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我乾坤》: 大人我冤枉

时间:2018-10-18 01:55:44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微雨似流光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大人我冤枉

七月下旬,正值酷暑。

虚陵郡下属定远县县城,本地的一伙地痞恶霸以一人为首,从东头缓步而行。

只见当先一人体态微胖,穿着一身宝红色缎子绸褂,头戴一顶乌黑皮帽,帽顶镶着一颗红色的珠子。吃的油光满面,嘴边还有未抹净的油花。

“嘿!这什么天儿啊?好不容易吃这么点油水儿,一会全给我晒出来了。”领头这位仰头四下看了看,神情不耐的说道。

“我说头儿,这小暑刚过,马上这不就入伏了,就这个天儿,今儿咱哥几个上哪乐呵去?”

“切,这么热的天,也没啥兴致。唉?我说几位,平日里你们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今儿给你们一个表现的机会,你们说,今儿咱玩什么?要和平日不一样,大姑娘小媳妇的今儿个没兴致。”

“啊?要连这个都没兴致,那……那还能干什么去?去西街鸟市逛逛?”

“唉,要不咱去翠屏湖划船怎么样,那儿附近啊经常有哪个富户的小姐丫鬟,啊……奥,对了,今儿不提这个,跑偏了跑偏了,最关键的,那儿啊通透,划着船,吹着风,凉快。”

只见这位公子不耐烦的说道:“嘿,得了吧你们,平时一个个主意比谁都正,关键时候没一个顶用的。要我说啊……”

这位公子刚要继续讲要去干什么,忽然打街的西头来了一位小小顽童。

顽童手中拿着啃剩下的半个苹果,径直朝着这边走来,也不似旁人一般从两旁匆匆避开这群地痞,而是大大方方的正面行进,看样子是打算从这几人之间穿过。正应那那句初生牛犊不怕虎。

如若是在平时,这位一身绸褂的公子早就一脚给这少年踢一边去,在心里还觉得这也算是替他父母管教管教,做人不能这么没有眼色。

可今日却是改了主意。

“嗨,小孩儿!小孩儿!对!就是说你呢!”这位公子冲那少年一摆手,“过来过来,上这儿来,今儿算咱俩有缘,我带你去玩个游戏怎么样?”

少年仿佛这才注意到这几人,有些怯生生的小心靠了过来。

“你过来吧,怕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伸手将少年抓了过来,这位公子一脸坏笑的说道:“一会儿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你要是能照我说的做,那这事就不光好玩,还有钱赚,怎么样?”

少年猛然被这公子哥抓住,整个人唬了一跳,待听到说好玩还有钱赚,少年这才稍稍舒缓了情绪,仍旧怯生生的点了点头。

红衣公子回头瞅了瞅众人,一脸得意的说:“跟我来吧?大伙,关键时刻还得看我的。”

说罢,只见这位公子带领着众人拥簇着这名少年继续行进。

这回大伙也没人说热了,都等着看看,这位公子究竟要将这少年怎么样。

眼看快要来到定远县县城中心,但是还有一段距离没到的时候,红衣公子伸手指着前面对少年说道:“前面,就那儿,有一个很大的大门,看见没有?”

少年抬头瞧了瞧,随后冲着公子摇了摇头。

“嘿,你怎么这么笨呢,就那,门口还有两个人站在那,这回看见了没有?”

少年又观瞧了一会,这回冲着公子点了点头,表示看到了。

“唉,就那,门口有一个很大的大鼓,瞧见没?你啊,去,走到那大门口,要是能给那大鼓给我敲响喽,我就给你一两银子,怎么样?”红衣公子一脸笑意的看着少年。

少年小眼睛朝上翻了翻,好似考虑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冲着公子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嘿!还嫌少?不少了这已经,不过看在咱俩这缘分上,五两就五两,谁让咱俩投缘呢!不过你得先去敲响这鼓。”红衣公子怕少年看破,拿捏了一下说道。

说话间众人已经渐渐临近刚才公子所指的大门。

少年听到这里回头看了看众人。此刻众人脸上都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是大伙都绷住了没有笑,生怕这少年看出什么来。

少年点了点头。

只听红衣公子又说道:“我说啊,你别直接奔着那鼓去,你啊,先当没事一样,从这面走过去,走到离鼓近的那一面,然后靠墙走到鼓跟前,这样能容易一些。”

少年很是天真,也没有多想,真的就按照这红衣公子嘱咐的这样做了。

此刻眼看少年离那大鼓越来越近,后面众人有的已经开始绷不住想笑了,红衣公子一瞪眼,众人只好强忍着笑意。

只见这少年站在鼓前,除了观瞧的众人之外,并没有被任何人关注或者发现。少年双手齐上,从鼓架上取下了鼓槌。由于力气有限,少年将鼓槌一端扛在肩膀上,抡圆了一用力。

“咣!……咣!……咣!……”少年还要继续。

“嘿!谁家孩子,爹娘也不好好管管。”

