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境后主》： 青灯壁冷

第一章 青灯壁冷

“哎，哎，听说了么，含谷大捷，侵犯来的敌军全都死在关前。多亏了镇北候，江大侯爷啊。”

“听说了，你别说，流萤国初立八年，八年有异邦人来袭，若不是镇北候勇武，抵住敌军，只怕早就国破家亡了。”

流萤初年，千年一出的圣人陈平得天下义士相助，平定中原，定都明都，自封薪王，年号流萤。

开国初，国力空虚，北塞外派兵不绝，企图乘流萤国初立之际，收入囊中。义士江定请命开赴北疆，抵御敌军，保一国安定。流萤二年，江定凭万人军斩十万敌将于塞外沙场，扬一国之威。薪王召其入宫，封侯镇北，保国阔土。

事隔五年，北方战事依旧，胡人心有不甘，一月一小战，三月一总攻。显得格外心切。三月将过，镇北候抵御胡人总攻，战胜外敌的消息自京都传出。酒肆内的一桌，两个屠户模样的人饮酒论事。即使镇北候每战每胜，其结果仍旧被人乐道。

“嘿，二位客观哪里话，这镇北候，江大侯爷，战无不胜，百战百胜。哪有战败的道理，这等大捷再平常不过了。二位的酒，慢用哈。”店小二大概是听到这两人的谈话，一边递上客人要的酒，一边说道。

“哈哈哈，说的也是，像是镇北候这样的大将，哪有打败仗的道理。来，喝！”

“干！只可惜，塞外沙场没去过，天天在这镇子里杀猪，哪天能亲手宰几个胡人，死也值了！”

“就我们这样的人呐，去了也是送死，上沙场杀敌，哪个不是御剑持刀的好手，千里杀人毫不费力，我们呐，嘿嘿，还是算了吧！”

“来来来，不说了，喝！”

…

酒肆门口，一个半大的孩子扶门朝里望。没过一会儿就被店小二发现，虽说来者便是客，但这孩子衣衫土色，看是许久没有换洗过，这刚打完仗，想来是流民。再说半大的孩子，即便不是流民，哪里来的钱付饭钱。可小二迈了几步便停了下来，想想是流民，也怪可怜的，从后厨拿了两个白馒头过去。

“喏，这两个馒头给你吃，吃完了，就赶紧走吧，去别的地方呆着。”

“谢谢大哥哥。”流浪娃接过馒头，道了谢，抬手就塞进嘴里咬了一口。显然是许久没有吃过东西了。边吃，边往一旁的角落里走去。可这白花花的馒头，对于许久没有吃过饭的人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不仅是对流浪已久的流浪娃，还有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路边乞丐。那角落里，恰好有一个乞丐。乞丐见一个半大的流浪娃手上拿着馒头，眼里泛着绿光。待得流浪娃接近，抢过其手中的馒头便逃之夭夭。不知是年级还小，还是饿了太久，手中没了食物，流浪娃却也愣在原地，待其反应过来，那个乞丐早已经跑远了。

好不容易有人愿意给口饭吃，却被人抢走了，与其如此，倒不如没有。毫无依靠的孩子除了蹲在墙角里哭，也并无它法。或许哭的太久了，流浪娃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见天色逐渐暗淡，刚想起身找一个可以过夜的地方，一只干净但算不上平滑的手出现在他面前。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哭？”随着那只手出现，紧接而来的是一声年轻的问候。

“饿…”流浪娃抬头，看见的是一位面容年轻的道士，白衣道袍，左手抱拂尘，右手正伸在自己面前。

与一般道士不同的是，年轻道士背后背着一把剑，此剑看着比铁匠店里的剑好看许多，仔细看，还有流光流转于剑上，煞是好看。

“那我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看这半大的孩子，衣服虽然是很久没有换洗过的模样，但却没有破洞，想来没有在街头流落多长时间，大概是从刚刚结束战役的含谷关来的。

“谢谢大哥哥。”

