人压垮,然后又用生存的压力强迫人再次站起来,周而复始。自那天之后,云旷失去了家长的爱护,开始独自和命运搏斗了二十几年。
托这场雷雨的福,连续工作四十个小时的疲惫渐渐退去,云旷伸了个懒腰后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发现自己竟然不在自己的loft公寓里。
“我离开公司之后喝醉了?昨晚上睡哪儿了?”
卧室的门口传来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兔崽子!你不是喝醉了,是脑子睡糊涂了。醒了就快起来吃饭!”
云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流行于上个世纪末的老式挂钟,白灰和油漆刷成的墙壁,还有陪伴了自己整个童年的那张木床。
云旷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耳光,火辣辣的刺痛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于是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妈!你还活着!”
老妈子拿着汤勺出现在卧室门口,大吼道:“你这狗东西!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小心老娘打死你!快起床吃饭!”
乘着母亲没注意,云旷快速迅速将卧室门关上,然后一个人跑到房间的阳台上,向着这座自己熟悉的小镇眺望。
这时候,云旷的家庭条件还很好。为了给云旷提供一个好的环境,母亲索性将家搬到了高中附近。这时候恰逢晚自习放学,远处传来学校放学的铃声。夜间的校园广播里,朴树正用沙哑的声线唱颂着《生如夏花》。
学校的操场还没拆除;高楼还未拔地而起;楼下的老柚树也还没被砍伐,迎着春风满缀白花。
云旷怔怔出神的时候,母亲的呵斥将他从梦中拉回了现实。
“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门外传来母亲砸门的声音,云旷快速转身打开门,然后指着自己的脸对母亲问道。
“妈!我几岁?”
“你脑子真糊涂了?”
“不!”云旷甩了甩自己的脑袋,理清思路,然后再次对母亲问道:“我是说现在是几几年几月?”
母亲一汤勺就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然后骂道:“今年08年7月,你是不是脑子真出问题了?还吃不吃饭?”
“吃!当然吃!”
云旷捂着脑袋一边哈哈傻笑,一边来到了客厅的桌子上拿起碗筷。
上了饭桌,母亲又对云旷道:“对了,听说你父亲病得很严重。抽空你还是去医院看看!”
08年发生了很多大事儿,比如奥运会成功在BJ举办,比如512大地震,比如货币贬值。但是对云旷来说,今年还有一件同他更息息相关的事儿,直接改变了他和母亲的命运。
云旷的父亲叫做云华,原本是蓉城一所高中的教师。父亲不愿一辈子就当个教书匠,在云旷很小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外出创业。也正因为这样,最终才导致了父母的离婚。
奋斗十年之后,今天的云华已经成了蓉城最早的大型房地产开发商。08年房市大崩盘,云华没熬住巨大的资金压力,先是病重住院,然后一个人去到了自己楼盘的工地上,从三十几层的电梯公寓上跳了下去。
那时候的云华不会想到,自己再熬上三个月,整个房地产市场就会全面回暖,迎来长达四个年头的暴涨。
离婚之后,父亲一直没有再婚。似乎是因为愧疚,他总是因为各种借口寄回不菲的资金。可是母亲从来不肯接受,只是收下法院规定的那一部分微博的赡养费,然后又原封不动地退回去。
和一般的离异家庭不同。母亲从来不在云旷面前说父亲的坏话,反而经常叮嘱云旷,不要总是和父亲发生冲突。
等到云华死后很多年,云旷才明白,他始终是自己的父亲。
临死之前,父亲将最后一份资产偷偷转到了云旷的名下,等到云旷成年再由律师转告他。日后,这笔钱成了云旷发迹的第一笔创业资金。
父亲跳楼前的夜晚,云旷还在医院狠狠地辱骂他亲。骂他抛家弃口,骂他不懂责任,说这场房价大崩盘是上天给他的惩罚。
云旷还记得,自己离开医院的时候,父亲那万念俱灰的眼神。日后,那眼神变成了一种包袱,一直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后背上。
母亲拿起碗筷,以正经的口吻道:“我们的婚姻失败是我们自己的事儿,妈妈尽心尽力地养育你,父亲也履行他自己的职责。无论从道德上,还是从法律上,都没人欠你什么。你父亲和你一样倔,但实际上他很爱你!而且你应该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并不大好。”
云旷低头吃着饭,过了半晌才问道:“他在哪家医院?”
母亲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忽然转性的云旷,然后道:“第四人民医院。”
第一卷 第二章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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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是没停。
云旷撑着伞出门,然后叫了辆出租车就直奔第四人民医院的大门。
时值512大地震之后,虽然地震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但是周围的街道上,很多人依旧穿着众志成城的T恤。天穹上是厚厚的雨云,不见晨光。
这场雨要过三天才会停,等再次见到阳光的时候,警察局会来通知作为直系亲属的云旷父亲的死亡。爷爷奶奶都走得很早,父亲又没有兄弟姐妹,云旷在母亲的陪同下去警察局处理后事。
见到那具不成人形的尸体后,云旷明白了很多的事儿。比如人终将因为自己的行为收获赞许和财富,又或者为之付出惨痛的代价。人命很贱,一颗成本不到两元的子弹,一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疾病,又或者是一句寡毒的言语,就能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夺走这一切。
有的时候,命运就是这样光怪陆离。
前世的时候,他也看过一些某点网站上的重生文,见过各路主角是如何凭借先知先觉的优势扭转自己的命运。云旷是生活上的失败者,但是作为事业上的成功者,他有足够的自信去嘲笑这些桥段的无知和可笑。
比如,某主角知道FACE BOOK会大火,所以提前接触扎克·伯格,然后收购了这家公司的股权。他们不知道,在整个北美,一个没有老牌资本背景的外籍人要收购一家公司,光是资本担保就能愁死一大堆企业家。
事业如此,然而生活事业只是生活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已。
人比事业复杂,每个人都是一本厚厚的故事,足以用上一生来阅读。他们的心中总是充斥着连他们自己都不明白的情感,以及各自经历带来的思考。
说服人是很难的工作,特别是云华这种已经心存死志的人。
医院的电梯打开了,按照母亲的给的消息,云旷很快找到了父亲所在的住院室。他就一个人坐在病床上,神情冷肃地看着窗外的大雨,那对和自己一样的桃花眼里闪烁着一种冷肃的意志。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之后发生的一切,云旷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人竟然有轻生的念头。
“你来了!”
