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下去时愿遇见我》——落单小鬼族
卷① -1
世界末日浩劫迎来终结,世纪的战场迎来了许久的福音。上古肆意的凶兽在号角的悲咛中被完结后,焦土散发出百年来未曾有过的生机。但我脚下的土地怕是永远不会再涣散绿色的,瘴气、硫磺、硝烟伴着从大陆漂来的人们吟唱的圣歌,他们欢呼祈祷大地的解放。天空因祝福撒下锦绣的光,在袅袅嗡嗡鸣的歌唱中宣告自由的主权。
我现在躬着腰,浑身的酸痛和疲惫意示胜利的到来来之不易......但是,为什么的?喜悦感不是那么强烈,沸腾的血变得无知了,变得像迷茫找不到群落的羔羊。木愣的目光注视着那片刚才还赤红的天空,仅仅那一小会儿前那里还伫立着世界最无敌的存在。
我身后埋葬的废墟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翻了出来,八戒护着翎在巨石压迫中钻了出来,仿佛不了解发生的一切。还有同我身后疲惫站立的九号弟兄,失神所望着这片曾赤红的天空。
别哭泣啊?胜利的喜悦是如此撼动人心的吗?那一张张哭丧的脸......我知道!我知道啊!英雄只要曾经出现过就好了!
在我们剜出它的生命时,也宣告我们的存在也走下的舞台。从世界祈求我们诞生时起,我们活下去的意义难道也就仅剩唯一了吗?但是很不甘啊!很不甘啊!那是怎样的感觉,世界之担从肩上滑落的自由感?好空虚......好空虚啊......
八戒的手臂滑落下来垂在两边,那当初硕大而有力的拳头,那其中所蕴含的毁灭力量再也用不到了,他再也握不紧手心了。
他们的眼像将死熄灭垂老的灯芯慢慢压低.....不,不!
我扯拉开酸胀无力的下颚,无数次的咬合我几乎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了,但是忍着撕裂声带般的剧痛放出沙哑的喊叫:
“同我十二之首!从今起我将宣誓将重新成为不死不灭的存在,我未死,你们不可消逝!我未枯竭,意志不能先于我枯萎!”
又一道血光冲天而起,这是用那家伙儿的血宣告的誓,那熟悉可怕的颜色令他们条件反射的进入状态,他们注视着那道血打中新天空中第一颗闪耀的星,不属于人类的瞳孔中又涣散出求生的光。
-
幽僻朴素的祠堂坐落在王宫的后园之中,朽落的木雕显示着它比这堂皇的宫殿更加久远。
一个小人儿闯入进来,一个小姑娘,锦衣刺绣十分可人。华丽的长衣裳从泥土和露水的外面拖进来,气喘吁吁的脸上带着粉嫩,本来水灵的眼睛旁围着一圈红肿,是什么让这个可人儿伤透了心,迷茫和愁绪出现在了一个不属于七、八岁孩子的脸上。
“父皇!父皇......呜呜呼!”她跪在蒲团上大哭着,四周无人,那看起来憋了好久的情绪忍不住流落下来。
但她马上又擦干眼角,那圈红肿也许就是这样过来的。
“母亲说,公主不能把开心和伤心写在脸上!”她憋红了的脸,嘟着嘴硬是把眼泪挤了回去。踩着拖地的长裙走到供台前,从衣怀里拿出一小罐偷藏的蜂蜜,那是她最喜欢的。
她费力的把蜜罐放在了供奉的台上,供台比她高莫许两个头,踮起脚才能勉强够得着。小姑娘放好了罐子又望了望,发现面前供着的有十二台兽像,又踮着脚费力的把蜂蜜挪到中间去,才觉得对每个兽像有了相同的敬意。满意了后才踩着长裙蹭蹭蹭的跑了回去,一个跟头摔在了软软的蒲团上。
“呜......大仙!大仙!祭司爷爷说,你们很厉害,那一定能救好父皇......”说完她又觉得敬意不够,又泪汪汪地磕了两个响头。
她充满冀的看着十二台精致绝伦的兽像,微风静静的拂过是么也没有变化,那罐蜂蜜还在那儿,静静的放在中间。
“啊!?”她慌张地看着周围,又猛地大嗑两个响头,脸伏在地上不起来了,长长编织的秀发散在地上,盖住了她的脸。
“呜......啊呜呜哼呜哼呼呜——”屋子悄悄传起了哭声,起初小小的、小心翼翼的,后来在颤音中越来越大声了。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在回荡在这古老的祠堂,独自抽泣,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天真的孩子从未想过后果,破碎了最后的妄想......
