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侍天》免费试读_戏言无忌

第一章 梦中帝王身

垒高台，祭天酒，山呼万岁万万岁……

秦川总做这样的梦，且随着年龄渐长，梦里的细节越来越具体。他能感受到身上玄色长袍的重量，还有腰间佩戴的长剑，就更不要说头顶上的冕旒了，就是那种古来帝王上朝祭典时经常戴着的有帘子的帽子，珠帘在眼前晃动，有碍视线，要不是有近侍搀扶，秦川这一路踏着黄土走上高台还不知道要摔多少跤呢。

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高台下百官学士肃目而立，场面蔚为壮观，然而秦川却感受不到这些，他只觉得很重，不仅仅是因为服饰的重量，还有这数丈高台，每向上迈一层台阶，他都会觉得身上更重几分，重得压迫筋骨，让人呼吸不畅。

他明白，那是天下的重量。

梦境在他登上高台后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他不记得接下来做了什么，只记得风卷云飞，臣子山呼，还有刚开始一肩挑起天下的惶恐也在一声声“万万岁”中变成了满心的骄傲。他回望台下众人，以及众人身后无边无际的疆土，他明白自此之后，他的丰功伟绩将彪炳史册，而世人也将明白，他是当之无愧的天下之主。

“众卿平身！”秦川微微一笑。

……

“皇上，春梦作得美吗？”一个梆硬梆硬的男声伴着哄堂大笑将秦川从梦中惊醒。他睁开朦胧睡眼，只见一个人到中年，头顶有些荒芜的男人面色冷峻地站在讲台上，在他背后的黑板上写着【秦汉文化】四个大字，下面还跟着一片潦草得几乎无法辨识的讲义内容。

秦川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谢顶男没理会他，继续讲课，很快阶梯教室里的学生又回到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模式。

“我说老秦，刚才在梦里大战三千佳丽了吧。”一个坐在秦川旁边的胖子杵了杵他的腰眼儿，贱笑道。

秦川瞪了胖子一眼，这人与其说是坐着，倒不如说是塞在了两张桌子的夹缝里，一身肥膘非坐卧不动胡吃海塞数年光阴不可得，甚至在他的肚子上拍一下都有可能掀起肉浪的涟漪。他将一个笔记本竖在桌上隐藏手机，望着秦川的同时看似笨拙的肥手却能十指如飞地操纵手机屏幕上的游戏角色。

“可不嘛，酣畅淋漓啊。”秦川应道，“在梦里的时候你孙胖子就站在我旁边，左手端着十全大补汤，右手拿着拂尘给我赶蚊子呢。”

早就习惯了这家伙外闷内骚的性格，孙胖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时，他的手机上突然跳出了一个信息提示。他暂停游戏，打开一看，是大学微信群发布的消息。

【介于社会上最近发生的恶性事件，从即日起，所有住校生必须在晚上八点前返校，逗留校外期间也必须在有人陪同的情况下行动……】

看到这条消息，孙胖子叹了口气：“我就说嘛，肯定是外星人入侵地球了，不然这么长时间，这么多人失踪了怎么就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秦川翻了翻白眼，想反驳他，却不知该说什么。最近几个月，世道很不太平，山海市及周边的几座城市有很多人莫名其妙地失踪，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上百人了，这么大规模的失踪事件警方想瞒也瞒不住，于是造成了当下的恐慌。

有人说这是器官贩子在捣鬼，也有人说警方查了这么久都一无所获，就算再专业的罪犯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所以人们自然而然地把话题引到了超自然的方向，一时间各种千奇百怪的说法满天飞，孙胖子笃信的外星入侵说算是比较正常的一种了。

