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纯仙》——漫天歌

第一章武林高手

燕京国际机场。

程铭齐肩的头发油腻腻，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他手中拖着一个破旧的密码箱，身上穿着的休闲服，洗涤的已近变了颜色，而且多处都有布丁，慢吞吞的向着机场外面走去。

出了机场，程铭站在一处高地，毫不在乎周围人看着他异样的目光，大声高歌起来。

我的家乡是中华，我的民族勇无畏………

唱着唱着，忽然，程铭低下头，一头油腻的头发把他的脸部全都遮蔽了，看起来像个疯子一般，身躯半蹲在地。

程铭神情有些失落，刚刚那首歌像是触动了他伤感的回忆，似乎曾经的那些往事又一幕幕缭绕在眼前。

“这人病的不轻！”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嗨，怎么不唱了！”

围观的人群纷纷脸带鄙夷，很是嫌弃的嘲弄的笑着。

“这人虽然像一个乞丐，但是歌声确实很美妙。”

“嘿嘿，你们懂什么，刚刚这人我见他从北非的客机上下来，应该是一个海归回来的艺术家，这幅造型虽然淘汰了，放在九几年代，那是典型的艺术家的模板。”

随着程铭的放声歌唱，早已经吸引来周围大批的人群，相反的是，有些人则是目光惊奇，看着程铭邋遢模样，而忍不住打趣道。

这样打扮异类的人，在这个时代虽然不多见了，可还是能在碰巧时遇到那么一两个。

有人拿着相机不断拍摄着，在国际机场这种场合，能够遇到这样的人也是挺罕见的。

“哎，八年了，整整八年了，我回来了！”

程铭站起身，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眉头翘着，虽然这是在燕京的郊外，可是空气中却有一股难以净化的化学味。

很显然，相比他出走的这些年，国内的生活水平虽然提升了一大截，但空气也愈发的污染了。

不理会一群人如看猴子的目光，程铭站起身，手臂轻轻的把挡在眉梢前的油腻发丝抛在脑后。

随着他理顺发丝，渐渐露出一张白哲如同薄冰般妖异而俊美的面孔。他的眼角似太阳光芒所化，一双眼瞳漆黑而幽邃，完美的脸庞若黄金玉石精心雕刻而成。

做完这一切，程铭悠然转过身，对着身后指点的人群，露出笑容。

现场顿时如同炸了锅一般，所有人皆是惊呼出声。

“这怎么可能……”

“(⊙o⊙)哦买嘎的……这是乞丐吗？”

“上帝跌落在人间的童子。”

“不，这是观音娘娘的莲子所化！”

所有在场的人都瞬间呆立当场，似乎见到了世间最不可置信的画面。

刚刚被遮蔽面容的青年一瞬间幻化成为天神一般，无论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现在都宛若木雕泥槊，木纳的楞在原地。

等所有人都回过神，才发现刚刚那个不似在人间出生的男子早已经消失在国际机场。

半个小时后，一家理发店内出现一个全身邋遢的男子。

“哪来的乞丐，去，去，一边去，别弄脏了我们的地板。”

一个双眼带着黑色炫酷墨镜的中年人，满脸嫌弃的捏着鼻子，挥着手示意刚进来的程铭离开。

见到程铭未理会自己的吆喝，中年人骂道：“小明拿十块钱给他，赶紧轰他走。”

中年人说完后，直接干呕了起来。

理发店内，一个年龄在十六七岁左右的黄毛纹身青年，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十块的人民币，很是恶心的甩向端坐在椅子上的程铭，然后骂道：“够你吃一顿午饭了，赶紧拿着钱滚吧！”

黄毛纹身青年看着理发店门外，来了几个人又赶紧捂着口鼻跑出去的顾客就这样走了，他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虽然他不是这家理发店的老板，但是客人多了他也有不菲的提成可拿，现在又听到经理的命令，说起话也就没有顾虑，张口就骂。

自始至终程铭都一句话未说，依然坐在椅子上，丝毫未见离开的动作。

不过，被满头油腻发丝遮蔽的那双眼瞳却闪烁着利芒，接触过他的人，这时候肯定会大惊失色，然后毫不犹豫的立刻逃走。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程铭坐躺着，翘着二郎腿，手指掏了掏耳朵，语气很平静，就像不满足只给他了十块钱似得。