这个孩子伏在地上,僵硬跪拜的样子,无助的躲在这里哭泣。
“可怜的小娃娃......”我次上次说话是多久以前了?六十年?可能还更久。
“!”小姑娘突然立起身子,眼睛眨巴眨巴的,咬着下唇让眼泪不出来。
真是个坚强的孩子。
“你为什么不开心丫?”尽量语气轻快些说,对付孩子大概都是这样子,但这好像并不有效,这孩子看到我显然吓坏了,眼角四处飘着。
“老....老爷爷?”她一颤颤的抽着鼻子,像只不安的兔子,真是可爱!等等,老爷爷?这个小不点第一眼就叫我老爷爷?
算了.....我大概知道她的眼神往哪里飘了,像我这样奇怪苍白的发色在这片大陆也不正常。但是......
“咳......爷爷我最见不得小孩子的哭啼了,能和我说说你为什么躲到这里掉眼泪吗?”感觉不错!难得有点神仙道骨的味道了!
“唔......我父皇!”她咿呀大叫。
“父皇?”
“他躺在床上不说话了......呜......不抱我,不和我讲故事了!呜呜。”
喂!喂!别哭啦,我刚刚说过不喜欢看你掉眼泪啦!小孩子真难伺候!不就是老爹生个病嘛,至于哭成这个样子吗?小花猫不好看哦!
“好啦!好啦......”我蹲在旁边帮她抹抹眼泪,小脸嫩嫩的,揉着很舒服。
我浪迹天涯七大陆,什么怪病异事没见过?再说,着整个世界都是我三千年前救回来的,一个小病算什么?!来来,这个给你!
我从怀中掏出一根金色的毫毛。
“这个是救命毫......啊呸!”死猴子的东西怎么在我这!我又从怀中掏出一根灿金的羽毛。
“这个给你爹,包治百命!”翎儿在上面附了最强的治愈魔法,是要还有一口气,头没了都救回来!
“......真哒!”小家伙儿看见如此精美的羽毛,眼中泛起了小星星,小孩子对美丽的玩意好像都没有抵抗力,都也不管是一个莫名古怪的糟老头子给的。呸,我才不是糟老头子!
“父皇!父皇!有救啦!”小姑娘像刚才大哭大叫一样,踩着长裙又蹦又跳跑出去。
“老爷爷您是大仙吗?”走到门外,小脑袋又探了进来,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大眼眨巴眨巴的。
“......”
我沉默不语,等这个小不点走了,我才从有许失神中看向供台上的十二尊兽像,其中为首的是一个雕刻诡异的笑面鼠的样子......
“大仙?不,我只是一介鼠辈而已。”
……
小姑娘一路跑,大喘着气却也咧笑着嘴,没头没脑得就撞上了人。一个紫衣绣纹的老者,老者瞧见是小公主,立马退身行礼。
“呼.....祭司爷爷!祭司爷爷!”这个人就是皇城大祭司古邦罗衲。
“哎呦,小公主要去哪?”
“大仙!又有大仙可以救父皇啦!”她大跳,没等老头子回过神便又拖着一地长裙跑走了。
“啊?”只留下老古邦罗衲莫名奇妙地木在原地,“这......?喂!公主等等!”
可怜一把年纪的他根本跟不上公主。
“这东西不简单啊!”
一群人围在寝宫外,遣散了所有的门卫。这一帮人不简单,财政大臣、军处大元帅还有女皇都聚在一起,除此之外,还有一位老者举止更加不凡,手中细细抿着一片紫红且锋利的刀刃。
“先生?您有何见解?”
“大尊!您发现什么了吗?”
“恩......你们瞧。”他一手掂起刀片,另一只手对准虚抓,细细的紫色变成淡淡青烟褪去了,留下手中淡黄的羽毛,风一吹,黯淡的毫毛像蒲公英一样散掉了。
“这......”三人见此异象不禁愣神,大元帅更是不善的对这个看不透的老者警惕起来。
而大元帅不解,拦在女皇面前,“女皇大人您已加冕为王,无需对此诡异之人行如此重大之礼!”
“诶诶!”老财政大臣连忙抽进中间,“元帅!请等一下!大尊是国师请来协助女皇的!请您不要碍事!”
“国师请来?”
“呵呵......吾本是绰麻人与国师有几分交情,今才特来为女皇分忧。”
“......那,有劳先生了!”女皇皱了皱眉头,放手许诺了。
“但那......”
老者笑而不语。
“大尊是南部有名的大魔法师。”财政大臣说道。
“大魔法师!”
这个只有传说中才出现过的头衔,即使这个偌大的王朝也不曾出现出魔法师。更令人吃惊的,传说的人物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老者举起手中褪去紫色脱毛仅剩的根须,神色庄重,“这个玩意....怎么说呢?不是人类能有的东西。”
“先生的意思是?”
“这可能是恶魔或怪物的毛发......”
“怎么会......”女皇惊呼,吓得站不稳脚,大元帅忙扶上女皇的手臂。而其他人眼神飘忽,心神不定的低头想着可怕的事。
“啪嗒!”一个小人儿冲了寝宫走廊,后面还跟着那个气息絮乱不齐的大祭司。
“公主殿下?”大元帅一脚站在了小女孩面前,“这里有要事,请您回避!”
