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战印》——凄夜妖火
第一章 不世王枭
数不清多少岁月,只知道在久远之前,曾有过一场近乎毁天灭地的旷世之战!
“征苍穹大地,杀浪弥天际,日月辰星异,逐鹿寰宇内,问鼎争雄,岂能无我!”伴随一声嘹亮霸词,一道不世身影自天穹之上,魏然降下!不怒而威,不言而雄,尽显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态!
“为阻止地穹开天毁道,而不惜牺牲自身性命。可敬的强者们啊!吾将赏赐你们,最绝望的深渊,最悲伤的叹息!”
话甫落,只见王者缓缓抬起双手,掌纳天地元灵。顿时,一股无可匹敌的雄浑气势,冲贯四野,震荡八荒!
“来战吧!蝼蚁般卑贱的生灵们!”
望着眼前不可一世的王枭,天界战神高举手中长戟,迈步向前一踏,一展浩然神威,强势以对!
“地穹!神灵之威,岂容你妄加亵渎!‘天罚禁诀·天雷殛’!”
一语落,便是黑云聚顶,雷霆作响!倏然,只见滚滚黑云中惊现一道由万千雷霆汇聚而成的骇人身影,似人非人,似兽非兽,庞然巨爪携荡世雷霆之威,轰然而下!
“呵呵哈哈哈~,神灵,多么高贵而神圣的称呼!在吾看来却不过是披着华丽外衣的——无能之辈!”
不待天界战神动怒,只见地穹起掌轻抬,竟生生以一掌之力挡下了这股荡世雄威!
“蝼蚁就是蝼蚁,就连心胸都是如此狭隘,自大!地穹之威能,岂是尔等可以测度的!诸位,吾,迫不及待了,准备迎接炼狱的洗礼了吗?直到生命的结束!”
话音一落,地穹再度缓缓举起双手,不世之威再度席卷苍穹大地,场面震撼非常!
“日月无光,天地沉沦。死生有命,魂归炼狱!‘焚天邪焱’”
此刻,周遭元灵之力似受莫名牵引,突发狂暴起来。天际可及之处也皆已是一片血色,平添诡谲之气。大地动荡惊现万丈沟壑,深不见底,山河崩损,好一片狼藉之景!
“这等景象,异状!是...”冥界主宰似是想到什么,暗道不妙,当即双目一凛,厉声说道:“是神魔禁章之威!诸位!合力阻止他!”
混沌初开,源生六道,一曰天(天穹道),一曰地(地狱道),一曰灵(人间道),一曰生(畜生道),一曰死(饿鬼道),一曰元(修罗道)。自以天地为尊,创之神魔禁章,以彰德威!
不曾,自创之初,便无天地生灵习得,被天地视之为废武!万千之后,终消逝在岁月洪流之下......
神魔禁章!就在众人惊愕之余,却闻地穹讥讽之音。
“神魔禁章?传说中的废武!呵呵哈哈哈~,吾不曾见过,更不曾习得!为何你们总是如此,如此愚昧!总是愚昧地将自己的认知强加到他人身上,无奈啊!记住了,此乃,吾自创之武学——焱之律令!”
话虽如此,众人却也深知不论此招究竟为何,断然绝非在场之辈能以一己之力可以将之撼动!
见众人欲要联手合招共抗自身威能,地穹不屑一笑,再度嘲讽道:“蝼蚁般卑微的生灵啊,试图联招抵挡吾之威能吗?结果,只会是徒劳无功!算啦,就让吾摧毁你们心中仅存的这一丝幻想,让你们见证自己的卑微与无能!”
就在地穹之招随时都有临身之危的关口,忽闻,远方血色天际之上传来一声震天龙吟!
“吼...”
是太古苍龙!还有...魔尊!怎么...就...只有...他们...
望着赶至的一兽一魔,在场之辈除却地穹都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感到悲哀!
高兴吗?那一方战局,想必是他们胜了,如今地穹已是孤身无助,只待一败!悲哀吗?地穹开天毁道欲图与整个六道诸生为敌,那时六道之中多少强者参战,誓要将之诛杀,如今呢,皆成地穹及其兄弟部属屠刀下的白骨!
“魔尊,回答吾,吾之兄弟部属都陨落了吗?”
听闻地穹话语,魔尊长笑一声,回道:“地穹,你千年布局如何?百年兴战又如何?你之歃血兄弟二十一人,八人被封印于各处,千年万年也难以脱身!你之部属也只有寥寥数人得以踏入轮回,其余一众皆同你那十数位兄弟命丧黄沙!”
“多谢,如此就够了!”地穹躬身对着魔尊施了一礼,礼毕抬手为之一握“爆!”