秦川也很好奇这件事，但也就是普通人在心里歪歪一下的程度，不会蠢到大晚上跑出去只为看看是哪路神仙会掳走他。

“夜路这么凶险，名花得有护卫相送啊。”孙胖子眯缝着眼睛，朝秦川的左手方努了努嘴，“危险中蕴含着机会，你应该努力抓住。待会儿下了课，你就去接近季雨菲，说送她回宿舍，等到了教学楼和女生宿舍之间的小树林……剩下的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一听这话，秦川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这胖子说话十句有八句离不开下三路。他没搭理他，只是痴痴地望着左手方正数第四排，在那里端端正正坐着听讲的是令他魂牵梦绕的暗恋对象——季雨菲。

季雨菲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充满了东方古典美，那长发，那娇颜，那两片薄唇微张便会发出的银铃般的声音，都让男人自感高不可攀却又忍不住想入非非。秦川就是这样的男人，甚至他报了“秦汉文化”这种他一听就想睡觉的选修课也是因为季雨菲在这儿。

山海大学的选修课都是晚上进行的，此时明月升天，夜色渐深。在阶梯教室里，季雨菲看着黑板，秦川看着她，每一眼都是画儿。但也就是看看，秦川心里很明白有些东西只可远观，一旦突破界线，结果往往是自取其辱。想到这儿，他又不禁失落起来。就在遐想和失落的情绪反复切换下，时光匆匆流逝，下课铃声响起，秦川看着季雨菲抱着书本，和其他学生一起离开了教室。

孙胖子玩味地看着秦川，笑道：“骚年，不要怕嘛，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只要肯努力，癞蛤蟆总能吃到天鹅肉的。虽然人家季雨菲在天上，而你这副low穿地表的尊荣……”

“滚！”秦川不耐烦地送上一个字。

“得令。”孙胖子一拱手，屁颠屁颠地“滚”了。

教室里只剩下秦川一个人，他疲惫地走进对面过道的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张殊无特点的普通面孔长在他这个普通人身上，普通得仿佛人生一眼就能望到头儿，吃、穿、出、行、生、老、病、死，从过去到未来，倘若不经历什么变故，他的人生将堪称普通人的范本。可是毕竟十九岁了，韶华易逝，现在不努力争取想要的东西，等老了以后，就只能望洋兴叹，揣着那点小心思进棺材了。

明明很清楚这一点，但秦川却如往常那样叹了口气，用一抔凉水洗脸，给自己悸动的心降降温。

他离开洗手间，走到一楼大厅将门推开，突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事先没有任何预兆，外面的世界就像用鲜血从上到下淋了一遍，让他几欲作呕。整个教学楼也变了模样，到处覆盖着淡红色藤蔓，所有设施就好像一眨眼的功夫穿越了几百年，破败得不成样子。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天空，血红色的云浪翻涌，把破败荒芜的街道、建筑涂上了地狱的颜色。在一栋位于校外的高楼大厦旁，一个巨人静静矗立着。它的上半身完全藏在云里，只有下半身露出来，呈现出枯树般的棕黑色。它双手颀长，已经到了膝盖的位置，整个人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犹如擎天巨柱。

秦川瘫软在地，脑中思绪纷飞，一个正常人突然被扔到陌生环境该有的紧张、彷徨、绝望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尽数展现在了他身上。缓了好一会儿，他才稍稍镇定下来，跑到一楼洗手间，踩断一根拖把当武器。他不由想起了最近发生的大规模失踪事件，警察一直没有查明原因，也没有发现任何一具失踪者的尸体，难道那些人和自己一样都莫名其妙地陷入了这个世界？

秦川不敢多想，现在吓唬自己没有任何意义，他拿着木棍准备返回教室暂作躲避，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微弱的呼救声从女生宿舍的方向传来，声音是那么慌张，又那么熟悉。他猛地一惊，不管不顾地冲出教学楼，等他到时，只见一个女孩捂着染血的右臂从宿舍楼后跑了出来。

“季雨菲！”