“大舅!大舅!我......那个可以!”她在高大人影前边手舞足蹈边喘气,显然这个小家伙儿累坏了。
“嗯?公主殿下请先回避,再慢慢说。”大元帅神色有些为难,只能不碰到公主衣角,把她拦到外面去。
看到那粗壮的手臂快要把自己推出去,小公主急坏了,依唔咿呀的大叫着,“我......我有治好父皇的病的办法啦!!”
“!”
震惊,大元帅突然默不作声了,在场剩下的人都低下头面色阴沉,唯有女皇神色飘忽且不悦的看着她。
“我......我!有治好父皇病的药啦!”小公主以为他们没听清,又破喉大叫了一遍。
“胡闹!吉野将她带回!”女皇大怒,双目瞪视。大元帅现在为难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这个可怜的小人儿还是个孩子。有些不能让她知道的事是不能多嘴的。
“元帅大人,老夫来吧,老夫来吧。”古邦罗衲扶上公主的手,带着她往外走。
“但是......但是......”她很不解,为什么父皇的病要好了他们却不高兴呢?为什么大人们都不相信我的话呢?
珠大的眼泪从那充满无知的眼中掉了出来。
不过,“我有!我有这个,一定能救父皇的!”她猛地从怀中抽出了一根羽毛——金色堂皇,纤毛整洁柔顺,在荫处闪耀着无与伦比同阳光的微芒。
金翎羽毛一亮,众人的神色更不对了,不安恐惧弥漫在了每一个人脸上。
“孽障!你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女皇勃然大吼着。
“啊!呜......”第一次听见如此凶狠的母后,小姑娘被吓坏了。
场面越发不得控制,大元帅立马后跳护在女皇跟前,警惕的盯着她,没错,警惕的盯着一个孩子;而大魔法师的那个老者踏出一步,神色凝重起来。
四人都非常凝重的避开了小公主,只留下这个不解事故因缘的小家伙儿被孤立在了中间。
这或许对一个孩子太残忍了,他们只是不善的警惕着,大祭司却更不知如何是好的左右为难。
“各位冷静下,都是老臣的过错......都不要......”
“祭祀大人......你不知道......”财政大臣说道,“公主手中的东西就是先皇被害的凶器!”
“啊?可是......”
“而且......”他神情凝重,目光不定,最后狠下话来:“而且这东西只有妖魔能够拥有!”
“什......”古邦罗衲无话可说,再这么多大人物面前的话更不可能是随便讲讲的。但自己是看顾公主从小长大的,而小公主是妖魔这种荒唐事是令他不能理解的,他没法子只好看向女皇。
“女皇殿下,公主没有闯什么祸啊!”
“......”但效果并不明显。妖魔,对于这些人来说印象和回忆都太过于残忍了,但把这一切强加于一个七岁的孩子身上更过于残忍。
“祭祀爷爷......母后......大舅他们怎么了?父皇好不了了么?”小姑娘揪着他的衣角,眼神中楚楚动人带着困惑。
“......唉没事,没事哟......爷爷在。”他无话可以安慰这个可怜的孩子,只能把她护在身下。
“小姑娘?能问你手中的东西是哪来的吗?”那个自称大魔法师的老者和善的凑上前问道。
但这个丑陋陌生的脸在小公主眼中变得极为可怕,连亲人都不护着她,而这个假慈善者的问候让她慌张的不得了,把手中的翎毛护在怀中大叫着:“我的!这是我自己的!”
人类这种喜爱猜忌的生物总是这么愚蠢的,在种群中相互取暖又相互猜忌,朋友和亲人居然在一瞬之间变成恐惧和厮杀。
“传一百八十阔刀斧卫!”女王吼着闭着眼狠下心来。
“祭祀大人请让开!这关系到皇城与先皇的威严,还有国度的安危!”大元帅说道。
落叶飘零,寝宫后园已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一百八十一位阔斧刀将士,曾经先皇的亲信部队,现在只有女皇才能御使。百位戮血勇士气势骇人,老古邦罗衲被强迫拽开,留下小公主孤零零失去藏身的杵在中央,还有那拖着一地的长裙,没有依靠。
“哇!”孩子的哭声爆发出来,而这群曾嗜血的刽子手是不会因一个孩子而手下留情的,另一边的将领脸上更是充满冷漠。
“母后!母后!不要我了吗!呜哇......”小家伙儿的哭喊扯破了喉咙,在整个宫廷回荡。
哭声像游龙一样萦绕在我眸前——
“诶?小娃娃,不是说好不哭了吗?!”我蹲在她跟前揉着她的脸蛋,话说起来我的个头也比她高不了多少,蹲下身来还莫许矮两只手。
“呜......大仙爷爷......”小姑娘睁看见了凭空的我,抱着我的衣角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擦拭着。
“你是什么人!”女皇上前一步,直指我的后背。
人类你为何这么激动?我因为我凭空出现而感到恐惧了吗?是因为对无法理解的事物的无知而感到恐惧了吗......