“真懂事，来，我们走吧。”牵起这孩子手，道士随即皱了一下眉，这孩子，摸上去都是骨头，是有多久没有好好吃东西了。牵着他，朝之前的酒肆走去。

店小二刚好从门口经过，看到白天给了两个馒头的流浪娃被人牵着向这走来，不由多看一眼，发现是个衣着朴素的道人，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在酒肆中做事几年，倒也让他有了几分眼力，看得出是这道人看一半大的孩子流落街头，心生怜悯，带他来吃东西罢了。

“二位客官，里面请！”只要付得起饭钱，来者便是客，这是掌柜一开始就教导他的，即便来人是一个朴素至极的道人。

道士谢过，便牵着流浪娃随着店小二走向一张空桌，这桌，算不得新，但被擦的干净得很，让来吃饭喝酒的人感到舒心。

“二位客观，吃点什么？”

“这样，给这孩子来碗粥，里面放点肉丝。再来一碟花生米，一壶茶水。”

“好嘞！”说罢，小二便到厨房叫菜去了。

道士：“看你好久没吃过东西了，先来碗粥润润。”

“嗯嗯，全听大哥哥的。”经历了战火，丧亲，即便是给予他一点温暖，就会心生亲近感，何况是一顿饭，一碗粥。

“来嘞！这是二位要的吃食，二位慢用。”不过盏茶功夫，方才的小二便端着个托盘回来了，将刚刚道士要的吃食放在桌上。

“哎，道长怎么称呼？”天色暗淡，店里也就没什么人，仅仅年轻道士与流浪娃二人。闲来无事，店小二也就坐下攀谈起来。

“长空道人。”

“我看道长年纪也不大，怎么就出来混迹江湖了呢？”

“没什么，混口饭吃罢了。”说罢，长空道人抿了一口茶水。

店小二看这道士衣着虽说朴素，可背上那湛蓝的长剑却不像是凡品，本想着打探一二，见道长不愿多说，便闭了嘴。

“嚯，这孩子吃完了？”店小二眼睛一转，看到流浪娃面前放着的空碗，惊叹道。毕竟才几句话的功夫，何况粥刚出锅，烫的很。

“唉，想来是饿坏了，都不顾烫。麻烦再来碗面，要清淡些。”

“好嘞！”

“你叫什么名字？”见吃下了一碗粥，流浪娃精神好了些，长空道人问道。

“温…温雅。”听到眼前人问自己名字，流浪娃愣了半响才说道，说着却红了眼，那毕竟是父母取下的名字啊！可父母却已离世，留下自己一人。

“面来了，先吃面吧。”瞧见店小二端着碗面来，道人连忙说道。

“小二！结账！”待得温雅吃碗面，道士朝店小二招呼道。

“好嘞！道长稍等，这就来！”

结完账拉着温雅刚到门口，想起这孩子父母双亡，也没有什么去处，否则哪用得着流落街头，躲在墙角啜泣。

“温雅，眼下你也没有什么去处，就跟着我，顺便学门手艺，起码能混个日子，好不好？”长空道人蹲下身子望着温雅，伸手替他擦去嘴角留下的汤汁，问道。

“好，温雅今后就跟着大哥哥了。”

温雅：“我八岁了，大哥哥多大了呢？”

“十六。”

“可大哥哥不像是十六岁的大孩子，倒是和大人们一样沉稳。”

长空道人：“哪里是沉稳，不过是经历的事情多了点，见过的人多了点罢了。”像是回忆起了过往旧事，长空道人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出神，不知如何是好的温雅也没有打扰，任他牵着站在原地，即便是只有八岁，看着这位年轻的大哥哥在黄昏下的侧脸，也觉得他一定有什么不堪回忆的往事。等到长空道人回过神来，天空已经彻底昏暗下来，月亮都已悬挂高空。

“怎么不叫醒我？”意识到自己出神已久的长空摸了摸温雅的头，“这么晚了，先找个客栈过夜，明天再带你买一些换洗的衣物。”

“这怎么行…”对于自己处处都要眼前这个大哥哥付钱，温雅涨红了脸，可想到自己既没有钱，也没有能力，不由得闭上了嘴。

“无妨，大不了，等你长大了，换你照顾我就是了。”说罢便拉着温雅走进最近的客栈，开了一间房。至于为何是一间房，一来是温雅尚且还小，让他独自住一间房不放心，二来是照顾到了幼小孩子那不大的心灵，免得认为自己破费了。

