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戚余生》——一个人的馍

初次见面

我叫威小戚，16岁，高一。在不费吹灰之力的情况下考上了本县最好的高中——高盐一中。家住乡下的一个寨子里，寨子里跟我同龄的孩子有那么5个，但是学习自然是没有我好啦，所以考上这所高中的也就我一个了。爸妈自然也是觉得倍儿有面子，在寨子里说话都大声起来了，神奇的很呢！哦，对了，我长相一般，因为遗传了老爹的黑色素，生的格外的像村里人，这也是我自卑的原因了。也是这个原因在初中的我并不开心，觉得只有拼命学习才能摆脱自卑的阴影吧。

高中开学的日子到了。8。24号，外面知了的声音吵的我脑仁疼，爸爸找来干爹的车送我来到了这所在寨民眼中最好的学校。

“爸，我分到了南苑哎，我就想来南苑的，美滋滋！”

“那挺好呗！”

南苑是刚建好的新校区，不管是宿舍啊，教室啊，还是餐厅。通通是新的，超赞哎。“小戚，别光顾着发呆了，看看在哪个班，找班主任要分宿舍了！”爸爸拍我一下。我这才缓过神来。呃呃呃呃呃呃。“好，看好了爸，15级15班，我先去跟我干爹说一下，让他别等着急了。”我跟爸爸挥挥手，就蹦着跳着走了。出校门的时候，竟然了碰到了她，似曾熟悉，仔细想想，啊，她也考上了。真是不敢相信。

“你是金灿？”我挠着头，头发被太阳晒的油油的。

“啊，是你啊。多谢你考试时候帮我传答案了，我也考上了。”她一脸自得的说着。

呵呵，呵呵，呵呵。送给你啊。要不是我冒险给你传答案，你还不知道在哪呢，现在连句像样的谢谢都没有。呵，女人！算了，不管她了。“对了你在哪个苑啊，南苑？”

“北苑”

“哦哦，我南我南”溜了溜了。“有缘再见哦”还没等她开嘴我就跑没了！心里窃喜不会常常见到她。

“干爹，我们去找教室然后搬宿舍，你来帮我拿点行李呗，要不然你多无聊啊一个人在这。”

然后干爹驮着他那圆嘟嘟的啤酒肚走了出来，来到教室，见到了一个自称是临时班主任的中年男人。干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递烟，社会社会。自然是被班主任拒绝的。听旁边人说他是教历史的，看着文邹邹的，高高大大的斯文人。“威小戚，503”

“谢谢老师”拿到钥匙的我跟着两个爸爸来的宿舍大楼。“懵逼，两栋，哪栋是我的，看运气吧。”果然运气这东西我从小就没，南边找了没有，那就是北边那栋咯，5楼哎，累的我，气喘吁吁了，还好干爹没跟来不然，他早累躺了。

503，到了。

推开宿舍门，里面干干净净的，好像有人特意打扫过了。谁啊这么用心。原来有人先到了啊，床都铺好了。

“小戚，拿被子占床”干爹喊着，“快接着，累死我了”。我要坐床上歇会，啪坐下去了，床差点没塌咯。

“我占个靠窗的吧，亮！”“随便”我爸接过我的话。

“收拾差不多了，我出去扔个垃圾啊爸爸们。你们在这歇着。”

穿着拖鞋拖着地跑着，没抬头，整个脸撞到了他的肚子上，嘴里好像舔到了咸的东西。呸呸呸，他貌似刚打完球回来，手里拿着球，头发湿完了，背心也湿了。里面的肉完全被我看完了。我的脸不知是热的还是害羞了！净烫的流汗了。他的另一只手推开我的脑袋，把我甩到了一边。

“wai，你谁啊，撞到我了。”马德，气死我了。他就那样走了？要不是看他太高了，我早想打他了！“wai，wai，……”走了，就这样走了。天呐这种人是怎么活下来的啊。

我扔完垃圾，准备往回走，刚好上来了一个拿着行李的小哥哥。“同学，能帮我拿一下吗，我快不行了，帮我一下呗！到时候给你好吃的，我妈给装了好多呢！”我就这样被吃的出卖自己的灵魂，哦。小戚啊，你在干嘛，哈哈，反正有吃的，嘻嘻。我的手不自觉的伸过去了。“你哪件宿舍的？”“503”我笑了，舍友哎，最重要的是以后有得吃了哈哈。“那我俩是舍友咯，超赞哎。”

“你叫什么？”他问到。“你叫我小戚吧。”