“刺客!”大元帅拔出长剑,把女皇护下,拿着剑尖指着我,“......还是......妖魔?!”
妖魔?几百年都没人敢这么叫过俺了......你们祠堂可还供着我的像呢!好啊,妖魔,那便让你们看看妖魔的样子——
我站起身,执刀护卫吓得不安地缩了缩。
怕什么!真的妖魔,你们可早死了啊——
我使劲三百六十度环视,让自己的愤怒的眼神冲进每个人的脑海,既然恐惧,那便将真正的畏惧植入你们的脑海!
惊寂!
喂?你们手中的斧头怎么跳起舞了?喂,你的剑怎么不再抬直点对着我了?那个女人,有种你再往前踏一步啊!
刚才那誓死卫城的气势去哪了?你们要知道差点弄死了因求助于我而遇害的小姑娘啊!
扑通!
那个紫色衣袍的老家获儿突然跪下来,眼睛睁得老大,喃喃着不可置信的话:
“白芷鼠......芷鼠啊!芷鼠大人!”
他跪在地上战栗着,眼中充满着刚才眼前一扫而过的影子。那个白发少年凌厉目光钻进自己眼中那一刻,不会看错的,不会有错的!那个亮白巨大的白鼠伫立在那个少年的背后,高傲的抬起头颅蔑视着他们!那猩红的鼠眼染尽了眼珠,溢出的红色弥漫到眼角之外,那是愤怒啊!愤怒啊!
“嗯呜......大仙爷爷,大仙爷爷......”小姑娘总算在我的衣服上把鼻涕抹干净了。
“大仙爷爷......他们说父皇叫先皇......先皇,不是......对死去的爷爷的称呼么?”她扯着我的衣角,望着我,那童稚的眼神中充满着迫切。
唉......
抱歉,小家伙儿。原谅我对你的狂妄承诺,原谅我放言一定能治好你的父亲,原谅我和他们一样食言欺骗了你......抱歉,因为你所期待的父皇——已经——死了啊。
我一眨眼,视野覆盖上了一层荧绿,穿过层层人围,穿过墙壁,那属于一国之君的寝宫里,躺着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
嗯?那是......
“话说你们在看什么热闹?哼嗯?!”一个高大强壮的人走了过来,士兵们纷纷为他让路。
拖着长斧在地上划出滋滋的声响,上身只是草草的半套着铠甲军服,壮硕的肌肉裸露着,难以想象皇城卫军中会有如此不合群的人,貌似这家伙的身份地位不一般。
“恩德......加尔!”
“他怎么来了?”
“这里是寝宫啊!千万别让这个怪物闹腾起来!”
“......”
“嘿嘿?”他不慌不忙随意的往我走来,那一步步间透露的是对每一个人的不屑。
“你好,我是王宫第一勇士恩德加尔!”他的第一句问候居然还颇具礼貌,但这个两米六的巨大块头的脸上挂着的是兴奋、癫狂与对猎物的玩意。
我斜眼望着他,的确只能是望着。我一米六的身高在这个块头面前简直就是一个只到腰间的孩子。
真难以想象人类这种生物到底是吃什么东西长那么大个头的。
“你好啊!矮子!”他突然话锋一转,一把巨斧直径劈在我的侧边,没有蹭到衣角,在行砖上,将地面轰的粉碎。真是拙劣的挑衅,刮开的风贴着脸上,畏着风浪不动,牵着女孩的手,斜眼看着他。
“矮子,你好啊!”他特地俯下身子,瞪着我的面面而视,牛大的眸子里充满着对一个“毫无畏惧的蝼蚁”的兴奋与好奇!
“大仙爷爷......怕......”女孩儿畏缩在身后,被这个怪人吓坏了。
女皇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命令:“恩德加尔活捉他们俩!”这个女人真是执迷不悟,难道你就是童话故事里的继母吗?
“好的——女·皇·大·人!”恩德加尔咧开大嘴,那笑容疯狂且放纵,把女王的话毫不放在眼里,抽起地上的斧子,就是朝我颈部的位置一百八十度全力横劈!
我一把将身后的小家伙抱在怀里,以自己矮小的身子一个打滚翻了进去,“女皇,您的下属真是不听话啊!”
“......”女皇陛下皱着眉头,神色不悦。
“嘿呀!”这大块头甩起巨斧上挥,抡出一轮银月。
轻描淡写侧移躲开,带着这个被吓得紧闭眼的小姑娘踩着节奏的步点,在另一片大陆,这种神奇的步法......我记得叫,叫做华尔兹来着?
