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中》:
第一章
夜色是绚烂的,你们应该知道这一点。
你看啊,即使是在尘埃和霾雾的淹没之下,夜色之中也仍然有那些未知的光谱形状,看起来就像是在那下方城市映照出的灯光之中的一片展布。
这让我想起了那个一个血族创造了龙这种神话中的动物,就是来源于这些夜色的幕布。
我能从那些点点的点缀着星光的绚丽暗色调画布之中看见什么呢。
我想到了那些关于占星的传说。
古老的吸血鬼总是能带来他身为人类的那个年代最新的书。
那些占星学,占卜学,那个年代说明法老议会的书籍。
一切都回到尘土中的时候,却如同童话一般美丽。
你尽情的哭吧,可爱的人,当你的故事和黄沙一样掩盖了未来得及迁走的沙漠部族干尸时,未来会如同曾经的尼罗河一般绚丽和美好,而又富含泥沙和矿物质。
冷笑话天赋,我的导师写下来这段话。
我一跃而下。
高层的劲风掠过我的全身,我如同一个超人(轻盈的舞者)一样迫降(踮着脚尖降落)在了一条无人的小路上,然后走入了市区。
瞬间的热量上升,大片的光芒闪耀。
我关闭了血族的强烈感官,用人类的感官去进入这个世界。
我像一个周五晚上无所事事的流浪汉一样挤进星巴克,点了一杯抹茶冻牛奶,撒了点椰香麦片,再拿了一个夹心面包,舒舒服服的吃。
我需要吃饭么?当然不需要。
但是如果能吃的话,我不会放过一个吃的机会的。
毕竟这些东西可以被转化成液体。
我也不理解是什么样的原理。
为什么你们都用Mac?
手机上一无所有,我一直以为像我这样无所事事的能多过几年,结果过了三个月之后,我就发现真的是无聊透顶。
我以为我能一直无所事事呢。
不过我的导师说的对,的确不能。
歌手为什么要唱想要一辆法拉利呢,你要众筹买一辆么?
好吧。
不过我觉得我的小现代挺好的。
正好好看,还不抢眼,否则会被人拍照然后传到网络上,然后。
嗯,你问我怎么知道的?
上一次我在一条公路上停在路边坐在车顶上欣赏山间的日落,因为当时坐的是一辆小兰博,就被人拍了照发在了youtobe。
一百多年前我抢劫过的一个银行(我大概到现在还欠他们二十多万(被小看这二十多万,记住,那是一百年之前。)),的血族发现了我。
然后。
我整整逃了一个星期来躲避他们的围追堵截,那辆兰博基尼被烧毁了,然后我跑的腿都快断了。
飞机被导弹摧毁了两架。
最后我逃到了伦敦并且找到了住在那里的竖琴家族。
这件事情终于被摆平了。
好可怕。
银行你们真的很缺钱么?
你们不过是抢劫了一部分人的钱给另一部分人而已。
中国有一个话说什么来着?拆东墙补西墙?
是那种情况吧?
哦,我大概应该讲讲我自己了。
我是Prolewin·W·Batholomenw
这个姓氏很古老,但是当然我并不是唯一一个使用这个姓氏的。
有人把他当成名字么?
不过我确实是我家族中最后一个使用这个姓氏的。
你们叫我。嗯。……波利文就好。
波利文,嗯,还不错。
我是一个吸血鬼,我已经生活了三百年了。
哦不不不,明天,明天就是我的三百岁生日了!
血族的生日,嗯哼~
一如既往的不要吃生日蛋糕,我想想我应该吃点什么,或者给自己买点什么啊!
我不想用那些古老华贵的东西沾染自己。
我在想的是Domma Karan的服装工作间怎么样?
这个注意不错,其实我应该买点休闲装,我喜欢摇滚的感觉,试试stussy?
到处都是开心的如同鹰眼一般的年轻人。
我这样的比喻是不是太怪了。(虚伪的现实的梦境)
我换上了法拉利,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行驶在一片原野之中的高速公路上,我觉得我已经超速了。
嗯,我觉得是这样的,我的法拉利是纯黑色的,这件事情上我曾经被我的导师嘲笑过,觉得我似乎是开着一辆娱乐和摇滚的车去参加葬礼。
摇滚的一个分支和葬礼没有关系么?
黑色和摇滚没有关系么?
