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度莲华》免费试读_Mr策
第一章 黑曜监牢
布衣修得武功流,铁甲染血莫回头。
秋风吹染十九载,银勾巧剑入梦来。
傲骨惊得仙人卧,胆色豪气冲天斗。
只因怒学当头照,引祸险死七年灾。
大难不死必有因,凤凰涅槃九天外。
要问其中为何故,诸君静坐切道来。
莲华大陆,西南边陲。
一片寂寥荒芜的土地上,罕有人至。
但是,关于这里的传说倒是不少。
其中最为有名气的就是关于黑曜监牢的事情。
据说这里一座建立在荒凉土地上的监牢,周围五十里除了零零散散的低矮草木,再也没有其他。
也是一座让所有人闻风丧胆,寒蝉若禁的地方。闻言里面关押的都是大陆上最穷凶极恶的罪犯。有最为血腥暴力的屠夫,也有变态令人发指的发明家,更有黑暗势力的大人物。哪家小孩子不听话,只要吓唬一句把你送到黑曜监牢去,马上变得乖巧。
所有人都听说过,莲华大陆上有这样一处监牢。但是,能够见识到的少之又少。
渐渐的,人们都以为黑曜监牢的存在只不过是存于传说中。
一阵大风吹过,掀起无数沙尘,荒凉的气息随之弥漫开来。
待到风沙散去,这片凄凉贫瘠之地的边缘,出现了五个小黑点。
不过眨眼之间,五个小黑点在视野里放大了许多。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是五个人影。
他们的移动很快,又显得悄无声息。
瞬息之间,前进十数米。
缩地成寸,咫尺天涯!
不多时就能看清这五个人都是身穿灰色麻布披风,头戴斗笠,脚下一双草鞋仿佛忘了此刻正午时分土地传来的焦热。
又前进了一会儿,五人齐刷刷的停在了一片一株杂草都没有的空地。
那里除了满地的碎石和沙土,再也看不见其他。
其中一人蹲下身子,不断的观察着地面,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突然之间,只见他蹲下身体,突然出手,闪电一般的,猛然用力,将手直接插进到土地中去。
这哪里是人的手,简直比钢铁还要坚硬。
不多时,只见他猛然拔出,手指上还钩带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条锁链,一条锈迹斑斑的锁链。
其余四人见状,均是上前一步,全部拽住锁链,猛然用力,只听得一阵磨牙般的机括声在地下传来。
地面发出一阵阵的剧烈颤动,在五人的身后,厚实的土地缓缓裂开一道缝隙。
过了好一会,这种剧烈的震动之感才慢慢褪去。
此时地面上也露出一处密道入口,往里面一看,却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这还真是一处隐蔽到极点的地方。
五人毫不犹豫的依次全部跳入其中。
就在五人的身形消失在外面的一刹那,机扩声再次响起,密道的入口自动的慢慢合上了。
再一看,土地已经合壁在一起,哪里还能分辩的出曾经被打开过的模样?
这种巧夺天工的机械能力果真不同寻常,绝妙无比。
黑曜监牢内部。
建设在地下的监牢,空间可谓是颇大,整体的大小几乎都快赶上一处普通城镇大小了。
虽无阳光照射,却也灯火通明,乃是一处无夜之地。地面距离顶部少说也有近百米高,实在有些难以想象这样浩大的工程是如何完成的。
进到这里,没人不惊奇于这神乎其技的巨大手笔。
街道,房舍,池塘,亭台楼阁应有尽有。
唯独没有的,就是太阳和植物。
一切都是如此单一。
因为这座地下城里面至少九成九以上的房屋都是一样的。
那些都是关押着罪犯的牢房。
每个房屋都是独立的,里面也只关押一个犯人。在里面时不时的传来各种谩骂声,打趣声,叫喊声和如雷鼾声。一片嘈杂,好不热闹。
有狱卒几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巡视一番。
他们已经习惯了周而复始的单调生活。
在这里面的狱卒,比犯人也好不到哪去。
只有比较靠近入口的地方,有着一座类似宫殿的建筑。不是太大,但也算得上很精致。
那里正是黑曜监牢典狱长所在的地方。
而此时此刻,里面传出激烈的争论声。
四方桌前。
“小兔崽子,你要不要脸了?又出老千,这是第几次了?”一个身穿黑色长衫,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中年人正指着一个家伙破口大骂。
“我本来就不要脸。”头发乱糟糟,满脸胡茬的年轻人淡定的出着牌。
只不过,他的身着一身囚衣,手上和脚上都带着锁链,每动一下,就会响起一阵阵清脆的声音。
显然是个犯人模样。
他的神情淡然,丝毫没有愧疚之色。
“你们别拉着我,我要打死这个混蛋。”中年人暴怒,作势要打向年轻人。
其余两个人都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看着手里的牌,根本就没有理会中年人的意思。
“嗯……,过。”坐在身侧的一个白发少年寻思了片刻之后说道。
“该你了。”白发少年不忘对中年人说。
“切……,今天就先放过你。”中年人见没人搭理自己,不爽的坐了下来,看着桌面上的牌,问道,“刚刚出的啥?”