秦川的呼吸几乎停滞。他没想到除了自己，连她也陷入了这个异世界。当即，他提棒冲了过去，可没跑几步，季雨菲的身后突然冲出一个怪物。

赤裸的上身，健硕的肌肉，篷散的头发，怪物的嘴巴以难以想象的弧度咧着，血盆大口中点缀着弯钩状的獠牙。除了那颗不成比例的脑袋，他的上半身几乎与人无异，但下半身却是一条覆盖着墨绿色鳞片的蛇尾，粗细和丛林巨蟒比起来不遑多让。它光是立起来就有三米高，此时靠滑行迅速靠近季雨菲。

秦川的双腿在打颤，他这辈子真正见过的最大的非人生物只有藏獒，对方只是友好地蹲在地上吐着舌头，他都吓得不敢接近，就更不要说这人身蛇尾的怪物了。可是人这一辈子，就算99.9%的时间都缩在舒适的“龟壳”里不出头，但还有那0.1%能让你拿出勇气，战胜眼前的恐惧，唯一需要的只是一个理由。

季雨菲就是秦川战胜自我的理由。

“看这边，怪物！”秦川扔出一块石头，正中那蛇怪的脑门。蛇怪动作一滞，秦川连忙冲过去，拽住季雨菲的手就往回跑。

季雨菲虚弱地看着他：“你、你是……”

“我是你的同学。”秦川见季雨菲踉踉跄跄，直接把她背起来跑，“放心，我一定保护你！”

这是秦川这辈子做过的最勇敢的事，然而这份从骨子里挤出的豪气却只维持了五十米远。

蛇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滑到他面前，挡住去路。不仅如此，周围开始骚动，滑行声、吐信声不绝于耳，更多的蛇怪钻了出来，将秦川和季雨菲团团围住。

“滚开！”秦川一边大叫，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木棍，他不想十九年的人生终结在一个陌生的异度空间，也不想变成蛇怪的饲料，更何况他现在还有一个必须要保护的人。“放心，”秦川咬着牙，转过头道，“我一定会把你安全地……”话未说完，他愣住了，只见季雨菲趴在他背后，张着不成比例的血盆大口，一口咬了下去。

疼痛，还有一种类似中毒的麻痹感席卷全身。秦川惊愕地看着季雨菲咬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按在地上，等她松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颤巍巍地看着季雨菲站起来，眼睛眯成倒弯月的诡异形状，笑着舔舐嘴角的血迹道：“多痴情的小处男啊，你是不是很喜欢这副皮囊的主人啊？”

“皮、皮囊？”秦川嘴角抽动着，泪水和肩膀处淌出的血水混合在一起，进入异世界后好不容易攒起的希望瞬间湮灭了。

季雨菲打了个哈欠：“和之前那几个比起来你实在不好玩，就这吧。孩儿们，他是你们的了。”

众蛇怪得令，贪婪地扑向秦川。

秦川的视野越来越昏暗，他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整个人就像陷入了巨大的沼泽，慢慢下沉。

意识从肉体中剥离。

就在他即将被蛇怪分而食之时，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一道金光飞来，率先扑向秦川的两只蛇怪，一只的上半身被击碎，另一只的脑袋不翼而飞了。

一根通体金黄的长兵器将蛇头钉在地上。它的前端是类似长矛的矛头，矛头两侧是一对凤凰般的金翅，样式十分古怪。

“抱歉，打扰你们吃饭的雅兴了。”

一个身穿休闲装，戴着蓝镜片眼镜的年轻男子朝众怪走来，他看上去和秦川差不多大，五官棱角分明，乌黑的短发下一双眉犹如利剑出鞘，在这个男子力普遍缺失的时代，他的身上有一种复古式的英武和神俊。冷漠的眼神扫了扫地上的秦川，又望向季雨菲。

“不用在意我，请继续。”他笑道。

季雨菲咽了口唾沫，本能告诉她这个人非常危险，她命令众蛇怪一拥而上。冲在最前面的蛇怪张开血盆大口咬向男子。男子岿然不动，轻轻弹了一下响指，插在地上的怪异兵器就像被磁石吸引的铁针一样飞了回来，打着旋儿，以千斤之力将蛇怪腰斩。

