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奴大地》——女颂锄禾
第一章 此去经年玉泉山
汉赵时期,赵帝南征北战数年,赵国几大王谋权篡位,汉赵内忧外患,外有十六国征战不断,内有四大王爷争权夺势,混乱的政治统治中,宫中女官睿姬,掌握了皇宫大权,挟持皇帝,控制诸王,汉赵的局势水生火热。
南风玉娘,是当朝统领后宫的女官睿姬的女奴,睿姬表面是普通的女官,内地里却挟制皇帝霸凌朝臣,宫内宫外全是她的势利,无数江湖高手被她笼络,贪享荣华富贵,睿姬的权势滔天,可以说宫中皇室的生死,如今也是任她宰割。
南风玉娘的命运亦是如此,她从小被丢弃在魔宫谷,靠嗜血为生,睿姬为助她练成阴阳神功,断了她的十二根肋骨,让她在垂死挣扎的边缘练成魔功,吞下毒血虫,任凭睿姬摆布。睿姬看重南风玉娘身上有那股子韧劲,训练南风的手段阴狠毒辣,助她练成魔功守在石勒身边,保护好她的少主,但石勒一直以为南风玉娘与她一样是孤儿,漂泊江湖,孤苦无依。
睿姬之所以如此卧薪尝胆地待在宫里,是因为她是前朝的皇后,嫣后。灭国之仇岂敢忘记,前朝灭亡时,她已腹中有子,她活着仍有一丝希望。到了新朝时期,她费尽千辛万苦进入宫中,产下儿子,石勒。但皇后生性善妒,自以为石勒是赵帝的儿子,便把石勒贬出皇宫,成为奴隶。
二十年前江湖上传言石勒身上藏有前朝的赤龙图,赤龙图上藏有前朝宝藏,在石勒二十岁的时候,赤龙图便会现世。而且江湖上最厉害的利器,寒龙刀,也需要石勒的赤火之血来开启,这几年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风,众人为争夺寒龙刀杀石勒,不惜牺牲性命。
赤龙图的消息是睿姬散布出去的,他的儿子,乃是前朝的太子,如今在破烂不堪的奴隶窑过活,她睿姬都看在眼里,也不怕石勒吃苦。为了历练他,激励他,睿姬一直在背后推波助澜,望他有朝一日能报灭国之仇。
两年前石勒被鬼王宗的人追杀,与南风玉娘在玉泉山失散,石勒不愿连累玉娘,自己只身逃去关外躲了两年,本想着丢开玉娘,他可以自由自在地到关外各地去领略一下不同地域风情的美色,没想到最后还是被玉娘暗地里跟着。这么多年他每天就看到玉娘这么一个女人,还凶巴巴的,他真的觉得头疼,不看看外面的美人,他真的就要饥渴而死了。
玉娘的使命,就是保护少主,她一路追随石勒,最后石勒想见美女不成,便入关回了平阳城,玉娘也跟着他一路回到平阳。
玉娘行至玉泉山,这里仙云弥漫,群山万壑,有美景还有温泉,玉娘虽习惯在江湖上东奔西跑,但她总是会累会疲惫,此时的她只想温泉作浴绿树作屏,好好地享受一下,这作为闲云野鹤,是什么滋味。
南风正享受着这难得的一池温泉,在玉臂上滑露戏珠时,一群粗鲁莽汉围攻过来,这些人样子丑陋,干着些烧杀抢掠,打劫妙龄少女的勾当,吃得一身流油的肥肉,让人看着就心生厌恶。南风乍一起身,把树枝上的丝纱缠绕身上,停坐风石之上。
“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猪虫,也不怕老娘挖了你的眼睛?”
玉娘这几年身材较从前的确更是苗条匀称,胸也长了一圈,这白白净净的一张脸,就像美玉一般。就凭这样貌骗过多少呆头呆脑的富家公子,就唯独讨厌那些流里流气的流氓。
“南风玉娘,我们是江湖上最无耻下流,尤其最爱女人的男人,要想留下性命赶快说出石勒的下落。”
带头的粗汉,四肢魁梧油亮,露出一副淫荡无耻的笑容。
“又是石勒,老娘就是石勒,几年来,来找老娘的人没一个不是问石勒的下落,老娘今天就告诉你,石勒就是你姑奶奶!”
南风拔出泉石上的南风剑,与这群来路不明的莽汉厮杀起来。
魁梧莽汉死到临头还惦记玉娘的美色,躲过一剑就摸一下。
“怎么样,看看老娘的胸,比你的大多少?”