“刚刚好,当然要了。”中年人随即打出了一张牌。
“哇,我赢了,哟吼……”这个时候,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高兴的叫了起来。
女子很漂亮,看着文文弱弱,很是可人。却不知为何,她的左手一直带戴着一副皮手套。
年轻人默默地合上了牌,举手示意,“我要换队友,每次都被出卖,实话,这智商实在让人无力吐槽。”
“嘿,我说你小子出老千还好意思说我?要遵守规则,就算输了,也不能输掉风度。”中年人据理力争的说。
“嗯。”白发少年轻轻的点了点头,百无聊赖的应了声。
“无所谓啦,反正我赢了。”紫衣女子笑呵呵的说,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摇了起来,“赌约呢?”
“啥赌约?”年轻人一撇,故作无知道。
“你……”女子为之气结,扭过身子,一个人生闷气去了。
“还有烟吗?”年轻人问道。
“没有!”中年人没好气的说。
青年人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走到中年人的身边,下一刻,一包烟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诶呦,这烟还不错,我就收下了。”年轻人呵呵一笑,就在里面抽出一根烟,叼在了嘴上。
“我擦,要不要脸,要不要脸啊。”中年人有些抓狂。
要知道,黑曜监牢里面最缺的就是三样。
烟,酒,女人。
虽然中年男人身旁就坐着一位紫姿色不错的女子,可他真是不敢把注意打到她的头上。
“小白。”青年人对着白发少年道。
白发少年依旧百无聊赖模样,轻轻弹了弹手指,年轻人的烟头一点红光闪起。
年轻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的吐了个烟圈,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出去吸烟。”紫衣女子扭着鼻子,颇为不满的说道。
还不等年轻人说什么,就见门外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个人。
年轻人识得,这是中年人的近卫,至于名字什么的就不记得了。
“大人,天都府的人来了。”那人对着中年人做禀报,一边偷偷的看了一眼惬意抽烟的青年人。
“哦?他们来做什么?”中年人眉头紧锁。
“说是,说是来找风大哥的。”近卫低着头说道。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青年人的身上。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我绑起来。”青年人说完,又狠狠地抽了两口烟,将烟蒂扔在地上狠狠一脚捻灭。
中年人示意了一下,近卫上前拿出绳索将青年人绑了个结结实实。
“是不是太紧了?”近卫看着风一帆稍稍的挣了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没事,挺好。”青年人笑了笑说。
“白银雨,紫罗依,你们两个马上带他回牢房。”中年人急忙说。
“他们已经来了!”青年人神色微冷,眯着眼说。
就在门被打开的瞬间,突然,青年人跪在了地上,哇的一下哭了起来,口中叫道,“大人,大人,我再也不敢了,真的,我知错了……”
这猛然的一下吓了众人一跳。
正在这时,五个人影不请自来。
不是别人,正是近卫口中所说的天都府的人。
“风半郁。”刚刚进来的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目光根本就没有放在其他人身上,简单直接的看着年轻人开口道。
他的声音很生硬,生硬的像是一块寒铁。
年轻人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继续对着中年男子开始自己的嚎啕。
“大人,实在不行你关我禁闭也行,我都认了。我知道我打晕狱卒,私自跑到你这里撒野不对了。还望大人从轻发落。”风半郁身子已经快要匍匐在地面上了。
中年男人的嘴角抽搐。
桌面上的牌还在,能不能别睁眼说瞎话。
这时,来自天都府的领头人才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了一副俊郎的面容,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他猎鹰一般的眸子不曾有丝毫波动。
端的是:
冷面英豪寒冬水,意气更胜狱鬼神。
三尺长剑褪诸邪,一眼望断生死门。
他的目光在其他几人脸上扫了扫,最后停留在中年人的脸上。
“你是张小磊?”威严的声音传来。
不带官职,直呼其名,不得不说面前这个家伙高傲的过头了。
“正是。请问……”中年人虽然心中暗暗不爽,却也没有表现出来。
“我是天都府的都统,柳敬舀。”男子似乎很急切。
柳敬舀?!