“小气！小气！小气！，好神奇的名字，你有多小气啊！哈哈哈哈，哎呀我快不行了”他直接笑的把手里的东西扔地上了。

我晕，“滚呐，小戚，戚薇，7哥，知道吗？那个戚，不是小气，超你ma啊？我要打你了，气死我了，自己拿吧，不管你了。”“哎，别啊大哥，我错了，别走啊，哎哎”

我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拖着拖鞋回宿舍。眼前这一幕，天呐，我要骂人了！“干爹你干嘛啊，谁都给烟呢，好好活着不好吗，非要抽烟。”我干爹正要给别人递烟，我顺势看过去，是他，刚才撞我的人。“给吧给吧，他早点死也挺好。”

“说什么呢孩子。没礼貌，你认识人家吗就这样说话？”我爸训我了。

我他ma，他撞我都没给我道歉，今后在宿舍肯定要看他脸色，我当然希望他早点死咯。心里坏坏的想法就这样出来了。

“叔叔不要不要，我还小，不能抽，我先洗澡去了啊，你们玩吧。”说完就走了。

“戚哥，帮帮我吧，要不然我到不了宿舍了，求求你了，多给你点吃的，好不好嘛？”竟然在楼道里喊起来了，我为了不让他丢人，（真不是为了吃的）我出去帮他了。“还是戚哥好，给，拿着这个糖，先上给你一个，等我收拾好再分给你讲更多好吃的。”

“谁要你吃的啊，我这叫善良，助人为乐，活**。”哼。“那你的手是干嘛呢，哈哈，还说不要？哈哈你好可爱。”

“哎呀，赶紧走啊，废话真多。”到宿舍的时候，我爸差不多把我的床铺好了，东西也放柜子里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东西，不像他们城里人，大包小包的。“小戚，收拾差不多了，我跟你干爹走了啊，你跟同学好好相处，管好你的嘴啊。听到没有？”又吼我，“哦，知道了。”烦死了，我能把他们吃了咋的，让我管好嘴。走吧走呢，不送咯。临走时我干爹还偷偷又给我200，说怕我跟城里人比，又比不过他们，再伤心哭了。哎，虽然我干爹一看就是个粗人，没想到心还是蛮细的嘛，哈哈。难道是我干娘在家教育的好？哈哈。“叔叔再见。”刚来的那位目送着我爸爸们离开。“哎呀，我都忘记问你名字了，我想什么呢整天，老了老了，哎！”

“哈哈，想着我的吃的吧”“去你妹的，说啊叫啥？”“何洋洋啦！”“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灰太狼，啦啦啦啦啦啦啦”“你还会唱歌啊，哈哈，不过好难听。”“我在想它们是不是你同胞，哈哈。”“吃的不要了？”“错了错了，大哥，我掌嘴。”“给，一包妙脆角，拿去先吃吧，别打扰我铺床。”

乖乖的坐在那吃零食，太少了吧，感觉没吃呢，就没了，洗洗手去吧，油油的。

啪，又撞到人了，倒霉了今天。“又是你啊，你喜欢我的胸是吗，拿去给你，要不要？”他又把我推开了。这个味道，那么清新，那么好闻，跟刚才那种咸的味道根本就没法比。想什么呢，他又撞你了，说话还那么冲，要死啊。算了，不想理他，以后也不要跟他说话。洗手洗手。洗手的过程中，我偷偷瞄了他，很帅了我个人觉得，在以前的初中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生。有180那么高，胸部也是非常结实的，毕竟撞了两次，脸都要肿掉了。发型嘛，没法形容，湿的。皮肤吗？反正比我好，就没有不比我白的人，除了我爸。反正就是帅啦，跟何洋洋完全不是同一个类型的男生。“戚哥，快来，帮我拿一下床单，我在上铺够不到。”“来了。”

“你俩认识？”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也关心这种事吗？“不不不，他刚才帮我拿行李了，就算认识了吧。快点啊大哥，你干嘛呢，磨磨唧唧。”

“给，自己就不会下来拿吗，真的是烦人。也就我这么好说话。”“好啦，铺好了。”“那就赶紧下来吧，慢点哦，别磕死。”差不多中午了，我着实饿了，“羊，去吃草吗？”“啊？”“哦，噗，去吃饭吗？我好饿。”“啊，我还不饿哎，我妈早上让我吃了好多出来的，一点感觉不到饿。要不你跟那位同学一起去吧？”“看我的眼神，能不能干死你？哼，我也不吃了。”

他刚好擦完头，穿好衣服，顺手把我拉出来。“哎，你弄啥哩，弄啥哩？”吓得我方言都爆出来了。“吃饭啊，怎么，那么害怕？”“好好说会不会，我不想去了，放开我啦，疼哎。”我喊什么都没用，就这样把我拉到了楼下。