玉娘顺着那流氓的意,故意逗他玩儿玩儿,没想到他还真无耻地盯着看,玉娘一怒之下腾空一跃一剑挖了他的双眼,其余小匪对玉娘来说更不堪一击,玉娘掀开玉泉瘴,卷起观音指,一群小匪全死在玉娘的滴水禅心之下,皆是滴水封喉。
玉娘在江湖上最厉害的武器不是剑,而是水。
魁梧粗汉瞎了眼正血淋淋嘶叫,忽然一颗石头扔进池里。
“谁!滚出来!”玉娘追了出去,追到不远处的驿站。
“还在追呢?人已经没跑了,在你后边呢!”
一个清俊风逸的少侠,翘着二郎腿把着酒碗,发出滋滋的劲头声,举止间流露着一股子风流潇洒,放荡不羁之气。
“石勒,好你个臭石头!居然想起我南风玉娘来了,上次你逃跑,老娘追了你两年。”
玉娘一个二郎腿抬上桌,眼睛直瞪着石勒。
“许久不见,你这前胸后臀,又长了一圈嘛?”
石勒绕了玉娘前后一圈,仔细打量着他的身材。
“你的胡子也够长的,才刚满二十,就像个老男人!”玉娘不屑地看着他。
“不是你叫我去玉龙山取双龙剑嘛,这一来二去,身边也没个人伺候当然得长胡子了。我还得得跑快点,要不然被晋王府的人先得到,岂不又得去杀人夺剑。”
石勒不管她那吃人的眼神,只管吃自己的酒。
“好你个臭石头,怪不得我每次路过的地方,什么好东西都没留下”玉娘伸出手,摊开手就要那夺来的剑,“交出来吧!”
“送给你了”石勒在背上取下雌龙剑。
玉娘接过剑仔细把玩了一遍,“果然是好剑,与我南风玉娘绝配。”玉娘倒了满满一碗酒,一口劲儿喝了个痛快。
“诶诶诶,给我留点……”石勒抢过玉娘的酒碗。
“小气鬼,走吧!醉仙楼咱俩喝个痛快!”
两人一前一后地说着笑着走出山林,去醉仙楼寻那美酒去了。
醉仙楼亭台楼阁,皆由酒坛堆砌而成,满楼酒香酒色让江湖中爱酒之人都慕名而来,此次又有人前来挑战十年不败的醉仙。
“独孤醉翁前辈,你可要输了!”
“谁说的,二十坛天花酿,你才喝十坛,胆敢说我要输了!无赖小儿!”
“独孤前辈,是你才喝十坛,你硬拉着我比试,现在我喝完二十坛天花酿,十坛雪雨酒,你还不肯放我走!到底何意?”
一个俊美绝伦,豪爽中不失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答道。他剑眉如月,轮廓分明,一双寒星般眼睛似冷漠又似多情,穿着白色的袍子,腰系玉带,手持玉扇,可谓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平阳城里的翩翩公子都是些整天叽叽喳喳的傻子,唯你赤瑾轩是个高高在上的冷面公子,不料今日却与我独孤醉翁在这醉仙楼斗酒,快哉!快哉!”
“独孤醉翁,看在你是前辈的份上,我们不与你计较,你要再浪费我等时间,误了大事,废了你喝酒吃肉的劲儿事小,小心叫你去阎王爷那儿讨酒吃!”赤瑾轩的胞弟脸上的凶肉一横,持着大刀面目狰狞地瞪着独孤醉翁。
“哦!你这混账王八蛋就是赤瑾霄,都是一个娘生的,你可比你哥哥逊多了!”
北海王膝下无子,赤瑾轩二兄弟是他认养的义子,众人皆知赤瑾轩从小在王府里懂事听话,饱读诗书,聪明能干,早已成为北海王的心腹,王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他来打理。赤瑾霄做事莽撞冲动,常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不是赤瑾轩护着他,恐怕早被北海王废了。
“独孤醉翁,你不要太嚣张!”赤瑾霄挥斥大刀一刀劈碎独孤醉翁手中的酒坛,更势必取独孤醉翁性命,斩向独孤醉翁的头颅。
“你这条没脚的赤头蛇,居然打碎我的小心肝儿,看我不取了你的性命!”
醉翁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醉仙,他本来对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毫无兴趣,武林中的是是非非他也从不过问。但只要有他看不惯的,不管谁的事,他都坚决要插手。世事无奈,一代醉仙却落得一生孤独,不爱美色,不爱天下,唯独偏爱一坛好酒而已。
独孤醉翁一掌劈中赤瑾霄的卤门,赤瑾霄还未回过神已不堪打斗,四脚不稳地四处乱晃,独孤醉翁觉得玩得没一点劲儿,气得牙痒痒地赖坐在桌子中间。
“想不到你还真是条没脚的赤头蛇,才一掌就到处乱窜了!”