张小磊大惊失色!
这个名字,让张小磊的心猛然一紧。
白银雨与紫罗依两个人也是神情有异,不过并没有丝毫紧张之感,只是看向风半郁的眼神里满是同情。
这的确是一件忧伤的事情。
莲华大陆之上,当得知“玉面鬼“柳敬舀要找自己,怕是都无法开心。
有些人都觉得柳敬舀的存在比黑曜监牢还要可怕数倍。
“风半郁我们要带走!”柳敬舀没有给他们太多的反应时间,直接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柳大人,这个恐怕不太好办。”张小磊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这毕竟是黑曜监牢。”
“你是觉得我没资格和你要人?”柳敬舀目光一凛,语气森然的说。
跟在他身后的四个人纷纷踏前一步,一股无比强硬的气势冲的张小磊险些一个踉跄。
张小磊不由暗暗咂舌,果然是天都府的人,没有一个简单货色,脑子却在飞快的转运转。
“怎么?柳大人要在这里抢人?”张小磊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目光有些冰冷。
强龙难压地头蛇,这可是张小磊的一亩三分地,还轮不到他柳敬舀指手画脚。
白银雨和紫罗依两人也是全都上前一步,坦然面对着对方,气氛顿时有些剑拔弩张。
最为诡异的是,这种气氛下,青年人依旧哭天喊地,这等悔过之心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张小磊,我等奉命行事。”柳敬舀看了一眼风半郁,冷冷的说。
张小磊听言,为是心中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要说这天都府的存在,本就特殊。
乃是当今最高统治者帝君直接统帅的部队。要说柳敬舀他们奉命行事,想来也只有那个站在权力巅峰的男人了。
柳敬舀他们奉的乃是七夜帝君的命令,谁人敢阻?
果不其然,柳敬舀的手中多了一个不大的金黄色卷轴。张小磊哪里会不识得这到底为何物。
帝卷!
它的存在,等同于七夜帝君临至。
上书文字,就是七夜帝君开了尊口。
张小磊哪里能想到,像他这样近乎流放般的小小典狱长,有一天也能够接到帝卷。
“这便是通行证!”柳敬舀冷哼一声说道,却也是双手将帝卷递送上前。
张小磊慌忙行大礼鞠躬接过,口中大声谢恩,“圣赞帝君。”
风半郁偷偷的看了一眼,心想这是要把腰给折为两半的节奏啊。
还不待张小磊将帝卷打开,当众宣读其中的内容,就被一个人打断了。
帝卷未开,突然打断,亦是罪过。
“风半郁,别装了,你是躲不过的。”正在这时,一个俏生生的女音响起。
第二章 长宁公主
在柳敬舀身后的,缓缓的走出一个人。
还是一个女人。
直接与柳敬舀擦肩而过,径直走向风半郁。
听到这个声音,柳敬舀也是一愣。
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个人。
斗笠被摘掉,露出了一张倾城的脸。
女子很美,一种灵动的美。
长发盘起,脸上带着一丝奔波劳累的疲惫,只不过此时,她的脸上更多的是戏谑。
对于跪在地上装疯卖傻的人的戏谑。
真是那:
英姿灵动青丝绕,巾帼铁血嫣然笑。
遗落尘间双全才,贵人本是映天照。
庙堂之上无蛮霸,圣都城内有佳话。
欲问佳人何许在,天长地宁是此间。
“臣,拜见长宁公主。”
待到屋子里面的所有人看清来人,慌慌张张的行了一个大礼--面对皇亲国戚才会使用的礼节。右手单手扶肩,鞠躬的角度更深,似乎要将自己的头塞进泥土里。
让风半郁惊讶的是,本以为张小磊在这样一处穷乡僻壤的地方生活大半辈子,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女子的身份,倒是小瞧这个家伙了。
“起身吧。”长宁公主轻轻的挥了挥手,眼睛却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跪倒在地上的风半郁。
“怎么回事?”这时柳敬舀目光冰冷的看向其他三人,低声质问。
他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回事!长宁公主怎么会出现他的小队里面。
三人低着头,只是默不作声。
柳敬舀轻轻的叹息了一下。
还好长宁公主这一路上平安无事,要真的出了点状况……
绕是柳敬舀也不敢想。
张小磊行礼之后,只是呆了呆的站着,宛如雕塑一般,似乎连呼吸都要忘记了。
他的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
长宁公主?!
