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律：殇》——咸鱼的妄想

第一章：命运转动之轮，心中的忏悔

所有的一切，不是一个人的故事，而是属于他们的故事。

那一切的发生都在三天之后了。

现在的军营中刚好经历了一场大战，诸多将士生死未卜。

就连陆天羽所最为敬重的一个人都在那一战中，死在了陆天羽面前，在他的面前，生命彻底燃烧。

陆天羽能够达到现在这四阶的程度，还是拜他所赐，可是陆天羽的心中并没有高兴，只有无穷无尽的忏悔

……

太阳已经偏向了西山，昏黄的日光投入军营中，虽然经历了一场大战，与昨天傍晚时分却依然没有任何不同，袅袅炊烟依旧在营帐中不断升起。

他明白的，这是他们身为军人的素养，不论是死了多少人，多少同伴，每一天都将要继续下去，死去的人已是昨天，可是活着的人却一定要争取明天……

他也知道，可是他却不愿意去了理解，因为那个人是因为他而死……本来该死的……应该是他！他的拳头不自主的攒紧……！

陆天羽走得很慢。殷涛作为他的师父，知道这几天他的状态不好，所以为了照顾他的速度，也放慢了脚步。一路之中，两人无言。

突然，殷涛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断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到陆天羽正一脸惊恐地看向一个地方。

殷涛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暗道一声，“不好。”

那一片地方火焰刚刚被点燃，为了起锅做饭……

小子，你要好好活下去……

陆天羽的眼前又浮现出那副景象，他死前的那副景象。

陆天羽的眼睛一片空洞，倒映出了火焰的光泽，明明是夏天，可是冷意还是一重又一重的从骨子里面传来……脸上的表情惊恐万分，他的手不住地轻微颤抖，紊乱的元素渐渐在他掌中凝聚。

殷涛快速走到陆天羽面前，挡在了他面前，轻轻地将他搂住，低声在他的耳边安慰着，“笨蛋徒弟……没事的，没事的。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陆天羽从那种恐怖的回忆中苏醒。

他的眼中有些迷茫的看着殷涛，脸色渐渐泛白，“师父……”

殷涛的胸膛并不结实，跟他的父皇精炼的躯干相比，几乎可以说是瘦弱不堪。

可是就是这样的胸膛在能够在他害怕的时候，给他温暖。

他不想死，可是也不想要别人死，所有人……所有人都应该活下来的。这是他的愿望，所有人都应该活下来的。

在陆天羽的脑中画面，再次一闪而过。他又看见了那个人在他的面前，那阳光一般毫无畏惧的微笑。

……向他下令，让他一定要活下去……

陆天羽的胃中有种翻江倒海的感觉，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头，“师父，我有些难受，先不去吃饭了。”

说完，陆天羽转身走回营帐，只是那捂着肚子有些佝偻的样子让殷涛看得，心中难免产生几分空落落的感觉。

陆天羽走回营帐，在掀开帐门的那一瞬间，他就撑不住了。跪倒在地，胃中翻天覆地一阵绞痛，令得他的眼前视线一片模糊。

良久，那种感觉渐渐散去。他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迷离。

他的眼中仿佛看到了那个人在火焰里翻滚的身影，一步步向他走来，方勇并没有诉说着，救救我，救救我之类的话。而是一直不断地嘱咐他，好好活下去，脸上一直是那憨厚的笑容。

可是这句话对于陆天羽来说，比那些带着狰狞容颜不断呼喊着救救我，救救我，更能让他崩溃。

他不断地向后退，直到他的身子撞在帐上，退无可退。他将头埋入自己的膝间，双手捂住耳朵。泪水，不住地留下。

为什么……为什么死的是你……死的不是我啊！我这么软弱无能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们这般拯救！？

陆天羽很想质问他，可是每一次的嘴唇张开，都好像被无形的火焰给灼烧着喉管，他说不出话，只能看着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

