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生序》：第1章 小瓷瓶

第1章 小瓷瓶

“老板，你这在写小说？”

张婧将塞得满当当的购物篮放到收银台上，一边将钱包拿出来，一边随口问道。

虽不是第一次被人看见，但方岩这里依旧是有些小小的尴尬，轻咳一声的道：

“爱好，打发打发时间的。”

起身，将篮子最上头的几包零食取出，扫了下，顺口问道：

“要袋子吗？”

“嗯……要一个吧，东西多了些，不太好拿。”

低头扯下只袋子扫了扫，交给女孩，方岩推销起来：

“店里的西瓜上午才到的，蛮甜的。”

张婧嘻嘻笑道：

“老板你真会做生意，好吧，被你一说，还真想尝尝了，这还是我今年第一次买西瓜，先说好，瓜要不好我可是会来找你的。”

方岩点头，笑道：

“这你放心，一个小区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犯不着为了一个瓜把自己名声弄坏，你要不嫌麻烦的，我这就有刀，称好了当你面切喽。”

见女孩过去挑西瓜，方岩继续扫码。

“你这从哪儿拿的？”

等张婧捧着个小西瓜走来，方岩好奇的指了指台子，问道。

张婧奇怪的看着台子上的东西，一个土黄色的小瓷瓶，一指来高：

“这什么？”

方岩：……

“从你这篮子里拿出来的。”

张婧一脸的错愕：

“我，我也不知道啊，你确定是我这篮子里的？我不记得我有拿过这个啊……”

将小瓷瓶拿起，仔细的看了看，方岩不确定的道：

“看着倒像是酒，赠品吧？”

“不知道啊。”张婧凑到跟前，从方岩手里接过来，看了看，见上头甚至连商标都没有，更别说扫码了，难怪人家超市老板没辙了。

“算了，放这儿吧。”

晚上来超市买东西的人还是很多的，方岩顾不得这件没头绪的小事情，随手把小瓷瓶收到柜子里，继续给小西瓜称重。

……

作为小区里仅有的一家超市，最忙碌的时间就是下午四点到晚上关门这段时间，当时针指向十一点种的时候，方岩送走最后一名顾客，准备关门回去休息。

此时手机正好响起。

“喂？”

“还在店里？别忘了带个西瓜回来。”电话那头，父亲方正荣提醒道。

“忘不了。”摇头笑笑，方岩将手机放进口袋，转身朝水果架那边走去。

突然想到了什么，折身返回，从柜台下头的柜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正是之前那只疑似某赠品的小瓶子。

超市的货品方岩是经手人，大大小小的商品都记得一清二楚，唯有眼前这只瓷瓶让他想不起来。

但好在心里有了个大致范围，便朝饮料酒的货架走去。

一个个的检查过去，方岩皱了皱眉。

“看来不是我记错了，是真没有这东西。”

看了眼手里的小东西，这次他已经确定了，这根本就不是自己店里的商品，也不是什么赠品。

回忆了下，觉得之前那个女孩不像说谎的样子。照她的意思，看来这东西应该是本就在购物篮里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放进去的。

因为是小区里的超市，规模有限，没有存包的地方，有时候很多顾客都是带着东西进来购物，往往也会有人将自身的东西落在店里。

方岩觉得，手里的这个小瓷瓶或许就是某位客人落在购物篮里的，有心想拧开来看看，但又担心失主找回来没法交代，闹出点其他事端。想了想，回到柜台前，将小瓷瓶又放回柜子里。

如果不是感觉到瓶子里不是空的，他可能直接就将它丢到垃圾桶了，担心是不是某种化妆品，这玩意价格难说，想着留着过几天吧，没人来认领再扔了。

收拾好一切，锁好门，怀里抱着个西瓜的方岩朝家走去。

……

第二天一大早，五点五十的样子，方岩准点来到店里，将笔记本电脑打开，开始新的一天。

“老板，我还担心来早了你没开门呢，幸好幸好！”

没想到今天的第一位顾客竟然是昨晚的女孩，方岩点头笑道：

“早，你这么早就要去上班的吗？”