赤瑾轩本是酒后出兴致,才与醉翁斗起酒来,没想到醉仙输酒赖账,还与赤瑾霄打一架。看来醉翁是老了,有些糊涂了。赤瑾轩不与他计较,带着赤瑾霄回府了。
石勒与南风玉娘回到醉仙楼,一别两年,京城别有一番景致,唯有醉仙楼依旧如往日,是石勒和南风玉娘心中的故乡。
“哇,师傅!”石勒猴似的跳进门。
“石勒!”独孤醉翁吃惊地看着徒弟,“你这臭小子一走就是两年,真是把师傅忘得一干二净呀!还有玉娘呀!没有你的滴水禅心,我这老头糙得不得了的双手还真是酿不出独一无二的天花酿!幸亏你回来得及时,再给我藏个几百窖,让我独孤醉翁安享晚年吧!”
“师傅,酒有的是,可今天这日子我们可得先醉个通宵!”石勒提起酒坛,与独孤醉翁飞到瓦梁上,喝了起来。
“诶诶诶……你们师徒俩吃水忘了挖井人,只顾着自己两人叙旧,把我晾在一边!”玉娘自己提着酒坛飞上房梁。
“忘记玉娘,除了他石勒敢,我可不敢!”
月亮仿佛升在房梁边上,石勒师徒和南风玉娘的回忆和欢笑声,穿过浮云远去。夜静极了。
第二章 晋王府夺寒龙刀
汉赵几大藩王皆有反叛之心,不仅私自扩充兵役收买兵器,就连整个江湖也搅进了这勾心斗角的角斗场,为了皇帝的宝座,为了寒龙刀,无数人死在明争暗斗之中。
“玉娘,你这次入关是为了寒龙刀来的吧?”天亮得大开,雾打进院子里来,玉娘才刚睁开眼睛,石勒就揣着剑靠在门外。
玉娘听见寒龙刀哈欠也顾不得打了,踢开被子跳下床,“你就不惦记寒龙刀,江湖上传言二十年,说你石勒身上有赤龙图,你的血又能开启寒龙刀,得寒龙刀杀石勒者,得天下!害我南风玉娘可打小跟你一起被追杀!”
“你可知刀在哪儿?”
“听说在晋王府。”玉娘随口答应。
“你说得对,就是在晋王府!”
玉娘愣了,惊讶地吱了声。
“那你说我是先夺刀把刀毁了,再昭告天下寒龙刀已毁,石勒身上的赤龙图将永不出现,还是先夺刀杀了你,取了你身上的图,找到宝藏,一统天下!”
玉娘得意得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寒龙刀此刻已是她囊中之物一般。江湖中的南风玉娘多少有些冷酷无情,遇到一些人面兽心,助纣为虐的大恶人,下手也十分狠辣,但在石勒的面前,南风玉娘永远是那个敢爱敢恨,自由自在的南风玉娘。
“天下人都要夺寒龙刀杀我石勒,唯独你南风玉娘不稀罕我这条命!就算你稀罕我,那也是稀罕我石勒的人。”
石勒绕在玉娘的身边,吹了下玉娘耳边的发丝,撒腿跑不见了人影儿。
“到哪儿去,臭石头?”
玉娘摸了摸自己的耳畔,嘴上骂着石勒,心里却独自体味了一番石勒这半真半假的调戏,才跟上石勒追了出去。
“晋王府地下暗道。”
“等等我。”
晋王府大门两角立着白玉铸成的柱子,正朱漆大门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威严地用金子襄着“晋王府”几个三个大字。王府里的“金央殿”金碧辉煌,殿内多根金色巨柱支撑,每个柱上都盘旋环绕着栩栩如生的金龙,十分宏伟壮观。晋王府所有能镶金铸玉的地方,都极尽奢华之能事。王府内只有一处地方,晋王之女幽乐住的地方,碧池幽幽,池中石头堆砌的假山林立,假山上长着碧绿的竹子,池中喷雾缭绕,红鲤悠闲地摆着尾巴。院落里亭台楼阁,小溪细流,惊艳的千草百花,
让王府有了唯一一处清雅自然,淡泊悠远的地方。
“石勒,你不是说好去地下暗道的吗?怎么把我带进乱石阵里面来了!”
南风和石勒在乱石阵里飞蹿,暗器一阵接一阵地飞出来。
“暗道就在乱石阵下面,你得跟紧我,不然江湖第一女侠南风玉娘很可能就败在这小小的乱石阵上了!”
南风一听来了气,拔起一支毒箭射在石勒身前的乱石上。
“你才跟那石头一样!”
