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美风度》免费试读_野狐夜话
第一章 风度
这是一盘头发。
没错,你没有看错。
准确的讲,是一盘的乌黑柔滑的女人头发。
刚才还在翩翩起舞的年轻貌美的舞女,转瞬间就仅剩下一头青丝,留在这个残酷非人的世间。
至于美人消失在哪里,用脚思考,都能得出答案。
“尼玛!威嚇!赤裸裸的威嚇!”
谢无双忍住自己的愤怒,心里无声地咒骂胖子的祖宗十八代,脑海里拼命抑制自己狂乱砍人冲动,良心上面好像有一万只草泥马飞奔践踏而过。
只是,谢无双依然保持一身洁白无瑕的鹤氅,手里轻轻摇着鹅毛羽扇,表情好像微微沉醉,轻笑着,神色自若,仿佛自己置身于一片幽谷清泉之中。
魏晋风度!
这是一个讲究风度的年代。没有风度的人,就很可能寸步难行。拥有风度的人,甚至连杀身之祸都可以得以幸免。
风度即是美,即是命运的宠儿,即是一切。青年才俊出人头地的不二捷径,优越士族心灵的信仰鸡汤。
谢无双告诉自己,老子一定要忍住!
因为坐在谢无双前面的,是一个猥琐不堪的胖子,人称石胖子,石恺。
据说这个巨肥油腻的男人,是本朝最富有的人,也是人人皆知的无情冷血禽兽。
那盘犹自散发清幽乌光的青丝,已经证实了胖子喜欢残虐美女的变态扭曲心理。
令谢无双无比唏嘘郁闷的是,石胖子扭不扭曲,变不变态其实关他毛事。两人之间根本没啥生活交集,也谈不上任何友情互动。
本来作为21世纪的高素质青年,谢无双有着大好的前程。他在一次听完讲座后,无意中扶了一次老奶奶过马路,结果稀里糊涂被雷劈,穿越这个糟心黑暗的时代—魏晋南北朝。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没错,谢无双就是附身到了东晋赫赫有名的大士族谢安家族的一个青年后代身上。
只是,现在时间还早,谢氏家族的声望,远远没还没有达到后世那种权倾一时的程度。目前来看,谢家还只能算是中等士族的地位身份,这还是谢无双一年来努力家族声望的结果。
虽说谢无双穿越后,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在家里弹琴复长啸,自个儿约一群朋友,玩儿文艺,扮名士,每天嗨皮的很。准确讲,谢无双压根不想鸟石首富的面子,接二连三拒绝了死胖子的邀请。
问题是,当天下闻名的刺客“血滴子”连夜潜入谢府,把一张血淋淋的论玄邀请函和高达一万的酬金摆在谢无双的书桌上的时候,某种程度上讲,谢无双已经用脚都可以做出“愉快的决定”了。
“尼玛,形势比人强!老子才刚刚穿越过来,远远还没嗨皮活够,可不想被人白白暗中害死!”
无奈之下,谢无双只能整好自己招摇撞骗的行头:鹤氅,鹅毛扇,峨冠,博带,玉石散…
哦,涂粉就不必了,太娘娘腔。然后谢无双带领家中一大帮仆从,摆足排场,浩浩荡荡前往石恺的私家园林—金谷园赴宴。
这年头的成功人士,不管真有学问还是假有学问,不管是龙种还是跳瘙,人人皆以一副高人面目自诩,招摇过市。
世风如此!
所谓当世最流行的名士做派,就是怪人百出、放荡不羁,或癫或狂、长啸九天,对坐清谈,唾沫横飞,手拿拂尘,装腔作势,喜欢成仙,口服仙丹云云。
反正怎么高深怎么来,这就对了!
另一个不得不提的牛逼事情,就是这个时代最高端的哲学辩论——对坐清谈。
这又是什么个意思啊?咳咳,说白点,就是现在的北京出租司机都能大侃特侃的侃大山!不是针砭时弊、关心国家大事,而是大家伙相互抬杠、较劲,没事吃饱了消消食、喷喷口水、联络联络感情而已。
谁叫谢无双自己腹藏21世纪全世界诸多哲学流派的精辟观点,对付思辩哲学体系还是小孩子水平的魏晋古人,那算个毛大的事情?
我思故我在!就问你懂不懂?
人一次也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理解不理解?
人是万物的尺度!高深不高深?
