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然》免费试读_无声谈
序章
月明则星暗、星烁则月隐,照亮夜色似乎从来只有星月中的一方。今夜漆黑的天穹间无数繁星明灭闪动,像是漂浮在浪花上一颗颗随时会幻灭的泡影,即便迟早都要逝去,至少在这一刻无比的清晰。
皎洁的明月依旧皎洁,今晚的她似乎独立与尘世之外,漫天的星光交相辉映也没能影响她分毫,依旧清清冷冷、依旧白璧无瑕。
自古无数的人曾拿她寄相思、寄情仇、寄离伤,幻想奔月的嫦娥绝代风华、伐桂的吴刚数百年如一日,可她就是她,自古以来也就是这般模样,从未曾为任何人而改变过。
在那无数繁星中的一颗忽然隐没,拖着暗淡的尾光在漆黑的夜幕上划破长空,夜幕有那么肉眼难以捕捉的一瞬间像是水面一样晃荡起来,那颗星从夜幕上挣脱,就像是一滴水从银河滴落世间。
即便这一幕再怎么微不足道,世间的这么多双眼睛也总有几双能看得到。
繁华的洛阳城中一座高耸入云的阁楼中一躺倒在栏椅上酣睡的年轻人手中酒壶砰的一声摔的粉碎,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朦胧的醉眼。一座隐于白云深处山峰上的白衣仙人拨开了层层云雾似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在红墙黑瓦下拿着扫帚呆立着的老和尚又默默的低下了头开始重复着一下又一下拙顿的扫动。
不过他们都没看见,与那与那点星光一同落下的妖异红光,因为那红光藏匿在了星光的背面,那也是一颗星。
“荧惑。”悠闲的躺在藤架底下乘凉的孩童缓缓的吐出了这两个字,稚嫩的声音下充满了莫名的意味,风停云止,一切在说出话的那一瞬间凝结,像是块巨大透明的水晶,里面装着世界。
然后他又重新闭上眼睛,享受起这天地间的和风虫乐,一切又恢复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间万籁俱寂的道观中烛火不知怎么的全部熄灭,在荒山中独立的它除了星光再没有其他光源,变得漆黑一片。
童子在黑暗中摸索着重新点亮了一根根烛火,他看向那个盘坐在大殿中央老人,一身旧式道装的各个部件有条不紊的穿戴着,银白色的发丝整齐的打理好,没有一丝凌乱。
童子突然间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因为自记事以来都没有动过分毫那道身影,似乎刚刚小指略微弹动了一下?
看到的人都装聋作哑,或是根本不在意。
即便这滴小小的水珠滴落海面掀起了波澜万丈,绝大多数人还是依旧沿着自己原本的轨迹而活……因为他们都没有生活在海里。
市集的摊贩仍在卖力的叫喊,田间的农夫仍在一下一下用力的挥舞着锄头,孩子仍旧那样呱呱坠地,用着最初天真懵懂的眼神开始打量起这个世界。
……
“呜啊……”稚嫩的孩音撕裂了此刻宁静,灯火通明的大宅里人影幢幢,在阶梯廊道上回响的细碎的脚步声重重堆叠,就像是一道道不间断拍打在礁石上的海浪。
“老爷!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媒婆的声音从房中传出,她抱着红绸裹的一个大胖小子从屋子里走出来。
须发斑白、面目严肃的男人在这一刻也不经化开了脸上的霜寒,面容变得柔和起来。
干瘦的手掌有些颤抖,他把孩子接过抱在怀里,小家伙在他怀里不安分的挥动着手脚,扯着嗓子大哭起来。
男人手忙脚乱的哄着这个小家伙,哭声却怎么也止不住。旁边的侍卫婢女看到这一幕都辛苦的憋着笑,平常哪能看见以威严庄重著称的老爷这副模样?
躺在藤架下的孩童不堪其扰的睁开了眼睛,听着隔壁宅院传来的哭声越来越大,他站起身走到那间宅院的大门前。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打扮,扭了扭身子,身高凭空拔高了六尺,一身凌乱的短衫也化成了穿戴的整整齐齐的道袍。右手伸出想学着那些老先生捋一捋胡子却只碰到了光洁的下巴,他手掌搓动,雪白的胡须就随着他手掌捋过的地方一路生长。擦了擦眉毛,眉毛也迅速变长挂倒到两颊边。脚掌往后一翻,随脚踢起的一根枯枝拿在手中变幻成拂尘,白须搭在了右肘弯上。
他原地转了一圈对这身打扮很是满意,扣动起了大门上兽首咬着的铜环。
大门很快被人打开,一个小厮探出头来:“请问这位道长是?”