兵器停在半空，像是被什么透明的东西抓住了，接着，一阵金光闪过，一个壮汉握着那件兵器，出现在男子身前。他披着金甲，束发金冠，一袭披风殷红若血，赫赫然一副古代武将的扮相。他高傲地抬着下巴，挂着邪派笑容望向那些蛇怪，就像在看一群蝼蚁。

季雨菲僵立不动，毫无疑问，眼前这个强横的家伙根本不是人类，但怎么看他也不是这边的生物。

男子走到武将身旁，以一种命令的口吻说道：“宇文化及，干掉他们。”

武将挽了个枪花，狞笑道：“是，陛下！”旋即，他躬身发力，整个人化作一道金光射向敌阵。

第二章 宇文化及参上

铛——

秦川听到了编钟声。

他猛地睁开眼睛，四下一片黑暗，只有眼前二十步开外立着一座巨大的石牌坊。他看了看自己，肩膀的伤口不见了，但獠牙刺入肉体带来的疼痛和撕裂感却挥之不去，让他倍感惊悚。

“难道我已经死了吗？”他怔怔地望着不远处的牌坊，就像看着通往地狱的入口。踌躇许久，他走了过去，只见牌坊的两根柱子上用楷书写着一副对联：

左边是【王臣下】，右边是【帝侍天】，横批【九州九界】。

字字剑拔弩张，霸气侧漏。

“王臣下，帝侍天？”秦川念着这副古怪的对联，突然一愣，如果从右往左横过来读，不就是【帝王】【侍臣】【天下】三个词吗？

正奇怪的时候，他突然看到牌坊对面燃起了一团火。

火焰忽明忽暗，大概只有掌心那么大。它无依无凭地飘在半空中，显得十分虚弱，却释放出了如沐春风般的温暖。秦川不禁被吸引过去，他抬起双手，想要去靠近它。

“住手！”

一个雄浑有力的男声灌入耳中，秦川吓了一跳，大惊失色地看着周围道：“什、什么人？”

“小子，此火碰不得，碰了便再无回旋余地，纵使可以活命，自此之后，你将面对的是万般苦难，刀山剑海……”

秦川就听到“可以活命”这句话，想也没想就把手伸向了火焰，刹那间炎光四射，当一切归于沉寂时，他的身上出现了一层光晕。

大概是没料到这小子这么虎，那个声音有些无语道：“这一世的你竟然是个傻子……也罢，千年前的冤孽，就在此世了结吧！”

秦川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连忙道：“能再来一次吗？”对方没有回应，紧接着，编钟声消失了，黑暗的世界开始分崩离析。

当季雨菲的上半身抛向半空时，一条蛇尾从她腰间的断口处钻了出来。她背后皮开肉绽，伸出一双带着粘液的翅膀让她可以飞在半空。

季雨菲不敢相信地看着地面，众蛇怪的血肉、内脏到处都是。就在刚才，金甲武将冲了过来，仅在一眨眼的功夫根本不知道出了多少招，总之疾风扫过，所有蛇怪和她的下半身就像被扔进了绞肉机，血洒满地。

年轻男子望着侥幸逃脱的季雨菲，说道：“螣蛇，乘雾而飞者。听说想要长出一双翅膀，你们这个种族至少得修三百年。百年修为不易啊，何苦非要和人类过不去，自毁前程呢。”

“这个世界不应该是你们人类独占的！”季雨菲怒斥道，此时她不复原来的美貌，比蛇怪更像蛇，“你们人类设下阵法，把我们困在这里数千年，这世上还有比你们更加卑鄙无耻的种族吗！”

“人多诡诈，这我同意。可是数千年前胜的是我们，败的是你们，成王败寇，弱肉强食，这是世间唯一的法则。不服的话，我这个人类就站在这里，你尽管来讨债啊。”