谢无双完全随便旁征博引,甚至连存在主义,后现代主义哲学都从未涉猎,吐吐口水和喷喷口臭气,足以喷翻当世一大群自诩牛逼的玄谈清客呢!
什么竹林七贤,向秀,啥的门下徒子徒孙,在谢无双这个大喷子面前,简直弱爆了。
谢无双同学硬是不到一年时间内,“刷”下本朝第一风流青年雅士的名头,全无敌!
名声太大,有好处,起码现在谢无双泡妞、勾引妹子不成问题,后世的屌丝心理过足了瘾。
谢无双每次上街,小到邻居街坊家的小萝莉,老至大街上的卖菜大妈大婶,甚至高门大姓优质佳丽闺秀,都狂热的追在谢无双的屁股后面求签名求带走,其疯狂程度一点不比现在的“脑残粉”差,甚至犹有过之。
哲学辩证法讲,事物没有绝对好和坏。名声太大了,也一样苦恼。每次谢无双上街,想找个上厕所的地方都困难,满满的人在后面追星呢。
这不,更糟糕事情在后面,谢无双第一风流青年雅士的名头,硬是树大招风,引来某首富石胖子的垂涎,用武力逼迫加重金利诱的手段,要求谢无双参加他石家金谷园召开的纵玄清谈大party。
去你妹的有钱人!竟拿老子刷逼格,大家懂的!
尽管石胖子的金谷园天下闻名的金碧辉煌,本朝皇帝老子的皇宫也不过如此。
石胖子搞的欢迎仪式也足够热情,含金分量十足:一大帮当朝的文艺界帮闲人士,顶着烈日当空,一溜儿站在园门口,迎接谢无双谢名士的到来。
但是谢无双就是不卖石胖子面子,表示老子现在一万个厌恶某胖子。
不是老子不喜欢你的豪宅和妹子,奈何豺狼走兽居之!
石恺虽然肥头大耳,却绝非愚钝之辈,席间几番清谈交锋下来,知道自己的逼迫手段激起谢无双的不满。
尽管石胖子可以采取逼迫谢无双前来参加饮宴,甚至不惜变态的找借口杀害一个无辜的舞女威嚇谢无双,却也无法降服谢无双一颗自由名士的心。
这年头,啥事情最重要?风度,风度,还是风度。重要事情说三遍!
没人敢轻易杀害一个有风度的人,更不用说一个誉满天下的士族名士,谢无双。
因为这天下,毕竟是皇帝和士族的共治天下。即使首富如石胖子,也不敢过分得罪谢无双背后的谢氏士族,承担一个侮辱天下士族的骂名,破坏政治规矩。
石恺羞恼之下,只能唆使手下帮闲宾客用口水“围攻”谢无双。
呵呵!问题是,论打口水仗,小谢同学怕过谁?!
席间,一个号称“寒山居士”的中年文士,微咪着小眼睛,用一种变态的嘶哑的声音道:“无双先生,既然你刚才口出大言,说什么天地有灵,那么我就以天为问题:天有头吗?”
言罢,石恺眼睛一亮,好问题,忍不住十分得意洋洋。周边的宾客也九分谄媚地附和着,哈哈的大笑。
这尼玛的,谁知道天是个啥东西,谁看过天真实的模样,更何况知不知道它有没有头颅。所有在场的人想。
谢无双依然手摇着羽扇,用一种比众位帮闲宾客更猖狂更夸张的声调大笑。直至谢无双笑出了眼泪,奇怪的笑声压倒所有宾客的谄笑,包括寒山居士的阴笑。
众位宾客面面相觑:靠了,敢情这位比我们更癫狂啊!
石恺涨红了脸,咬着牙道:“无双先生,不要故发狂笑,速速回答,天之头在何方?老夫给你一炷香时间,答不出来,休怪老夫不讲规矩,辣手无情。”
谢无双用手指轻轻一弹羽扇,轻描淡写的道:“区区小论耳!何足挂齿!在下顷刻间可解答诸公之惑。”
一位尖嘴猴腮的宾客立刻高声尖叫道:“请速解之!”
“哈哈……天之头,定在西方!”
“何解?”
“岂不闻《诗经》有云:‘乃眷西顾。’以此推之,头在西方也。”
谢无双用几天没刷牙的口臭喷在寒山居士的面子上。寒山居士隐忍不语,面沉如水。
石恺内心大震,暗叹此后生着实了得,果然不虚天下第一青年雅士之才名。
他用眼角挑了挑,示意尖嘴宾客继续发问刁难。
尖嘴男不依不饶,咄咄逼人:“天有耳朵乎?”