道人捋着长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拽着一口文绉绉的言语:“听闻贵府喜得麟子,贫道或有所感,特来为小公子祈福保平安的。”
“道长且在这里等等,小的这就去通报老爷。”
大门重新合上。
原本站在庭院中哄着孩子的男人已经走进屋内,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秀美妇人抱着孩子,一边轻拍着他的背部柔声安慰着,一边用着一双美丽的眼睛嗔怪的看着男人:“你刚才真的没做什么?孩子怎么哭的这么厉害?”
小家伙在她怀里还是大声哭喊、不安分的手脚并用奋力挣扎着。
这时屋外传来声音:“报告老爷,外面有一个道士求见。”
男人此时站在屋中正尴尬,顺着这句话,“夫人,我去看看。”
穿过中庭,走到前厅。就看见一个道人站在厅中,手持着拂尘,浑身沐浴在如水的月光中,飘飘若仙,连来来往往看过形形色色人物的男人都不得不赞叹一声好模样。
道人正看着挂在墙上的一副画卷,画卷上画着花鸟虫鱼、草木野兽,还有一人安然躺倒在它们之间。他或许已经知道男人来了,却没有打招呼也没有出声。
旁边的仆人正要出声提醒,却被男人拦下来了。他也看着那副画,“湖光山色,虫鸟清鸣,安闲真趣,这样的生活真是让人悠然神往。”
“那你愿意过这样的生活、愿意成为他吗?”
耳旁话音渺渺,似从天外而来。男人转过头,看见那个老道也看着他,两人间短短的距离好似变成了天涯海角,那道目光幽幽,跨越着万水千山而来。
“不愿。”沉默着思考了良久,他答到。
“希望府尹大人记好这句话。”话音落下,那种奇特的疏离感立刻消失不见,月光仍沉凝如水,虫鸣依旧嘹亮,那道人还是那道人,普普通通,看不出一点异处。
“贫道九死,见过府尹大人。”道人向他作了一揖。
男人深深看了道人一眼,“敢问道长道敝府所为何事?”
“听闻贵府喜得麟子,老道特来为小公子祈福求个平安。可否让老道见见小公子?”
还是门前的那般说辞。
“自无不可,道长请。”男人做出了请的姿势,引着道人向那间屋子走去。
穿过庭院,男人走进屋中把还在哭闹不休的孩子抱出来递给道人。也是奇怪,到道人怀中的孩子慢慢安静下来,乌溜溜的黑眼珠睁得大大的看着道人的脸,还伸出手抓住道人的胡须咿咿呀呀的像是在说着些什么。
男人伸出手想要阻止自家孩子无理的举动,却被道人拦下:“无妨。”
然后道人小声的说起了别人听不见的话:“天下之大你落到哪里不好,偏偏就落到我边上,这说明你我也是有缘,所以那煞星带来的灾劫我就替你挡下了,从此以后就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也不见!”
道人还是一脸高深的模样,把孩子递还给了他,没有像他儿时看的一些志怪杂谈上写的赠送什么信物或者说「此子与我有缘」之类的话,好像只是来看孩子一眼。
道人转身便要离去。
男人连忙喊道:“可否请道长帮这孩子起个名字?”
道人脚步不停,只有一句话远远飘来:“其生也无名,死更何需名?”
突然一道刀光斜飞,倏忽间便至道人身侧,“哗啦。”道袍被划开长长一道口子。
“给我赶出去。”一道稚嫩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
一众仆役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遵从那孩童的意思拿起扫帚把道人扫地出门。
那穿着黑色锦服的小男孩走到男人面前,腰间那把入鞘的刀十分醒目,不光对这个小男孩来说大到有些夸张,还因为单是看那浮雕精美的刀鞘就知道这刀必然价值不菲。还因为这把刀十分的有名,不管是在朝堂上还是在江湖里,笑蝉、金刀笑蝉,这就是它的名字。
“伯伯莫要被那些装神弄鬼的江湖骗子蒙混过去。”对于这种只有嘴上功夫厉害的江湖骗子,他向来是嗤之以鼻。
男人看着道人被扫地出门的那个方向尴尬的笑了笑。
几乎一路滚到门外的道人无奈拍了拍已经破破烂烂的衣袍,摇身一变又变回了孩童的模样。
平地无由来的刮起一阵阴阴惨惨的风,那种森冷似乎一下子就钻进了骨髓。
孩童遥遥向远方的天际看去,那里比夜色更加漆黑,看不到边际的阴云连成一片,还有根本看不见的东西在那片阴云中无声的蠕动。
没有雷声、没有风声,在他看到它的那一刻,整片天地只剩下了死一般的沉寂。
他伸出手,遥遥一指,莫名的东西莫名的枯萎,星光撕裂层云,再次照彻河山,狂风起,风声来,一切烟消云散。
第一章 洛阳城