轰然一声,一道道地心之火冲天而起,引爆开来!流火四溅,触地即燃。顿时,周遭大地深陷茫茫火海之中,莫说植被岩石是否俱化虚无,就连无边天际也仿若被烧得扭曲变形!
此刻,地穹冷眼环视一众强者,开口说道:“来,继续战吧!不要让吾小觑了你们挑战权威的胆识!蝼蚁般脆弱的生灵啊!”
“地穹!”天界战神再舞手中长戟攻来,厉声说道“你太猖狂了!”
“勇者啊!”只见,地穹身影一闪,消失无踪,再一现身,已然出现在手持长戟朝他袭来的天界战神面前,“神灵是吗?!今天,吾又要弑神了!永别了,易怒的蝼蚁!”
说完,便是一掌,重重拍打在其胸口之上!
一掌落,曾经,高高在上的天界战神,现在,就这么静静倒在地穹的眼前,延喘着胸中最后一口生气。
接着,地穹轻轻抬脚踩在天界战神的头颅之上,稍稍一用力,顿时,脑浆四溅,方才还完好按在身躯上的头颅已然爆碎!
见此情形,在场强者无不握拳,挑衅!蔑视!这是对他们尊严的践踏!可,面对如此之恐怖的地穹,他们是真的敢怒不敢言,那种无力感油然而生,当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等差距,或许就如同他之所言:你吾之差,非是一丝一毫,乃是云泥之别!放弃无谓的抵抗,静待死亡的降临吧!
“真是太无趣了!那么现在,就让吾,结束这一切!为追随吾而战死的兄弟部属们了恨!”地穹邪笑着,冷锐的目光环视众人,“好多蝼蚁啊,从谁开始呢?”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庞然身躯腾空而起,赫是太古苍龙!长吟一声,一摆龙尾,只见它挥舞着锐利的龙爪朝着地穹攻去。
地穹轻笑一声,反手一掌震退太古苍龙,看着重创倒身火海的庞大身躯,竟开口说道:“呵呵,龙,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明明是下卵的虫,非自称是下崽的兽!这也就罢了,偏偏连行事的风格都是如此的奇怪。死!就那么让你,甘之如饴吗?!”
吼!太古苍龙似是怒极再起,张开龙口眼看龙息将出,却被地穹一把扼住龙喉,“应龙,五爪龙如何?区区真龙又如何?在吾眼中只是虫!甚至不及虫,因为,你无它那恐怖的繁衍能力啊!既然你有舍己为他的胸怀,那吾发扬一下舍他为己的情怀,勉强得满足你的愿望!”
就在地穹欲取太古苍龙性命的关口,却反被其庞大的身躯生生缠绕!一时动弹不得,又见其余众人同时燃烧生命之火,合力布下六印镇魔阵,嘴角轻轻一扬。
“原来如此,吾竟中计了!你们何时布下的局?”
地穹用力扼住龙喉,太古苍龙仰首痛苦万分却是不成声响,但其庞大身躯却是愈加用力,试图挣脱无果,只听地穹说道:“吾不得不承认,忘死的围困最难挣脱,吾不想白费力气了!”
说着,地穹全身燃烧起蓝色的火焰,轻轻松开扼住太古苍龙龙喉的手,只听太古苍龙那歇斯底里地惨叫,轻吟那已浑不成声的诗号!
“吼...遨天穹...,游...四海,腾空万...里,震八...方,神龙见...首不见...尾...”
此刻,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的六道诸强也不禁为之动容流下泪水,明明只要松开缠绕地穹的庞大身躯,便有生还之可能,可为了大义,它甘愿赴死!饱受烈焰灼烧,之后痛苦地陨落在天地之间,不复存在!
这一局,虽是早先布下,却未曾被众人放在心上,他们本以为根本不会走向这个极端,却不曾地穹之威能竟是如此之恐怖,已是不得不为之!方才直到太古苍龙缠在地穹身躯之上时,他们才得以会意。
想着,一众强者不由得加快阵法的生成。终于,这一刻印齐,阵成!万丈金光笼罩地穹被太古苍龙至死都紧紧缠绕的身躯,就在地穹即将身陷大阵之际,又听他嘲讽般话语。
“诸位强者啊!以吾之修为生命之久长达数十万年,而你们燃烧生命之火之后,还有几年存活?十年?百年?千年?多年以后,吾脱困再度君临天下之际,你们在何?在何!呵呵哈哈哈~”
“我们将长存历史的长河中,在万千生灵记忆的深处!”