“呼哈呼哈?”这个家伙越砍越带劲越砍越兴奋,百来公斤的斧子被他舞的生风。
“作为一个母亲你也是够失败的!”我无视身后那个心理变态的士兵,“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居然经不住小人的三言两语?”
女王的眼神飘忽开,撇开视线......羞辱?愤怒?无所动容?
没错,要的就是这个,用无视回应挑衅我的家伙,用教义的话让女王在众人前感到羞耻。
很好,咬牙切齿表现得很好。很好,小丑和你同台演出的很棒!
“混蛋!休得污蔑女王陛下!”吉野暴起刺出长剑奔袭而来——
“老夫助您一臂之力!”那个老家伙念起了古怪的咒语,空气中不安躁动的气流瞄准着我的脑袋。
“闭嘴巫师!”我甩出一根灿烂的金翎,区区巫师装什么大魔法!萤火岂能与日月争晖!
“别躲了!虫子!”恩德加尔蹦起,双手举斧,不满的话语外脸上显露的是无比贪婪渴望的好战之情。
那表情,肯定是很想感受下将我斩成两段的快感吧?抱歉,我只能说:抱歉。
哐当——嗡鸣声剜着人的耳膜,闷捂着每个人的大脑。斧头的长柄乍然断裂,那个自称皇城第一勇士的家伙儿止不住后退,虎口满是鲜血。
叮嘤——坚韧的西洋剑顶着我的眉心弯曲成弧形,及时撇手保住了爱剑的大元帅吉野,满头大汗的他与面前一剑之隔的少年面相而视着,发现那白色刘海下的笑容竟然如此恐怖如斯!
“啊!”一声惨叫在大脑嗡鸣剧痛的人们耳旁回荡,有能力的人先睁开眼看见大魔法师已经昏阙在地上,身前漂浮着那束澄净金色的翎羽。
啊啊——一些脆弱的人已哀嚎躺在地上。
小公主抖着身子蹲在地上捂着耳朵,怀中的金光裹住了她的七窍。
微微抖掉卡在肩上已成废铁的斧刃,轻轻抚摸少女的头鼓励她站起身,淡淡的笑意嘲笑他们的无知。
无知——沉默——无措
真是抱歉!在下正是世上至坚至硬之物,至凶至恶所育——白芷鼠是也!
『免人,你怎么总是这么不成熟!』
失神——短暂的失神——十来柄斧影袭面而来。
卷① -2
阴暗,潮湿,还有哪无底洞般的苍凉。发霉的青苔布上了生锈的牢笼,窗口的月光悄悄散了进来......
『免人,你怎么不能成熟点。』
当初貌似有这样一个人类和我说过这样的话......多久前?谁来着?
晃晃脑袋,自己经历了多少岁月了居然还如此不成熟,说好越老的男人越有味道的呢?我活了几千年了怎么还是这幼儿的身高?!
吱吱,这鬼地方居然能生老鼠。
微微眯上眼,荧绿的光附上了瞳孔,惨绿的视野将军狱在黑暗中尽收眼底。这个王宫的监狱没有纳入一个犯人,每个牢房都不像是有人长期关押的样子。这种情况我想到了两种,一是这个国家国泰民安,人民素质极高没有一丁点犯罪,但我并不相信有这样的贤明的君主,更别说这个刚亡君动乱的时刻,这种驳杂的时刻我是不应该参与的。而另一种......等等,有人来了。
阴暗的楼道中,一盏星灯微微泯亮着,一乎一亮,岌岌可危的样子。
女皇大人独自来到这个阴暗的地牢。
我脖颈一圈又微微泛疼了,是那八把手斧架在我脖子上所以伤到我了吗?怎么可能,圣·无头骑士一斧都没曾砍断我一分毫毛。
她在干什么?站在铁牢前提着星灯观察着我,我是不是该转身打个招呼?不对吧,我就是被她抓过来的......
算了,我还是不要再掺和这场纠纷了。我本来就是个怪物,就算曾经是一个白日做梦的勇者,但这个时代已经不需要了。再出现的英雄将变成讨伐的魔王。所以我还是像那早一样,放弃抵抗乖乖独自被抓到这儿,事情就全部解决了。就没有乱世的妖魔,没有刺杀君王的刺客,没有祸害公主的仙人......
女王的目光淡淡的看着被我拆开的拷锁,放下星灯,悄无声息的缓缓跪下,匍匐在那。
“!”这女人。即使看不见,我的耳朵也惊动的竖起,这个女人比我想象中聪明的多!
现在该怎么办?无视吧......我今早的放弃抵抗可不是让你再把我请出去的把!还是你忘记了今早我的所作所为,更或者是你的所作所为?
“你回去吧!”
“请您听我说讲述一番!”
“......”该死,你求人的姿势怎么和你女儿一模一样!