帝都洛阳的街道一片繁华,脚下青石铺成的道路坚实平整,精巧的阁楼、白墙黑瓦连绵。站在城中放眼望去,几难见到四面高大的城墙。道路两旁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一匹白马从大道中央飞快跑过,掀起尘烟滚滚。
这座雄城的外表远不像内在这般繁华浪漫,跨过漫长岁月,见证历史兴衰的它粗糙的墙体上满是历史留下的痕迹,这道刮痕也许是当年背驮洛书给禹王的神龟留下的,那处凹陷是被某个东来传道的和尚所撞。
过往的历史对现在住在这座城里的人来说如云如烟,即便没过去多久的东西也都已经成了历史。
没经历过的人怎么也想不到现在一派安详的人在十几年前脸上的神态是何等的惶恐不安。也明明只是隔了十几年,大多经历过那个战火纷飞时代的人还在,可那段时间却好像已经离的很远很远了。
晋武王平定江东,天下一统,结束近千年的纷乱。原天子禅位传于武王,大晋始立,到现在也不区区十几年光景。
玄武大道一侧的高楼上两名文士相对而坐,其中的青衫男子见到白马绝尘的一幕轻轻一笑。
铜炉上飘起的檀香袅袅,一块四角由神龙木刻托起的香榧木棋盘摆在他们中间。
“啪!”他右手摩挲着的象牙白子落在棋盘上,声音清脆好听。
坐在他对面的灰袍老者也落下一子。
从天文气象聊到地理庄农,从国家大事聊到帝都近况,两人交谈甚欢,明明已经十几年不见,一切却又恍如昨日。太康盛世、偃武修文,国君正坐在那个位子上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眼前。
老者突然一叹。
“老师为什么突然叹息?”
老者道:“叹人心不古,叹世态炎凉。”
青衫男子连忙点头称是。
老者轻哼一声:“你也不必在我面前遮遮掩掩,你此番来洛阳必是要闯出一番大事业,少不得和那些事儿扯上关系,一将功成万骨枯,我又岂会不清楚?”
“老师教训的是。”青衫男子连忙道。
“这十几年的磨炼你倒是圆滑了不少。”老者略带讥讽的说到,看着青衫男子那张似曾相识的脸话音又低了下来,微垂下头的脸上表情有些晦暗,“能教给你的我都教给你了,当年我对你说的那句话你可还记得?”
“事不做绝,凡事留一线。”
“记得就好。”老者双眼一闭,“在这洛阳你还需注意两个人。”
青衫男子没有出言询问,等待着老者继续说下去。
老者继续说道:“一为生罗堂的雁景莱。”
号飞天神捕,捕神雁江义子,一身本领尽得其真传,一手雁行刀法使的出神入化,成名之战是庐江郡追捕大盗燕三与其在巢湖上互相竞逐三天三夜,轻功极高,佩刀疑似捕神的佩刀笑蝉。
男子的脑海中迅速闪过这些讯息。
老者只是这样说了一句,也没有解释为什么。
男子略微整理了一下雁景莱的生平,虽本领出众,但苦于无功绩又是少年心性。难免急功近利,一年内就办大小案件共一百余件,恐怕平常少不得乔装打扮混入三教九流捞「油水」。
典型的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千日防“贼”难,要是不小心被他抓到什么小辫子那还真是不好办。
老者顺口提了一句:“生罗堂独立朝堂之外,手握当朝律法大权,又奉先皇圣谕上斩王公,下诛草莽,能不招惹就不要去招惹。”
“还有一个是谁?”青衫男子问到。
“逍遥如梦。”
“逍遥侯的嫡子?”男子讶异的说到,旋即又摇头笑道,“皇都又哪有第二家姓逍遥的。”
也由不得不失态,那个人在洛阳那些贵族小姐的口中好像是永远只和歌酒相伴的风流人物。
“不过被捧为世外仙客、风流才子的逍遥家大公子又怎么会跟这些腌臜事儿扯上关系?”
老者一叹,叹音充满了感慨:“风流是真风流、世外是真逍遥,若是我能放下这些个烂摊子又何尝不想像他这般。”
“黄粱一梦后,方知世事如梦一场空。”
看到老者如此,男子宽慰道:“一言决生死,翻手风云变,大丈夫生当如是。空坐山野间整日面对花鸟虫鱼,与那些市集间的车马走卒、工农纤夫之流又有何区别?那逍遥家的大公子不也是受了长辈余荫方得如此,若是家中柴米未足、衣衫褴褛可还能有此番风流?”
听到此老人眼光渐渐幽深,似乎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那个衣冠胜雪却又满身风尘的身影的时候,“你没见过,你不懂,逍遥若有所依凭又怎得称作逍遥?江山易改、沧海经久或可桑田,而他逍遥如梦……只会是逍遥如梦。”
……
“姐姐,这洛阳城不愧为人族都城,端的是繁华热闹。”
“妹妹,别光顾着玩闹,可别忘了我们可是有任务在身。”
两个浑身裹在灰袍下的少女走在洛阳城繁华的街道上小声交谈着。
“你个臭算命的,可知道小爷我是什么人吗?我乃当今尚书令二子尚德,今天这命你是算也得给我算,不算也得给我算!”