“妈的，我限你三十秒赶紧消失在我面前，不然，小爷直接把你踹出去。”

黄毛纹身青年看着程铭不为所动，直接怒声骂起来。

十七八岁就不上学，而且干他们这一行，平时不在店里待着，就是在街头做一名混混。殴打一名乞丐还不是家常饭菜吗？

“毛还未长齐全，就学会了张口骂人，你妈妈没教过你怎么做人吗？”程铭头也不抬的回应。

“你他妈的找死！”黄毛纹身青年，当场气的浑身发抖，拿出吹风机就要砸向程铭。

程铭这时也些怒了，只是单纯的想理发，却遇到这种事。如果放在那个地方，黄毛纹身青年早已经尸首分离，不过，当他想到这里是国内，而且治安很严，他也就稍微克制住要爆发的冲动。只是伸出一只手，轻松的摁着黄毛青年拿着的吹风机。

动弹了几下，黄毛纹身青年惊怒交加，使出全身的力气硬是不能让手中的吹风机向前一寸。

见到程铭两人爆发冲突，理发店的经理停止了干呕动作，冷笑道：

“小明让开，嫌钱不够是吧？好，我这多的是！”

说完话，这家理发店的经理张坤，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零钱纸币，在手中晃荡了下，嘴角挂着冷笑，一边示意其余几名头发五颜六色的理发师，脚步慢慢的接近程铭。

张坤曾经是这片地区有名的混混，早期干过不少杀人越货的事情，虽然迫于严打，从黑转白后拖关系当上了这家理发店的经理。但是，本性还如从前一般，性格爆裂。现在张坤见到一名浑身汗臭味，打扮和疯子一样的乞丐赖在店里不走，还和他的小弟动手不说，只是一会儿就损失了几名顾客，这让他非常愤怒，准备使用暴力解决。

其余的几名理发师，都是张坤从前的小弟，混社会的时候都是挨过刀子的狠人，经常三天两头和发生口角。

现在这些人看到他们大哥示意的眼神，一个个的磨拳霍霍，放下手中的工具，把程铭围了起来。

张坤二话不说，直接伸手就要抓起程铭的头发，同时骂道：“一个臭乞丐，给你十块钱还嫌少？”

“特么的，老子让你狂，让你贪心。”黄毛纹身青年小明，带着解气的表情，向着程铭的背后踹出一脚。

其余的几名理发师也都是拳脚齐动，口中骂骂咧咧。

“呵呵，既然你们执意想要被拾掇，我就满足你们。”

程铭豁然站起身，一头油腻的发丝无风自动漂浮在脑后，他坐下的椅子，顿时传出，咔嚓咔嚓，的断裂声，随着他站起身，黑色皮质的椅子瞬间四分五裂，然后轰然一声散落成为碎片。

张坤首当其冲，抓向程铭头发的一只手，被程铭一把攥主，而后他炫酷的黑色墨镜被一只拳头狠狠砸中。

没有任何奇迹发生，粉碎的玻璃片，在张坤的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啊！

张坤在墨镜破碎的那一刻，眼睛鼓起半尺高，同时整张脸鲜血直流。

砰地一声！

程铭一脚踏在张坤的胸口处，让他的身体和光滑的墙壁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一个壮年大汉，就这样轻松给放倒了。

下一刻，他又转过身，一拳头砸在黄毛纹身青年的下巴上，让他嘴角喷出血液，双手捂着嘴巴惨叫。

而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火花间发生。

这时，其余的几名理发师打来的拳头，距离程铭面部只有一尺。

而程铭解决了张坤和小明之后，不做任何停留，他的身体像是化作了一道闪电，迅速避开几人的攻击，出现在柜台处。

而后，这几名理发师全都是不敢想象，双眼出现惊恐之色，站在原地互相看了一眼，短短一秒钟，大哥张坤躺在墙壁处人事不知，小明捂着下巴鬼嚎，而他们眼中的乞丐似是化作了一道影子，诡异的脱离几人的围攻。

其中一个身材很是强壮的理发师，浑身颤抖，嘴角在发颤，额头浮现冷汗，从镜子中看到程铭正抱着一双手臂，站在柜台处盯着他。

“啊，鬼啊！”