别过来……别过来！……我已经活下去了。我知道……我那时没有力量救你……是我太弱，才会害得你死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所以，我求求你，不要再出现了……

朦胧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他，陆天羽不断地摇着头，拒绝着那个声音。

不要……不要……不要过来……我不想……不想看见你。

好像有一只手触到了他的肩膀，几乎是反射一般，陆天羽的右手看也不看地向外挥出，可是却被人箍住。

“放开我！放开我啊！……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开我……”陆天羽在手被抓住的那一瞬间，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大声哭喊着。

“天羽，天羽，看着我，看着我。我不是他，我是殷涛，是你的师父啊。看着我，看着我……”

在殷涛地不断呼唤下，陆天羽终于从幻境脱出。

陆天羽看见殷涛那熟悉的脸，“师父……怎么办，我忘不掉，那副画面，只要我一看见火，我就会想起，怎么办，我好怕……”

殷涛会心地笑了一下，将陆天羽拉进自己怀里，“傻徒弟，别怕，师父一直在你身边，你什么时候又看见了，师父就把你再带出来。直到，你彻底恢复为止。”

“嗯……谢谢你，师父。”陆天羽抹去眼角的泪水，从殷涛怀中挣脱，毕竟两个男人搂在一起，成何体统。

“好了，先吃饭吧。你吃不了什么好吃的，吃点粥吧，怎么样？”

“好。”在见到陆天羽同意后，他将粥与那些小菜从空间戒指中拿出，摆在桌上。

“谢谢你，师父。”陆天羽摇摇晃晃地站起，坐在桌前，叹了一口气。

“我先出去一下，吃完后放在桌上就行了，今晚你好好睡一觉，反正你也没法修炼。”殷涛走了出去，四处乱逛。

……

那一天晚上之后，陆天羽躺在床上大病三天，此间一直高烧不退，直到第二天晚上额头上的温度才渐渐消退。

第四天早上。

“醒了？再躺一会儿吧？”殷涛将陆天羽头上的毛巾拿掉，用手背探了探陆天羽额上的温度。

“没事了，师父，我已经没事了。”虽然现在眼睛睁开还有些不舒服，但是相比之前几天的头痛难忍，已经好上不少了。

“别太勉强哦，如果还是不舒服就先躺回去。”

“没事，我真的没事。”陆天羽坚持说道。

殷涛拗不过他，只得看着他从床上起来。

“你看，我跟你说过我已经没事了吧。”陆天羽蹦跳了几下，展现给殷涛看。

虽然是很有活力的动作，但是在殷涛看来，与白痴无异。

“这次的粥里加了点肉，我知道你对于那次事之后对肉产生了阴影，但你总不能以后都不吃肉，，所以先从肉粥适应一下。”殷涛指向桌子上热气腾腾的粥。

“只是怕火而已，肉什么的，还是可以接受的啦。”陆天羽端起碗里的勺子，舀了一大勺，倒入嘴中。

“噗！”那口粥刚入嘴就被陆天羽喷了出来，他伸出烫红的舌头，不断地哈气，“怎么会这么烫。”

“废话，我为了防止它冷掉，可是将火元素凝聚其中保温的，谁让你这么心急，喝之前也不问一问。”殷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吧，看起来你完全活过来了，我出去晒晒太阳，这几天为了照顾我就一直躲在帐篷里，身上都快要发霉了。”

“那个……师父。”陆天羽叫住了想要走出去的殷涛，面对着殷涛疑惑地眼神，陆天羽问道：“师父，伤员营在哪里？”

“你问这个干嘛？呶，在那里。等你走到你就知道了。”殷涛指了个方向，走出了帐篷，没有多想。

……

第二天早上。

殷涛面色严肃地来到伤员营，一眼便看见了，在那伤员之间不断穿梭地身影。他叫来旁边的一名随行军医，将陆天羽只给他看，“他在这儿多久了？”