在张小磊的心里,已经忘了自己现在的心情是喜是悲。
他一个发配到鸟不拉屎地方的典狱长而已,居然还能够见到长宁公主。
虽然黑曜监牢与其他监牢不同,不过典狱长的品级却是与其他地方的一样。
像他们这样的八品小官,有生之年能够见到的最大的官,也就是差不多正六品的中州司马和上镇将了。
公主?那可是他们想也不敢想的高高在上的存在。
不说别的,就算是被发配到自己这里的紫罗依和白银雨两个人的地位都比自己要高上许多。
今天是什么日子?
又是帝君的帝卷,又是长宁公主的亲临,张小磊此刻仿佛活在梦里一样。
风半郁。
张小磊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叹息了一句,哎,果然是他啊。
也只有他,才能引得来圣都的帝卷和长宁公主纷纷来临他这鸟都便秘的地方吧。
风半郁却没有感到荣幸的意思。
他在地上用手摸了点土,擦在脸上,随即对着长宁公主所在的位置叩拜过去。
“罪人,叩见长宁公主。”风半郁作势行了一个跪拜礼。
没品无官的人面对帝王之家的人,必然是要行跪拜礼的。
更何况是一个带罪之人。
“呵,你还知道我是公主啊。当年恶作剧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啊。”长宁公主的心情很不好,说出的话自然也显得冰冷异常。
没有其他人说话,也没人敢说什么。
长宁公主,谁人不知这是七夜帝君最宠爱的公主。
惹到谁,也不能惹到这位小祖宗的头上。
然而,好像有一位已经招惹了。
“罪人,愿受惩戒。”风半郁再一次叩首,语气诚恳。
“是吗?先插自己五十刀吧。”长宁公主面无表情的看向风半郁,还真的就提出了一个惩戒的办法。
张小磊听言,只觉得身上一阵恶寒。瞬间站立的姿势更加恭敬了。
“罪人,领命。”风半郁道。
“来人,拿把刀给他。”长宁公主狞笑了一下。
她倒要看看,他又要耍什么花样。
话音刚落,风半郁的面前就出现了一柄精致的短刀。
张小磊做完这一切,再一次恭敬的退到了一边。
风半郁哪里会认不出这把刀的主人是谁,心里自然诚恳的问候了一遍张小磊的祖宗十八代,这货还真是墙头草。
“动手吧。”长宁公主道。
“罪人,愿尝还恶果。”
“圣赞帝君!”
话音刚落,风半郁拿起张小磊的短刀,看了看,似乎要记住即将终结自己性命的凶器一般。
毫无征兆的,刀光一闪,快准狠的刺向了自己的胸膛。
抽搐了几下,片刻就没了生息。
鲜红的血,如图小蛇一般的流淌出来。
长宁公主大惊失色,无神的愣愣的看向缓缓倒下的风半郁,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
那一刻,她仿佛听见了利刃割破皮肉的声音。
同时,还有心碎的声音。
长宁公主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红了眼眶。
冷了心房。
张小磊更是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平时聪明古怪的风半郁,真的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他应该会想尽一切办法,改变现有的劣势,步步为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步一步的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而置他于死地的,是自己的佩刀。
内疚,难过,一时间涌上了心头。他真的不曾想到,有一天会间接害死他。
“风半郁!”