听到这话，张婧瞬间沮丧：

“唉，给人打工，哪有你舒服自在，领导一句话，我们不照做又能怎么办。算了算了，不说了，幸好不是让我天天起这么早，不然我铁定辞职换工作。”

没一会儿工夫，张婧风风火火的拿着袋饼干和盒牛奶过来结账，方岩找完零见她匆匆走掉，摇摇头，继续浏览起新闻来。

玉阳花苑小区里有很多白领租住在里头，都是附近IT公司的，其他住户普遍年龄也不大，老人不多，像周一到周五的时候，上午基本少有人来超市买东西的。

方岩闲下来的时候就继续他的码字工作，作为一项副业，他没有太大压力，就像他昨天说的那样，就一爱好，一天多的也就几千字，有时候心情不好能一连好几天没更，自然也谈不上什么成绩。

但他依旧乐此不疲，往往写到二三十万字的时候，突然又冒出个想法，再开一本，几年下来，他已经成了名下有十来本“著作”的奇葩写手，搞得书友群里的成员换了一拨又一拨，现在还在里头的基本都是跟他一样的奇葩。

比如群里有个叫“咬人的植株”的家伙，见他一上线，就发了个窗口抖动：

咬人的植株：大大，我有个想法，我觉得你以后可以不用开新书，接着上一本，另起一卷。

方岩琢磨了下，觉得还是不妥，毕竟每次灵感来的时候，他都是抱着写个几百万字的心情开新书的，哪能接着上一本往下写，要不是嫌麻烦，他都想换个账号了，十多本十几二十几万字的名录，搞得他也很尴尬。

佑佑：顶植物人！大大的书还没有一本上架的，我是从第二本就加群的，一晃都好几年了，总是看免费的我很不好意思啊！！！

方岩喝水的功夫，群信息就多了七八条，一条条看过去，撇撇嘴，心道总有一天，我也会成神的，想了想，打字道：

“下一本大纲快要完成，妥妥的能写300万字！我的目标是一书封神！！！”

群里短暂的沉默，接着一行行信息上跳，但让方岩无语的是，好像大家关注的地方有些偏差：

有个家伙发了张肥猪敲锣打鼓的卡通图，配上什么庆祝第十二本书夭折的文字，下面好几个“+1”的跟着顶。

哪怕有人跳出来大骂自己一句“不要脸，铁定封不了神”也好啊……

无语的将聊天窗口最小化，开始码字。

……

因为有睡午觉的习惯，中午的时候母亲来替换他，方岩回去吃饭。等到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方岩慵懒的穿着拖鞋来到超市。

刚进去，母亲略显慌张的将他拉到一旁，揪着他耳朵急声道：

“你个混小子，那里头装的什么？闯大祸了！”

方岩楞了一下，见母亲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沉声道：

“出什么事了？”

同时又有些奇怪，自己回去一趟，怎么就闯祸了？

“你那瓶子里装的什么？！我中午开柜子找东西的时候把它掉地上了，里面的水翻了出来。”

方岩才注意到，母亲刘玉兰脚旁边倒着只小瓶子，下意识的伸手去捡，没想到被母亲一把拉住他的手，只听她急吼吼的道：

“不要命啦？！”

方岩懵了，心道怎么啦？

“上头有毒！豆豆舔了一下，还没半分钟，就倒地上不动了。”

方岩傻眼了，豆豆是姑姑家刚买的一只小金毛，他们一家子出去旅游，就把小狗放在他这，这几天都是母亲照料，中午就是跟母亲一起过来的，哪想到，突然就死了。

“那小狗就是舔的瓶里的东西然后死的？”

见儿子将信将疑的样子，刘玉兰瞪了他一眼，骂道：

“你当我跟你开玩笑的？豆豆就在我脚边玩，我看着它舔了两下，都没来得及拦住，结果没一会儿就死了。”