“一天一夜，他从昨天早上就过来帮我们救治伤员，直到半夜，依然在那边不肯走，我们劝过他，可是他总是跟我们说他不累。碍于三皇子的面子，我们也不敢太严厉，再加上我们也确实缺乏人手，三皇子殿下会灵术，确实能够极大地帮助我们救治伤员，所以我们也就由得他留下来了。”

“哼！胡闹！”殷涛身上一股极强的灵魂波动溢出，周围的人脑中几乎是同时闪过一瞬恍惚。

“水啊，请你将力量借给我！治愈！”陆天羽在心中轻轻吟道。他的右手伸出，按在那名伤员的胸膛。

这名伤员是之前与他一起被血蝠群围攻的人，身上密密麻麻的上千道伤口让医生们都束手无策。每一道都是小伤，都不足以致命，但是上千道密密麻麻的伤口加起来，却几乎是将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割裂。就算将他的全身包裹起来，也无法阻挡伤口化脓，到时候依旧是一个死而已。

晶莹的蓝色光芒从陆天羽手中亮起，一道水流从陆天羽手中脱出，在那个伤员身上极快地穿梭着，每次经过一道伤口，总是会将伤口内化脓的血液带出来，顺便将水流中附带的治愈之力注入到那人的伤口中，促进皮肤复生。

等到水流穿遍他的身子，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

他坐起来，不可置信地握了握拳，重新回到体内充盈力量感让他的心中充满感激。本来他以为自己死定了，连军医们都已经放弃了对他的救治，就连他也只是躺在床上等死了。可是这个孩子过来却将那些军医们都束手无策的自己救好了，从地狱门口游荡一圈的感觉让他不禁热泪盈眶。

“谢谢你，小家伙，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以后你有什么事吩咐我一下，兄弟绝无二心，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那人对着陆天羽感激地说道。

“嘻嘻，也没什么啦，这种事情小菜一碟，好了你先躺着再休息几天，医生说你血液损失过多，等到恢复一下，你就能回到你的战友身边了。”陆天羽抹掉额头上沁出的汗水，有些害羞地挠了挠头，脸上一片苍白。

“好了，我还要去救别人，你先躺着哦。”陆天羽从口袋中摸出一份名单，名单上的人都是医生根据他的能力而选择的一些伤员，“下一个是……”

“喂。你很投入嘛。”熟悉的声音在陆天羽背后响起，只是有些冰冷。

陆天羽仿佛受到了惊吓，身体震了一下才回过头，尴尬地笑了一下，“诶……嘿嘿……师父，你也来啦？”

“在干嘛呢？”

“救人啊。师父你看我这名单上勾了名字的人，都是我把他们救活的，每次他们醒来，都会感激着上天又给了他们一次生命，并且总是会感谢我，这种感觉很……”

陆天羽的脸色十分苍白，白的不像话，可是他的眼瞳中却神采奕奕，如果是一般人或许就被骗过去了，可是以殷涛对他的了解，他已经看出了陆天羽眼底的那一抹疯狂，他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哪怕是在本就嘈杂的伤员营内依旧刺耳。殷涛的这个巴掌没有任何留手，实打实的一下。陆天羽直接被扇倒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胡闹！”

似乎依然有点不敢置信，陆天羽左手颤抖着摸了一下面颊，那真实的痛感确实提醒着他，这是真的，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殷涛，声音颤抖地问道：“为……为什么？师父？”

“你是在逃避什么？”殷涛突然大喝道。

陆天羽吃了一惊，他从来没有见到过殷涛如此失控的样子，在他的脑中殷涛总是沉着又睿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生气过，是他做了什么让殷涛如此生气，按住眼眶中的眼泪，他哽咽着问道：“对……对不起，师父，是我做什么……让你生气了吗？”

