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之灵都逸影》——小包喵

水泊山城

夜半，阵阵的水汽从广阔的靛波湖面涌出。翻涌的水雾如纱似锦，在苍白的月光下泛出青蓝之色。靛波湖得名于其清绿色的水质，相传此湖原是一座巨大的活火山喷发沉寂之后形成。

水雾里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咯吱咯吱”的摇桨。平静湖面荡起涟漪，只见一叶扁舟摆开滚滚水汽，正在湖面打转。那船头的灯笼透过清色的水雾，映出了舟上的一对人影。正在奋力舟尾摇桨的身影相对瘦小，隐约望去也就只比坐着的那人高出半头左右。此时，这矮小影子的主人正左摇右晃地捣腾着长桨，看上去有些无所适从。

“小娃子，坐下歇歇让老身来吧。就你这样划，我们何时才能到水泊山城？”这声音苍老略显沙哑，显然是个老者，他的语气好似调侃却又透出些许无奈。

“老船家你别急啊，不是当初说好行到半路让我划一会儿玩的吗。。。呼呼“少年回了口气接着说道：”。。船费，误工费我都先给了，怎么，想变卦。。。。嗨。。。不过这真是蛮累的，先让我歇会儿。。”船尾少年说着说着就唉的一声把桨抽离水面，横在沿上。他喘着粗气，一屁股跌回座上。这力道把舟压的前后摇晃，过了好一会才稳定下来。

“哎，这望仙大会前所未遇，不说哪些两周前就蹲点在那的修仙道爷们了，就连我们这些泥巴里打滚的凡人都恨不得飞过去看，你就怎得如此悠闲？”老者说罢，反手捡过船桨，悠悠地站起身来回头说道：“等你歇息好了再给你划着玩，这样总行了吧。”还在喘着粗气的少年抬起头看着老者，眨巴眨巴了双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这小舟在老者划桨时的吆喝声中总算是回到了正确的方位，向着湖心浓雾深处驶去，渐渐的不见了踪影。

伴随着小舟的前行，一阵阵的锣鼓唢呐声透过前方的水雾，隐约传来。

“小伙子，过了这片雾我们就到啦！”老者猛的一划，小舟在湖面滑行了约几十丈后破雾而出。只见一座座山城耸立在火山湖的中央，这便是老者口中的水泊山城。此城建于黑山群岛之上已有千年，经过居民们祖祖辈辈的改造，此地从一开始的湖心渔村逐步发展为遍布整个黑山群岛内外的庞然巨城。

这湖心处大片黝黑嶙峋山群的形成原因一直是个谜。不过根据远古神话来讲，黑山群的出现要拜上古时期的冰火大战所赐。相传洪荒时期的元尊炎精在地心引沸熔岩横空出世，它妄想借助地火之力横扫生灵重塑大地。不过就在它驾引熔岩跃出大地时，元尊水灵调动体内元能化为一场寒凌天灾向炎精迎面压去，如山岳般巨大的冰雹连绵不绝地消解着那灌天的熔岩火树，天地间终日只有那红白两色。数百年后，这冰与火的碰撞和交融终于迎来了尾声，两位元尊巨灵最终因元能耗净而相继沉睡，却是留下了如此地貌。

随着小舟驶近。那漫山绵延的灯火逐渐勾勒出了城寨的雏形，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环崖而建，一片片梯田状的广场铺满山体。建筑里，街道上发出的暖色火光映的周边湖面一片灿烂，舟上二人的身影也在灯火的照耀下一览无余。在湖面的反光中，撑船老者一身的粗布麻衣，着实普通。但是那位少年的打扮不但配色奇怪而且还十分不协调。只见他头缠一卷布粗灰抹额，脖上却挂着个银链莲纹大金锁。明明其身披一袭蓝色亮绸大斗篷，内里却穿着个开襟猎户皮袄。再加上他下半身穿着的鹅黄色行者裤和脚上的一双紫色鳞纹皮鞋，很是让人哭笑不得。