场中唯有一个人面不改色,大声喝道。
不是别人,正是柳敬舀。
这一声大喝,顿时让长宁公主在震惊中回过神。
“血,不是这个味道。”
柳敬舀恭敬的说,看向风半郁的目光满是冰冷。
这句话还真是一针见血,惊醒梦中人。长宁公主向风半郁,看了看所谓的鲜血。
这分明就是红色朱砂拌水的混合物。
轻轻的呼出一口浊气,长宁公主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随即,她的眼中出现无尽的愤怒。
关心则乱,没想到又被这个家伙给耍了一遍。
风半郁觉得自己要诅咒的人又多了一个。
知道已经无法继续隐瞒的风一帆,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起了身,掸了掸身上的土,又擦了擦血迹,之前的谦卑顿时不见了,一脸桀骜的看向眼前的长宁公主。
“诶呦,小妞,你怎么来啦。”
突然间转变的突兀,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柳敬舀手已经死死的握在了刀柄上,看向风半郁的目光如同两道锋利的剑。
若是风半郁有所异动,必然要承受柳敬舀携带满腔怒火的雷霆一击。
皇室尊严不可灭!
张小磊本就没平复的小心肝再一次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真真切切的震惊,张小磊都没有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的衣衫已经湿了一大片,额头上致密的汗珠忍不住的流下,眼镜片上似乎已经爬满了雾气。
这,这……
张小磊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佩服。
张小磊是真的佩服风半的勇气。
这可是长宁公主!七夜帝君的女儿!调戏起来完全没有压力啊。
而站在张小磊身后的两个人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态,就像是买票进场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风半郁!”
长宁公主咬牙切齿的说。
“都化了个妆,还是被你看出来了。”风半郁摇了摇头,看样子对自己的伪装很不满意。
“你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我认得你。”长宁公主气愤的说。
“真厉害,好眼力。”风半郁居然伸了个大拇指赞扬。
还真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可恶家伙。
长宁公主脸色铁青。
“嘿,柳大人,别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没事的时候多笑笑。”风半郁突然对着严阵以待的柳敬舀笑了笑说。
柳敬舀剑刃已然出鞘一丝。
“喏,还给你。”风半郁也不再去理会柳敬舀,转身看向张小磊。手中一物扔向他。
张小磊伸手一接,正是他刚刚扔在风半郁面前的短刀。
只不过,此刻的短刀只剩下一节刀柄,刀身已经不见了。
又看了看地面上的碎成几段的刀身,张小磊脸上流露出一丝肉疼的神色,这可是他花了半个月的俸禄拖关系才买来的,喜欢的很,现在却已经被风半郁给“碎尸万段“了。
“说吧,有什么事?”风半郁坐到了一张椅子上,在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出来。
“小白。”
预期中的香烟没有被点燃。
白银雨可不敢在这样的场合下有所异动,一个不小心被误会就有可能人首分离。
柳敬舀的剑,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接的下的。
风半郁无奈,看了看四下并没有点火器,只好收起香烟作罢。
“我来看看你死没死。”长宁公主没好气的说。
在路过风半郁身前的时候,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脚面上。
风半郁脸色涨红。
踩脚就踩脚,能不能不要用“千斤坠“这样的能力啊。
“应该没死。”风半郁一边揉着脚,一边说着。
“我需要你帮忙。”长宁公主直勾勾的盯着风半郁看。
风半郁侧开头。
“帮我。”长宁公主咬着嘴唇道。
“公主,这……”柳敬舀上前一步,有些焦急的说。
他来这里是奉七夜帝君的命令带风半郁回圣都,若是被长宁公主横插一杠,导致自己回去无法复命的话,倒霉的可就不只是他一个人了。
“柳都统,谢谢你带我来这儿。”长宁公主淡淡的笑了笑说。
柳敬舀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哈哈哈,你看他的样子,真是尴尬的要死。”风半郁不合时宜的指着柳敬舀狂笑不止。
柳敬舀狠狠地瞪了一眼风半郁。
除此之外,他现在做不了任何事情。
长宁公主没有笑。
她有些忧郁的看着风半郁。
“咳咳。”风半郁被长宁公主看的极不自然,笑着说,“公主殿下,我呢,现在只是阶下囚。而且还是犯了重罪的阶下囚,要不然也不会被关在这里。所以,就算是能够帮得上忙,我也是有心无力。”
风半郁快速表明自己的立场,明显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就是来救你出去的。”长宁公主轻声耳语道。
“向我这种罪大恶极的人,老死在这里就好。”风半郁笑了笑,满不在意的说。
任谁都能看得出,他笑中的苦涩。
“当年的事,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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