语气还是那样的冷然,那样的高高在上。也正因为这种态度,云旷总是和他不对付。
云华很骄傲,作为八十年代国家的第一批大学生,大都如此。这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为了逃避债务而将更多的财产留给自己,敢一个人面对三十几层的高楼,但是却不敢说出一句温言细语的话。
只是作为一个父亲的来说,这很伟大,但是也的确惹人讨厌。云旷早在心中打好了无数的草稿,但是到了这一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看到愣愣出神的云旷,云华漠然地说了一句:“我还好,开会的时候低血糖发作,没什么大毛病。你回去吧!好好用功念书。”
你已经要死了,为什么就不能服个软,收起你那地产大亨的“威严”?
云旷很想指着他的鼻子怒骂,然后扯住这个男人的衣襟。
他想告诉他正是因为他的态度,因为他带给自己的愧疚,自己在往后的余生中都难以入眠。告诉他,他死后母亲为了供自己读书因劳成疾,不到两年就离开了人世。告诉他自己三十多岁都没法结婚,告诉他自己在今后的人生中自己遭受的苦难。
但是最后云旷还是收敛了情绪。
他端了根凳子坐下,将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过了好久才长出了一口气,平复心情道:“我想到你的公司锻炼一下!做做销售一类的工作,学习下怎么和人接触。现在是假期,我高考已经结束了,自己觉得应该考得不错…………”
真正将云华逼入绝路的是资金链的断裂,高额的银行利息。要想将云华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唯一的可能就是立刻变现资产,换句话说就是如何将积压的商品房卖出去。
现在国家还没成立监管账户,只要房子卖出去了,房款就能立刻到账。
经历了十来年的房市大火,过去的销售团队能力都参差不齐,只要是个人都能把房子卖出去。
那时候的开发商也还不明白,一名优秀的销售员能够带给一个楼盘什么。四五年过后,房市进入第二次低谷,沪市的冠军销售一年能够创造接近20亿的产值,一个人就足以让一个就可以把一个楼盘卖疯。
到了那个时候,大家才忽然开始重视个人价值,展开一种全新的营销模式。
当然,真正能够帮到云华的不是云旷的销售经验,而是他脑子里装着的未来销售策划模式。鼓励竞争,营造现场氛围,是促进销售成交的不二法门。
不过这个时候,云旷还扮演着未出社会的学生角色。如果他告诉云华,让他把手中楼盘的销售都交给自己来管理,那别人只会觉得他脑子出了问题。所以他必须先从另外一个角度先证明自己的能力。
听了云旷的话,云华那张酷厉刻板的脸上出现了一阵诧异的神色,然后又很快恢复正常。
“你想帮我?”
他们的父子关系一直都非常紧张。
按照通常情况,就算云旷来医院看望他,也应该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断然不可能这样和风细雨地和自己说话。
云华能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绝非蠢货。他很快联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就算对外封锁了消息,作为自己的孩子应该还是清楚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心中一暖。无论如何,这终究都是自己的骨肉。
云旷道:“我就是想锻炼下自己,你要是觉得行,我明天就去公司报道。你手下有六个在售楼盘,随便给我挑一个就行。”
云华微微一沉吟,然后道:“我会帮你安排好,你可以直接去总公司报道。”
“你身体真没什么问题?”
“我没事儿。”
云旷看了一眼还等在病房门口,准备汇报工作的秘书,然后起身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注意休息。”
云华的秘书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干练男人,姓陈。他看了眼云旷离去的背影,才走进了病房。
“抱歉,打扰你们父子俩了。”
云华摆了摆手:“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陈秘书似乎意有所指道:“按照您的要求,沪市的四块地,还有您的私人资产,都已经全部转到了小少爷的名下。他二十五岁的时候,将由专门的律师向他宣读你的遗嘱。我只是好奇地问一句,资产由您的孩子享受,公司的债务又该由谁来承担?”
作为自己的专人秘书十年,老陈能够猜到自己的心思,云华并不觉得奇怪。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老陈,现在银行已经不贷款给我了,和我相交十几年的生意伙伴都畏我若虎狼。偏偏这个时候,一向对我不理不睬的儿子却跳了出来,想要尽可能的帮帮我。你说这世间到底什么人是可以相信的,什么人是两面三刀的,我真的有些分不清楚。”
陈秘书道:“毕竟血浓于水,恕我直言,你们父子的关系真的很奇怪。其实明明都很关心对方,但是为何偏偏就要摆出一副冷冰冰的臭脸,让对方不高兴?”
云华看向窗外,喃喃道:“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改不了了。只是忽然之间,我又有点不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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