“都快到了就让我来划完最后一程吧！”少年恢复了体力窜起身来，兴致勃勃地从老者夺过了船桨。

“小小年纪这么贪玩，屁股没少挨过揍吧。”老者又在调侃了。

“嘿嘿。”少年嗤笑了一声，开心地摆弄起船桨来。

大约半个时辰后，小舟左摇右摆地“砰”的一声靠岸了。少年跳上码头，回过身挥挥手，嬉笑着告别了正在苦着脸查看舟身的老船主。踏上了望仙大典的路程。

夜半，本该如沉睡般安静而又怡然的山城，现在却是大不相同。就算过年与庙会同时举办都没此刻的庆典热闹。铺天盖地般涌来的爆竹声，乐器声，人群嘈杂呐喊声，饶的初入此地的少年头皮发紧。本是宽阔的广场和道路被形形色色的游人和披舞着各类怪物的彩车戏团堵得水泄不通，就连街道上空也不时飞过几位御剑而行的修道人士。少年只得贴着两旁的商铺，一点点的向山上挪动。

在这缓慢移动的人潮里，少年自言自语道：“宴泊楼，定位。嗯，上汤龙鲤，碧虾云羹，腾蛇翅，白玉莲花糕。。。嘶“他吸了吸口水，暗暗想到”导师强力推荐的菜品这么多，要一次头全尝遍怕有点难度啊！还好我从早上开船到今晚就喝了点水。”

在钻过层层叠叠的人群后，少年登上了一处相对开阔的平台。平台的入口处竖立着两座石碑，大约有三层楼高。少年向上看去，只见左侧的石碑上写着“磬语瑶光君王榭”，这与这右边石碑上的“鼎沸镬潇灶王阁”组成了一副对联。少年走过石碑，一面刻着“宴泊楼”三个烫金大字的青玉石影壁出现在他的面前。

“哇，入口处就这么大的阵势，真不知这石壁后方的酒楼又是怎样的排场”少年在感叹之余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待他绕过石壁定睛一看，在石壁后有一片广场，陆陆续续的食客正在往一座布满了整个山体，背朝湖泊的庞大建筑群而去。见到此番景色，少年神情不由得有些恍惚。

少年喃喃道：“呃，这满山的建筑都是宴泊楼？！这都能比上一个城寨了啊！导师安排我在这里吃饭，还真是下血本了啊！等吃完后碰头了，我得好好奉承它几句。。。不对！就从导师以往低调内敛和恶劣的习性来想，怎么会邀我到此处，还说已经打过招呼让我自便，它有事要忙就不来了。难道是耍我玩的？。。。有蹊跷。。。会不会一进去就被赶出来啊。”

楼前广场上，就在少年陷入纠结，踟蹰不前怀疑自己导师的时候。数道辉光从其头顶掠过，打断了他的纠结，原来是几位修仙人士驭宝而来。少年远远望见他们所穿斗篷有些眼熟，仔细一想，自己身上穿的不就是这种款式吗？

“跟着他们试试，大不了被赶出来！反正这里也没熟人，就算丢脸被赶出来也无所谓”少年暗下决心。等到那几位蓝袍道人降落到楼前收起法宝准备入内时，少年便硬着头皮小步追了上去。

“几位上仙里面请！着蓝色斗篷的贵客请于望岚厅就坐！”门口待客小二的声音圆滑敞亮，少年还未靠近就听的清清楚楚。

“希望能被当成是一伙的”少年边想边加快步伐，尾随而入。就在少年心虚地低着头跨过门坎向里溜的时候，那小二居然迎了过来！嘴里还喊道：“这位客官请等一等！”

少年见小二此番呼喊，不由得一个踉跄停下了脚步，他眼睛一闭，，心里暗骂道“我去，这下是完蛋啦，果然是被忽悠了，枉我还走了这么远的路。老师我恨你!”哪从厅内传出的饭菜香气，客人们的欢歌笑语，紧紧地揪着他的心。哎！明明只是一门之隔，在少年的眼里已如天涯。