一个人的馍说

谢谢大家的体谅

军训

“好了，好了，我去吃，你放手行吧？胳膊都被他捏红了，真是服了。

“你知道学校有什么比较好吃的吗？”

“不知道。”

要不要这么冷漠。草，我上辈子欠他什么了到底。让我遇到这么一个人。。。。。“随便你吧。”到餐厅后，我就躲开他了，自己找找看有什么吃的，反正从小爸妈就跟我说人多的店一定最好吃，我瞅瞅啊。哎，这是卖什么的？好像很不错哎，闻着很香。“同学，这是卖什么的啊，这么多人排队？”“豆腐汤。听上面人说的，很不错，过来尝尝咯。”“嗯，谢谢啊。”算了，我也尝尝吧，好像还不错。终于排到我了。“同学，饭卡。”阿姨指着刷卡机，让我拿饭卡？糟糕，我卡里没充钱呢，好尴尬。“没充钱，，，不可以现金吗阿姨？”脸超红的，后面人都等的不耐烦了。“不行，赶紧先去充钱，然后排队来买。”“好吧。”正准备灰溜溜的走开，他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给，刷我的！”

万万没想到啊，这种人在关键时刻还是蛮仗义的吗。拿着阿姨给我的汤和饼，跟着他来到了他找好的位置。“有纸吗？好油，我手上都是。”“没有，矫情。”呵，男人，出门不带纸，能找到女朋友吗？一辈子都找不到，咒死你。

去水管那里洗洗吧。无奈。“你吃米饭啊，看着都不好吃，看看我的，看着颜色，来，闻闻味道。香不香？想不想吃？哎，就不给？”“辣鸡，赶紧塞进去堵住你的嘴。吃饭就好好吃，话那么多？”“你叫啥吗？你好冷漠哎，毕竟我们要相处半年呢，不能不知道你叫啥吧？”“小戚？我听他们都这么喊你？小气鬼是吗？你就叫我大方好了。”“真的假的，你叫大方？”“当然是假的啊，傻狗。”“超你妈，爱说不说。”这顿饭吃的一点都不好玩。

晚上开班会了。我宿舍还空着一个人呢？不来了？刚想问别人呢，老师就说话了。“本来还有个同学呢，但是据说是转学到外省去了。应该不回来了。那么小戚，你们宿舍就少一个人了。”好吧，少一个人，以后还少个人占厕所了。老师又发话了“既然你们来到了高盐，就要知道高盐的规矩，早上5:50班上点名，6点操场跑操，6：30上早自习，7:10分下课，8点上第一节课。然后9：30下课去跑操，10点回来上小三节半个小时。然后11：50下课。城里的同学中午要申请回家休息的，必须要家长过来跟我说，亲自，本人。别玩花招。然后下午2点上课，中间没有小三节，有半个小时大课间，5:30放学。然后晚上，6：30上课，9：30下课。10点熄灯，必须上床睡觉，会有老师在外面检查，手机不能玩，学校禁止带手机，一经发现，给予警告处分”“哦对了，明晚班会要选出班委，有意愿的同学可以考虑考虑。还有明天军训，上课时间你们就可以先忽略了，但是早自习，晚上没课就晚自习每个人必须到，我也会来班里坐着，你们可以先预习课本，毕竟高中了，跟初中还是不一样的，你们要尽快熟悉这个环境。同学们先自习吧。”老师前脚刚出门，班里就开始热闹了，最多的还是听到“疯了”两个字。还好我初中也是寄宿学校，应该会很快适应的。“洋，你要当班委吗？”“不要吧，很累应该，我做不来。”“好吧，我也不当，嘻嘻。”不知道他当不当，管他呢。

“小戚，起床啦，不然要被老师抓了。”听到老师两个字，突然从梦中惊醒，不情愿的问着“额，，，几点了？”“5：40了。快点，没时间了。”立马起来，三分钟搞完了洗脸刷牙，厕所？不可能，这辈子估计都能上厕所了吧，会迟到哎，等吃早饭回来再上吧。出门出门。一路小跑来到了教室。差一分钟，没迟到没迟到，好险。“这么喜欢卡点进教室是吗？”“不是的老师，下次不会了。”“都是一个宿舍的，杨晨怎么来那么早，你们怎么那么晚？下次早点啊。”