只见两名衙役闻声赶来不由分说,像抓小鸡仔一般将少年按在地上,就连刚刚少年放在一边还没来得及吃完的半个苹果也踩烂在一旁。

“哈哈哈哈……哈哈……哈!”此刻只见刚刚躲在一旁的众人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甚至有的都笑岔了气。

少年此刻也好似明白自己被这些家伙骗了。小脸一沉,但并没有作声。

定远县县令卢芳此刻退了堂正在后厅盘算着今晚要吃点什么,刚想到吃完后要去陪哪房小妾,忽然听到有人击鼓鸣冤。

卢芳顿时这气不打一处来,当下阴沉着脸喊道:“来人!去前面查看一下是何人以下乱上。”

去不多时,有人疾步来禀。来人在卢芳耳根低语。卢芳听闻之后神情略缓。理了理衣衫,这就准备升堂。

“威……武……”伴随着两旁衙役的阵阵呐喊,卢芳于堂前正襟危坐。

“堂下之人,吾观你乳臭未干,不知有何冤情从实报来,如若有半句虚言,吾定当严惩不贷!”

“哇!……哇!”

原本跪在堂下的少年此刻蓦然嚎啕大哭起来。

“大……大人,小人冤……冤枉,有人欠小人五百两银子,不仅不还,还欺负小人!”

可是干嚎了半天没有半滴眼泪,少年好似察觉到了这一失误,用手边哭边揉着眼睛,好似擦泪一般,过了一会泪水倒是没有,可睫毛倒是湿了一片。

“大胆!何人如此妄为!欺凌如此年幼的孩子!本县最看不惯的莫过如此!”

此刻堂外有不少围观的群众,听闻纷纷议论。说卢县令真是个好官,不愧为一方父母云云。而之前诱骗少年的一群人不仅没走,此刻也混在人群中观瞧。

“就是他!”少年用手指着人群中的红衣公子,不依不饶的说道:“大人,就是此人,请大人为小人做主!”

只见卢芳双眼微眯,捋了捋胡须,勃然色变,一拍惊堂木。

“啪!”

“大胆小儿!你可知他是何人?以他的身份,何故欺凌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少年,更何况欠你五百两,简直岂有此理!”此刻卢芳声色俱厉,“哼!分明是你这黄口小儿,信口雌黄!”

“唉,这人是谁啊?”“你连他都不认识?你是本地的人吗?我和你说啊,他啊是本地富绅薛青之子,薛厉,人称薛百万!”

“来人啊,案情十分明朗,是这小儿疏于管教,造谣污蔑,愚弄本朝命官,暂且收监加以管教,待时日期满让其家人赎回。退堂!”

“大人!我冤枉啊!这回我是真的冤啊大人!”少年此刻有些急了,原本以为知县应该是个好人,不曾想落了这么个结果,还是自己太年轻没有经验。

然而两旁衙役根本没有给少年申辩的机会。直接收押监内,无论少年如何哭喊也无济于事。

围观的人群这才渐渐散去,只是没人注意到,不知何时起,天空渐渐阴云密布,一声霹雳,于酷暑时节下起了一阵大雨,而众人除了一丝清凉,并没有察觉到别的什么异常。

后衙,厅内。

“厉儿,你父亲近来可好?”

“呵呵,托县令的福,家父一直健朗。”说着薛厉拿出一百两银子递给县令。

“嗨,你也不用内疚,这孩子不是什么好人!五百两?笑话,钱我不在乎,但是想占我便宜,哼,门都没有!”

当夜,由于刚下过雨,气温凉爽,整个定远县城内百姓都睡了一个好觉,只是此刻卢芳府内,一片吵闹。

“哎……呀!”卢芳躺在床上痛苦的来回翻滚,边上好几个老妈子和丫鬟神情焦急的服侍着。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吃过饭还好好的,快!快去请郎中!”

第二章 要不行咱试试?

“卢芳卢老爷,自出任本县县令以来,事必躬亲,日理万机,近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本可暂缓本县相关事宜,调养身体,怎奈卢老爷一心为民,所以自即日起悬赏五十两求本县名医,或者有能力的郎中前来府衙看病,如能早日康复另有重赏,以求早日救黎民于水火!”

“哎呦,瞧见没?这是说啊咱定远县知县病了,在这里求医呢,还得是名医!”

“嘿!早知道这郎中这么赚钱,早两年我也学医好了,五十两呢!”

