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剑梁月》： 暗涌

第一章 暗涌

深夜，无月。

赫顿玛尔在朦胧地夜色里显得越发神秘。安静宏伟地城市似乎被一张无边地轻纱覆盖着，洁白，神圣，不可侵犯。

林立的高楼里光明教会的教堂闪烁着明亮的灯光，这里就如它的名字，永远明亮，圣洁。它像一把巨大的利剑从天而降，笔直插在赫顿玛尔正中心。牢不可破，高不可攀。

它也是阿拉德大陆绝大多数人心中的圣地，精神信仰。关于大天使米歇尔带领他的驱魔团抵抗血之诅咒的事迹即使过去百年整个阿拉德大陆的人们也将它当作茶前饭后谈论的话题。人们到处书写着米歇尔的光辉事迹和他高尚的品格。是他拨开迷雾再次给了阿拉德光明和希望，他就是阿拉德人民心中的神。理所当然他所创立的教会也是神的意志。米歇尔就是光明教会的创立者曾经光明教会的第一任主教。只是他在几十年前忽然失踪，一代神话的传说就此再无踪影，无迹可寻。

而光明教会可以说就是集整个阿拉德人的财力耗费百年时间建立的教堂，其规模之大，占地之广，楼塔之多，翻遍整个阿拉德也是屈指可数的存在。

那高耸入云似乎要捅破天的光明塔，在它最顶端地楼层灯光正在明亮，那里就是光明圣女居住的地方。

在这层楼里婷梓歪着脑袋，用她充满疑问地大眼睛祈求着她爷爷给她讲那古老神秘的故事。虽然故事她已听过很多很多遍，可她还是想听。听那场曾经改变魔界格局的龙之战争，还有关于那个战争中神秘的男人，还有那些玄幻又血腥的战场和惊天动地的决斗。

婷梓今年刚刚满七岁，一双乌黑的眼睛里看到的一切都是好奇和神秘。可是作为未来光明圣女的继承者，她的天地却只有这一个小小的阁楼，平时也不允许随便外出，这可苦了这位生性活泼的小萝莉，所以听故事就成了她唯一的奢望和爱好。婷梓用她白皙的小手揪着奥斯特的胡子，一副不讲故事就不撒手的模样。

作为光明教会的主教，万人敬仰的神之代言者，言出法随的奥斯特，只有对他这位可爱地小孙女满是无奈。

坐在婷梓床边，顺手把被子替她往上拉了拉，摸摸婷梓白皙可爱的脸。又一次地讲起了五百年前的那个故事。

婷梓认真听着，从她眼神里看的出来她觉得这个故事很好听，也很有趣。奥斯特捋了捋他花白的胡子，满是笑容。这位做事严谨，态度强硬地光明教会主教只有在这时才是一个真正的老人，一个慈祥的爷爷。

只是他的眼神里却划过一丝失落，因为他知道那些不是胡乱编造的故事。那些神秘玄幻又血腥的故事就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历史。而这个历史或许在阿拉德大陆将会重演，即使用尽现在阿拉徳所有的人力也完全没有能力应对，那将是一场旷古烁今的浩劫。

夜更深了，婷梓带着满足地笑容沉沉睡去。再次替婷梓盖好被子他转身向窗口走去，透过窗户望着夜色里的赫顿玛尔，奥斯特眼睛尽是忧虑。

忽然，奥斯特心底一沉。一股邪恶气息突然铺天而来，那种血腥感如瘟疫般在他心头蔓延，宛若实质。他不由北望，似乎那里有什么恐怖的事将要发生。

愫喃，巨龙盘踞之地。一位如磐石般盘坐在青石上的老人几乎是和奥斯特同时发现了什么，他噗然睁开了眼。狂笑道“龙族小丫头，老夫等待百年终于将你找到，天不绝我，哈哈哈哈。”一路笑，一路自语，身体冲天而起，瞬间消失在夜空里。

贝尔玛尔皇宫，正殿广场。一位身上背有数把脸的人正拦住皇室那些要出手的高手说道“我们不便插手，这里面或许有不可控制的事情发生。”然后负手而立背对着北方，不再回头。

诺斯玛尔，将军府。似乎也发生了什么事，黑夜里竟然在将军府上空弥漫着血雾，粘稠的血气近乎实质化，远远望去那竟是一片血海。平时整洁有序的军队此时显得更加沉稳，一股肃杀之气将整个将军府笼罩在内。安静又威严，内敛却锋芒。这些浑身散发着血腥味的战士将整个府邸围的水泄不通，这支军队得到的命令是严守阵地不允许任何人出入，违令者斩。理由是将军四岁独子艾格斯今夜突然生病，具体情况却无人得知。