女皇早上的不苟言笑尽失了,这个无权新冕的君主。
唉,人类的愚昧无知不是挺好的么,像你这样的人......我收回早上对你教诲,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站起身我能看见星星点点的火虫从小正方形窗口飞进来,无头无脑乱撞着,身后有支撑着它的月光。
“你们国家成立多久了。”
“十四年。”
吸——怎样才华的国王才能在十四年中成立一个这样的国度,怕是只有战争了吧!
“你,有多少可以信任的亲信。”
当我问出这句话时,也就是愿意帮助她的意思。
“......曾留下的百八十阔斧手卫是唯一忠实的部队。”
一个没有声望权力的女王,她的上位能让那些阴险狡诈的毒蛇更加容易于掌控手心。而她的隐忍也更是举手无措,但这是你能亲口蔑称你女儿的理由?
唉......
但是,咱有什么能教训她的呢?
不得不这么做么......即使下的陷阱也不得不钻么?人类啊!人类!帮助妖怪的无声望君主将被一把拽下台。
“起来吧!不是说要我听你论述一番嘛?你又有什么可以做的呢?”
“吸呼——国师。”她酿运很久后吐出了两个字,“今早的绰麻人是他请来的。绰麻人生在西边的中部地区,跋山涉水赶来也少许一个月,更何况路途艰险.......夫君是在四日之前,哈呼哈呼.......他!何德何能问询三日赶来?必定是早有预谋!”女王大吸一口气,目光铮铮,已是越讲越气愤。
“哈哈哈——”我放肆大笑起来,让情绪激动的女王回过神来,憋坏了的人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发泄之处,已经失控的情绪喷涌出来。
嘿!别那么不悦的瞅着我,我现在可要去办正事了......
双手往铁杆上一掰——门的铁栏轰然一声报废弯曲。
她好像被吓到了立马退身,惊得行礼问道,声音急促且颤抖着。
“先生现请不要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不,我是要去办正事。”
“正事?等一下,请等一下......这个给您!”她取出袖中吊坠的金杯,半掌大小。
“这能指御百八十阔斧卫......先生请您......一定要挽救回我夫君所托付给我的大业......”
我接回金杯。夫人,你这要求可令我为难啊。
“......如果......如果不能就请将雨儿带走吧……”她的眼神有许没落下来。
雨儿?那是您女儿的姓名么?如果这是你作为一个母亲的请求的话......我一定会履行的。
语罢,转身离去。
“先生!敢问您尊名......”
名字?我记不清有多少了,可我最喜欢的还是这个——免人。
可我没有回答,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淡淡地,在无所光芒的暗道中,潜入黑暗消失不见了。
-
皇城外倚山角落一间茅草屋,据说是以前一个怪男人搭建的。
恩德加尔看着双手缠绕的绷带越想越不对劲,是因为负伤的屈辱吗?并不是,这家伙儿在因女王阻止自己继续劈砍那个耐揍的白小子而感到纳闷!难得这世上居然有自己一斧子解决不了的家伙,他越想越激动,越想越兴奋!
“不行!”他一拍大腿,立马套上衣服背上斧子要去找那个矮小子,他有个想法,没错!我要去找那个矮小子当做宿敌啦!
这时,已经快到午夜了。
-
另一边,元帅府,下人们都已经熄灯入睡了可大元帅吉野还有许心神不安。
他擦拭着爱剑,失神中剑布勾上了西洋剑的剑头。他执剑的手颤抖着,他相信那是他爱剑的不安,回想那一剑如果真的义无反顾的刺下去......定是人剑两隔了......但他想的还不是这些,他想那之后,那孩童般的白发少年是因为那几个阔斧卫的斧刃锁住他的头才有所忌惮吗?
不可能吧......想想恩德加尔那夸张报废的斧子,再回忆那指尖传来金石般的感觉......
吓得吉野浑身抖了抖......
但是,那个少年在那时一瞬间的失神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
国师府。
七落屏风将屋内遮的严实,中央放置一个鼎大的焚香炉,但里面的积灰说明很久没有用过了。
国师握拳托着脑袋闭目养神。
一个绰麻人走了进来,也就是传说中的大魔法师的那个,他一开口便是一口听不懂的方言,绰麻人的方言。
“师兄!”
“海德回来了?没出事吧?情况尚好?”这国师一出口居然也是绰麻人方言。
“没事的师兄!那边已经嗦使妥了......”对于师兄第一句话先是提及自己,艾尼莫海德感到了莫大的关怀。
“很好.....女皇的那个计划也开始了吧?”
“恩!已经打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动向了.....不过为什么从地牢里出来呢......”
“没问题了,还有......那个识破你身份的异端小儿呢?”
“他......我认为他是一个妖人......”
“和你一样?”
“不,是真正的妖怪......”