“就你!我看啊即便学医也瞧不了这病,到时候出了篓子,再治你个罪,哼!你看你给我修这鞋,这才几天啊,又要坏了……”

而与此同时,定远县城城西不远,楼桑村。

“哎呀!是这么,地方还挺偏,我说怎么满村没找着呢,原来离着这么远单独在这呢,这什么毛病这是。”

“咣!咣!咣!”一名衙役大力的叩打大门,“唉!有人在家吗?”

等了一会,没人回应,整个院子静悄悄的,让人莫名的感到一丝诡异的氛围。

只见这个院落四周都是不矮的土墙,当中一道木门漆着黑漆。

衙役看半天没人回应刚要再次上前叫门。只听“吱!——呀!”一声门响,木门开了!

即便是在大白天,这木门的声音分外的响,衙役整个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唬的倒着窜出去一丈去。

回身定睛一瞧,打门内走出一位妇人,全身罩着黑袍。

冷冷的问道:“谁啊?”

“哦,我是本县县城衙门里的衙役,是这样,您儿子啊出了点事,叫我们老爷啊给扣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您手里要是富裕的话,给几个钱也就出来了,手头紧的话呢,你就在家安心等等,我幺么也就几天的事。”

“哦,老身知道了,那没什么事的话请回吧。”说完“咣!”的一声大门关上了。

“嘿!怪事!这是什么情况这是,怪不得村里人讲说是克死了男人,这是亲生的吗?”衙役嘴里嘀咕着准备回县衙。刚走出两步脚底下好似被什么绊了一跤,狠狠的摔在了地下。

“哎呦!”

衙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低头一看地上也没有东西。挠了挠头衙役四下里看了看,有些微跛的往县城走去。

“唉,晦气,真是,人要是倒霉,喝凉水也会塞牙。”

而此刻,县衙后宅,几名郎中模样的老者围坐在一旁。

其中一人,坐于榻前,单手捻须,另一手三指微弓,搭在卢芳手腕之上,时而点头,时而微笑,大有一切了然于胸之感。

“嗯,脉象平稳强劲,实乃体魄强健,无病之兆。”老者眉头微蹙,“不应该啊,县令此番悬赏征求名医,不至于拿我等开涮,是了,既然悬赏那必定是要委以重任,也许只是想试探一下虚实,看看我等是否有真材实料!”

老者好似非常笃定,笑而不语,将县令手臂缓缓放下安置妥当,又轻轻整理了下衣衫,清了清嗓子。

“咳,嗯!启禀老爷,以小人看来,大人脉象平稳强劲,应是平日起居膳食非常注意调养,以致身体安康,长久坚持下去定可益寿延年啊!”说完老者一脸的得意。

“来……来人!”

卢芳一听,怒目圆睁,挣扎着要起身,怎奈身体实在不济,没能如愿。

“大人有何吩咐?”

“收……收,给我收监!”卢芳伸手指着刚才那名老者,奋力吼道!心中还在想这都是哪里来的‘名医’。

“遵命!”

在一片“大人冤枉”的呐喊声中,头一名老者被两旁衙役拖了下去。

余下几人面色微微一变,毕竟平日里虽然往来不多,但是谁治病问诊什么水平,彼此之间还是有着一定的了解的。

只见当中一名老者不以为意,一甩袍袖,摇了摇头。

“凡看病问诊,讲究的是‘望闻问切’!方才这位于郎中乃是犯了医家之大忌,单凭一个脉象也就是望闻问切里的‘切’就敢妄下断言。”

说罢,老者也为县令把了一下脉,但是老者面沉似水,并没有多说什么,完事之后老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请大人恕罪,小人有个不情之请。”

卢芳瞥了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讲!”

“小人能否看看大人的舌头!”

卢芳一听,大概知晓这是医家看病诊治的一种手段,无奈的伸出了舌头,也不知什么原因这一下忽然感到头疼的更厉害了。

于是赶忙用手捂着头,痛苦的呻吟着。

“大人的病情小人已经略知一二,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能否让小人和余下的几位共同商议一条可行的治疗手段,也能让大人及早摆脱病症的痛苦!”

卢芳听罢,无力的摆了摆手。意思大概就是同意了。

余下几人纷纷告退,一起来到了另外一间屋子。

等两旁衙役都出去之后,刚才诊治的老者看了看众人说道:“我说,我说诸位!县令大人在等着呢,我就和你们实说了吧,别看我刚才说的神气,其实啊,我也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说来也是怪啊,这县令大人表面上看都知晓是头痛之症,可从脉象到气色,再到舌苔,怎么看都是正常,这回咱们可麻烦了。”

“嗨!刚在屋里听你说的,我还以为瞧好了呢,原来也是没瞧出来。”

“咳!行了,那咱们还是商量下看看怎么办吧,几位也别光看热闹了,大伙其实水平都差不多,不行的话几位共同写个方子怎么样?”

