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度空间之科技与魔法》——小池囗

第一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张亚军是一名快递小哥。

晚上8点20，整个城市灯火辉煌。张亚军骑行在一条通往郊区的路上。风声在他耳边呼啸，路灯照在地上的温暖光晕一个个闪过。

他要去城郊的别墅区送外卖。他去过好几次，知道都是租了别墅开趴体的人点的外卖。

他要赶快送完这一单，然后赶去送下一单。因为他的四岁的儿子还在医院里，每天的医疗费都仰仗着他的父亲送外卖。

电瓶车的速度很快，将整个城市抛在脑后。

突然眼前一亮，张亚军感觉整个身体一空，他重重的摔倒在地。

一瞬间的懵逼之后，他起来，扶起车子。然后就发现一些着装奇怪的人在旁边看着他。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影子，然后抬头看看太阳。

现在是白天。

极度疲劳，再加上他的腿还在疼痛，他一时之间愣在那里。

瞬间三个人扑上来，抱住他的身体和四肢，还有人从后面堵上了他的嘴。

那些人勒的很紧，张亚军很疼，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他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脑子上被戴上了什么东西，四肢也动缠不得。

然后他就听见脑海里有个很洪亮的声音问道：你的名字？

“张亚军”他说。

全名！

“全名也是张亚军”

你们那里有皇帝吗？

“没有……啊，不。有，英国有个女皇，听说的，好多年了，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英国是那里？

“我也不知道英国在哪里。”

女皇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呀”

女皇有多少军队？

“这个……应该不少吧”

你是军人吗？

“不是不是”

你见过军人吗？

“那咋没见过咧。俺们村就有几个当兵的。过年回来，不都见得着吗。不过最近几年俺儿生病，也没回老家了。”

军人使用什么武器？

“枪呗，还能用啥，要不就用炮。诶不对，你问这个干什么？”

炮能打多远？

“你还没告诉我，你问这个是弄啥咧？”

炮能打多远？

“恁这是弄啥？我告诉你们，我电动车也不要啦，你们要拿就拿。恁要是杀人，那就是死罪，恁一个都活不了……”

突然，一声惨叫，那一声惨叫似乎发自于张亚军的灵魂深处。那是因为张亚军感觉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与恐惧。

他倒在了地上。任由那人继续问下去：炮能打多远？

“怪远的……怪远的吧。俺也不大知道呀。对了，导弹打得远。一个导弹，能从南京打到北京”

南京和北京之间的距离？

“距离？那距离就大了，坐火车要一天。”

火车是什么？

“你连火车都不知道？那我咋给你讲？”

火车是什么？

“火车就是一个车。一溜长，一节连着一节，里面能坐老些人。”

能坐多少人？

……

似乎审讯能不断进行下去。张亚军知无不言，言不无尽。

这些人似乎缺少社会的基本常识，对什么都要问个明白。

张亚军眼睛不能看，也感觉不到饥渴，大概过了几个小时。那些人车轱辘问题都问了好几遍。张亚军感觉他们问完了。就小心翼翼的问：

“大哥，恁问也问了，我答也答了，能放我走么？”

没有回答。

“大哥？大哥？”

还是没有回答。

张亚军感觉他们已经走了。终于敢抬起自己的双手，摸向自己的脑袋。他本来是准备把自己的“头盔”摘下来。可是当他摸到“头盔”的时候，却是浑身一个哆嗦。

他摸到了一种软体动物，浑身滑溜溜、湿漉漉的。

他忍着恶心，想要把这个东西从自己的头上摘下来。

但是那个东西缠的很紧。

他哭了。

他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还有自己的老婆。如果没了自己，他们娘俩怎么活呀。

他大喊，救命呀！救命呀！

没有人回应。

然后，他开始感觉到有点晕。

临近死亡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一种不熟悉的语言。

“外国人？”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个想法。

如果他头上的食脑虫的触角还连着另一个人的身体的话，他就会明白这些话的含义：这人不错，被我们审了三天，还能保持清醒。

张亚军死了，死于食脑虫的吞噬。

第二章 大恐怖

警官马强最近的日子非常艰难。

他是沪上市刑警支队的一名小队长。沪上市作为全国直辖市之一，刑警支队的小队长们也是个个都是精英。能让他们感到艰难的，不是大案，而是谜案。

当然，这个让他们头疼的谜案正好又是大案：十八名科学家、工程师自杀。

这些案子很快就并案了。因为所有的自杀人员都声称自己遇到了特别恐怖的东西，而且自杀的方式都一样，用刀划开了喉咙或者肚子。

送到医院救过来的两个人，也已经疯了。这两个疯子一个一直念叨眼睛，还一直试图把自己的眼睛抠掉。而另一个疯子则是紧闭双眼，四肢朝天，拒绝盖被子，一切有关肢体与肉的概念都不能在他面前提到，否则就会引发的他的剧烈混乱。