“荒谬啊,自欺欺人的话语!你们活在万千生灵的心中,而吾活在世界,千年万年以后呢,你们的名字是否还在他们心中?遗忘了,精神永存成了饭后笑谈。没遗忘?那就再过千年万年,直到遗忘为止!呵呵哈哈哈~”
笑声渐渐消弭,回顾四周,这一片天地,已是毫无生机可言,四处燃烧的熊熊烈焰也不曾有一丝息灭之象。
第二章 慕家小九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转眼,一息万年!
风萧萧,树叶在风之吹拂下沙沙作响。薄如蝉翼的阳光透过筛网般的密集的树叶照射在大地之上,空气中传来一阵阵属于树木特有的清香,不免令人心旷神怡。
山林中,少年一身白衣胜雪,闭目静静躺在碧绿的草地上,任微风嬉戏抚弄自己额前那本就略显凌乱的黑发,嘴角轻轻上扬,挂着一丝享受地微笑。
当下心中不由感概道:人生在世,唯有抛却烦恼,忘却忧愁,最是逍遥自在。没有喧杂之声,没有乱耳之音,此刻,若是再添一壶陈年佳酿,那可就真是,惬意非常了。
恰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轻且缓慢的步伐声......
只见,一道飘逸身影步步走来,昂藏七尺身,一袭衣袍似如墨,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一双眼眸,深邃而有神,轻扬的嘴角,略显邪意,观其神态容貌竟与那白衣少年略有几分相似。
“方才府中遍寻无果,细下一想,你定是来此惬意逍遥了。”
闻言,白衣少年盘膝坐起,反问道:“慕邪,我之兄长,有酒吗?”
“我本就非嗜酒之人,虽珍藏有些许,却是未曾带身。九弟若是有了兴致,待回府为兄与你同饮几杯便是。”
“不论如何,此时无酒,何来惬意逍遥之谈?”说着,白衣少年又仰身躺下,接着说道:“你我一母兄弟,兄也甚知弟生性之懒散,若为寻常琐事,料想兄也不会特来寻我,何事?直言便是,弟洗耳恭听。”
看着胞弟这一副懒散模样,慕邪心道也确实该让他收收心了,于是笑着说道:“今早听五弟说道,父亲与莫家许了一桩亲事,同为中州望族,莫家嫡女又怎能做小?观十一弟尚且年幼,夫家想来也唯有九弟了。所以,便是此时有酒,九弟你,怕是也再无惬意逍遥的心思了吧。哈哈~”
“莫家?嫡女?别说是莫羽涵!”听闻此言,白衣少年翻身一跃而起,失声惊语,“我与她八字不合!不可能!”
见状,慕邪仍是笑道:“然也,正是莫羽涵。倒是九弟你何时有她之八字?嗯?”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与她八字不合!”白衣少年当即回道,接着沉思片刻,又道:“不行,我要去找父亲辞了这桩婚事!于情于理绝不允许!兄珍藏之佳酿,改日再与弟同饮吧。”
说罢,白衣少年扬长而去,只留下慕邪苦笑一声:“真不知将这事告知于他,是好是坏。九弟虽看似顽劣,但心思...哎,多言了。”
刚一回府,白衣少年便看见一道熟悉身影,急忙上前问道:“范老头,我父亲与莫家许亲一事可真?”
“九小子,莫说你父亲,便是你祖父都尚且对我礼贤三分,你小子就算再不知谦逊,如今有事询我,也该尊老吧。”话语间虽有所不满,却也不难听出老者对少年的喜爱。
“不说便不说,我直接去找父亲理会。”说着,白衣少年径直走进后院,朝书房去了。
看着少年远去的身影,老者淡然一笑,自语道:“这九小子,怕是即便与莫家丫头成了亲,也安分不下来啊,这性子是得好好磨磨了。不然,真是白瞎了如此绝佳根骨。”
推开书房屋门,白衣少年便对还在望着手中书籍出神的慕仲麟说道:“父亲,听说您与莫家许下了一桩亲事?而且还是我与莫家嫡女莫羽涵的?”
看着眼前一脸不悦之色的少年,慕仲麟放下手中书籍,说道:“不错,本想晚些再告诉你。不过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也别怪为父把话明说了,这事由不得你胡来!”
“父亲......”白衣少年欲言,却被慕仲麟厉声打断。
“好啦!退下吧,安心静待婚期,把这事办了!你这顽劣,闲云野鹤的性格也确是该管管了!”
“父亲既知晓我之性格,便不该许下这桩亲事!更何况我本就与莫羽涵性情不合,行事几乎处处为敌,这点试问中州家族子弟谁不知晓?!让我两人成亲实属笑话啊!再者,即便我同意,莫羽涵也必然不会乐意!”
听着白衣少年怒气冲冲地话语,慕仲麟不怒反笑:“你怎就知道莫家丫头不会同意?”