“笨蛋！你的脑子是出了什么问题吗？那次你无能为力，没有救下他，所以你现在是想多救人来赎罪吗？没有救下他，你早就已经背负了因他而死内心产生的罪，你现在不顾身体劳累去拼劲全力救治别人是为了宽慰你的内心吗？傻徒弟，你早就已经受到了惩罚，为什么还要如此作践自己？你救不了他，又没人会怪你，没人会拿异样的眼光看你，你现在要做的不就是好好背负着他对你的嘱托，好好活下去吗？要是你自己不照顾好自己，他当初救你的意义何在？你的忏悔又有何意义？”

“把名单给我。”

被殷涛一通怒骂之后，陆天羽呆愣着将手中的名单递给他。

殷涛接过名单，对旁边的两个手下说道：“把他带回去。看好大门，让他在帐篷里面好好的反省！”

你是我的徒弟，我绝对不能够看着你受到伤害！

直到看着陆天羽彻底消失在门口，殷涛才对着看呆了的众人说道：“该干嘛继续干嘛，还有，给那小子分配任务的人过来一下。”

两名医生，走到殷涛面前。

殷涛打了打名单，冷酷地说道：“告诉我，还有多少受了像这种伤的人？我一次性救治了。”

咸鱼的妄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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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圣希马帝国的分歧

师……师父。

陆天羽被两名侍卫架回到营帐中后，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三皇子殿下，抱歉了。”两名兵士抱了抱拳，表示完歉意后，退了出去。

帐外兵士操练的声音，传入营内。而营帐中却无声无息，静得可怕，一只蚊蝇飞舞的声音也没有。

是……是我做错了吗？我只不过是想救他们。可是为什么殷涛师父会这么生气？救他们，难道有什么错吗？

陆天羽的脑中不断反问着，质疑着自己，但是他始终没有想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甚至没有发现殷涛已经进来。

殷涛进来，看见陆天羽抱着自己的脑袋瑟瑟发抖，不由得轻轻叹一口气。他从旁边的毛巾架上拿起一条毛巾，在水里浸了浸。

他走到陆天羽面前蹲下，将他嘴角的血迹擦去，“傻徒弟，怎么都不会照顾一下自己呢？”

“师……师父，是我……做错了吗？”陆天羽犹豫着问向殷涛，他的眼中揣着期许，与那一点无法为人所知的害怕。

“虽然不想伤你的心，但是你确实做错了。你应该要以照顾好自己为先决条件，之后再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只有活着，才有实意。你这人就是这样，什么事情在你眼前发生了便都要往自己肩上揽，也不管自己做不做得到，如果没做到，心中又会有歉意，接下来去做千倍百倍的是去弥补。可是弥补有用吗？谁会在意你的弥补？你所要记住的是你那件事没有做到，那么，你就要千方百计地去做准备，防止下次，这种事情降临的时候，又让它发生。而不是在那边烂好人，知道吗？这不是自私，这是对自己的保护。”

“知道了。”陆天羽不敢直视殷涛的双眼，眼神躲躲闪闪。

“知道就好，我不是不允许你去治疗别人，但是你一定要先照顾好自己，好吗？”殷涛将陆天羽躲闪的脸扳了回来，在他脸上的高高耸起的巴掌印上戳了戳。

“嘶~师父，别动，疼。”陆天羽倒吸了一口气，向师父劝道。

“还疼啊，来把脸伸过来。”殷涛在自己的手上涂上一种白色的药膏，细细抹匀，“这是能够消肿的药物。抹上去，大概两小时后就会退了。打你打得那么重，还真是抱歉了。”

……

“将军，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达煌原？”

“大概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殿下，再坚持一下。”

“好，传我命令，加速前进。”

……

这两个小时内，陆天羽捧着一本书假装在看，但是躲在书后面的他却是在细细反思着自己的所作所为。确实是他自己有些冒昧了。殷涛说的也对，所有的一切都总要自己先活下去了，再说以后。

“呃，那个，师父……”陆天羽刚想向殷涛道个歉就被他打断了。

“嘘。别出声，有人。”殷涛警觉地竖起耳朵，仿佛在倾听着什么，“西边，离营地两公里外有人靠近，不过人不多大概也就八千人。”