“你怕了?”国师微微一笑。
“不......他不知道......”艾尼莫海德会心一笑,“......他也不知道——我不是一个巫师,而是一个伏师啊!”
“哈哈哈!”闻言,国师放纵的开怀大笑。
-
当夜深时,黑暗和寂静重新占据王宫时,巡游的侍从打着盹,天空泛着星星芒芒。
小公主却还睡不着觉,老祭司古邦罗衲没法子,只好讲些腐朽到老掉牙的故事听,而小公主听得也格外认真。
“......当初世界就是这样来的,制造了这个又要毁灭这个世界的妖魔,在东方的更东方,在那片至今为止还未熄灭的焦土上,给被传颂着的十二英雄给消灭了......”
“制造了这个世界?他是神吗......那为什么还要毁掉呢?”
“哎呦......”老古邦罗衲答不上话来了,“可能是太孤单了吧......我师父曾这样说过......”
“孤单?它没有父皇和母后吗?好可怜......”
“可怜......”这个孩子对曾经毁灭世界的恶魔这样形容,他自己也便笑了起来,“还真是可怜呢......不然谁会特地制造出可以毁灭自己的十二个孩子呢?怕是孤单坏了吧!”
“嗯!真......是孩子气呢!”小家伙学着大人的口吻说着令人哭笑不得的话,古邦罗衲逗坏了的捋着胡子。
这时,隔着门,门外传来一声闷响,低低的但在平静的廊道里显得格外突兀。
老古邦罗衲立起身子到外面瞧瞧,发现那个爱偷懒打瞌睡的守卫不见了。
“这个懒骨头又跑哪去了!”他嘴上是这么说的,但他的目光已经发现了应该彻夜点燃在长廊的油灯,在不知觉间莫名的熄灭了。
他望着黑黑的看不清的长廊,一个人类的喘息声微微萦绕在耳旁,听到了!他听到了!
噌!噌!一束束油灯接而熄灭,从远至近,一个能感受到的人影隐匿在阴影中飞窜而来!
老家伙反手倒扣门栓,后脚弯钩,转身一敲用极快的动作立马把门关上。
噔的一声,利器嵌入木头的声音。
“祭司爷爷!祭司爷爷!发生什么事了!”小公主慌忙跑下床,全然不知发生什么。
“雨儿!别过来,快去把窗户锁上!”
“啊?!”她茫然的转过头。
只听砰的一声,一个人便一脚荡进了屋内,然而不止是这样,古邦罗衲还听见门后传来轻轻破碎的声音,然后大门便无所阻挡的被推开了。没有遮挡面容的刺客走了进来,嘴角露出狼入羊群的笑容。
那是!老古邦罗衲咬着牙——那种卸锁方式——据说南方的刺客熟悉一种用刀刃不损坏门锁的卸锁技巧。
“有老夫在!谁都别想伤害公主一毫!”老家伙铁骨铮铮怒视他们。
但刺客并不想与这个老东西废话,两两示意便提刀上前。
“啊!”老家伙挽起袖子,露出瘦骨嶙峋的手臂,摆出要打架的架势,看样子这个老家伙也有过年轻气盛的时候。
“哎呀!”
但刺客完全没有放在眼里,不知道尊老爱幼的他一脚把古邦罗衲踢翻在地,他也并不着急杀这个半只脚进棺材的老东西。
“祭司爷爷!祭司爷爷!”小公主义无反顾地跑过来。
“别、过来!公主......别过来!雨儿!”
突然间——
一柄长刀从小身板的背心贯体穿过,浸红了刀尖从胸口斜指上空。
“啊......啊......”一双愣着的眼说不出话来,像是尖叫也不会了——
“啊!”老家伙咆哮弓起身,没想到又被一脚踩在地上,动弹不得。看着小公主涣散的目光,他全身充斥着空白般茫然的无力感......
——好痛啊!好痛啊!
为什么我的胸口流着红红的血?
是死吗?是死吗?这是和父皇一样将要抛下我离去的死吗?
不要啊!不要啊......雨儿不要死啊!
大仙爷爷......一定会来救我的。
大仙爷爷......雨儿不哭了,不哭了,你一定回来救雨儿的......
但是,这个小家伙儿的眼泪不受控的流出,那将涣散最后神采的眼睛不断流出一颗比一颗大的珠泪。
『小娃娃,你为何在这里哭泣啊?』
那个孩子仿佛又看到了什么,伸着手,任顾插在胸口的刀尖,开怀地笑着,那定会救自己英雄到了!
到了......
