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纯,情深》::往日的平凡

时间:2019-03-19 19:33:10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大Ge哥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往日的平凡

陶佳辛篇

我叫陶佳辛,听名字可能我像是一个干净利落的小男生,可惜我不是,正宗的山东小姑娘,至于名字的由来曾经听母亲说过,但是时间沉淀的太久了,我也实在是记不大清楚了。

1993年6月1日,我出生在济南一个偏远的小县城。母亲说我出生的时候一切都很平静,似乎平静的要命,并不是由于重男轻女的观念,而是因为我们所处的县城,公路根本就没有完全开通,都是一辈又一辈人用脚走出来的羊肠小道,每当下雨就变得泥泞不堪,天晴的时候又会变得坎坷不平,我们这虽然被称为县城,但实为连农村都不如,所以我的家庭并不富裕,而我的出生更是让我的家庭变得十分拮据,甚至连温饱都成了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想的问题,所以当时所有人都该开心的时候,却被失落完全给埋没了。

在我长到两岁的时候,政府给我们县城修了两条水泥路,直接是通向济南市里的两条路,这仿佛就是给一颗完全没有破壳的鸡蛋上加了两条腿,没有脑袋和身体照样都能走路的那种,也因为从此能够走的出去,父亲在我这个年纪进到了大城市打工,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过一趟,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死了。

我的童年没有半点关于父亲的回忆,只是依稀还能感觉到这个人的存在,在梦里或者是在天上我都曾经见到过他,身材高大满脸胡茬冲着我咧嘴大笑,把我搂在怀里亲个没完,一边亲一边说:你可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可是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想的,连模样都是靠母亲的描述我才刻画出来的这样一个形象。

所以说我的童年并没有父爱,只是母亲一手把我养大,所以我懂得自立,也懂得什么是自私,我接受母亲的说法,那就是: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所以我至今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异性相处,仿佛对每一个异性都产生了排斥心理,所以对他们给我起的外号,例如:冰碴子、冰霜姐我都没有任何感觉,只知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到了我该上幼儿园的时候,家里实在供应不起,所以我就晚读了一年,那个时候我五岁,胡同里没有跟我一般大的小朋友,只有对面街道住着不知从哪搬来的南蛮子一家,那个男孩叫叶承文,小名叫文承,我想他爹妈给他起名也就是为了图个方便,我们后来阴差阳错的成为了好朋友,他小我一岁,我经常带着他一起玩过家家,我演妈妈,他演爸爸,两个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我六岁的某一个下午,突然有一个邮递员骑着自行车来到我家门口,叫过正在择菜的母亲,说有她的一封信,母亲连忙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接过信封,问邮递员谁给寄来的,母亲不识字,当时因为我还小没有上学所以我也认不出来,邮递员说:“大姐,上面只有一个邮编是从北京寄过来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我还有很多信要寄,我就先走了。”母亲说了一声谢谢,把信揣进了兜里。

母亲打开信封,一张信纸上只有一句话和600块钱,母亲有些惊慌失措,在那个年代600块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母亲怕是一笔横财,连忙把钱塞到了放在柜子的被子里,然后就去找胡同里上过学识字的马大爷去认信上写的东西。马大爷接过信用一口流利的济南方言读:孩子该上学了,望安好。

母亲一听眼泪就掉下来了,还喃喃着:“肯定是孩子他爹。”然后又问马大爷:“信上还写了什么?有没有电话,有没有写他在哪?”马大爷摇了摇头说:“信上只有这一句话,也没有其他的东西,至于电话和地址更是只字未提。”

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的父亲没有死,而是的的确确还活着,但是母亲自那天起每到夕阳染红了天,就看着那一行字偷偷地抹眼泪,而我当时幼小的心里也不会明白母亲为什么会哭,只知道母亲对父亲的思念已经累积到了一定程度,而这封信就是打开她心灵的缺口,除了流泪就找不到更好的宣泄方式了。但我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无奈就是觉得跟失踪的人比起来还不如死了。

时间是个愈合伤口的好东西,不管你受得伤害有多大,多么的痛彻心扉,但是总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褪去了伤疤。这件事情过去几天之后就恢复了往常,知道是父亲寄来的这笔钱,母亲也没有了任何的顾虑,正好我也到了该入学的年纪,由于我晚上了一年学,母亲带着我去了附近好几家的幼儿园都因为我的年纪已经度过了幼儿期为理由,通通拒绝了我,所以我的童年是没有幼儿园记忆的,是直接就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头一年------一年级。