嗯??那个是!
我瞳孔紧缩,零点七六秒的时间跳出车内。
激烈的碰撞声,我看见一个人从对面的车之中飞了出来。
甩在了很远处的地面上。
我从空中降落下去。
她已经血肉模糊了,勉强还能看出那张俏丽的脸,身上不可计数的骨折……
我在那里站了许久,静静地看着那爆炸燃烧的车。
明天就是我三百岁的生日了,我俯身,食指沾起她的血,看见了繁华,纯真,仇恨,快乐,隐藏的感情,我喜欢它们,没有让我憎恶的区域,也许有呢,但是……我突然就生出了一个想法。
血族是人间的审判者,这是一个年轻而富有名望的血族著名作家兼小提琴手写下的,我叹了口气,然后我伸出了另一只手的大拇指,割破了我的右手腕。
大片的暗红色血液从那夜光之下白玉一般的伤口之中流淌出来,如同岩浆一般将她完全覆盖了起来,我能看到一些细微的变化,那些血液在涌向她的体内。
这是一种极为古老的祭祀方式,据我所知能追述到那些茹毛饮血的年代,祭司用这种方式挽回被猛犸象或者剑齿虎等等什么东西夺去的残破的生命。
但是为什么你没有救回梅恩呢?是因为她的灵魂已经燃烧殆尽了么?
我祈祷你的没有,女孩。
我始终害怕,害怕这是命运,害怕这是某一个不知名的神所造成的后果,我的一举一动是不是都在被看着。
我无法看见鬼魂,我不知道那个女孩正渐渐消逝的电离体会不会重新被吸引回她的身体里来。
其实大部分吸血鬼是能见到鬼魂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能力似乎,缺失了。
就像我始终觉得童年的那些记忆,缺失了一点什么一样。
我就在那里站着,看着那个女孩,慢慢的恢复原状,直到……
我又看了日出。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日出了。
自从三百年之前……到现在。
(而且不管你们想不想看,你们猜猜这一章的结尾和下一章的结尾这两段,到底哪个是,真的?)
第二章
吸血鬼的三百岁是一个门槛,吸血鬼能够活到这个年岁的,几乎一定确定会是有一个更老的血族来让他停止疯狂的想法,很多年轻的吸血鬼,过了一百年二百年,就感觉时过境迁,自己的一切都已经不在了,就怀疑自己在这世界上生活的意义,然后就可能走向疯狂的道路:抢银行,然后被围堵在阳台致死,被打成筛子最后烧掉,或者连连犯案,最后被那些害怕暴露自己身份的更老的吸血鬼或者吸血鬼小社团暗中撕成碎片,等等。
后街和把你围起来的黑社会,都不仅仅是那些小说里面才有的。
也不仅仅属于你们人类。
当然了,如果现在已经有人讨厌听我开始唠叨——这是我在开始一本书之前的通常反应,你们可以直接跳到这一章的结尾。主要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把我所有的细节都表现得淋漓尽致,以至于像是一本鸿篇巨制那样催人泪下和令人怀恋,但是我似乎……做不到。
但是我还是会继续唠叨下去的,尽管我一直知道我写的东西,就像是那些皮条客的自艾自怜,讲述自己怎么爱某一个拉的妓女,然后怎样和她们有短暂的性爱时光,或者怎样无法制止顾客蛮横不讲理的暴力扭打的做爱方式和……那么一点点的小钱。
毕竟你以为你能卖那一个晚上到多高的价格?
你知道吸血鬼都曾经将妓女窝当成在孤冷的寒夜的第一杯暖胃酒么?(其实他们现在仍然是,只不过是在自己的会所里面)或者是酷热难当连血族都有汗珠在脸上的夏夜,那一口多么清冽的甘泉,如同一抹薄荷的触摸在喉管之中,连带着那些性感、迷乱而狭窄天真的想法和记忆,如同一些片若游丝的临终哀颂。
精灵蔓延到了煤油灯上,煤气点亮了世俗的梦,点亮了蕾丝的宽大裙撑,点亮了歪歪扭扭的新奥尔良。
我爱陶瓷和床柱。
小提琴又响起来了,那是一首很老的曲调了,那些年那些印第安奴隶们喜欢聚集在海边的篝火,跳着他们自己的舞蹈,庆祝自己的欢喜,崇拜和吹捧着自己的神灵,就在那个时候,即使庄园里是最大胆的监工都不敢过去瞧上一眼。
他们太敏锐了,和人类历史上所有的奴隶一样,他们有自己的原住民文化,有自己的领袖,有自己的思想,同样也就有自己的神。
他们有上帝,有耶稣,信仰打造出来的耶稣,即使被白人的压印了十字架的子弹打中了——那是他兄弟的象征,也能够复生的耶稣。
他们也许只是生不逢时罢了,也许。。他们的神。太过强大,在他们的旧世界里。
我又说偏了。
我解释的不多,但是这样就会有人觉得我的故事主线没有交代清楚,他们无法把一整个宇宙的事情拼凑起来……
可笑,如何拼凑宇宙,用针缝么?
