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蓝之恋——海洋之心》——竹星影

时间:2018-10-20 21:59:16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竹星影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引言

排空的浊浪呼啸而过,黑色的浪尖似与深邃的灰空接壤。徘徊的海鸦朝着火红色的闪电哀鸣久绝;海燕低垂着高傲的头颅,倾听着来自上帝的教诲,迟缓地穿梭在嶙峋的岩崖石缝间。

站在石桥上,闭目冥想,青蓝色沸腾的海水浸染着我的习习白衣,滴落着,微凉着沸腾。我听见了,是海洋在哭泣,在感动,在倾情诉说着她的侠骨柔肠-----她一次次地,涌起凄凉的海水,义无反顾地冲击着石桥下的岩洞;一次次地,拖沓着疲乏的身躯无功而返。只有崩裂的水珠才能明白她难以触及的伤痛,激烈,而热烈。

走下石桥,点燃蜡烛,只身进了岩洞。潮湿的烂泥和杂着海水的咸腥味儿,令我作呕。偶尔几只灰毛白肚的老鼠窜将出来,叽叽呀呀的唠叨个没完。洞不太深,没几步就到了头,我正失落,竟依稀看见了几枚洒落在地上的铜钱。转身回头,果不其然,身后是间小小的偏室。一尊黑色的大棺椁静静地躺着,盖子已被掀起,无力的垂在一旁,恐惧感顿时席卷全身,打了个哆嗦,夺步而走,头也不回。

回到海岸边,天已放晴,刚刚避风的游人三三两两的回来了,我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壮了壮胆儿,细想----这应该是个古墓,但不知何时遭了盗墓者的毒手。到家后,强烈的好奇使我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也许是前世有约,注定我成为这古冢的发掘者。

崇祯十七年(1644年),轰鸣的炮响渐进尾声,大明王朝一触即溃,满洲清兵涌入关内,杀气震天,血红的铠甲滴落着汉人的鲜血,残忍可怖。大明子弟悲愤交加,夹道成堤,却怎么也抵挡不住这已成洪水之势的敌人,泛滥成灾。妇人们跪倒在地上,呼喊着儿子,丈夫,可回应她们的只有明晃晃的,冰冷的,滴落着血液的大刀和长枪。

穆静恒穿梭在如潮的人流中,他焦急地真想撕开一条口子,他大呼,大喊,大哭。在晚上几分几秒,他那临产的妻子恐怕是性命难保了。终于,赶到了药铺,一脚踹开了紧闭着的木门,拉出龟缩在药柜下的大夫,夺步而走。带着满身血痕,冲进家门,女仆赶忙跪倒在地上,泪涕满面地喊道:“老爷,夫人难产,去了。”静桓抚摸着泪水凝固的夫人的脸庞,仰天大呼:“满鬼子,我穆家世世代代与你们不共戴天。”一旁的大夫切切诺诺地说:“大人,让我帮夫人把把脉,兴许还有点希望。“快,快。”静桓赶忙起身,大夫把了把脉,摇了摇头,又赶忙掀起了被子,“不过,孩子可能还有救,你别着急,先去门外候着,让仆人打盆热水来。”

静桓麻木地走到门外,看着漫天的灰烟一点一滴地侵蚀湛蓝的天空,跪倒在地上,朝着微黄的地方,闭着双眼,祈祷着,忏悔着。一声清脆的啼哭传来,他悲喜交加地冲到屋内,一把抱起了孩子。

“恭喜老爷,小千金真坚强,将来一定是位巾帼英雄。只不过出生的晚了些时候,落下了病根,方得自小小心调理调理才罢”

“我不要她做什么女英雄,只要她平平安安,一世幸福,足以。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带着她,远离这兵家之地,一生安适,也顺了她故去的母亲的意愿了。”

穆静桓将夫人葬在了山上,夫人爱雪,尤其是满山琳琳白雪,他希望跟着自己戎马一生的夫人逝去后得到永恒的宁静。女儿也渐渐大了,慢慢的学会走路了,那静桓时刻口传心教,教她知书达理,这女孩也着实爱学问更胜男子,且天资聪颖,有过目不忘之本领。于是不仅教了毕生所学,更是讲述了自己与她生母的一生事迹纠葛。一次,在书中偶然读到一句“五月飞蝶叠成雪”,喜欢异常,也为纪念他的亡妻,他便给小女儿取名作穆雪儿。况且这雪儿本就出落的雪嫩皮肤,纯洁如梨梢枝头的莹雪一般,大点,越发出挑的是个美人坯子,只怕比他母亲尤甚三分呐,却也不枉费了这名姓儿了。下人们没一个不喜爱她的,静桓越性把她视若珍宝一般,疼爱非常。祭拜夫人之后,收拾了做官几年积攒下来的俸银,他便带着女儿和五六个丫鬟小子一路南下。

转眼间,又到了南方的春夏交替之际,话说这女儿身子一向羸弱,又值春夏花开之时,竟无意间染了“花伤之症”,日里还好,只是一到晚间便觉肌肤瘙痒难耐,想抓,又怕挠破了,反倒不好收拾,只得命一贴身名唤“修文”的小丫鬟连扇带吹的,尤其是那咳嗽,还没睡熟,只得醒了,直喘地接不上气才罢。再说那穆静桓一路上走走停停,为女儿遍访名医仙客求药治病,这药求的不少,吃的也不少,可总不见到药效,只是当天好罢,第二天便变本加厉起来。惹得静桓三天隔两天的在亡妻的牌位前祷告,别无他法。