“客官，客官！这是您的餐位牌！今天客人太多，小的手忙脚乱，如有担待，请见谅。”只见小二跑了过来，边说边弯下腰，双手向前奉上了一块黑曜石牌子，这石牌大小不及一掌，质地通透。少年僵硬地转身接过石牌，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小二抬起头，见少年呆呆地望着手上的石牌没有说话，便问道：“这位客官，您可是第一次来本楼就餐？”

“正是，正是，我以前从没来过，这石牌是。。。？”少年“腾”地一下抬起头回过了神来。他心里暗暗念道：还好，还好，看来这顿饭是稳啦！“

小二笑眯眯的看着这位新客户，直起身来讲解道：“这片石牌又叫点餐牌，客官只要把想品尝的菜肴以灵想的方式输入其中便可点菜啦。可以的话，小的来为您带路。顺便为您介绍下这宴泊楼吧！”小二说着便摆出了里面请的姿态。

“谢。。不，有劳啦！”庆幸中的少年迫不及待的就往楼内走去。

一行两人来到了大堂，只见那些身着道袍袈裟，巫骨莽纹的各类奇人异士来来去去，相互招呼，一片融洽。不过最吸引少年眼球的就是这里奇特的装修风格。就进门处还是传统的东方装饰，却在前台处被古朴大气的黑曜石柱子与墙壁所代替。

小二介绍道：“客官，这里的建筑都是凿山而建，所以有一大部分的房间都在山体之内。哪些仙人们都说这里的黑石源于上古火山，其蕴含的炎力绵绵不绝。小客官若有兴趣可以摸上去试试。”

少年好奇的抚了抚墙壁，发现其温热而不烫手，貌似还能感觉到有热量在里面缓缓流动。“妙呀，这样冬天就不会冷啦，哪夏天怎么办？会不会太热呀呢”少年问道。

“当然不会，由于这湖水属寒与黑石之热相辅相成，这山体·里的温度常年都是一样的。听仙人们说这里乃冰炎交融之地，是上古元尊的遗作，在这世上别无二处。要不然少天君大人怎会选择此处作为度劫大阵的一角哪？这望仙大典也是为了庆祝少天君度劫成功而举办的！”话语间，小二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天君这不是还没度劫成功呀？为何提前举办？”少年有些不解道。

小二听了问题，脸上一愣，反问道：“小客官您哪里来的呀？这少天君的事还要问吗？”

少年听了心里一凉，暗想是问错话了，想免得身份被质疑，我得赶紧编个理由从来。“哎，我从小父母双亡孤苦伶仃！有幸得到家师眷顾收我为徒。只是家师与我定居边蛮，人迹罕至。加上师父他平日里深入简出，也不常跟我聊起这世间之事。这是我头一次出来。。。”说着说着少年还假装抽动两下鼻子，

小二见少年面色惆怅，话音里透着委屈，心里不由得自责了起来。于是他安慰道：“小客官别难过了，世事无常嘛。是我不好，坏了您的心情。来来来，这还有段路程，我来跟你说说少天君的事迹。”

这一路上，少年听小二绵绵不绝的说着少天君的故事。原来啊，这少天君出现至今已有百年，这一代人基本上都是听着他的励志故事长大的。当年少天君年少聪慧，资质极高，是一个大门派里面的首席大弟子，前途不可限量。可惜天妒英才，少年时一次师门游历突遭变故，修为尽失，好似变了个人似的。在受到众人的冷嘲热讽和世交门派掌门之女的暗地里悔婚之后，他伤心欲绝地离开师门销声匿迹了。结果事后第六年，就在掌门之女的比武招亲大会上，被众人淡忘了的他和一神秘女子横空出世，他一人不仅横扫了所有的参赛者，而且还当各大门派年轻俊杰，说明了当年的事情之后取消了定亲一事，真是狠狠地报了悔婚之仇。此事之后，他的修为更是突飞猛进，各种以弱胜强打败了不少正邪两边的前辈大能。在地渊大战里，他以一己之力战胜了魔道老祖，平定了这场旷日已久的正邪争斗。战争之后，他并没有对魔教众人斩净杀绝，而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包容政策对战败者进行了规划和疏导。一时间世间归于和平，至今再无正邪派系之争。所以他被众人推举为天君，运筹帷幄各个门派。不过他为人和蔼，加上年龄实属不高，大家都亲切的叫他少天君。说到此处就不得不说到那位神秘女子，她当年出现后就被人们议论纷纷。有人猜她是某位上古大能的遗女，掌握着失传已久的神奇功法。更有甚者说她是上古魔神的转生者，深不可测。结果事实公布后，众人大跌眼界，原来她只是当年追随天君一起离开师门的一外门弟子而已。在那销声匿迹的五年里，他们也不知是有了怎样的奇遇和法宝，完成了惊天的逆转。如今，他们以俨然成为了修仙界的一对模范道侣。听说这次少天君的度劫大阵也是她主导安排规划的。这个大阵包含了大陆上四个无与伦比的灵气节点，这水泊山城便是一处。其余的节点分别是空山青岳，紫蜃海门和地渊化府。天君以这四处所蕴含的灵气来对付天劫，真是绰绰有余了。