而此时在无尽的星空里一枚紫色的陨石如流星般拖着长长的尾炎划破夜空向阿拉德坠落，在赫顿玛尔的上空一闪而逝，消失在南方天际，不知所踪。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主教大人。”一个黑影在角落慢慢浮现。“是时候让我们驱魔团出手了。”那黑影再次说道。

奥斯特没回头，他似乎感觉到一场风雨将会搅动整个阿拉德，而暗涌刻已然浮动。此刻威严，端庄，神圣又严厉的奥斯特不再是刚刚那个老人的模样他充满着锋芒。他轻声说道“别吵到孩子睡觉，出去谈。”话未说完他已消失不见。

忽然金光四起，那光芒就如一盏明灯，把光明塔照的透亮。

“是神圣审判骑士团”奥斯特的声音在黑影耳边响起，黑影正准备起身忽然又骤停。“我不想格拉西亚家族因你覆灭”奥斯特的声音生生让黑影那魁梧的身躯不在有任何异动。

“呵呵”一声轻笑自黑影身上发出。“没想到我尼尔巴斯竟成了禁忌，我本光明啊！为何却是魔鬼之躯？也罢也罢！”声音到最后黑影竟然慢慢溶入了夜色，这地方又恢复平静，似什么也没发生。

烈风响，金旗荡。光明教会的广场此刻嫣然是一片肃杀的景象。

金色光芒将黑夜照的如白昼般明亮，奥斯特负手而立，他对面就是那些被淡金色斗篷包裹的圣骑士，他们如一杆杆标枪整齐地站在广场中央，笔直，挺拔，威严地站在奥斯特面前。

这些圣骑士身后都背着一把巨大地秘银十字架，它散发出神圣的光，光芒刺眼，丝毫不隐藏它的锋芒。这些圣骑士就是传说中的神圣审判骑士，在米歇尔时期就跟随着米歇尔征战四方，声名远扬。

每位圣骑士都是经过圣光洗礼，他们周身都有着可以净化一切邪恶的神光，而整个神圣审判骑士团的光芒似乎都要盖过广场上那像太阳一样明亮地锆石灯光。

而在他们脚下一个巨大地六芒星阵图也闪着明亮圣洁的神光，那是一座传送阵，有它在阿拉德没有去不到的地方。相传它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将人传送到另外一个地方，极为快捷。只是传送一次需要的能力也是巨大的，也只有像神圣审判骑士团这样的才能启动的了。

神圣的光芒却给人一种沉重地感觉，广场上不只有奥斯特，还有驱魔团的人和众多南拳也在场。几百人有序地站满这个地方，广场是黑色巨石砌成的，在金色光辉的照耀下，黑色显得越发庄重。近千平米的广场上，安静的落针可闻。

谁都没有说话，等待着台上奥斯特给大家一个解释，一个召唤出神圣审判骑士军团的理由。因为谁都知道神圣审判骑士团是不能轻易召唤的，除非有灭世的邪恶出世，浩劫降临。

直到神圣审判骑士团那耀眼的光芒在黑夜中在南方天际消失不见，奥斯特也只字未提。只是用他苍老又深邃的眼睛遥遥望着天空，似乎有些失落，失神。

奥斯特陷入沉思。他知道南方就是艾尔文防线，那里距赫顿玛尔近千里远。就算圣神审判骑士团用最快的速度赶去，也要一个多小时，而比骑士团速度更快的人在阿拉德有很多。他不知道会有谁去关注这件事，他只知道关注这件事的人会有很多。

当着众多光明教会的神职人员奥斯特终于开口。“神圣审判骑士团，不是我召唤的。”尽管语气艰难，奥斯特还是说出来了。事情可能远远比他想像的复杂。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如果圣神审判骑士团可以自发出现，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个传说是真的，那个千年前大贤者的预言。