当时我报名的时候正好是其他同龄人的寒假,任课老师说我等寒假一开学就可以直接来学校上课,当时外面下着鹅毛大雪,风很大,冷风刺骨,路上早就积攒了厚厚的一层雪,母亲用带有横梁的自行车带着我,因为雪太厚的原因,只能推着我向前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对我说:“以后佳辛就是上学的人了,以后可得好好学习,要像个大男孩一样,谁说女儿就不能赚钱,以后我家佳辛一定要赚好多好多钱,到时候我老了还指望着你呢!”说完冲我宠溺的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转回头自言自语,可是当时风太大,我也真的好冷,母亲说了什么我也没听太清。

路走到一半的时候,正巧碰到了街对面的南蛮子一家,带着他的孩子,母亲跟他们打了几声招呼,才知道,他们也是送孩子来报名的,我这才意识到,那个时候我和叶承文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回到家母亲赶紧把我从车的后座上把我抱下来,冲着我笑着说:“冻坏了吧,赶紧去屋子里暖和暖和,妈妈这就给你打壶热水洗洗脸泡泡脚,然后妈给你做饭吃。”我也笑着说:“我想吃糖醋里脊。”“好好好,就知道你爱吃这个,妈给你做。”母亲仍然笑着说道。

那一天风变得越来越大,雪也放肆的下着,下了一天一夜,我躺进母亲的怀里,我觉得我虽然没有父亲的疼爱,但是母亲能给的已经把父爱融入了进来,此刻,我觉得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

时间漫不经心的走着,不知不觉到了1999年的春节这一天,街坊四邻都来我家互相拜年,我收了满满一口袋的芝麻做的黏糖,街对面的那个小叶承文也是整天都来找我玩,他小我一岁,所以我总是以一个大姐姐的身份来对待他,拿出我的糖果分给他一份,他也将他的鞭炮拿出来跟我一起玩,我那时候胆子小的要命,甚至小到连火柴都不敢点,所以总是他点着鞭炮之后,我躲在十米开外的地方眯着眼睛看它爆炸,然后我们俩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

1999年澳门回归,整个街坊里就只有我住的胡同里的孙大宝家里有一台电视,而且是彩色的那种,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在他家搬着自己家板凳前来看电视的邻居们都欢呼雀跃起来,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他们一个个脸上的神情都跟发了大财一样,无比开心,当时我的脑子里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母亲说我过了这一年,我就七岁了,同时也期待着开学的第一天。

第二章:青梅竹马马上飞

时间很快就到了开学的日子,那一天我很早就起床,赶紧穿好母亲给我买的新衣服,背上了新书包,特别粉红的那种,以至于到后来的我都一直对这个颜色情有独钟,母亲给我梳好了小辫,扎上了两个也是粉嫩的头绳,吃过饭,带着我走出了家门。

刚一出门,就有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停在对面马路上,然后就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陶佳辛,陶佳辛,你去干嘛啊?”我定了一会神才看到坐在车里的人是叶承文,“我去上学去。”我用充满自豪的语气回应他,“我也是,你去哪个学校啊?”他接着又问,“希蒙小学!”我接着回答,“我也是,我也是唉,你来我车上吧,我们一起去,天太冷了。”他好像很激动而且很开心的样子对我说。“哼,我才不要嘞,不要跟你说话了,我要去上学了。”说完,便被母亲载着去往了学校的方向,我一路上没停住自己的嘴,一路都是哼着调调,反正当时我很开心,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但尝试一件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想想就会让人激动到不能自已,我没脱俗,我也这样想的。

刚来到这么陌生而又让我激动好奇的学校,面对着一个个陌生的面孔,胆小内向的我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因为我我待在一个安静的环境呆的久了,乍一来到这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着实有点不适应。

我开始哭了起来,特别大声的那种,无论同学和老师怎么哄我我都听不进去,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畔:“陶佳辛,你咋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我转头看过去,叶承文一副大孩子模样站在我的后侧,还用自己从家带回来的纸巾给我擦拭眼泪,我哇的一声扑倒在他的怀里,虽然我比他大一岁,但是他的身高却比我好很多,此时倒不像是姐弟俩,而是兄妹俩一样。

经过叶承文的一番开导,我才开始慢慢试着去融入这个环境,跟他在一起我觉得很踏实,莫名的对他产生了依赖感,所以每天上学下学都是跟在他的身后,觉得这样他就可以保护着我,不让我受到任何的欺负。

我被分到了一年三班,由于老师看到我对叶承文拥有孩童时特殊的依赖感,所以就分到了一个班级,并且还是同位,叶承文那个时候不像是当时孩子该有的调皮捣蛋,而是沉稳的很多,上课极其认真,下课除了跟我一起画画,其他的一起闯祸这类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做过。