方岩有些头疼，心想这下是有些麻烦了。这小狗是小外甥的“好兄弟”，他把人家“好兄弟”给弄死了……

刘玉兰身为女人，感性些，觉得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就这么没了，心里头很不舒服，其实换做方岩他爸，估计就是顺嘴一说，然后该干嘛干嘛，肯定不影响他看报纸喝茶的。

事已至此，方岩只得想办法补救一二，狗死了就真的死了，肯定是救不活的：

“我下午去买只小金毛吧。”

好在狗还小，毛色差不多的话长得也没太大区别，糊弄一下小外甥应该不成问题。

刘玉兰张张嘴，最后还是无奈的点头：

“算了，死了都死了，还是我去买吧，你别买只差别太大的，到时候人家要哭要闹的。

对了，你赶紧把这东西给我扔的远远的！我警告你，再敢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身边，我保证打不死你！”

这事儿自然是要跟姑姑说的，见母亲走到一旁去打电话，方岩抽了三四张纸巾，小心的夹起地上的小瓷瓶，扔到了纸篓里。

……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母亲刘玉兰跑到店里，将一只装着小狗的笼子往墙边一放，等到儿子忙完，说道：

“累死我了，跑了好几家，才找到这么一只，你看看，是不是跟豆豆一个样。”

方岩将笼子提起，凑近瞧了瞧，点头道：

“是挺像的，好像小了一点。”

刘玉兰没觉着，抢过笼子，放地上：

“你了解还是我了解，我回去了，过会儿叫你爸过来替你。”

第2章 出事了！

父亲方正荣提着杯水过来得时候，方岩想到什么，问道：

“中午那事儿她跟你说了？”

“狗死了的事？”方正荣把杯子往桌上一搁。

“啊，我倒忘了问了，那狗被我妈弄哪儿去了？”

方正荣挥手把儿子赶开，自己往靠椅上一躺，才道：

“她闲的慌，呶，那边，挖了个坑，埋里头了。”

顺着视线方向看去，大概百十米之外，几棵广玉兰那边。

方岩讶然：

“就那儿？没遮没掩的，她过去挖坑保安没说什么？”

其实这倒是方岩想岔了，他们小区的保安大都上岁数的，只要你不是破坏公物，这事儿人家压根不在意，再说了，父母二人也算是小区里的“风云人物”，早混熟了，也就他受“爱好”所累，不然开着家超市，搁别人那里也是“交游广阔”的。

见父亲诧异的看自己，方岩才反应过来，轻咳一声，转身就走，回家吃饭去了。

……

晚上，超市里陆陆续续的一直有人进来买东西，方正荣夫妻俩有时候也喜欢待在这里，一是能省点空调费，二是遇上熟人还能说说话，比闷在家里看电视有意思的多。

方岩自己忙着收银。

晚上8点钟的时候，超市外头突然一阵喧沸，方正荣夫妻俩跑出去看热闹，没几分钟，两人就又回来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方岩一边给顾客扫着商品，一边顺嘴问道。

就连一旁买东西的大妈也一脸八卦的样子。

方正荣咂咂嘴，失笑的摇了摇头：

“一个小伙子下来倒垃圾，被狗咬了。”

一旁的大妈一脸后怕的样子：

“妈呀！咬哪儿了？严不严重！”

刘玉兰好像认识她，回道：

“小狗，就脚踝那，我看还没蚊子吸得血多。那孩子也是，骂的真难听，你说长得也是斯斯文文的一个人，满嘴的脏话，还说什么要找人过来，把咬他的那只狗敲死。

你说这人跟畜生较什么劲啊？我看八成是自己招惹的，我们天天在这儿，怎么没见着来咬我们呢。”

大妈以为是被什么大狗咬了，还替人家捏了把汗，再听说原来不是这个事，估计就破了点皮的事，立马也跟着声讨起来。

方岩问道：

“哪家的狗？”

方正荣摇摇头：

“没看清说是，但肯定不是什么大狗，我刚瞅了眼，印子一点点小。”说着还比划了一下。

方岩心道，换自己肯定是自认倒霉，先去医院打针再说，哪有功夫在这发什么狠，回头找着再叫人家报销呗。

见外头还聚着好些人，笑笑，不再多说。

又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外头没什么人了，其间，方正荣夫妻俩时不时的出去看看热闹。