“好了，洗洗身子，这外衣就不要了明天再去买便是。今晚，跟我睡。”拍了拍身边的床，道人心想自己也不宽大，与一个八岁的孩子睡一张床倒也没问题。

“好…好，知道了。”

畹町说

第一章，不好的地方请见谅。

第二章 八年浮生

流萤十六年，当初国力空虚的流萤国历经十余年，国力便远超周边邻国数倍。单以北疆来说，兵力便已是六十万，使得北方胡人不敢再向流萤国出兵，免得损失兵力过多，无自保之力。是以，流萤国迎来国泰民安之盛世。

含谷关

关内有一座演武场，是平日里练兵习武的场所。不仅是士兵，时常也有孩童多在一旁与兵同练，沙场杀敌，是边疆孩子的英雄梦。说是躲在一旁，可普通孩子的躲藏之法，哪里瞒得了久经沙场的士兵，就更不用说是将领级的大人物。不过发现了也就发现了，这一干兵将没有一点驱赶的意思，一是士兵操练，身体劳累，精神紧绷，哪里是这些乳臭未干的孩子受的住的，二来操练过后还要进行打坐吞吐，强化己身，这一步，没有人教导，光是看也学不会，三来是想看看是否有什么好苗子，值得招进军团的。以上三点，使一众孩子得以不被赶出演武场。

“侯爷您看，那边那个少年，就是我跟您讲过的，可以入军培养的孩子。”领兵台上，两道人影望着台下一干士兵，其中一人指向“弟子兵”所处的位置，对身旁的人说道。伸手之人一副将军模样，身上隐约散发着久经沙场之人才有的杀气与血气。另一人却身着广袖朝服，没有一丝肃杀之气萦绕在身，即便如此，也没有一人胆敢对其无礼，即便是一旁的将军也不行。身着朝服之人，便是护国战侯镇北候。镇北侯即使是身处战场也不着盔甲的习惯，不只是流萤国人知晓，塞外之人同样了解。

“嗯，是个好苗子，不过十六岁的孩子，能跟得上这些演练招式，虽说是基础招式，可却有改造身体之功效，那种苦痛，也绝不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可以承受下来的，此子当真是毅力非凡。走，随我去看看。”话音刚落，镇北侯一脚踏出便消失在了领兵台上，径直出现在那群孩子的不远处。一旁的将军同样是一脚踏出，只不过是出现在领兵台下，镇北侯功力胜其多少一眼便能看出。几次施展腾挪之法，才跟上江大侯爷。见得将军跟了上来，镇北侯才迈着步子走向那十六岁的少年郎。

“快看，有人过来了！”离得近了，才有一个站在墙上的孩子发现了他们，出声提醒。

“好像还有一个是将军！”

“另一个是谁呀？”

“他们来干什么的呀？难道是赶我们离开的么？”

“呀！我想起来呢，据说边境沙场，不穿盔甲的只有镇北候，江大人！”

“什么？！镇北侯！镇北侯来做什么？”一众孩子听闻是镇北侯来了，顿时炸开了锅。那可是沙场神人，无一败绩，平日里只听得到关注他的传说，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能见到真人！

听着孩子们的议论声，镇北候抬抬手，以示安静。才刚一抬手，那喧嚣的童声立即止住。旋即，镇北侯来到那少年跟前。

“侯爷是来找温雅大哥的，镇北侯找温雅大哥！”

“是了！我就说温雅大哥如此厉害，这种操练招式随随便便就能跟上，我做了那么久，才第一式就能痛死我。迟早会被看上，带入军中的，就是没想到是镇北侯亲自来找温雅大哥！”

“哼，像你这样的小身板，还想和温雅大哥比，我都可以熬过第一式了。”

“…”

