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初梦》——无涯穆
序:梦醒
‘’呼呼,呼呼···‘’
大雪肆无忌惮地刮着,掩盖了这茫茫青山。远处看来,只是一片朦胧。
若是能深入进去,在那银色的大地上,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祭坛,这祭坛高达百丈,旁边竖立着八根柱子,每一根柱子都似乎有着万古岁月的沧桑。
在那祭坛的中央,有着一个巨大的白玉棺椁。那棺椁如同透明,看去,里面躺着的,是一个双眼闭合,血发如瀑的男子。
而在那男子所在的祭坛下方,有着数千人跪拜。在这些跪拜之人的头上,都有着一团七彩色的光。
每过一柱香,那些彩光便会各自分出一缕,涌向祭坛。
每当有光分出,涌向祭坛。
那人便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
可见,那光带走的是他们的寿元与生机。
在人群中,有一身穿紫袍的白发老者迅速地向周围打出印符,口中念道:‘’万古之始,神初梦,创神梦一族。今昔,以我族‘’紫袍老者向人群中一指,‘’寞魂。‘’一丝丝青烟便从这些族人们的七窍中缓缓飘出,渐渐凝聚成了一条狰狞的青色长龙。烟丝不断,青龙逐渐凝实
那老者再次印咒,向地面一指,喊道:‘’族运!‘’牟然,大地崩裂,从那裂痕中钻出数道黄气,在空中盘旋,绘出了一条气运环加身的金色之龙。
看着那两条长龙渐渐凝实,老者左手成爪,倒扣为牢;右手画符,大喝一声:‘’华像,出!‘’随着老者的符咒逐步完成,第三条血龙也在空中呈现出来。
老者不断衍画,每完一笔,便在身上连点。
在他点在额头的一刻。他,画出了最后一笔。
忽然,老者猛地一按胸口,喷出了上千血滴,每颗血滴都足有米粒大小,那些血滴慢慢地笼罩了整块符咒。
老者朝符咒一指,刹时,血点收缩,将符咒染成了红色。“嘭”地一声,符咒血光闪耀,向空中的血龙飞去。渐渐,与那龙融为了一体。
在龙与符咒完全融合的一刻,龙的身躯开始膨胀。
一丈,十丈,百丈,千丈。
忽然,这条数千米的血龙仰天长啸。
那震耳欲聋的吼声,霎时传遍了整座雪山,令这山上连绵不断的风雪都好似停了一瞬。
随着血龙的吼叫,另外两条龙也相继融入到了血龙的体内,一时间,吼声不断增大,似要掀翻这片苍穹,碎裂这块大地。
与此同时,那祭坛上,白玉棺内的男子动了动眼皮,好似要从万古的沉睡中,苏醒…
这一幕,被老者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眼中的狂热之色更浓。
他不顾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似用尽浑身的力量去喊出:‘’以我族全族寞华之力,唤神梦一族,无上尊者,张目一瞬。‘’
祭坛下方的族人们,都用手抵住了额头,齐声喊道:‘’请,神梦尊者张目!‘’
盘旋在祭坛上方的血龙,这一瞬,好似得到了召唤,霎时冲向了盛放有那血发男子的白玉棺。
血龙如一道血色闪电,轰然撞击在了棺椁上。
也就在这一刻,那被紫袍老者成为‘神梦尊者’的男子。
突然,
睁开了双眼······
钟鸿
天,依旧湛蓝。
在这蓝天下有一座如剑一般的山峰。那山峰高达万丈,好像要捅破那天。
山的半腰有一处溪流,溪边坐着一个少年。少年赤裸着上身。他的身上,有股股热气升腾,像烧红的铁块儿,隐隐地,还能听到阵阵龙吟。份佛,在他身上,盘居着一只上古巨龙。
“再过一个月,就是大典了。这次,一定要觉醒寞魂。”少年眼中涌进一股狂热,之后,便闭上了双眼,更加用力地去运转自身经脉,以惊人之速吸收着空气中的寞力。
寞力,是这个世界最基本的力量,它存在于空气中。
人可以通过呼吸和运转自身经脉提取空气中的寞力。
而,能吸收寞力,并以此来战斗的人,被统称为炼士。
寞魂,是自身灵魂本质的一种体现,以寞力塑形,将魂外放,便是最基础的寞魂。
只有炼士吸取了足够的寞力,才能在长辈的指引或外力的刺激下,凝聚出属于自己的寞魂。
在这个世界,能从空气中汲取寞力的人,十中无三;而能凝聚出属于自己寞魂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有甚者,上百人中都没有五指之数。
占多数的,是不能汲取寞力的凡人。
凡人只有短暂,不足百年的寿命。冥冥中,已经注定了他们的一生都要任人宰割。平淡,无为。
溪边的少年,正在通过运转经脉配合呼吸,快速吸收着空气中精纯的寞力。
这样的行为,被这个世界的人叫做“汲寞”。
正在少年汲寞之时,突然,
“喂!钟鸿,快点来!村长找你!”