“哈哈，闹够了，被老杨劝去医院了。”

老杨是小区里的一个保安，方岩白天还看到他在小区里闲逛来着，是个热心人。

“爸，下次这种热闹别去看，万一要是聚众斗殴的，砖头块飞你这儿怎么办。”方岩顺口说道。

方正荣乐呵呵的不以为意：

“哪那么多砖头块，喝水都能呛着，那日子还不过了？”

岁数大了就喜欢热闹，赶上了当然要去凑凑的。

……

这事儿原以为就这么过去了，哪知道十点多钟的时候，一身制服的老杨跑了进来，一头的汗，哼哧哼哧的喘着气。

方岩自己不抽烟，但抽屉里备着，递了支烟给他：

“杨叔，您这工作态度真是没的说，都这个点了，不休息？还在视察工作？”

杨东缓了口气，把烟点上，吸了口，才道：

“屁的视察，我又不是徐俊荣（现任市高官）。不跟你个混小子瞎扯了，我刚才都准备要上床睡觉了，结果一个电话打过来，你猜猜谁打的？派出所！娘的，怕什么来什么，咱们小区这次真出大事了！”

只见他挥了挥手里卷成一卷的A4纸，脸色难看的道：

“晚上咱们小区不是有个小年轻晚上被狗咬了的吗？现在人死了！马上警察还要过来。”

方岩原以为他手里的纸是拿来扇风的，没怎么在意，此时听他这么一说，吓了一跳，连忙拿过来，一瞧，好家伙。

杨东嘴也没闲着，一旁道：

“你这门口也要贴几张，派出所的同志说了，那狗应该是疯狗，唾沫里有病毒的，咬了人不得了。哎你说，什么时候被狗咬一下就立马死翘翘的？我活这么大还是头回遇到。”

方岩已经把通知上头的东西看完，上面的大致的描述了一下事件情况，然后要求有相关线索的人和他们联系什么的。

“摄像头就没拍到什么？”

老杨苦笑：

“要拍到了还用这么麻烦，小区里的哪条狗我不认识？你说那被咬的小年轻也是的，骂了那么长时间，也没见他说清楚是什么狗，好了，现在人都没了，还查个屁的查。”

可能觉得有些犯忌讳，毕竟人都已经死了，老杨说道：

“今天晚上估计就是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了，明天天一亮，我们物业这边要配合派出所的人把那只狗找出来，你们也注意些。”

老杨把烟抽完，见方岩把通知贴到外头，才点点头离开。

……

一大早，方岩一边刷着牙，一边把昨晚的事情跟厨房里忙活的刘玉兰他们说了下，夫妻俩昨天回来的早，也休息的早，还不知道这事儿。

“哟，你听谁说的？！”果然，刘玉兰一脸惊诧的从厨房门口探头出来。

“还能听谁说的，昨晚上回来前，老杨跑我那儿，好家伙，带着一摞的通知单，我们家超市门口都贴了好几张。”

方正荣见牙膏沫子顺着儿子的牙刷滴到地板上，放以前肯定是要说几句的，今儿也没那闲心，一边抽了张纸巾弯腰擦，一边问道：

“邪了门了，就破了点皮，这就死了？不是都去医院了吗？”

方岩没有被狗咬过的经历，也不太懂医学上的事，但也纳闷得很：

“是有点不对劲，狂犬病会死人这我知道，但就是被毒蛇咬了，也没那么快就死的吧？”

方正荣想了想，摇摇头道：

“看着不像啊，那人我看着挺精神的，伤口不黑不紫的也不肿，我小时候被村里的土狗咬过好几次，也没见怎么样。”

刘玉兰也道：

“别是其他病吧？”

这就说不清了，方岩走回洗手间，过一会儿洗完后走出来，接过母亲手里端来的粥碗，提醒道：

“爸你上班去的时候注意着些，妈，你今天没什么事儿就在家里，老杨说今天他们要把狗找出来，等把那疯狗处理了就没事了。”