我对着那管Absalom(阿布索隆)才用的大水烟管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把它扔进了火炉。
火炉发出了爆炸的巨响,只是这爆炸声音显然没有吓到那个电唱机,它还在不紧不慢地放着那些风格诡异的小提琴曲。
我狠狠地灌了一瓶俄罗斯的高度数酒,然后爬到窗口,从二十多层楼又翻了下去。
平安落地。
我刚刚才想起来我似乎换了一家酒店。
导师命令我的行程必须在他动一动手指头就能查到的范围之内,防止我继续闯祸——比如上次那样。
他说如果我再惊动古老的竖琴家族,他们就会要去他在纽约的所有地产,然后在那里设立实验室和军火库。
所以……我一定要,好好地,稳重地!活着!
我才不信他说的话,他在纽约才有一座摩天大厦,还没有完工。
竖琴家族要大厦干什么!
他们的梦想都在庄园和在悬崖顶上修建的家族城堡。
高速公路之上,我恍惚之中看了一眼那个速度,已经到了一百六了么,没关系继续加速。
Choose your last word
This is the last time
Cause you and I ,we were born to di.........
就在我静静地伴随着车里那《Born to die》的节奏时速已经攀升到了二百六的时候,我突然看见了一道光芒极速从面前闪烁过来。
(下面的东西,我似乎在第一章里面写过,不过我,决定重新写一次)
我一直以为那个东西是某种测速仪,直到我似乎听见了一声短暂而极为尖锐的摩擦。
然后车子突然开始如同一个失控的香蕉球(算了香蕉球退散吧,不过你们都看过两辆跑车擦一下是什么样子。),我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对于重力的控制,然后恶狠狠地扎在了安全气囊之中。
一连串爆炸一般的碰撞之后可怕的宁静。
湿润的泥土和半枯野草被撕碎的微弱味道。
震惊,极度的震惊感。
吸血鬼是不会对疼痛有痛苦反应的,只是强烈的震击感,我试图从车里面爬起来,才发现身体里面至少有数十块玻璃,法拉利的钢铁碎末和各种各样的杂物。
我将这些东西都用力地从身体中挤出来,从缝隙之中拔出插在我肚子里面的一块钢板。
然后我顶开了压在我身上的东西,爬出了车。
是有什么东西撞上我了么?
我不禁跳上公路桥四处看看那些可怕的摩擦印痕。
我刚才喝了不少酒,酒精对于血族是有效的。
可能我看见了某个逆向行驶的……
等等!高速公路上的……双向?
莫不是……有人开错了方向吧!
喝酒了么?喝酒了的我都知道开对方向。
然后我急速的向着那边红色的玛莎拉蒂残骸冲过去。
到处都是血,血,血……
映入我眼帘的,让我有吮饮欲望的鲜血。
我看到了她那被一片玻璃穿透的脸,鲜血浸染着的长发,破碎的……
方向盘杆穿透了她的胸膛,在她两团变形的白软之间穿透了她的身体,被喷射出来的鲜血印染得如同粗旧的大堂红地毯。
我将手指伸入了她的血泊之中,感受着那些思想和记忆,微弱地流进我的心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狠狠地痛了起来。
我默默伸出了我的手指甲,狠狠地割开了手腕。
鲜血如同岩浆一般淹没了这个尸体正在慢慢变冷的女孩。
睡过去吧,也许醒过来吧,我的爱菲利亚。
我抬头看到了那一抹红色。
我今天三百岁,我三百年之后。
在我离开了那个小城堡。
我见过的第一次,真正的初阳。
(哪一个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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