“千年劫，也叫做灭世劫，千年之后阿拉德要么被毁灭，要么被创造它将迎来一个新的世纪，创新世纪亦或灭世纪！”这是在光明教会最神秘的笔记里的东西，米歇尔失踪之前所写，那个笔记是米歇尔整理大贤者遗迹里的一段话。

奥斯特看上去有些萧索，就连那镶着金边的披风似乎也没平常那么明亮。关于那个陨石的事他必须好好想出个对策。于是没到圣使实力的人员被遣散，圣使以上的强者都被召集在光明教会的主教大殿。

“曾经的血之诅咒，让那个时代最强大的佩鲁斯帝国覆灭，那是一个灾难，但现在我们或许将面临比它更恐怖邪恶的浩劫，我们必须拿出我们所有的能力去和它抗衡，因为如果失败我们面临的不是一个帝国的覆灭！”奥斯特停顿了下。那威严的双目如利剑般扫过在大殿中的每个人，然后缓缓说道“那将是整个阿拉德的毁灭！”

“我们或许有十年也许是百年的时间缓冲，但是那颗陨石就是一个信号，意味着这个灾难时代的开始，强者们啊！邪恶的深渊已经被开启，命运的齿轮已经被推动。”奥斯特苍老的声音久久的盘旋在光明圣殿的上空，众人呼吸似乎都有些沉重，低落的情绪在他们当中蔓延，没人愿意让血之诅咒般的灾难重现。

“婷梓病了！”南拳圣使卡丁把这个消息带到正在安排计划的奥斯特耳朵的时候。奥斯特愣住了，就像突然被冰冻的水，忽的就定格在这瞬间。他给卡丁大概交待了下就匆忙离开了，带着些许失落，奥斯特临走时他的身躯似乎都有些佝偻。

卡丁是看着婷梓一天天长大，他知道婷梓不仅是奥斯特的孙女光明教会的未来圣女，其实她还有个更重要的身份。那就是米歇尔笔记中的领一个预言！守护者。这个秘密只有最高级别的圣使才有知情权，有知情权的也不过五位，他们都是教会的最强者。

守护者，传说是有能力可以和这场灾难抗衡的人，在光明教会的是婷梓。至于别的地方有没有？在什么地方，卡丁不知道，奥斯特也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只会在最危难的时刻出现，就如五百年前在龙之战争时候为了阻挡魔界偷偷入侵阿拉德大陆的梁月一样，用他的剑挡住了那次偷袭，没人知道那是场怎样的战斗，只是听说梁月他的对手是使徒。也没人知道后来梁月去了哪里，知道的就是那场战斗梁月胜了，一己之力斩杀七万魔界铁骑，从此梁月本人却在无音讯，生死不知。

卡丁抬头望着东方微微泛起的鱼肚白，心中有些惆怅，这夜竟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章 黑火

嗉喃，郊外，月轮山。

黎明的黑色正浓，只有山脚的一间茅屋里隐约有灯光闪烁，房屋不大摆设也极其简单，仅一床一椅和一张旧木桌，桌上灯光如豆。

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端坐在木凳上，佝偻着的身子看上去就像一段被岁月抽尽了生机地木头，干瘦又充满沧桑，他就是九龙。月溪镇所有人都知道九龙是个老人，可就是这位走路都拄着拐杖的老人却眼看着镇上最年轻的人变老，眼看着变老的人再变做一个坟，他自己却丝毫没受到岁月的影响，就那么年复一年的老着，却健康的活了很久很久，久到一百年后的现在，久到已经没人记得这个老头。

他微微抬头目光凝视着远处，干枯的手指轻轻敲击桌子，发出哒哒的声响似乎在发呆又像是等待着什么。

突然嘭的一声，房门被撞开，一个同样干枯瘦小的身子从外面跌了进来。来者也同样是个老人，他一身黑衣，喘着气，低着头，带着满身伤，怀里居然还抱着个孩子。那孩子不过三五岁大，用一片黑色棉布包着，只露出一小截如白玉般的小胳膊。黑衣老人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连站都站不稳，古朴单调的黑色衣服早已没了样，那破碎了的竟像是被火烧过的痕迹，样子颇显狼狈。

九龙瞬间起身，在他跌倒前接住了这位明显受了伤的客人。这位黑衣老人却推开了九龙，他蹒跚着走到桌子旁用手扶着桌角，另一只手小心地护着手里的孩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九龙拄着拐杖，看着这老人怀里的孩子竟然也露出了和他一样的笑容，那是一种满足的笑容。