那个时候其他同学都知道我没有了父亲,虽然父亲还活着但也的确没有再出现在我的世界当中,看了那么多电视剧,没有父亲或者母亲的孩子,都会受到同学的嘲笑和排挤,因为他们眼中我这一类的人就是所谓有娘生没爹养的“野孩子”。我很庆幸的是我从来没有被嘲笑过,反而整天被其他同学羡慕,因为他们都跟我说:“你没有爸爸真好,因为这样你就不会被爸爸打了,我们才希望跟你一样,没有爸爸才好来。”虽然他们的童言是很单纯,但是却又从另一方面戳痛了我的心扉,我宁愿每天挨打,都不希望我没有爸爸。

教室中有30个座位,每一个都坐的满满当当,可唯独有一个位子,在最后排,始终空着,听老师说过这个位子的主人叫圣一,而且是齐天大圣的圣,童稚的孩子都对他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表的神秘感…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就到了世纪之交的2000年,当全世界都在为之兴奋的时候,我和叶承文在这一年两个人差点被人贩子拐了去。

还记得那个时候我八岁,他七岁,都是大家口中那种很干净利落的孩子,所以不免也会被图谋不轨的人盯上,要是把我们俩卖了去,肯定能卖一个好价钱。

那是一个下午,一切都很平静,只有一阵阵风丝,把人行道两旁伫立的柳树叶吹的沙沙作响,我和叶承文有说有笑的走着,突然路旁停下了一辆银色面包车,然后下来两个人,这两个人我都认识一个是开小杂货店的张叔叔,另一个是因为年轻时跟着施工队开山凿石然后被砸断了左腿的木匠刘瘸子,他们下车之后我跟他们说了一声叔叔好,然后就要转身离开,突然张叔叔拉住了我的胳膊,对我说:“佳辛,走,快走,快跟叔叔走,你妈她得病了,现在在医院呢,她让我们把你捎过去,正好我们有车,赶紧上车!”他们当时的脸上充满了焦急,堪称是演技一流,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吓得当时就哇哇大哭起来,叶承文也为了安慰我,跟我一起上了车。

我还是一直哭,而张和刘却在前排哈哈大笑起来,还不时说上一句发财了之类的话,我已经哭的没有了力气,只能抽噎着,车子越走越远,根本不像是通往医院的路,我问他们:“叔叔,我们不是去医院吗?”他们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而是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说着:“卖了钱,咱们俩平分…”叶承文很聪明也很沉稳,对我咬起了耳朵:“我爸对我说过,现在的人贩子特别多,我们该不会…?”我突然被叶承文吓得又大哭了起来,他连忙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出声,而是让我一切都听他的。

很巧的是车子开到一半没油了,正好路过一个加油站,张和刘对我们说安静点,医院快到了,我吓得不敢说一句话,反而叶承文装的像没事人一样,一直看着窗外。车子驶进了加油站,出来一个女的工作人员,趁他们正在说话的时候,叶承文突然大声叫了起来:“阿姨,救救我们,他们是人贩子,他们要卖了我们!”加油站的阿姨听到后马上把加油机从油箱拔了出来,然后冲加油站里面大喊:“抓人贩子啊!”

张和刘吓得赶紧上了车,可是车没油了,想开车无论如何也打不着火了,这个时候车门外已经跑过来了三四个人,一个女的三个男的,张和刘赶紧从车子下来,往地里跑去。可是他们四五十岁的人还有一个瘸子最终还是没跑的过年轻的小伙子,被拉进了加油站的休息室。

天渐渐黑了,阿姨帮我们报了警,让警察叔叔把我们送回了家,他们两个人也被抓进了看守所,原来他们拐的小孩,不止我们两个,在此之前已经是派出所的头号通缉犯,此次犯人被抓,就像我们俩立了功一样,不,是叶承文立了功一样,我很佩服叶承文,因为他救了我。

警察叔叔把我们送回了家,还跟母亲说了一大堆话,此时天已经黑了,我哭着栽倒在母亲怀里,母亲也流下了眼泪,还一直说我以后千万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妈可不能失去你。我哭着说:“嗯!我以后一定不会了!佳辛一定乖乖的,不让妈妈担心了。”

就这样,那个晚上我没有睡好觉,满脑子都是叶承文的样子,仿佛我比一切孩子都还要早恋一些,可是这个早恋也就是那种孩子小的时候都会有的一种情感,不懂事也不掺杂任何感情,只是单纯的觉得他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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