“所以说嘛，这望仙大会提前庆祝也没啥好奇怪的啦，大家都眼巴巴的等着观看那法阵发动时的壮观奇景哪。小客官我们到啦！这望岚厅视野良好，到时候法阵发动时的景色您都能尽收眼底啦。”说着小二拿起腰间挂着的水壶，喝了一口茶水，这一路说的话也是蛮多的了。

“真是幸苦你啦，原来天君有这般伟业。真是狗血。。啊呸，厉害！”少年感叹道。

说罢，两人便步入了望岚厅。

第二章 元灵宴（上）

少年在小二的带领下绕过门口的山水屏风，正式进入了望岚厅。这望岚厅足足有一个跑马场大小，其洞壁与洞顶的一排排发光灵石笋把整个厅内照的光亮。更有趣的是，望岚厅它一半在山体内部，由粗犷的石墙石柱所组成。另一半却是破开山壁向外延伸，形成了一座极具东方气韵的巨大亭状露台。此刻山体内的望岚厅早已是坐满了天南地北的各类奇人异士。他们围着一台台黑耀石桌而座，其间有的银须丈眉一身道家风骨，有的赤眼凶牙宛若罗煞。不过唯一的共通之处就是大家都身披亮蓝披风。

“哇，这边这边！道士给妖怪敬酒了！”少年偷瞄着不远处的一桌，暗地里用手肘点了点小二，示意他快看。

“哎，小客官。。。你师傅是在少天君上位前就出去隐居了吧。。。自天君上位百年后，各门各派早已是没有什么大的争端了。大家现在秉承着天君哪有教无类共同进步的中心思想，相互学习，互通有无。这真是前所未有的伟大光景。”小二说着说着眼神逐渐向上望去，沉浸到对天君的无限崇拜里，无法自拔。

“对哦，你路上跟我讲过了，不好意思。话说，我是坐哪呀？”少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打断了小儿的出神崇拜。”还有啊，您能安排我去个所坐人物都稍微正常的大桌就坐吗？哪个。。哪个。。食欲问题“少年望着左侧的一桌鬼怪，若有所思的说道。

”小客官您真是说笑了。看看您这披风上的七瓣龙鳞暗纹，那会跟别人同桌。请随我去亭台雅间独酌。“小儿说着，就把少年往外侧的露台引去。

银色的月光洒满了空旷的露台，一个个由镂空木廊所隔开包间沿着露台边缘呈半圆形排列。露台中心处有一尊四米高，大约要九人才能合抱一圈的饕餮纹鼎，只见有阵阵白汽从其上方涌出，流向地面。其厚重浓浊，流离鼎处四五丈后才逐渐消散。

”哇，哪鼎里煮着什么哪，这么香。”少年路过大鼎，被其白汽的香味所吸引，慢下脚步来。

”等少天君度完劫后大家就知道啦，我只知道这是个彩头。不过这香气可不一般呐，！小的我在这楼里端了那么多年的菜，这种气味可是头一回闻到。“

说罢，小二领着少年径直穿过露台向最远处的一间包厢走去。待少年靠近那排包厢，他才发现，每个包厢上的镂空纹饰都不尽相同。

”店家，左边门上雕的这个怪兽叫什么呀？为什么每个包厢门上的雕刻都不一样？“少年左顾右盼，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个是翼蛇，算是二等丙间。小客官，这间往右数第二个就是您的包厢啦。“小儿说着，便抬手指去。