“你得手了！”就算明知这是句多余的话，九龙还是微笑的捋着他花白的胡子说道。那位黑衣老人此时才抬头，那干瘦如橘皮的脸上一双眼睛黝黑地发亮，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胜利的喜悦。

他就是那个追着流星的轨迹冲天而起的人。

“可惜我还是慢了。”黑衣老人缓缓说道“另外一个已经被带走，不过能得到她我们也该知足了，嘿嘿。”话到最后竟然笑了起来。他看着自己怀里熟睡的孩子，眼睛里的温柔如水波般荡了出来。孩子似乎也感受到老人的慈祥，睡的更加香甜，只剩她眉心那片紫色的鳞片随着她的呼吸一闪一闪地发出微弱地紫光。

九龙不顾黑衣老人依依不舍地目光把孩子从他手中放到自己的床头。轻轻抚摸着孩子问道“带走另外一个的会是谁？”“实力不会低于那传说中的四个人”黑衣人用肯定的语气回答。“会不会就是他们当中的一个呢？”九龙又问。这次黑衣老人没有马上回答，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可能吧！”然后深深地闭上眼睛开始打坐疗伤。九龙也就没在追问，他再次抬头往远处望去的时候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微微的鱼肚白。

黎明悄然而至，透过窗户已经能看到模模糊糊山和树的轮廓。黑夜此时才终于算落下帷幕。林纳斯不知道山的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声巨响之后平时喧闹的洛兰森林居然在刹那间变得落针可闻，就连整个艾尔文防线都显得异常安静，街道上只有不知名地风一阵阵响，给人一种深深地不安。一股莫名的恐惧像一条毒舌般萦绕在心头，使他彻夜难眠。

借着微弱地光，林纳斯透过窗看到对面树下的人影，那人一身灰衣，隐约看到背上背着一把宽厚的大剑，树影挡住了大半个身子让人看不清他面貌，之后林纳斯却起身走了出去。

“果然是你，可他是谁？”走近林纳斯才看到灰衣人脚下还有一个约摸七八岁左右的男孩，他忍不住向灰衣人开口。

“一个不知道是否该死的人。”灰衣人答道

“所以我才来你这里。”

“你想杀了他？”林纳斯诧异地问道。

“很想，可是我的剑却不允许。”没等林纳斯开口，灰衣人又道。“可笑，一个小孩居然会让我的剑有种诚服的感觉，似乎在尊他为君。”

“你是说他能感应剑道？”

“是的，确切的说主魂为剑。天生的剑魂。”

“那你为何想杀他？”

“你看他的手。”灰衣人说完便转过了头，将目光停留在很远的天际，不再言语。

林纳斯这才仔细观察这个昏迷了不知多久的小男孩。只见他双目紧闭，嘴唇发白，抱着身子蜷在地上瑟瑟发抖。那手一只白皙如玉藕，一只却漆黑如墨。

“不是鬼手，也从未见过，这是怎么回事？”林纳斯问道。

“我也没见过，只是那手臂里的气息却似曾相识。”灰衣人头也不回的回答道。“那是一种比地狱还让人不安的东西”

“难道是魔界？”林纳斯再次问道。

“很像，当年悲鸣洞穴中那把剑蕴含的气息。”

“那他是否真的是该死呢？”林纳斯说完后沉默了。

“悲鸣洞穴或许真是个坟墓，只是曾经...”灰衣人也沉默了。提起悲鸣洞穴这四个字仿佛触碰到关于他的心事，他的目光已经望的很远很远。

“你不想下手？还是下不去手？”林纳斯质疑的向灰衣人开口。只是灰衣人却没有回答。

“十年后让他来找我，那时我应该知道我要不要杀他。”灰衣人终于开口，说完这句话后竟就这么走了，只给林纳斯留下一个远去的背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森林深处。