镇北侯刚一有所动作，见周边的孩子又讨论起来，顿时哭笑不得，自己在这些孩子眼中，宛如神人么？

“我刚刚听他们讲，你叫温雅是么。”眼前的少年见到自己，没有和那些孩子一般激动，不由得生出一股好奇，询问起来。

“正是草民，有幸见到侯爷实乃万幸。”少年说着便稍稍鞠躬施一礼。

这十六岁的少年，正是八年前被长空道人带在身旁的温雅。八年时间，温雅随着道人游转于流萤各地，期间，长空道士接了些驱除鬼怪的琐事，补贴盘缠。温雅也将道人的本事学至七八。可无论是怎么样的鬼怪，都不见长空道人拔出那湛蓝的长剑。八年游历，二人最终来到了这含谷关，温雅也已十六。

“温雅，你可愿，来我军成为一名报效国家的将士？以你的基础，成为一名将军绰绰有余。”军中事务繁多，容不得镇北侯拐弯抹角，当即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侯爷抬举，以我之资，不过是能舞得了这招式，不见得会有什么建树。”听到镇北侯的夸奖招揽，温雅心中掀起浪花，随即又被自己压了下去，对于自己几斤几两，温雅还是知道的，对他而言，施展这镇北军操练士兵的基础法已是极限，何德何能成为一方将领？

“抬举？嘿嘿，少年郎，军中无戏言。我并非是抬举你，而是事实。你无非是认为，这套招式你舞的动，已经是极限，是不是？可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并不如你。”镇北侯看着温雅徐徐道来。

“这怎么可能？那他们？”听到镇北侯所说，温雅顿时震惊，看向另一边操练的士兵问道。

“后来我们之所以强，不过是学习了吞吐之法，汲天地之力淬炼自身，拥有通天彻底的实力。”

“汲取天地之力？”天地之力，这是温雅所不知的，即使八年的游历使他比一般人知道的要多得多，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天地之力这样的说法。茫然充斥着温雅的心灵，环顾四下，发现除自己之外，便只有将军与镇北侯三人而已。方才围在这的孩子已悉数不见，想来是将军出手，赶了他们出去。天地之力，应该是一种不为百姓所知的秘密，自己才在流萤的百姓口中没有听闻过。

“是，汲取天地之力。天地初开，就有一种奇特的能量充满世间，我们管这种能量叫原力意为天地初开的原始力量。用特殊的方式可以将这种能量收入体内的金丹中形成真气。这真气，就是我们如此强大的根本。若是你入我镇北军，就能学习这吞吐之法，修出真气。”镇北侯心想，原力，真气，嘿嘿，这可是天地间最大的秘密，掌握在各国高层手中，并不为平民百姓所知，原力的吸引力，可没有人能抗拒。这等好苗子，必须争取到手，培养的好，将又是一个镇北侯！说不准，他的成就比我都要大。这般想到，镇北侯随即一指点出，真气涌动，一道劲力迸发，将身旁一棵需两人环抱的树懒腰截断。

“这便是真气的威力！”

温雅：“侯爷，我愿…”

“他不参军。”正当温雅想要开口答应之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其传来。是温雅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长空道人。

“哦？请问你是他什么人？他参不参军和你有什么关系？”眼看温雅就要答应加入镇北军，却被一人打断，怒火自心中涌上，那可是绝佳的苗子！即便纵横多年战场面对塞外敌军的挑衅也没有如此的怒火。可愤怒也没有冲昏他的头脑，这个道人，可是避过了自己的六感出现在温雅身后，其实力至少与自己想当，了流萤境内，什么时候出了一个与自己相比也不分轩轾的人物？

“是他师傅。”长空道人瞥了一眼温雅说道。听得长空道人说是自己师傅，温雅不敢争辩，这大哥哥对自己极好，说是自己师傅其实倒也不错，他那驱散小鬼的把戏几乎被温雅学去了十之七八。

“原来是他师傅，我就说，含谷关内怎么突然出现了如此妖孽的少年，原来是道长教导的好。叨唠了。”听闻温雅有了师门，镇北侯也收起了招揽之心。真气传承出自师门，要么是有强大的宗门作为背景，要么是一个极为强大的人为师，这温姓少年显然是后者。可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自己能招惹的，要是一不小心惹怒对方，加入他国势力，麻烦可就大了。