“哦,我突然想起来了,家里老娘病着,无人伺候,几位,我先告辞了哈!”

“啊!我孙子私塾估计要下学了,儿子家里忙,我得去接孙子了,那……那你们商量,我先走一步哈。”

“嗯,你们聊,我水平低,也帮不上什么,我去给我家邻居看看他家的驴子是什么毛病,求了我几天了,脱不开身。”

不一会功夫,屋里就剩下给县令诊治的王大夫还有刚刚提议一起写方子的孙大夫。

“嘿嘿,怎么样老王大夫,咱俩一起写个方子,药也别用的太狠了,要是万一治好了,钱咱俩平分,要是不行,也别治出什么好歹来,只能算咱们无能。”

王大夫一听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两人共同出了一个治头痛的一般方子。

只是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卢芳的病一点没见好转,反而好似略有加重的趋势。

“唉……呦……唉……呦……疼死我了,来人!再去请大夫,请郎中,呦,不行了,要死了……”

“启禀老爷,今天上午咱全县城的大夫基本都来了,就连医术最好的王大夫也来过了,再不行只能上郡里去请了,只是这路途遥远。一来一回的功夫恐怕……”

“诶?老爷咱县城不是有个卖画的半仙吗?虽然是个怪人可我听人说,他啊有时候也给人看病,据人传言啊,他还真有两下子,有的郎中看不了的病啊,他还真能给看好呢。”

“要不,不行咱试试?”

卢芳一听,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人都说有病乱投医,连忙点了点头。

当下里赶忙差人去请半仙,去不多时,人请来了。

只见从外面走进一位中年男子,一身青灰色的装扮,几缕墨髯,整个人显露出一丝别样的气质。看着让人精神一振。

“大人何故想起小人来了,也罢,既然来了,小人就略尽一份心力。”

只见来人也不把脉,双目如电,凝神定睛就这么随意的看了几眼县令卢芳。

而此刻卢芳好似有一种整个人没穿衣服毫无遮掩的站在此人面前之感,好似自己所有的秘密在他面前都不是秘密,可转眼间,这种感觉又消逝无踪,好似错觉一般。

中年男子一捋墨髯,面露一丝微笑。

“以小人看来,大人近日应该是抓了不该抓的人,此人仙缘未了,以大人目前的身份,还是不要多加得罪为好。”

卢芳闻言,神情剧震,不为其他,只为这中年男子所说的‘仙缘未了!’

换做旁人可能不晓得何为仙缘,卢芳可是十分清楚。

早年间,那时卢芳还并不是一名县令,那时卢芳只是一名学子,那时卢芳刚刚金榜题名,甚至在那时卢芳觉得男儿志在四方,就该去天下间闯荡一番,做一番事业,有一番作为。

那时候卢芳也不在意艰难险阻,甚至立下宏愿,哪怕从最底层做起,自己也能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人臣的顶峰。

可一个偶然的机会,卢芳知晓了一个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秘闻。

那就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这么一类极少的存在,他们被底层的人称之为仙,而自己只是一介凡人。

而要想成为仙人,光有毅力是不够的,还要有仙缘,就算自己再努力,这天下其实还是仙的天下,仙掌控众生。

打那时起,卢芳变了,什么宏愿,什么理想,全被卢芳抛在了脑后。

刚开始的时候卢芳一个人有时回想起往事,也会忍不住流泪,自己变了,变得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但也会觉得以前的自己好傻。

今日听闻自己所抓的这些个‘刁民’里竟然有人具备自己梦寐以求的仙缘,卢芳的第一反应是怕了。接着又有些许的不忿。

“若大人听老朽的,只需将所抓之人放了,则病症自消。至于具体是何人,我不方便直接相告,就此告辞。”

“多谢先生指点,还望先生告知名讳,小人终生铭记。”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

“也罢,虽然你不配知晓,但既有一面之缘,未尝不可,老夫流光!”

卢芳冲着中年男子磕了一个头。

“多谢前辈!”

再抬起头,中年男子已经踪影全无。

“唉?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刚才那人都走了半天了!”

“以后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不要再去打扰先生!”

“来人!将监内收押之人的花名册拿来!”

“是!”

此时县衙上空一处无人察觉之处。隐约间有一道身形。临近一看,正是刚才的那位名为流光的先生。

只见先生手中拿着一杆画笔,笔尖闪烁着阵阵微弱的七彩之芒。挥笔间七彩成画,落于纸上,赫然正是击鼓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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