“好的老师。”原来他叫杨晨啊，行吧。

为期五天的军训就要开始了。我估计要成非洲人了。没错。

早上看完教官们的表演，每个班分好教官，经过教官的讲话后，又来到了吃饭的时间了。我推荐了洋洋来吃豆腐汤，他也说很好吃。果然，豆腐汤就是好吃。只可惜某些人就是尝不到咯。下午军训做了简单的立正稍息训练也没做什么了，反正就是暴晒咯，我黑我怕谁。练呗。到时候他们还不是和我一样黑吗？哈哈，暗自窃喜一波。

晚上开班会了。班主任要我们先来one by one 介绍自己。我竟然是第一个，怪我选了一个好位置啊。so sad。行吧。上。

“大家好，我叫威小戚，什么也不会，没有任何才艺，要非说一个优点，不知道黑算不算。”说完以后，全班都笑了，好尴尬，真的，当时我的脸，哎形容不了。我赶紧下来了。

接着何洋洋，接着一个一个上去了，竟然真的还有人表演唱歌。不过确实好听。到了杨晨。“我叫杨晨，我喜欢打篮球，以后喜欢打篮球来找我，我带你飞。不会的就算了，我不会教的。”然后看我了一眼。shit，看我干吗，我想学？开玩笑，我碰都不会碰的好吗？辣鸡！

“好了，有人竞选班委吗？上来自荐一下吧。”“你要当班长？”我惊讶的问着。“体委，请大家投我一票。”好吧，他要是当班长，我估计会被整死吧。经过一番的竞选投票后，他真的当了体委，因为没人去争这个位置，哈哈，便宜他了。班长，其他委员也就位了，反正跟我没关系，人丑就要多读书，我还是好好学习吧。

又到了军训了，老天爷，能不能来场暴风雨呢，军训真的很累哎。而且，教官真的很丑，反正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吧，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军训了。今天竟然还要学什么打拳？真的是有毛病，社会主义多么好的社会，都是好人，需要学这种东西吗？完全一点用都没有好不好？果然平民始终是老百姓，没有一点点反抗的余地，乖乖学吧。“一套学完了，来，那个黑黑的男生，给大家表演一下你的成果！”“what's the fuck？”我说。“什么？”没有没有，我演我演。旁边人都在交头接耳，好像在议论我，好尴尬，想变成苍蝇飞去吃屎哎。“好好打，不然就自己一个人去找个地方练，不准休息。”“好，我去练，我去练？”我真的没有休息，一直在打。杨晨过来了，拿了一瓶水，我以为会给我。“喝水吗？”我准备接的。“不可能。哈哈，自己好好练吧。”

贱人，啊，啊，啊，我要哭了。这个仇我要报的。还是洋洋好，给我送了一瓶水。“教官喊你过去呢。去吧”

“练的怎么样了，来打一打。”嗯，差不多了，归队吧。“来，我们接着学下个联系。齐步走。”啊，我都没歇一下，又开始？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跟洋洋说“我不想动了，你能随便帮我买个饼吗？我好累。”“行，你等着，不过我要跟我初中同学一起去吃，可能会晚一点回来哦。”“嗯，去吧。让我睡一会。”我一觉都睡醒了，他还没有回来。（同志们，知道那种又累又饿的感受吗？就是我现在这样，生不如死）还没回来，我肚子已经响了又响了。这时候，我见杨晨手里拿了一个鸡蛋灌饼，好想吃哦，但是一想到军训的时候那样羞辱我，我就要气死了。但是真的好饿｡

他过来了，拿着鸡蛋灌饼，过来了，还会像军训那样说吗？会吗？肯定会。草。

“吃吗？”“不吃，滚，不饿。”“那我走了？”“吃吃吃，别走，大哥。我买了行不行，多给你一块钱。”“给，本来就是给你的，何洋洋让我拿回来给你的。”“那你还逗我？有病吧你。”不管了，先吃再说，马上就要上课了，再不吃就要来不急了。“你死哪去了啊，回来这么晚？”“我同学啊，来我们这个餐厅看了一圈觉得不好吃，非要让我去他们北苑。但我又怕回来晚，就买了一个鸡蛋灌饼给你，看见杨晨在操场打球就跟他说让他带回来给你的。怎么？他给吃了？”“你疯了，找谁不行，非找他，给我倒是给我了，但又羞辱我了一番。我好气哦，会把我气的失眠的。”

晚上睡觉我比谁睡的都早。累啊。失眠，不可能。

一周的军训终于结束了。也到了周末回家探亲的日子。我提前去超市阿姨那里的电话给我妈打了电话，让她大概几点到村口等我的。

下了公交车，我妈就一句话“小戚，你黑嘞我都快不着你了。这是咋了呀？”“都是军训meng，天天搁日头底下暴晒，老天爷都不着下个雨。”我一通抱怨。不过终于不用看杨晨的脸了，也能舒心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