“呵。温雅，随我回去罢。”对于镇北侯的说辞，长空道人并没有接受，也不敢接受，毕竟，他真的只教过温雅一些小把戏。至少，没有真气的支持，就算做是小把戏。

“是，师傅。”温雅听得那一声“呵”，心里不由得一颤，配合他心中的大哥哥扮演徒弟一职。

等到离演武场远了，道人才放慢脚步，带着温雅七拐八拐进到一座院子里。这院子，是长空道人刚买下的，也是在长空道人买房子的同时，温雅才乘机到演武场观摩的。

等二人走远，镇北侯身旁的将军才对镇北侯说道：“侯爷，您将真气这等事情告诉那孩子，岂不是犯了禁忌？”

“无妨，他身边有一个不弱于我的道人师傅，迟早是会知晓的。沈将军，我们也回去吧。”

“是。”

院子内

“温雅你说，这次去演武场有什么想法？”行至院中，长空道人才后头看温雅。

“温雅知错，愿受责罚。”一路上长空道人只字不提，眼下一听到他开口问自己，温雅慌忙认错。“不该乘大哥不备，私自到含谷的演武场去。”

“没让你说这些，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是何时出去的？我本意是想借镇北军的打坐吞吐来教导你关于真气这块知识。没有想到你竟能引起镇北侯关注，倒也省的我费一番口舌。只是不曾想差点把你搭进去。”长空道人挥了挥手，丝毫不在意温雅“乘己不备”前去演武场这事。

“什…什么？大哥是要教我真气？”听得长空道人没有怪罪的意思，还要教自己吞吐之法，内心的惊讶与欣喜跃然脸上。

“是要教，不过早先时候你从我这学去的东西，你练的怎么样？”看着惊喜交加的温雅，道人淡淡说道。

“之前学的？是那些驱鬼术？”回想起当初从长空道士手中学来得驱鬼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特之处，仅仅是开始时容易劳累，慢慢也就没有如此劳累了。

“是，那些驱鬼用的术，初学者施展时容易感到疲惫，那是因为施展术的同时，也在消耗自身的精神力。久而久之，即便是连续施展多个术，也感觉不到疲惫，是因为你的精神力已经比初学时的你要强出许多，我这门吞吐之法需要的就是施展者拥有较强的精神力，如此才能驾驭这门法决。”说罢，长空道人便伸出一指搭在温雅眉心，感受后者的精神强度。

“嗯，还算不错，这八年时间还算没有浪费，你的精神力足矣支撑这门法决，我这么门法决，名为食日，需在天狗食日之时运转法决，吞噬天狗食日时的极致原力，唤醒体内金丹达成开丹之意。”道士收回手掌，摸了摸温雅的头。正如镇北候所想，食日法决一脉相承，在八年前长空道人决定照顾温雅时，就决定将温雅当做传人培养。

“天狗食日？大哥，天狗什么时候再次食日啊？”天狗食日，那可是十年一次的奇景，温雅这辈子，也只是在他八岁那年，家破人亡时见过，况且那时，自己性命都可能不保，哪会有时间去细看食日。

“嗯？还叫哥？白传你那么多我的看家绝学了。至于食日嘛，七日后便是。”道士说着，不满的瞥了一眼温雅，转过身去不看他。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温雅顿时明白，在镇北侯面前说的师父，不是随便说说的，旋即标准地施了个师徒之礼。“师父，我可不可以在心里不把你当师父呀。我觉得你还是我的大哥哥，是我唯一最亲的人。”

“行，称作师父，不过是一种形式罢了。毕竟我们这一脉，乃一脉单传。行了！这几天，你就好好做准备吧。这八年的历练不能白费，以你的年纪，没有下一个十年可以等了。”听到温雅称自己为师，才转过身来，扶起温雅，对于温雅后来提的请求更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从始至终，长空道人都是将温雅当做弟弟看待。奈何师门一脉单传，只得以师徒相称。

“是，温雅谨遵师命。”回到自己房间，温雅下定决心，七日后，自己定要成功，绝不能让他对自己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