“你呆在这里，我出去看看，别趁我不在的时候乱跑。”殷涛对着陆天羽嘱咐了一声，一脚踏入空中。

“罗骋，你跟我出来一下，五秒后在西营汇合。”殷涛传音给罗骋。

殷涛升入空中，一眼便看见了在西方地上，向军营这边走来的那些人。

如果是敌袭，那么你们会死得很惨！

殷涛轻哼一声，脸上流出一股冷漠的寒意。

……

“殿下，到了。”

金发青年看着眼前的那巨大城寨，心中不由得暗恨到，父皇，你若是肯听我的劝告该多好。我不相信集我们三国之力，无法抗衡一个冥界。

他的手在空中虚按了一下，跟在他身后的部队，停下了脚步。他只身一人向着联军驻地走来。

“来者止步，再往前一步，我们就放箭了。”城寨并排的弓弩手，拈弓搭箭对准了金发青年。

金发青年止住脚步，双手举过头顶，“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圣希马帝国前来的参战部队。”

城寨上的人面面相觑，他们早就得到消息，圣希马帝国不愿与另外两大帝国结盟，那么他们又哪来的参战部队呢？

“将军，怎么办？”喊话的军官，问向站在一旁，眉头紧蹙的殷涛。

殷涛想了想，“让他们出示公文。免得又是冥界的人变的。”

“出示你们的公文，部队番号。”

金发青年苦笑一声，“我们没有公文，部队番号是圣十字军第六部队。”

“没有公文？他们是来搞笑的吗？”罗骋皱着眉说道。

“不，未必是来搞笑的，你看他们军队风尘仆仆，东倒西歪的样子，很明显是经历过一场大战，或许是来的路上遭遇了冥界，又或许是……”

“他们是逃出来的！”殷涛睁开眼睛结束了他的推断。

“报上你的名字。”这次，是殷涛亲自喊话。

金发青年咬了咬下唇，说真的，我真的不想再与你有任何关联。

“我叫星瑟，是圣希马帝国四皇子。与圣希马帝国，彻底断绝了关系，前来参战。”金发青年怒吼出声，似乎是宣泄着胸中的怒气。

一时间，鸦雀无声，那个自称星瑟的人，在喊完那句话之后，便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殷涛眯着眼观察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收缴了他们的武器，放他们进来，将他们置于你们的监管之下，还有，将那四皇子给我带到会议室来，我有话要问他。如果不愿意就请他们打道回府。”

……

一刻钟后。

这已经是星瑟喝光的第三壶水了，他将水壶递给士兵，对着旁边的士兵道了声谢。

“好了，说说看吧，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不能，也给我随我一同前来的人们一点水呢？他们也很渴了。”星瑟请求道。

“这就看你了，如果你说的快一点，他们就能快一点喝上水，好了，说吧。”

“好吧。这件事要从我的父皇收到云月帝国的结盟书开始说起。”

“那一天半夜，我的父皇同时收到两封十万火急的信函，父皇拆开看，顿时面如土色，当晚便将我们几个兄弟，以及朝中重臣们都叫了过来。”

“一封信就是云月帝国的皇帝发过来的，上面写着冥界再次来袭的消息，以及你父皇传来的结盟书。另一封就是冥界传来的劝降书。”

“他问我们几个兄弟与大臣们该怎么办。那时候谁也不敢先说，毕竟是国家的大事，一旦谁先说了，出了差错问罪下来，可不是死罪那么简单。一名我父皇最为器重的大臣犹豫了许久说了，平时，我父皇也总是听他的，他一先说，就决定了父皇的倾向。他的主张是向冥界求和。然后跟着几名大臣也纷纷主张求和，虽然几名将军们都主张一战，但是口舌却辩不过那些混迹朝堂的老头，再加上我们的朝中并没有什么有话语权的武将。就连我几位哥哥们的意见也渐渐倾向于求和。可是我知道不能求和，表面上，你向冥界求和他们写着会放你一条生路，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生路是怎样活下去，屈辱的？亦或是做牛做马，猪狗不如的活下去？”