紫色头发的青年，惊恐万分，人怎么有这么快的速度？就算是极限的运动员也不可能在几人眼前凭空出现在数十米处啊！

唯一可以解释的出原委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乞丐，是个练家子，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其余几人皆回头看去，一个个的脸色发紫，随后想也不想，迈开脚丫子转身逃跑。

他们在这片区域混的时间不算短，也深知现代化城市中，存在一些特殊的人，会武术，打起架可以一人撂倒一群，但是如程铭这样武功高强的人，他们也只是在小说中可以看到。

滋生这种想法后，几人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哼！想走？”

程铭看着几人慌不择路的向着外面疯狂跑出，不慌不忙的从柜台上面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慢吞吞的吸入肺腑，在空中吐出一道烟圈。

嗖！

程铭动了，身体的速度宛若离弦之箭，在柜台处闪现出一道黑影，直接到了众人的前方。

他这个位置距离理发店的玻璃门只有十几米远，而他只是用了一秒钟，就阻拦住想要逃跑的几人。

其速度之快是寻常人的数倍。

第二章偷渡者

紫色纹身青年几人像是见了鬼一般，额头在剧烈的跳动，他们都似乎认识到自己得罪了不能招惹的人。

上一瞬间他们还在庆幸只要出了大门，危机就能消失，哪知刚几个呼吸间，这个浑身邋遢看不清面容的瘦高青年还在抽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拦住了所有人。

直到程铭抱着手臂，嘴角揶揄的看着面前的几人，柜台处他吐出的烟圈开始慢慢化作气流消失。

程铭一只脚放在玻璃门上，对着门口处的几人吐了一口烟，玩味的说道：“刚刚还一副大打出手的模样，怎么现在一个个的比兔子跑的还快？”

这一刻，紫发青年包括其余的几人全都低着头不敢直视，这个玩世不恭的邋遢男子宛若天神挡在前方，让他们连继续趁势冲出的勇气都没有。

渐渐的几人开始恐惧，本能在促使他们的身体因为心理上的打击而颤抖。

“大爷……我们错了，您饶了我们吧。”

紫发青年的身后，一个身材瘦小皮肤呈黝黑色的蓝发青年吓得直接跪地求饶。

“你不错！”

程铭点点头，似是很满意蓝发青年的表现。

其余几人见到蓝发青年跪下以后，程铭就不在关注他，而是直视着几人，全都眼神变换，经过一番心理挣扎，几人纷纷效仿，而紫发青年更是连连嗑了几个头，没过一会儿，全都跪在程铭的脚下。

嗯？程铭丢掉手中的香烟，看着这一幕，心中很是鄙夷，典型的欺软怕硬。

对于这种小人物，适当的教训一下就行，没有必要动真格的，他何时把这样的人放在过眼中？

既然已经回到了国内，他也没打算非得弄的几人伤残，况且他也不愿意去惹出特殊部门来调查他。发生这样无聊还麻烦的事情，其实他是很反感的。

见到几人已经认错，程铭对他们一番恫吓和威胁，直到几人保证不将这里发生的事说出去，才示意几人不要惊慌，起来说话。

紫色青年几人确认程铭不在找他们麻烦，才缓缓抬起头，下一刻一个个充满震惊，他们看到了怎样的一张面孔？这个练家子的长相和满头油腻的头发形成反向的对比，脸上的肌肤如同婴儿的皮肤般，光滑粉嫩，甚至比电视上的明星还要帅气无数倍，隐藏在头发中的双眼更是明亮如同夜空中的星辰，把这个俊美的男子点缀的如梦幻世界中的王子。

在程铭的示意下，几人把张坤和昏迷过去的小明找人送去了医院。

“你们放心好了，他们死不了，昏迷一段时间就会醒来。”

程铭安慰道，让给他剪头发的理发师不要激动。

刚刚程铭下手有分寸，只是给张坤两人一个教训，并未下死手，只要到了医院就没有性命之忧。

刀起发落，不得不说给程铭剪发的理发师有点真功夫，没过一会儿，程铭齐肩的发丝即将形成一个锅盖头，而镜子中程铭俊美的面孔也一点点暴露出来。

看着即将完成的发型，程铭有点懵逼了，这就是刚刚兴起的一种时尚潮流的发型？

我不是让他给我弄一个新式炫酷跟得上时代潮流的发型吗？

为何看着像是顶着一个锅盖似的？

用理发师的话说，适合自己的才最实用，所以他让理发师看着剪，结果这特么……

等到他想要理发师停止的时候，然后，没然后了，发型完成了……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程铭真想一头扎进地板里面，真是无脸见苍天啊！