“十年？你倒是会撂挑子，明知我不会杀人，自己捡的孩子却要我来养。”林纳斯嘟囔着抱起孩子进了屋。

第一缕阳光快要照进洛兰深处森林时一道比太阳更刺眼的光从天而降率先落到地上。

周围没有一丝声音，方圆十里之内居然连一个活着的生物都没有。

神圣审判骑士团在落地的瞬间就已经感应到这里方圆二十里之内的所有信息。看着地面的深坑众人都沉默了，因为没人能想象出在瞬间能吸干方圆十里之内所有生命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这东西在两个小时前已经离开，只留下一个宽一米六七深三米的坑。这深坑周围十米之内的树木就像是被抽干了水份的鱼，早已没了一丝生命。

神圣审判骑士团终究还是来晚了。现在能做的只有速度返回去，告诉奥斯特主教这里发生的一切，希望还能有所弥补。再次化做一团金光，骑士团消失在原地，带着长长的尾炎冲天而去。

初阳终于破开层层红云照亮了艾尔文防线，照亮了整个洛兰，也照亮了整个阿拉德大陆。万物复苏，众人忙碌。艾尔文防线街道上熙熙攘攘的闹声早早的就打扰了赛丽亚的美梦。

穿上衣服，踩着拖鞋，随便梳了梳头赛丽亚就急急忙忙推开用木板做的门，然后匆匆跑出自己的树洞，甩着大步往林纳斯住处走去。那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飞舞的小精灵。其实她本身就是一个精灵，按人类年龄来算的话还不过十五岁。人还没到声音就传到刚刚睡着没一会儿的林纳斯。

“林大叔，起床啦！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了。”她一边喊一边又在嘟囔“平日起的那么早的大叔今天怎么偷懒了？还要不要做生意。”林纳斯还没来的及开门她已经推门走了进来。“哇，大叔你门都不锁的啊”然后好奇的打量屋子，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小丫头，找什么呢？这里可没有好玩的东西。”林纳斯似乎忍不住这小姑娘胡闹开口说道。赛丽亚还是看到了躺在床上还在昏迷着的男孩。“这小弟弟谁啊？哇！好烫！”赛丽亚缩回了摸男孩额头的手。“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以后你要把他当弟弟看待，你看他都病了。”林纳斯温柔的对赛丽亚说。“我会的，那他叫什么名啊？”赛丽亚忍不住问道，在她内心已经永远地将这个脸色煞白的男孩当作了自己的弟弟。“等他醒来再问好了，我们该工作了。”林纳斯摸着赛丽亚的头说。林纳斯修理铺，这几个字写在一块木板上随着太阳一起高挂在了艾尔文防线的街上。

月溪镇的清晨是美丽的，浅绿色的芳草就像一块巨大的地毯柔软又亲切。不远处是晨练的行人，在这个尚武的国度里，锻练体格是每个虚祖人的必修，即使这里也是一样。清澈的河水绕过镇子平缓的向东流去，远处看那蜿蜒的河道就如一弯弯的月亮，镇子就像是被月亮轻轻拥抱的一颗明珠，月溪镇也正是由此而来。

河水不远处的山就是月轮山，传说那里盘踞着古老的巨龙，只是镇子上生活的人却从未见到过，后来也就只把这个传说当作一个传说，也无人去考证过。月轮山的山脚有间茅草屋，众所周知九龙就一直住在这草屋里。一夜过后，所有人发现那间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岁月的茅屋居然消失了，一起不再有踪影的还有那个被人叫做九龙老头，从此以后月溪镇的人也就再也没见到过他，直到十年以后。那个叫做阿珂的小魔女出现人们才知道九龙去了那里。

无私的阳光终将光明教会的主教堂照亮，高耸的教堂此刻才显现出它魅人的样子。踩着新生太阳光，信客络绎不绝，教堂里的人安静地祈祷着。那高入云端的塔顶，那精致的木屋里，婷梓却在昏迷着。她白皙的额头上两只如小鸟般的精灵盘旋，一只如碧玉般翠绿，一只如鲜血般殷红。奥斯特看着这两只精灵慢慢沉进她额头里，一颗掉着的此时才算踏实了下来。他知道，婷梓从今以后将会永远的拥有着天使的祝福，这是她莫大的荣幸，更是她永久的使命。

在这个明媚的晨光里似乎忙碌已经填满了所有人的生活，众人按部就班的工作，劳作，一切如常。谁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更没有人注意到在洛兰深处深坑底里那一丝如拇指大小的黑色小火苗。它正在阳光里一丝丝地溶解掉，就如污秽肮脏的积雪，在烈阳里慢慢的熄灭然后了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