少年听罢，一段小跑就奔了过去。

”哎！？怎么就雕了条鱼？一点都不霸气嘛。。。我还以为会是龙哪。“少年盯着镂空木廊上的鱼形纹饰，有些失望。

小二被少年的语气神情逗的一乐，笑说道：“嘿，小客官，哪鱼可不一般呐，七鳞金鲤，会化龙的知道吗？代表二等甲间哪！再说，雕龙的那间，是给少天君用的，根本不在这望岚厅。”

“噢。好吧。。。对了，照你着么说，那个少天君今晚忙完了，会不会来这吃个夜宵啊？。”少年随口一说就往包厢里走去。

岂料那小二听了这话却是脚步一顿，僵直在原地。“不会来啦，天君过了今夜就渡劫升仙啦，人都不在这凡尘了，还吃啥饭喲。哎。。。话说上次他来都已是六十多年前的事啦。。。当年。。。真是风光无限啊。。”小二呆站在门口低声喃喃道，他的眼中透露着些许不舍。可那少年怎会注意到这些，只听他在屋内大喊道：“店家，这包厢里面有点暗呀！”

少年的话音，打断了小二的回忆。只见小儿揉了揉眼睛，赶忙进屋，说道：“不好意思，您先坐。我来布置一下。”小二说着便从指尖划出一缕柔光，向屋顶点去。伴随着光条钻入屋梁，整个包厢顶部的彩灵灯都逐一亮了起来。这时，少年这才看清此房间的大小。这包厢约有五步开方，与入口相对的那面墙上有一扇巨大的落地木窗。一套雕工细致的紫色竹木桌椅摆放在包厢正中，桌面上各类食具一应俱全。小二安排少年坐好后便向木窗走去。”小客官您看好喽，这望岚厅的名字可非是随便起的。“说罢，小二猛地推开那犹如墙面大小的木窗。霎那间，月光洒如入包厢，把黑石地板映的通透，其间星星点点的闪烁反光好似夜空星河。少年向外望去，只见一轮玉盘高悬在无云的夜空里。月光下，碧绿的水汽霓裳包裹着一座座被灯火所染红的黑山。远处，由人群花车组成的队伍如熔岩般在山脚下四处流淌，绵延不绝。在那热闹气氛的对比下，本该是清新高雅的包厢，竟也竟显得有些孤寂了。

“客官，吃饭时再看吧，先来点下菜！”只见小二转过身来，双手一挥。一排排透着青光的菜名便凌空出现在少年的眼前。

不过少年看都没看那在半空中缓缓浮动的菜单，直接报出了先前导师推荐的那几道菜名。”腾蛇翅，白玉莲花糕，火兕尾嗯。。。对！还有门上那种鱼！要烧汤的。”

少年话音未落，“轰”的一声巨响从隔壁传来，其中夹杂着碗盘落地的破碎声。随即“元灵宴！”这三个字从小二与隔壁的客人的口中同时蹦出，着实把少年吓了一跳。

”客官。。。“小二望向隔壁说道:”麻烦来了。“

“不会吧？望仙大会这么重大的日子，当着望岚厅里这么多人的面，还有敢闹事的？我这大老远的来吃顿饭容易吗我？”少年瞪大眼睛盯着小二，仿佛是要从小二的脸上望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来。

”客官想多了，当然不会是那种麻烦。”说完，小二随即把脸转向隔壁大声喊道：“疯二，我劝你别过来！这元灵宴，可不是你想吃就能吃得了的！“

说罢，小二便与少年一起等待着隔壁的回应，然而等来的只有一片死寂。

”唉！糟了！”小二叹了口气，回身向包厢门口走去。少年的目光也随着小二的身影看向木门。只见一堵黑影已然耸立在木门外，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