谢无双神情气闲,呷了一口‘茶饼’茶汤,打个呵欠,咂咂嘴。
哎,陆羽未著《茶经》之前,这年代的人们的煮茶风俗,实在是糟蹋这等上好茶叶。
谢无双自顾自用鹅毛扇指了指天,慢里斯条道:“有耳!”
“何解?”
“天处高而听卑。《诗》云:‘鹤鸣九皋,声闻于天。’天如果没有耳朵,何以能听见鹤鸣之声?”
尖嘴宾客额头冒汗,心虚万分的看向石恺。
石胖子顿感没面子,怒喝一声,“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滚?”
很快尖嘴宾客被石恺的奴仆用乱棍打出,悻悻而退。
众人一阵哄笑,同时暗暗叫苦,如此辩才,谁与争锋?一时之间,无人再敢上前争辩。
石胖子指了指一个身材瘦高、面相老实的儒生,命令道:“你…对,就是你…我石家养你多年。速速上前,与无双先生辩论一番。”
众人私底下轰然大笑,“诸葛呆子,真是好运气啊!”“幸好不是我,搞不好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瘦高儒生冷汗涔涔,不得不离席而出。他知道石胖子一贯心黑手狠,一时口舌紧张,只能结结巴巴问道:“天…天…天…有足…乎?”
谢无双眼观鼻,鼻观心,了解此人还算敦厚,很快有了计较。
也许此儒生并不像那个寒山居士那么人品败坏,只是苦于家里贫寒,跑来石胖子这里蹭吃蹭喝的闲人罢了。毕竟石胖子出了名的爱养清客。
谢无双轻轻离席,为瘦高儒生的斟满一尊酒,道:“先生莫要紧张。无双亦凡人也。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瘦高儒生顿生好感,稽首道:“晚生诸葛果,见过无双先生。言语多有冒犯先生,还请包涵。”
谢无双清清嗓子,道:“诸葛先生,客气了,你我切磋玄理,不分高低贵贱,唯理是从,唯理是瞻。”
“听好了。天有足。《诗》云:‘天步艰难。’没有脚怎么走路?”
诸葛果大囧,战战兢兢,默然鞠躬,然后退席而出。
石恺一阵无语。众人一片死静,仿佛阵落地都清晰可闻。
石胖子实在忍受不了了,奶奶的,养了一群废物!
这次他终于亲自出马了,昂首站在谢无双身前。
可惜,画面感太差,石胖子五短的身材,只能仰视身材俊伟的谢无双,活脱脱一个肉球放在玉柱面前,让人忍俊不禁。
石恺吼问道:“天有姓乎?”
谢无双心里一笑。好,死胖子,终于肯亲自出马了。怪不得爷爷嘴毒了!
这次怨不得别人,石胖子自己作死,送脸下乡,谢无双不好好打胖子一脸,岂不是对不起谢氏列祖列宗!
谢无双正襟危坐,一股‘浩然正气’涌上心头,厉色道:“无知愚昧之徒!简直悖逆尊卑!罪当论诛!”
石恺脸色涨成猪肝色,怒喝道:“休要诳言,躲避要害,直接回答老夫问题。天有姓乎?!”
谢无双用羽扇遥指“肉球”,迎头大喝:“天岂得无姓!”
石恺气急败坏,继续问道:“何姓?”
谢无双答道:“姓司马。”
石恺一拍酒几:“何以知之?”
谢无双飞一个青铜酒尊,直直砸落在石恺面前,吓得胖子一缩头。
谢无双一脚踢翻酒席,勃然怒骂:“天子姓司马,天岂不是姓司马?!难道诸公要造反吗?”
在场的所有宾客噤若寒蝉,吓的连屁都不敢放了。
这尼玛,敢聚众非议当今天子,乃夷九族的重罪,哪个王八蛋嫌自己和家族活的太命长?!
石恺直立良久,呆如木鸡,恍然如梦。
一语诛心!