“可是那些老东西们，被冥王所说蒙蔽了双眼，不论我怎么陈述利害，他们总是加以反驳，最终，父皇在他们的一致恳求下，决定拒绝联盟，向冥界求和。”

“在那次深夜的会议中，我注意到，在皇室之中，有一个人其实也是赞同我的想法的，他是我们最小的弟弟，他自幼双腿残疾，坐在轮椅上，所以也养成了自卑怯懦的性格。我几次看见他想说话，却总是被我们激烈的争执吓回去。之后的几周里我一直在思考，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以及怎么劝服父皇，我不想就这么放弃让父皇背上一世骂名。等我思考好了对策，我去找我的那位弟弟，他也同意了我的办法。我们最后一次去面见父皇。企图陈说利害，将他拉回到结盟的路上。可是不论我怎么说他总是无动于衷，直到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的异样。”

“他的背后在冒着若隐若现的黑气，明明是夏天，他脚下的地板却凝结着冰霜。我感到不对劲，拉着弟弟退了出来。后来根据我的调查我才发现，父皇，被冥王控制了。”

“在父皇决定答应冥王的劝降，手按下契约书上时，他的意识就被冥王夺取了。然后我感到不妙，就让信任我的雪祭将军尽可能多的集结起部队，从圣希马帝国一路杀出，杀到这里。”

说到这里星瑟闭上了嘴，示意他的故事已经讲完了。

众将也纷纷点头，互相交换了几眼，殷涛扫视了了诸将一眼，开口说道：“那你为什么拼了命也要跑出来呢？就为了不屈辱的活下去？”

“当然。我可是皇族，宁可骄傲地战死也不想屈辱地活下去。而且我的心底还有一个愿望。”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希望，此间事了，诸位能够，助我成王。”

所有人都挑了挑眉，有些惊讶地看着星瑟，这小子脾气不大，志向不小。

“你可知道，你这话说的放在你的国内，可是死罪！”殷涛说道。

星瑟微微一笑，笑容中有着不言自明的意味，“我自然知道，可是这里毕竟不是我们国内，而且诸位都是明事理的人，如果能够助我成王，那么对于诸位背后的帝国，好处可是不小哦。”

确实如此，从刚才的对话中，他们也看出了星瑟所拥有的敏锐洞察力，以及成王的决断力，如果他能够上台，确实有可能成为一代贤君。

“这件事情可并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

“我知道，但是一旦你们击溃了冥界，那么回到国内后，也必定会成为皇帝身边的大红人，民众眼中的大英雄，只要你们有谁愿意为我美言几句，那么出兵，也并不是不可能。这对于你们自己，你们背后的帝国以及我，都有利可图，三赢的局面，为何要拒绝呢？”

“等事了了再说吧。此等大事，我们可做不了主。”殷涛无奈地摊了摊手，做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

“你们做不了主没有关系，这军营中难道就没有皇室的人吗？”星瑟问道。

说到皇室的人，众人的脑海中几乎同时浮现出一个身影。

殷涛面色一变，他站起身向外走去，“我去请示一下陛下。”

星瑟坐在会议桌的尽头，笑盈盈地看着走出去的殷涛。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们，会答应的。”

……

“陛下，星瑟所说之事您的意下如何？”殷涛在回去的路上已经第一时间拨打了灵媒通讯仪告诉陆克己。

陆克己低沉的声音在通讯仪上响起，“交给羽儿全权负责吧，这是个锻炼他的好机会，但是你也给我在旁边看着点，如果那个星瑟要求皇室以外的人离开，你有权作为羽儿的代理监护人留下。”

灵媒通讯仪挂断之后，殷涛无奈地抚了抚额头，交给那家伙？那陛下你的家产怕不是要输的一干二净……

……

“阿嚏。”陆天羽抹了抹鼻子。谁在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