说好的发型呢？

只有头顶最上方小半截部分留着几寸长的头发，那黝黑明亮的头发软绵绵的垂在下半部光秃秃而且闪亮的部位。

这一刻尽管程铭平时的素养很好，此刻也忍不住骂娘。

镜子中的他，怎么看都像个十来岁的小青年似的，那大眼一闪一闪的，那皮肤白皙如同被牛奶冲过一样，那长相也太清纯了……

岁月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相反比上学期间还要显得更年轻一些，稍微值得一提的还是八年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化，除了皮肤更加的光亮之外，其他也没有任何反常。

程铭有数年都没有看过自己模样，本以为会变的沧桑，或者成熟了。

“奈何！”

“奈何，苍天饶过谁，但是偏偏从我这遁走了。”

程铭站起来身子，要来个王霸转身，但是又改变了想法，原本打算在用一股无形的气质让那几人低头哈腰，不过看到镜子映衬出的模样，他自己都咋舌，这副模样配上他一米八左右的中等身高，要是走出去不知道要迷倒多少青春少女。别人越活越老，而他程铭则是越活越年轻，如果被那些同学看到，肯定会羡慕嫉妒恨！

见到程铭板着脸转过身，在一旁弯着腰，露着讨好表情的理发师，心中一突，这位大爷不是很满意啊！

“发型虽然不咋地，你也用不着吓成这模样吧！”

程铭很是鄙夷的看着这个满头红色头发的理发师，而后说道：“你给我弄两套符合这个年代的衣服。”

结果他的话还未说完，这个理发师像是买彩票中大奖了一样，一眨眼就消失了。

“哎，钱都不要了？”程铭从破旧的密码箱中拿出几张百元大钞，一转身见那位理发师已经没影了，索性就放到了柜台处。

接下来，程铭在这家理发店清洗下身体，然后又换上了一身时尚潮流的新衣服，拎着他破旧的密码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就在他走后没多久，一群武装人员把这家理发店围了水泄不通，更有一群人端着枪支闯进程铭洗澡的地方。

而为首者是一个气质干练，身材非常完美的漂亮女警。

见到洗澡间空无一人，这群人全都是无奈，看着为首的女警。

“李云霞副队长，你莫不是在逗大家开心？”

女警身后一个青年模样的警察，观察了四周所有的地方都未发现什么可疑的踪迹，目光带着质疑盯着站在他前方的女警。

“小胡，不要胡闹，李队长确实得到准确情报，在北非有一个偷渡者进入我国境内，而且根据资料推断出，那位偷渡者目前正在这片地域活动。”

这群警官中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看起来非常的精神，而一双眼神更是炯炯有神。

这时，他打断了先前质疑女警的那个青年，向前走出一步，一只手触摸洗澡间留下来的水滴，道：“水未凉，还残留着一丝温度，那人离开这里不出十分钟。李队长你看我们现在要不要追？”

“不用了，能够不留任何踪迹，而且没有任何监控设备能够捕捉到，那么此人肯定不好招惹，如果在国内安分守己，我们大可不予理会就是，就算我们现在去追，你以为能追的上面吗？”

气质干练的女警，漂亮而成熟的脸蛋，看不到任何表情，而一双美丽的眼睛，则是盯着理发店的几人。

但是无一例外，紫发青年几人早已经见识到程铭的身手，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怕被秋后算账。

“不用管他们，问了也不会有答案。”李云霞阻止要继续盘问紫发青年几人的警察，把程铭剪掉的所有头发全都收集，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了。

“根据种种异相，那人很会伪装，在飞机上见过他的人没有一人能看清他的模样，只知道他很邋遢。”

走出了理发店，那个四十多岁的警察，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不要宣扬出去，要严格保密。”李云霞说完，看了一眼先前质疑她的姓胡的警官。

而后，头也不回带着几个人消失在城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