这天恰是五月,艳阳高照,穆家一行人停停走走,已到了青岛农郊地区。雪儿觉着身子略倦些,便歪在农家的炕上歇息着,不一会子,小丫头修文连蹦带跳地进了来,笑着喊雪儿出去抓蝴蝶,还一边故能玄虚的说,从未见过这样奇特且美丽的蝴蝶。只见雪儿懒在炕上,过来些许时候才慢慢探起身子来,气虚虚地回到:“我就不去了,你且同修竹齐去,这小子天天嚷嚷着要到外头戏耍戏耍。一则,我昨晚咳了一夜,几乎未停,不曾休息好了,身上略有些倦意;二则父亲刚刚出去,还不曾找药回来,我方是等着他些好。你们只管好生玩闹一会,别管我,只是别跑远了,有事我喊你们。”话说修竹一直被静桓分派在雪儿身边,虽说是个奴才,倒也生得有几分相貌,跟着老爷的两个唤作修梅,修菊的丫鬟并两个叫修箫,修博的小子也时常乐的来找他和修文玩儿。又被嘱咐好生照管着,小姐咳地不行时,就去他寻药的地点找他,自然更长脸些。修竹本生也是个极爱玩闹之人,只是自知责任重大,所以并不敢脱身一刻,如今听得小姐如此说来,喜上眉梢,一溜烟地拖拉着修文来外面赏蝶,只是不敢远去。

修竹刚一出们,就被漫天飞舞的蝴蝶所吸引了,情不自禁地大呼起来,惹得雪儿既难睡着,又想往窗外探探是何等蝴蝶让他们如此惊讶,于是喊道:“文儿,什么东西,值得你们如此惊讶不堪啊,是从没见过蝴蝶飞吗。”修文听如此说,反而更加激动起来,头也不转,向上仰着说道:“就是呢,别说是奴婢,只怕是小姐也从未见过这等蝴蝶啊。”雪儿听得这般,没了睡意,越发来了兴致,“进来,我也出去开开眼界。”修文听得,赶紧进屋,一边伺候雪儿更衣,一边说道:“照奴婢说啊,小姐这天天屋子里待着,只怕没病都熬出病来了,早该出去走走,散散心了。”雪儿不禁掩口笑道:“你说的倒也奇怪,我这跟随父亲一路从京城南下,走走停停也快三年之久了,难道还不算在散心吗?”修文转到雪儿身后,替他挽了个髻子,道:“小姐说的是有里,可到了青岛这边也快五六天了,你愣是没踏出过屋子啊。小姐还是快随我出去吧,晚些,这蝴蝶就该飞走了,只怕这一辈子再不能遇见的,我可不得惋惜呢。”

雪儿穿着条雪色的连地裙,越发显得水嫩。急急地起身和修文赶往屋外,仰头一看,果不其然,只见雪片一般的蝴蝶密密麻麻的飞满了一屋顶,被那乌黑的瓦顶衬地星星般耀眼,忽上忽下的。雪儿也不禁暗自感叹“这蝴蝶好生美丽,我还从未见过这种。”修竹见雪儿出来了,不禁大小道:“小姐和这蝴蝶真个不相上下,漂亮极了。”修文回头,只见雪儿早已羞红了脸,忙说道:“修竹,再胡说,小心我叫老爷回来撕烂你的嘴,撵了你。”修竹自知无礼,羞愧的低下了头。

忽的,只见屋顶上盘旋的雪蝶剑似的直冲下来,好似要围了雪儿,修文忙赶过来挡在雪儿前头,奋力驱赶,修竹见状,也顾不得颜面,抽下汗巾子胡乱挥舞,道:“长得好看,不是些好货,我早觉着不对劲儿,蝴蝶哪来这般妖媚的,说不得是只妖精变化的。”不禁剁了两脚,“都给我闪开,我家小姐可不是你们这些妖魔鬼怪碰得的,还不快边儿去。”那边在家玩笑的修梅,修菊听见动静赶忙放下手头绣工,跑来帮忙。

可谁知这蝴蝶见人多了,反而越发愤怒起来,千万只蝴蝶直分四拨,向丫头小子卷了过来,大家避之不及都被牢牢托在空中,接着四处蝴蝶仿佛听到指令一般,将他们往地上一摔,直教他们疼的打滚,却无论如何站不起身来。躺在地上的修文大声呼喊着,“小姐,快进屋,我不该叫你出来的,快进去,把门拴紧喽!”雪儿本身子就弱,方才又受了惊吓,刚缓过神来,就被四处集聚的蝴蝶卷到空中,不见了影儿。修竹,修文都只得趴在地上锤着泥土,直哭的眼泪鼻涕一块下,口中念着,:“来人呐,快来个人救救小姐啊,老爷,你快回来啊。”一语未毕,就都晕了过去,不省人事。田地里干活的农户听到动静,带着锄头,泥铲奔向本家院子内,只见四人躺在地上,只不见那天仙似的小姐,遂将四人抱入屋内躺着,又遣村里的小伙儿去找在海滨找药的静桓报信儿。

话说那找人的小伙来到海滨,只见茫茫大洋,不曾有孤帆一片,这时恰巧又刮起了飓风,天边乌漆漆的一大片乌云袭来,金色的闪电发出骇人的轰响,一时峰涛四起,卷上岸来,四下里,鸟飞鱼跃。小伙环顾四周,未有一个渔者或是路人,吓得慌慌张张,夺步而逃,头也不回。也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空中忽然隐隐约约的又出现了那群蝴蝶,一会儿就又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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