一些机灵的宾客开始偷偷的从后门离开。没谁是傻子,搞不好一个造反的罪名下来,黄泥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石恺直叹无语,直接走到谢无双面前,深深作了一揖,诚恳的道:“无双先生果然国朝第一真名士。恺既以天事下问,想必先生能深明天之理,愿先生常教诲吾辈之人,以开愚塞。”
谢无双忍住暗笑。这下胖子被打脸打狠了,真的也服气了。
魏晋之人,有个最可爱的地方,就是率真率性,即使是石胖子这样的‘坏人’,也坏的够水准,起码坦坦荡荡的坏。
谢无双展开厅中摆放的古琴,用手指弹了弹,发出一声断金裂帛之声。
“昔混沌既分,阴阳剖判;轻清者上浮而为天,重浊者下凝而为地;至共工氏战败,头触不周山,天柱折,地维缺: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天既轻清而上浮,何以倾其西北乎?又未知轻清之外,还是何物?”
众人皆感慨此论玄虚之极,高深莫测,在场诸公竟无一人一言可对。
于是,众人个个汗流浃背,心悦诚服。石恺也忍不住道一声,玄妙!
谢无双昂然阔步,直驱中庭,准备飘然离去。
谢无双刚走出厅外,却见一美丽女子从廊道款款而至,向谢无双深深的道了一个稽首,道:“谢先生,且请留步。”
第二章 美人
“哦。”谢无双不置可否,依旧手摇鹅毛扇,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
谢无双早先闻知石恺大胖子自己长得巨肥无比,五短身材,却生了一个娇滴滴、貌美如花的女儿。
这贼老天真是怪脾气,眼前的美女十之八九就是石大小姐,石尚香。
“父亲,我想邀请谢公子入阁一叙。”
石胖子脸色马上变成和煦宠溺的表情,眉开眼笑道:“香儿,只要你觉得合适,尽管去做。你高兴就好!”
谢无双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
什么事嘛!这事敢情征询过老子的意见没有?!
谢无双咳嗽了几声。
石胖子何许人也,天下第一首富!他当然明白谢无双正在表达自己当空气的不满,遂瞪着一双贼小阴森的老鼠眼,充满杀气地威视着谢无双。
“尼妹的!死胖子!看我是这副杀人表情,看自己女儿马上换另一副‘萌宠’表情包。”
谢无双大鼻孔朝天,两眼努力抬头看云,仿佛天上有啥东西,供自己研究,风轻云淡。
“我装我的清高,看你拿我怎么样!”谢无双想。
“无双先生,请你不要介意。小女子前来,只是想和先生谈一桩生意。之后,先生怎么思考决定,我石家都悉听尊便,绝不干涉。”
石尚香说完,招招手,后面走来一大群气喘嘘嘘的奴仆。每两个奴仆都用水木大棍跳一个沉重的大箱子,步履蹒跚。
“打开。”石尚香轻喝道。
然后奴仆开始七手八脚的撬开木箱盖。
谢无双翻了翻白眼。不得了,入目之处,全是一片黄澄澄的颜色,简直要晃瞎自己的钛合金狗眼。
尼玛,足足好几大箱子黄金!
好吧,老子就服了你石家了。不愧是首富的招牌,随便拉几个大箱子就是全是黄金,连白银都不稀罕拿出手,嫌丢人。
谢无双眼睛亮了,喉咙干咳了几声:“哎呀呀,石庄主太客气了,在下不过是过来给贵府的经谈盛会,略添光彩,这么酬谢我,我很容易满足,很容易骄傲的。这样吧,我勉为其难,就收下了。”
靠,有便宜不拿,那是傻!
何况谢无双如今穷鬼一个,缺钱的要命,甚至每天做的梦都是如何发家致富,奔小康之类的雷同情节。
穷啊!
“对于石胖子的‘不义’钱财,老子一万个愿意拿,拿了也白拿。”谢无双恨恨的想。
事实上,自去年谢无双被雷劈,偶然穿越到这个混乱世界后,最头疼的事情,莫过于如何增强谢氏小家族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实力,预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可怕魏晋乱世的准备。
想提升实力,想法当然好。落到实处,就得各种铺摊子搞经济建设,招兵买马搞武装扩张,一切的一切,实在是缺钱的要紧。
吊诡的是,谢无双用无比惊奇的发现一个‘规律’。
在魏晋南北朝这个风度奇葩的年代,金钱居然和名声密不可分,如影如形。从本质上说,名声这玩意,简直称得上是安身立命的第一命脉资源!
没错,名声就是金钱和家族地位的必备,穿越人士开挂人生的不二金手指!