嘶啦——刺客拔回长剑,利剑又从孩子的身躯中抽了出来,鲜血飞溅五步,小家伙儿倒在血泊中,生机渐失。
“真是晦气!这个小鬼死前怎能笑的这么开心!?”一甩沾满鲜血的长剑,刺客不耐烦的吐了口唾沫。
“啊......你们这群混蛋!!”古邦罗衲打着地面,这个从小看顾长大的孩子,就曾如挚爱的孙女一般,如今便眼看着她开膛破肚......那无力感深深拔起内心的自责。
我看着那个老家伙被踩在脚下,那个玩腻了的刺客一脚把他踢得人仰马翻,那个将死垂老的老头儿绝望的闭上了眼。
“老东西!这就送你去见她!”那个刺客也拔出了长剑,高举过头顶——
那可不行,抽动全身胫骨,一拳揍上他的脑门。
“哇呜!”正中他的鼻梁,正宗的升龙拳,打得他鼻血横飞!
摆了摆手,可惜力量还是不够啊。
那家伙捂着青肿的鼻梁大骂:“该死!这混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
“别管了!来了人就走!”另一个刺客大叫着。
“不行!我要剁了这杂碎!”
——剁了我?你可要想清楚了!
亮堂的弯刀横扑而来,他的刀法极好,刀技在挥舞间摸着气流的缝隙,斩出一轮银月。
——抬起手握紧拳头接合手臂往外一推。将刀拦腰捶断,开掌抓住断裂飞在半空中的碎片,跳起来往他颈间一扎,拔出来再一扎!
“我打不疼你,但你的武器不错。”
尸体颈部大动脉飚着鲜血,应声倒下。
另一个家伙见状,立马翻身从窗户逃去。
夜晚又平静下来,但小小的房间多了两具尸体。
“雨儿!雨儿!爷爷无能......没能......救你......爷爷——咳咳。”老家伙在那哭丧的大叫着,双眼失神的无所注视着。
老家伙你为什么如此痛苦?你的眼神中缺了一样东西,是什么呢?心灵的情感破碎到底是什么呢?友情,爱情,亲情?是哪一个呢?
我注视着他,不知道该表露出怎样的脸。
『免人你总是什么都搞不懂呢!』
搞不懂?搞不懂!我真的搞不懂啊!
“老家伙儿!人都死了你在那儿哭什么!”
他貌似想起什么,爬到鲜红的地毯前——由公主的血而织成的红毯。
“孩子......孩子......”他喃喃地声音变小了,眼神中也淡淡回复了点理智,因为小姑娘的样子很安详,嘴角微微翘起。
“这孩子......之前一直叨念着你的名字......”老人喃喃道,声音变得沙哑沧桑,就像不是对着我说的一样。
“我不是英雄......也不是仙人......”最后的诺言也食言了,我准备起身出去,但是——
“她认为你是!她认为你是!这孩子一直在等着你来救她.....我也认为你能救她!芷鼠大人!”
别无理取闹了!人类!我不是及时雨也不是大英雄!更不会起死回生!
我想转过身大骂他一顿,但是看到的是怎样一张哭丧的老脸啊,已经被绝望占据的面孔上,只有一点希冀投来的目光,还在吊着他那垂死苍老的身体。
我语塞了,说不出话来——我不会魔法,也不会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
这个偌大的房间中,一个小小的变化——
一朵羽绒点点地从猩红刺穿的洞口探着出来......
又一朵儿,似新生的芽叶探出脑袋......
这是?
咚——来自古钟响起午夜十二点的预报。
——我跳上前一把抓起老头退到门口。
一片片羽毛从小人儿的衣袖中攀爬出来,绽放,传播,绽放!片片新生的翎羽从少女的怀中一直漫上了她的脖颈间......
“这......这!难道公主她真的是妖魔?!”
“老顽固,你就不能往好处想么?”
新生的十二点,也便是新生的零时。
新长出的黄金翎相互依靠着,绒绒的毛相互摩挲着,在空气中编制出一段若有若无的诗歌。
淡淡的节拍演奏着来自东方的歌调。
“凰兮,凰兮,何能不至?止兮,止兮,止凤到兮;”
老头子顺着诗调嘴里喃喃着奇怪的话,那是从前他师傅教他的,但生涩不属于这里的词汇太难理解,快老死将至他都没弄明白......不过现在,当风一吹动翎羽闪动光芒时,他就一切都自然而然的顿悟了,那风将意思传到了他的脑中,便是!
风音刚落,缓缓而立的羽毛突然疯了般的生长开,他们肆意的占据着可以生长的空间,地上染尽红毯的血成了它们生长的土壤,生根而立,摇摇曳曳像极了在黑夜燃烧的火烛!可它们觉得还是不够、还是不够!一堆蓬乱的金翎暴起,眨眼间几乎占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中间的根源,那个小女孩不见了,被一堆金翎覆盖着,像一个茧,一个金色的茧!
羽茧立在中央,窗外的风一动,金绒竖立摇曳着,像一个等待涅槃的卵......
覆盖上绿色的视野中,清楚的看到,茧中心一颗炽热的心脏,搏动了......
- 5星
- 4星
- 3星
- 2星
- 1星
- 暂无评论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