两个少女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身穿华服的公子哥正使着家仆追着一个老道打。
年纪较小的那个少女看到这一幕气愤的说道:“几个大汉欺负一个老人家算什么本事?”
“不可造次。”身为姐姐的少女立刻说到,却没来得及阻止妹妹的行动。
只见妹妹手中泛起一抹毫光,尚德毫无征兆突然摔倒,一张脸狠狠地砸倒,贴在地上怎么都爬不起来。
家仆们不再追打老道,连忙跑到尚德身边帮助他起来,一群人用力抱着他的双腿用力往上拉。
尚德却没感觉自己的脸和地面有一丝的分离,反而面皮被扯的生疼:“你们这帮饭桶,平时都是吃干饭的吗……哎呦呦……轻点、轻点。”
“嘻嘻……一群笨蛋。”
姐姐连忙弹出一道流光,尚德的脸立刻和地面分离,一帮家仆正在使劲,一下重心不稳,一个个都飞了出去。
尚德一群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他一边揉着肿胀的双颊、一边指着老道:“妖……妖道,竟然施妖法暗算本公子,你给本公子等着,本公子要你蹲大牢,待在里面一辈子!”
色厉内荏的喊了几句后却不敢再留,纷纷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姐姐拉着妹妹匆匆离开,走到街角后妹妹甩开了姐姐的手,不满的说道:“姐姐你干嘛阻止我?那家伙竟然还说是那老人施地妖法,说还要找他算账,我非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妹妹,这里可是洛阳城,天下中心,能人异士、藏龙卧虎之人必是不少,切莫鲁莽行事。更何况我们受那位大人抬爱,身负重任,不可多惹出事……”她话语忽然顿住,身旁是一个算命摊,而坐在其上的正是刚刚那个被她们救助的老道人。
一张旗帆迎风招展,上面写着:算天算地难算己,福祸凶吉只一念。前程莫问。
她扯了扯灰袍,拉着妹妹的手打算快步走开。
“两位姑娘,此行艰难重重,就不打算求一签问问凶吉?”
她脚步顿住,回头看去,只见老道人目光幽幽的看着她。
她还没出声,妹妹就抢先说道:“你这算命的招牌真奇怪,都说了前程莫问为什么还摆个算命的摊子?”
老道捋了捋银白的胡须,笑道:“因为贫道从来都是主动帮人算命的,别人又何须问呢?”
“小姑娘可有兴趣求上一签?”
“你这人真奇怪,要多少钱?”
“贫道帮人算卦从不收钱。”
“那你靠什么吃饭?”妹妹好奇的问道。
“这就不用姑娘担心了。”
“反正不用钱,那就求一签吧。”妹妹说道,姐姐站在一旁,既没支持,也没反对。
老道拿出签筒:“那就请姑娘抽一签吧。”
妹妹抽出一支签,可她左看右看,就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竹签,上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书写。
“这是什么签?妹妹好奇的问道。
老道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什么嘛!”妹妹生气的鼓起了腮帮子。
“不过老道这里有一物相赠,还望两位姑娘笑纳。”
老道人从怀中拿出两个木雕的小人,小人脸上似哭似笑、双目微合,一副怪异又莫名和谐的容貌。
“好有趣的小人,谢谢你了。”妹妹接过木雕小人,姐姐迟疑了一下也把小人拿在了手上。
老道看到两人收下木人后笑眯眯的说道:“两个木人,一个白银百两,不得退还、亦不可赊账。”
两位少女一呆。
“你不是说不要钱吗?”
“算卦不要钱,这木人是要钱的。”
妹妹气愤的大叫:“好你个老道,竟敢坑骗我们。”
她手中毫光一现,老道立刻倒地。可却没有像刚才那个公子哥一样脸贴在地上,反而伸出双手抱着她大腿。
妹妹使劲的踢着腿,想把老道踢开,可这老道像是块牛皮糖似的怎么也甩不开。
“哎呦~事态炎凉啊,现在连个小姑娘都要算霸王卦了,这让我们这些穷苦的老百姓怎么过啊!”又哭又闹,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惹来了很多人围观,对着三人指指点点。
“好了,老人家,这两百两就当是我姐妹给老人家赔不是了。”姐姐看到事态还有扩大化的趋势,连忙掏出了钱袋息事宁人。
拉着妹妹匆匆忙忙的离开。
人群逐渐散去,老道收了卦摊,转过街角。
只见一个打扮随意的白衣公子从街角走出,手上拿着一根卦签,上面四个小字颜色血红刺目。
白衣公子幽幽一叹。
“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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