“你中饭呢？”刘玉兰插了一句。

方岩想想：

“我自己对付一下，泡碗面就好。”

方正荣一边划拉着米粥，一边道：

“是要小心着些，你别耐不住跑下去看热闹，真要倒霉被咬了，后悔药都没地方吃去。”

“还省了我不少事了，中午我就把剩下的粥热一热。”刘玉兰觉着这样也不错，不用做午饭了。

夫妻俩还分得清轻重，知道小心无大过，这种时候热闹还是不凑的好。

吃完早饭，方岩先去了超市。

楼下已经有人在议论着昨晚的事，毕竟小区里贴了不少的通知。

尤其是家里养着猫狗的，一般早晚都会带下楼来溜溜，没成想今天竟然遇上这事儿，弄得他们遛狗都遛的紧张兮兮的。

早上来超市里的人要比往常多了些，都是奔着昨晚的事来的。

“大家警醒着点，可能很多人还不知道，昨晚上咱们小区里有个人下楼倒垃圾的时候被狗咬了，他都去医院看了，哪知道就过了个把钟头的样子，派出所那边打电话过来，说人死了。”

“卧槽，真的假的！？”

“什么狗啊？”

“昨晚上那人？我当时就在旁边看来着，也没见他被咬的多厉害啊，怎么说没就没了……”

“不会是医院乱用药把人治死了吧？被狗咬了哪有这么快就死掉的。”

看超市门口好几个人聚那儿看，方岩索性走出来说了下，引得众人是一阵议论。

“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昨晚上听咱们小区老杨说的，昨天正好是他的班，人家派出所的人就是这么跟他说的，晚上跑我这儿我才知道出了这么一回事儿，今天他们要把狗找出来，你们在小区里头留神注意些，特别是家里头的小孩子，被咬了不得了。”

别说是小孩了，这一会儿，就是他们这些大人都有些发怵。

咬一口就死人，甭管真的假的，想想就害怕。

“先说好啊，我刚才说的都是从老杨那里了解到的，你们可别传着传着就走了样，最后闹出什么事说是从我这听到的，我可不认啊，通知上头都有写的，和我说的大差不差，有手机的可以拍下来，给家里人看看，让他们留个心。”

方岩见有人进来买东西，便走回店里。

……

七点多钟的时候，方岩看见老杨他们在外头转悠，知道是在干什么，站门口看了两眼，见没什么好瞧的，就又回去进行“副业”。

十点多钟的时候，突然外面一阵吵闹声，动静很大。

“外头怎么了？”方岩见有个熟人进来，便问道。

“有的瞧了，昨晚被狗咬死那个，今天家里人赶了过来，好家伙，几十号人，围那儿烧纸钱呢。”那人回头说道。

“几十号人？别打起来啊。”方岩有些担心，同时不知道为什么，又隐隐有些兴奋。

或许这就是吃瓜群众的乐趣所在——看热闹不怕事大！

“现在还没，但我估计悬，跟物业的人杠上了，派出所的人好像正在调解。”

这事儿善了不了，换谁都一样。

方岩有些感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哎哎！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哪知道事情来得这么突然，说动手就动手。

方岩愣了下，赶忙跑到门口，朝外一看，果然是动手了！一把将看热闹的家伙拉进来，把超市门一关：

“先就待我这儿，等外头安稳了再出去！”

“哎不是，他们打他们的，你关什么门啊。”这家伙有些想不通。

方岩无语道：

“你打过架没？这人一上头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你知道他们会不会冲我这儿找家伙？！”

那人恍然，隔着玻璃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嘴里赞道：

“行啊，老板是有设身体会啊！”

方岩还真是“设身体会”过一次！

以前他上小学的时候去超市里头买东西，外头一伙人打架，有个家伙就冲到超市里，拿了把水果刀跑回去砍人的。好家伙，最后一地的血，那种铁锈一样的血腥味他现在都还能回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