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小溪旁的树林外传出,落入了他的耳中。少年听到后,应了一声,便立刻穿好衣服,向树林里跑去。
那在溪边汲寞的少年,便是方才女子口中的钟鸿。
他,是在一个雨夜,被人在山脚下的殒坑中捡到的。
因为捡他的人姓钟,且是山腰上鸿村的村长,所以,给他起名为钟鸿。
钟鸿在树林中疾速地奔跑,双腿齐驱,如一道黑色的旋风。
如果你仔细留意他的双脚,你就会发现,钟鸿的双脚几乎同一时间落地,且深浅完全一致。
在这样的速度下,不一会儿,钟鸿便奔出树林,来到了村子门口。
钟鸿用力地吸了一口空气,抬头仰望村头。
只见,在村口的上方,悬浮着两个数丈之大的古朴的褐色字样---“鸿村”,而在那字之后,有着一个小城般的村落。
其中不乏宝塔形状的高楼,每一座都足有十几丈,底下的人群来来往往,很是壮观。
“不管看几次,都很难相信这只是在山上,数十个小村庄里的其中之一……”钟鸿内心犯着嘀咕,踏入了村庄的大门。
他刚一进村,街上的人便围了上来。
一个个脸上堆满了笑容,
“恭喜少村长,修为又进一步。”
“少村长果然是天造奇才,这么小的年纪,寞力就已如此精纯,真乃我鸿村之大幸啊!”
“是啊,是啊……”
诸为此类的奉承话不断传出,任哪个少年听到,都会不好意思地理下头去。但在钟鸿这里,却是早己见怪不怪,反而陪笑着打过场。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一个数次凝魂失败的废物,值得你们低三下四,真不怕失了身份,还是说,你们也是废物,所以才如此地抬举他。是想再废物里,再选个头儿出来吗?”
听到这话,钟鸿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眼中露出锋茫,看向声音传出的位置。
而站在那里的人都早己飞快地闪开,留下了一条空道。
只见,从空道中走出了一个一身白衣,脸面俊俏的青年。这青年的眼中尽是嘲讽,嘴角还露出深深的冷笑。
一眼看去,脸上写满了不屑。
在那青年的两旁,还有两个寞力浑厚的灰衣男子,是这青年的仆从。也是满脸的嘲讽之色。
钟鸿冷眼看着这口出恶语的青年,心里暗想:这些年来,因我这少村长的位置,有很多人都心有怨气。看样子,这人,也是其中的一位了。
白衣青年看到钟鸿没有任何反应,于是,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钟鸿,你说你这么一个废物,竟然还好意思贴着少村长的皮,去舔着脸接受大家的奉承。也真不觉得丢人!”
青年心里暗想:我段磬虽是鸿村之人,但一直在外村生活。现在一回来,就有一个扬名的机会。
其实这事和钟鸿的猜想虽有误差,但却大致相同。
这青年名叫段磬,是生于鸿村,但因家事,却在别的村落长大。这两天,刚回到鸿村,还未站稳脚跟。但因心浮气燥,又听信了那些对钟鸿不服之人的挑拨,便有了现在的事。
段磬身旁的一个仆从冷笑连连,讥讽道:“就是,像你这样的人,连我家公子的一根汗毛都不如,还好意思顶着少村长的身份。叫我说,你还不如自己主动将少村长的位置让给我们公子,也……噗!”
这仆从还未说完,便轰地一声倒飞了出去,口中的鲜血如涌泉般喷撒在空中。
而,取代了那仆从位置的,是钟鸿的右拳。
钟鸿收回了右手,负手而立,轻描淡写地看了那青年一眼,道:“钟某虽未凝出寞魂,但也不是你们所说的废物。况且,哪怕就是废物,也不是你家这狗奴才可以悔辱的,懂吗?”
钟鸿那毫不在意的样子,落在段磬眼中,却是如同平地惊雷。
立刻,段磬脸上的嘲讽变为了恐惧,身上的冷汗将背上的衣服湿了个透彻。
要知道,他今天之所以敢过来挑事,就是因为这两个仆从。可现如今,被人家轻描谈写的一拳,便打飞了出去。
他,如何不怕?
他,怎能不怕?
段磬也不如怎么了,嘴上竟自己竟说出了“是……”这个字。
在他说完之后,那个刚刚被钟鸿一拳打飞的奴才,应声,落地。
他身旁的另一个奴仆脸上的嘲讽早已退尽,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他怕的不仅仅,是钟鸿寞力的浑厚,还有钟鸿对时间的把握。
在他看来,钟鸿分明是算好了仆从落地的时间后,控制了力量。而后用一拳打飞仆从这件事的巨大压力,去逼迫自己的主子去低头。
从而,使两件事的发生时间趋于一致。
通过自己的推论,他一下子意识到了,这个钟鸿不迟为了挽回面子,而是为了---立威!
就在这个仆从胡思乱想之时,钟鸿早已扬长而去。
留下的,是满眼恐惧的灰衣奴仆,还有个,一脸震惊的段磬。
这时,奴仆也在看那个段磬,他不明白,为何自家公子刚才还在发抖,可现在,却如此震惊。
他不会知道,在这时,段磬想到了,当他到鸿村的前一天,友人们为自己送行。那时,一个朋友与自己闲谈时,偶然聊起的话题。
在鸿村里,有一个炼士,他明明很小,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他一共参加了四次凝魂大典,可却都失败了,没有例外。
所以,他至今为止都是个普通炼士,但,奇怪的是,他,虽然只是炼士,没有属于自己的寞魂,但,他却可战拥有寞魂之人。
乃至,同阶,无敌!
那个年小的炼士,他,姓钟……
钟鸿不知此时段磬与他的奴才在想什么,此时,他已到了村长所在的塔楼下。
而在那塔楼的门口,正倚靠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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