那块乱石突然沉入地下,出现一道暗门。
“啧啧……”石勒打了个哆嗦。
“你南风玉娘真是不管什么都那么凶哦!江湖上说南风玉娘温柔时如仙,貌美则如画,我看除了貌美还像那么回事,温柔根本就跟你南风玉娘不沾边。”
石勒恭敬地走开,玉娘持着雌龙剑得意地走近暗道。
石勒跟着玉娘走进暗室,暗室没有一丝光亮,石勒刚点起火芯,几根飞针便使了过来,玉娘飞快拔出剑挡了过去。暗室有四条甬道,七十二扇石门,石门上全是暗毒,开启一扇石门便会飞箭如蝗,石勒在前面开路,玉娘紧随其后挡开了所有的飞箭,打开十八扇石门后,呈现出一条十分狭长只能容下一个人行走的暗道,中间布满了机关暗器,无论行走还是靠轻功飞过去,都凶险至极,但石勒的噬魂追影早已在成年时修炼得比箭更快,在这条暗道上除了石勒,江湖上其他人想过去定得搭上半条性命。
“臭石头!想不到你的噬魂追影已经练得这么厉害了!”石勒搂着玉娘如闪电一现便过了这狭道。
第一间暗室里有微弱的光透进来,里面全是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挝、镋、棍、槊、棒、拐、流星,大大小小几十万,完全可以灭了汉赵,自立称王。
“看来这晋王早就起了反叛之心,这皇帝老儿看来是坐不久了!”玉娘拿着一根长鞭把玩了几下,没发现什么新意,随手便扔了。
“这些军用的兵器自然是普通,江湖上神兵利刃都在另一间石室里。”石勒指着玉娘随意丢弃的长鞭,使劲地蹙眉弄眼,玉娘立马懂了石勒的用意,一脚把长鞭踢飞过去,石勒长鞭一挥,巨力而出,一鞭拉开了锁门的巨石,一片白色耀眼的冰光乍现,寒气逼人。此时,晋王殿内与巨石相连的一只玉狮子飞速地转动起来,晋王立刻发现石室被盗,赶了过去。
“哇,这里面简直是一间冰室呀,臭石头,走进去我俩不成了冰雕?”
“你这江湖上第一冷美人,还怕了这小小冰室不成,赶快进去吧!不然晋王一来我俩真成冰雕了!”
这间冰室寒气逼人,还带有很深的戾气,冰室壁上挂着层层冰凌,冰室中央建有冰魂台,上面的千年寒冰里藏着消失近二十年的寒龙刀。
“臭石头,这寒龙刀耐水性,看来这刀天生服我南风玉娘。”
“是呀!水化冰之寒,寒入水成冰,你俩相生相克!”
玉娘翘起观音指,无奈缺水,使不出这绝妙的滴水禅心之力,石勒眼睛一瞪立刻想到妙计,伸出舌头滴出一滴口水,玉娘立马躲开。
“喂!就你这口水,解开寒冰,刀一定得生锈了!出门就没带点天花酿啊!真是不把我南风玉娘放在心上!”
“是啊!是啊!那臭小子真是不把玉娘放在心上!天天喝着天花酿,想着南风玉娘的人除了我独孤醉翁恐怕还真是没有别人了!”
独孤醉翁突然出现,躺在冰室外,翘着腿,悠闲地喝着天花酿,自我陶醉。
“师傅,你来得正好,借你天花酿一用!”石勒伸手抢过醉翁的天花酿。
“诶诶诶……慢点慢点,不要洒了,浪费浪费啊!我又没说不给!”石勒夺过天花酿,醉翁心疼得要了命似的,“好徒儿,你可得给我留着点!”
玉娘把葫芦倒立空中,在葫芦里的酒洒出瞬间,运滴水禅心之力把酒化成圆润的酒露,滴打在千年寒冰之上,寒冰即可化成雪水,石勒立刻跳过去,夺出寒龙刀,玉娘一下气急,与石勒大打出手。
“臭石头,寒冰是我化开的,寒龙刀也是我的!”
“玉娘,我只是把刀拿出来,不是我及时取出来,这刀的下场也跟这千年寒冰一样了!”石勒把刀扔给了玉娘。
“好了,好了,两个好徒儿别再打了,晋王已经派人抓我们了,赶快逃出去吧!”独孤醉翁十分为难着急提醒着两个爱打爱闹的徒儿,可转眼间只见两个好徒儿瞬间消失在石室里,自个顾自个地逃跑了,“真是两个好徒儿啊!就这样扔下师傅自己跑了!早知让晋王把你这两个小混蛋抓起来好了!真是!”,独孤醉翁一边逃,一边骂着两个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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