“哈,我还不了解她!”白衣少年说罢,又细细回味一下慕仲麟所言,当即又道:“等等!莫非她同意了?不行!我要去寻她!”
白衣少年转身欲走,却是又被慕仲麟喝住:“慕松,休再胡闹!”
少年回首依旧愤愤不平:“我没有胡闹!只是想去莫家把话讲明,以免日后因此坏了两家友好利益!”
怒生拍案,慕仲麟冲着慕松厉声喝斥道:“孽子!你说什么!”
慕松直视慕仲麟狠戾目光,沉声回道:“我说,友好利益!难道不是吗?这不正是慕莫两家联姻的真实目的?!”
看着渐渐握起拳头的父亲,慕松轻笑,再度开口说道:“如何?现在是否又要让人将我带往静思阁面壁悔改了?!那大可不必,我自己会去,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哪知,慕仲麟长叹一声将袖袍一摆,收敛怒色,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九,在你八个兄弟,三个姐妹里面,就属你兄长慕邪,四姐慕颖,还有你天资最好了。颖儿虽未出阁,但女儿家嘛总是要嫁人的。”
见慕松虽面带疑虑之色,却也不似方才那么怒气冲冲,慕仲麟也就放下心来,继续说道。
“再说邪儿,天生玲珑骨,可谓得天独厚,实力修为放眼中州年轻一辈,更是几近无人可以与他并肩,可他生性实在是太过孤傲,自负了。而你...”
说着,慕仲麟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同样抬首看向自己的慕松,终是继续说道:“而你之根骨虽也绝佳非常,更是世间少有的特殊体质,可又如何,这些年来若非我对你看似无情的压制,别说炼魂境,就是御气境甚至合虚境,你也难以踏足!”
见慕松低首不语,慕仲麟再言:“还有因你体质缘故,自你年少之时就曾表现出了极佳的炼药天赋,可现在呢,你对炼药成丹之学的钻研远不如你对左道之术的兴趣与了解!”
停顿些许,慕仲麟叹道:“小九,为你许下这桩亲事,也是希望你能......”
听到这,慕松再也按捺不住,直言道:“是,我也承认事实如此!但这与同莫家联姻何干?!”
片刻之后,见慕仲麟不语,慕松笑道:“怎么?父亲大人,不说话啦?!承认吧,与莫家联姻无非就是因为利益二字!即便不是,我亦不会接受!”
“孽子!你......”
“孽子?!还不是你所生?!承认吧,父亲,你恼羞成怒了!你向来行事都是出自利益,这次怕也不会例外,为我娶亲,谁不行?一定要是莫羽涵吗?”
见慕仲麟已是怒上眉山,慕松轻笑,又道:“还有,父亲,你当真了解在乎我们吗?兄长也好,姊妹也罢,实则,你都不曾懂得!”
说罢,慕松转身走出书房,只留下扶案沉思的慕仲麟。我从不曾了解自己的孩子吗?哈哈,小九,我不曾了解的只有你们兄弟啊,邪儿,我始终不曾看透他之城府,甚至表象!
孤傲吗?他确有睥睨天下的资格!自负吗?他之抉择是如此自信,果决,准确!
而你之所行,确是一次又一次让我惊异!你不喜修行,根基却是如此牢实,扎固!你炼药成丹,只要丹方在手,除却过于复杂繁琐之丹药,尝试摸索数次之后必然成功,成色均是不差!
说你顽劣,你之心地却是不坏,为此我很宽心。说你闲云野鹤,你生性逍遥,向往无拘无束,本无过错,可,小九啊,这世间黑暗得很,你最为不喜的利益勾结,处处存在!
这江湖,你,何时才能真正看透了解啊!你向往的自由,在这世间从不曾真正存在啊!
说你不尊,是你性情如此,我也知道你从不曾怨恨什么,只是一定要把心中不满宣泄出来,方能痛快!以前我或许还会纵容你......
可,以后包括这次,原谅为父,不会再容你之性情了,不管你能不能了解,为父都是为了你好!我之第九子,慕松!
走至庭院,慕松静下心来:若此时去莫家毁亲,不过又是一场笑话,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倒不如,暂且按下,看看莫羽涵的动作,然后再做他想!
哎,恼人啊!
慕邪,对,去找他!谁让他嘴贱,坏我大好心情,不可原谅!除非,他珍藏之好酒,可以令我满意。
不然,哼,我就去找嫂嫂,说他和林家女子勾.勾.搭.搭,好不害.臊!让他也体会一下这种不可言语地恼人感觉!
想罢,慕松坏坏一笑,仿若看见心中所想之情景,有趣的很!心情不觉间已感舒怀,就连脚下步伐也不觉轻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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