警官马强在医院看了这两个病人，来到医院的楼下抽烟。

“小张啊，”他对他的助手说：“这个案子涉及18个人，短短两个月不到，每个人从有发病迹象到自杀，不足3天。这个案子邪门呀！”

小张没有说话，他知道，他的老大需要这种自言自语的方式来理清思路。每当这个时候，小张就也顺着他的思路走。大部分时候，这种方式都会让案件推进一步。

“但是不管多么邪门，只要是案子，总是人做的。”

“这件案子，就是一个团体案，这个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对吧。这么多人，几乎同时发病，没有团体，那就只有神才能办到。”

“是团体，那就可以从人员消耗方面去查，他们总要吃饭的吧，这么大的人员流动，不可能瞒得过监控。”

“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就是，他们一定还会继续犯案。他们的这个破绽很大呀。这个自杀，总有个发病的过程。所以要通过整协或者九四什么地方，给科学家们都发个通知，如果有什么心理波动，赶紧给我们打电话。我们提前布控。”

马警官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他自己都不太相信，一个如此漏洞百出的犯案团伙，竟然同时能拥有神奇般的手段杀人。

总之，当天下午，技术科的人就在查死亡人员居住和工作地区的监控，人均外卖量等等。

第二天，以卫生局和九四学社带头发了文件，科教兴国战略下脑力工作者的心理健康需要关注，如果有任何问题请打卫生局的电话，或者其他三十多家心理咨询所的电话。

当然，这些心理咨询所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凡是科学家打来的，都要备案到刑警支队。

技术科的报告已经出来了，监控显示，有几个连衣服都没换过的人，之前一直出现在死亡人员的周围。

行动科已经派遣人员去抓捕。马强作为小队长，这次没有分到任务，所以坐在技术科的监控台前面抽烟。他一边抽烟，一边隐隐的有怀疑，这次不可能这么顺利吧。

确实不可能这么顺利。目标在便衣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这不是一个比喻，是所有技术科的人员，包括马强，在监控上亲眼看到的事情。那两个便衣，就是眼睁睁的看着目标逃走。目标不慌不忙，走过便衣的眼前，然后进入了小区的单元楼。

马强骂了句国骂。赶紧在频道里问：你们他妈的在干什么，刚才怎么不动手。

“马队，我正想说呢，可邪门了。目标突然在我眼前消失了！”

“这帮人果然神通广大”马强心中突然一块石头落地：因为这帮人的底牌露的越多，马强就越有信心打败他们。一切看起来很神奇的作妖犯罪手段，其实说穿了都很简单。马强从警二十余年，见过很多民间魔术师一样的罪犯，可是到了审讯室里，没有不痛哭流涕的。

在高科技面前，一切遮掩都是纸糊的。反而是一些简单直接的手段可能造成悬案。

目标进入的小区单元，已经被8个摄像镜头盯得死死的。

此时，某心里咨询所传来消息，一个科学家声称自己做了噩梦。心理咨询师已经要求科学家亲自来诊所面谈一下。同时通知了警方。

在去心理咨询所的路上，马强看着电话记录：此人乃是IBM的员工，男，三十岁。在智慧城市事业部工作，公司里的抬头是科学家，实际上只是个工程师。他打电话来说自己做了噩梦，梦里许多眼睛看着他。

如果不是医院里有个疯子一直叨咕眼睛，可能这个噩梦就被放过了。

马强先进入了心里咨询诊所。见到了这间诊所的主治医师：程欣。一名三十多岁的漂亮女性。

和她握过手，简单交流几句，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马强和助手小张就躲进了卫生间，打开了录音设备。

不多时，那名工程师就进来了。寒暄过后，还显得很不好意思：“医生，我不是大惊小怪，其实做个噩梦，本来就是正常的。一般来说，我做的梦，也记不得太久。可是昨天的这个梦，怎么说呢？有点……不一样。我到现在想起来还不寒而栗。主要是我在现实生活中也没见过这种东西，都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我从来没想过这种东西呀。”

“放轻松，没事的。喝点水，慢慢说。”

那名工程师并没有喝水。他稳了稳情绪。接着说道：“梦里就是眼睛，我往哪里看都是眼睛，大的，小的，都挤在一起。而且细节还非常清楚，连眼睛里的血丝都有。”

“那有没有眼皮呢？”

工程师一下愣住了。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说：“奇怪了，或许有，也有的时候没有，好像是我想让它有就有，要是说没有也说得通。”

小张在卫生间里暗暗吐槽：这人已经疯了吧。

心理医师程欣倒是很耐心：那梦里是白天还是晚上呢？

工程师想了想说：好像是眼睛都在晚上，我自己在哪里说不准。

心里医生又问：那些眼睛是活的吗？

工程师像是被吓到了：“活的活的！绝对是活的，他们看着我，不知道想干什么……我那个……我那个……”

心理医生赶紧打断他：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