季雨菲喉咙一哽，她看着站在下方表情玩味的金甲武将，不禁汗毛倒竖。数百年来她能在这鬼蜮般的世界里存活下来，除了实力强悍，更重要的是懂得审时度势，这一主一仆怪异至极，实力更是可怕逆天，贸然对抗她只能落得和自己的同族一个下场。想到这儿，她不禁萌生退意。

年轻男子看出了她的想法，笑道：“你今天是走不了了，大战即将开始，在正式参赛前，我总需要一些靶子来练练手，哪怕只是血迷离境里的小小腾蛇。宇文化及，一根头发丝都不要留！”

“遵旨。”宇文化及杀气腾腾地上前，突然，一道光柱冲天而起。

季雨菲很不幸地位于光柱的覆盖范围内，顿时，她的半个身子化为焦灰，另一半则像枯叶一样飘落而下。

秦川站在光柱中，本已濒死的他胸前的血迹和肩膀上的伤口竟然都不见了。几秒后，随着光柱消失，他的身上出现了一层似火又似雾的氤氲光晕。

“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其他的帝王转世。”年轻男子虽在笑，却目露凶光。

“陛下，我们该怎么办？”宇文化及挡在他身前，警惕地看着秦川。

“趁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一不做，二不休。”

宇文化及会过意来，当即抬起兵器，掷向秦川。

在能把蛇怪当豆腐一样击碎的力量前，秦川本该血肉横飞，但是突然，一个人出现在他身后，将他向后一拉，仅凭两指捏住了兵器的矛尖。兵器动势顿止，冲击波以那人为中心，将半径三米范围内的砖石尽数震碎。

“我的凤翅镏金镋！”宇文化及愣住了，他不敢相信有人仅凭两指就能接住他重达几十斤的兵器。“回！”他召唤道，凤翅镏金镋应声飞回他的手中。他退后几步，突然看到年轻男子投来冰冷的目光：“宇文化及，我让你退了吗？”

“陛下，我……”

“你的命是我的，我让你杀谁就杀谁，就算让你去死，你难道还有二话吗？既然是狗奴才，就要有狗奴才的样子！”

“陛、陛下教训的是。”宇文化及躬身道，他表面恭谦，右手却紧紧地握住了兵器。

年轻男子打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怪人，只见他长发披散，一身宽袖玄色长袍，似乎是秦汉时代的样式，他面目白净，鼻梁高挺，看上去像是三十来岁，但双眸却透着六七十岁的老人才拥有的深邃和疲倦。

这家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年轻男子不禁心想，他目光游移，突然看到坐在地上的秦川正用一种惊诧的目光看着他。

连番变故让秦川的脑回路濒临崩溃，先是莫名其妙地穿越到异世界，然后被一大群蛇怪追杀，好不容易从濒死状态恢复过来，却看到对面有一个手持长兵器的古代武将，而在他旁边站着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家伙竟然是自己认识的人。

木易岚江，20岁，全国知名的影视明星。

他在高中时因饰演少年李世民一炮而红，不仅有颜，还有才，是文理歌舞无一不精，海陆空全面发展的超级偶像。

秦川倒是听说木易岚江最近在山海市拍戏，可一个偶像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恶意满满地看着他？他有些凌乱了，刚才的对话更是让他如听天书，什么陛下，什么宇文化及，宇文化及不是隋末年间的大奸臣吗？话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些乱七八糟，千头万绪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陷入混乱的秦川不自觉地望向身边大叔，这个人看上去是自己这边的，他正想说话，却听大叔开口道：“站起来，身为君王，就要有君王的威仪。”

秦川吃了一惊，噌的一下站起身，他发现这个大叔就是刚才在黑暗中和自己说话的那个人。

木易岚江朝宇文化及使了个眼色。宇文化及大步向前，抬起凤翅镏金镋指向秦川旁边的人道：“对面侍魂报上名来，本将从不杀无名之辈！”

那人负手而立，望着宇文化及，眼中没有半点轻视，也没有丝毫的重视，只是淡淡地说：“本相，吕不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