所谓名声,就是名士才配拥有的东西。
而名士,就是帝国各路神经病的集合体。
无它,这年头,名士的作用大的惊人。士族和普通人,是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区分,而士族中的名士,就是高级精英统治者的身份。
名声刷满,意味着在士族群体有高清晰辨识度,想做官太容易了。
因为士族门阀把控下的官场,九品中正制黑暗的不得了,用人原则极度脑残,差不多只看士族地位和名声,然后对应相应大小的官位。
我去!对于高等士族而言,官府简直是求爹爹告奶奶请你来做官。反之,没啥名声的庶族,即使腹内才华如左思,依然是“英俊沉下僚”,郁郁不得志。
要不然,谢无双干嘛拼死拼活地抛头露脸,去争什么天下第一青年雅士的名头。
名声啊,风度啊,你懂的。
所谓‘适者生存’,这是穿越众的基本素质。所以,谢无双整整花了一年卯足劲与天下各路愤青喷子、精神狂魔(玄学家)可劲的喷,喷的各种鸟毛飞起,各种装逼哲学流派手法玩个遍……硬是把一个“琅琊谢氏”的小士族鼓吹成豪华名门,然后横空出现在世人面前,而谢无双自己也华丽丽夺得天下第一青年雅士的名声。
不容易啊,同志们!
大热天,谁喜欢穿个鸟毛男装(鹤氅),拿个毛绒扇,一身臭汗地玩儿气质,还要在一众神经病气质的玄学家面前高深装逼。
更凄惨的是,这一大帮‘上流’玄学家个个讲究精神奇特,人格独立,有几天不洗澡浑身跳蚤的,有天天泡在酒坛子里酒臭薰天的,有巨丑却爱扮女生搞双性恋的……
总之,脏的臭的变态的全齐全了,而且个个自尊心倍儿足,面子绝不容他人“践踏”。
所以,谢无双常常常常哀叹,想要在这么‘恶劣’的人文环境下,长时间保持思路清晰,随时要准备跟一群精神病玄学家用口水“F-U-C-K”回去,绝对他娘的是一种体力活!
当然,刷名声苦是苦了点。名声刷上去了,接下来福利多多,一本万利。
比如,谢无双现在跑政府关系的事情变得忒容易了,办个建庄园,批核个私人‘武工队’啥的事情就不算事情了。
秘诀嘛,你懂的。也许给你办正经事的那个‘混球’大牌官员,搞不好就是天天和‘无双老弟’泡酒筵的醉鬼。
老实讲,谢氏家族仅仅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就从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士族跃升为中等士族,靠的就是谢无双一年来苦心用‘脸’经营名声的小成果。
有了足够名声,士族身份,接下来谢无双就可以堂而皇之结识帝国的各路精英人士,与来自帝国顶尖的权力、财富、文化的牛人勾肩搭背,称兄呼弟。大家没事泡泡茶,开开party,结结亲戚,所谓士族门阀的门槛就是这么来的。
门阀就是圈子,圈子文化的代表,上流社会的套路。
这不,帝国首富石胖子就是这么被谢无双钓上钩的。
咳咳,老实讲,石胖子第一封邀请函来的时候,谢无双就想借此机会,跻身帝国顶尖牛人的行列。
当然,表面的矜持工作还要表一表的:老子得石胖子连续请个三、四次,才能彰显名士风度。
只是,石胖子的粗鲁程度出乎谢无双的“意料”:连天下有名得杀手血滴子都老子请来了,酬金高的吓人。
既然如此,谢无双就不’矫情’了,剧本应该这样写的:伺候老子吃好拿足,吹牛逼装够,有力气胖脸打够,然后凯旋回府。
杀出个石尚香,抬出几大箱子黄金,看来是要搞事情。但是,老子不怕,照单全收。
石尚香轻声的掩嘴胡卢而笑,白皙而圆润的脖颈宛如一袭白玉婉转而动。
谢无双看云的眼睛瞟了瞟,不得不承认,这姑娘的确能勾起自己的感觉。可惜她爹是石胖子这混蛋!
“无双先生,你说话的风格果然和传言的一样,与众不同。”
“哦。”谢无双道。自己还没有装完的逼,自己还得接下来继续装完。
“这里面的一万金是给先生讲学的酬金。其他的,是我和先生另外有事相商的筹码。只要先生满足石家的条件要求,这些个黄白之物,全是先生的手心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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