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态之少年游》::足迹踏天涯
第一章:足迹踏天涯
祁良看着手中不知何处淘来的破旧黄书,越发爱不释手,尤其是书中一句“山在那边,很遥远,我想到那边去看看这儿以外的景色。”引得祁良遐想连篇。
忽然,旁边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说道:“七娘快来,斗剑大会要开始了!”因为祁良长得白净清秀,加上年少,并无其他明显的男子特征,故而被伙伴们称作七娘。祁良听后,赶忙合上书,随着那少年小跑而去。
跑了没一会,便看见前面的房屋废墟上站了很多少年,每个少年都肃穆而立,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严肃的事情。
祁良一到,便有个少年开口道:“剑客到齐,斗剑大会准备开始。”说着,便丢给了祁良一柄粗糙的木制短剑。每个少年看着那柄木制短剑全都眼中充满了羡慕,但是仍是从祁良身边走开,这是规矩。
先前开口说话的孩子又道:“第一轮,挑战末尾剑客,胜者取而代之。”每个少年眼中都充满了战意,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马上上去挑战的,这也是规矩。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少年站出来,说道:“第一场我来,上次让你小子耍诈给打败了,今儿个老子要讨回来。”那个“末尾剑客”笑了,说道:“三哥,成王败寇,耍诈也是本事嘛。”尽管看着十分幼稚,但是实在是有几分江湖味道,至于为什么这么多的“好词儿”从这些少年口中蹦出,估摸着是跟哪位喜欢江湖武侠的说书人学的。
又响起先前喊话的声音:“第一轮第一场,熊强对阵杨永华。”少年们自觉的让出一片空地了,熊强却挠了挠头,说道:“这个,哪位剑客可否借我剑一用,待我斩敌马下,再来归还。”祁良当即笑着把木剑丢给他,熊强准备用脚踢上空,毕竟围观的可不止少年,还有少女,特别是有自己喜欢的少女,出场当然要霸气一些。奈何腿短,离剑还有小半尺距离,腿便踢了上去,另一只脚平衡不稳,摔倒在地,对面杨永华见此,提着木剑屁颠屁颠地走到熊强跟前,然后把木剑横在熊强脖子上,并对着裁判招了招手,裁判马上说道:“熊强被封喉,杨永华胜。”气的熊强直跳脚,大骂道:“你这歹人,怎能如此不知羞耻,江湖过招,讲究公平正义,怎么不等我握剑再战!”杨永华笑道:“我赢啦。”硬是给熊强气个不轻,却也没办法,走到一旁。
第二位来挑战的,叫杨义梁,别看挺胖,却也敏捷,刚上来,接了祁良的木剑便和杨永华打得难解难分。杨永华抓准时机,向杨义梁肚子刺去,杨义良开始向后躲闪,终究是慢了些,见避无可避,便收起肚子,一个滑稽的转身,一剑刺向杨永华侧身,只听裁判说道:“杨永华被斩腰,杨义梁胜。”杨永华无奈的把木剑交给杨义梁,便退到一边了。
而后的挑战者,并无多少出彩之处,全部败绩,但是仍是不断有人出战,毕竟这木剑可是只有这时候才能得摸摸啊。
见挑战者全部失败,裁判道:“第二轮,剑客各自挑选对手,胜者进入第三轮。”有一个怪异的地方就是,“剑客”的数量是奇数,共9名。每名“剑客”都刻意避开“多余”的祁良,生怕祁良找上自己,好在祁良也没去找他们麻烦。
第二轮,祁良一直埋头看那黄皮书,时不时抬一下头,然后又低下去,什么也不管。
第二轮很快就结束了,令祁良有些惊讶的是那个小胖子杨义梁居然也胜出了。
“第三轮,各自挑选对手,胜者进入下一轮。”
有三人仍是刻意避开祁良,那个小胖子却找上了祁良,这就便宜了那个没有对手的少年了。祁良十分好奇这个小胖子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便上场就自报名号:“葫口巷左边第三户,祁良。”杨义梁应道:“葫口巷那家卖鸭的,杨义梁。”不知被哪位落魄秀才毒害的,教得孩子们这些江湖事故。
祁良看着眼前的小胖子,下意识的提起木剑,杨义梁也提起木剑,二话不说,一剑刺出,祁良侧身一闪,蹲下,伸腿,小胖子摔倒在地,祁良不慌不忙的走到小胖子身旁,裁判就道:“祁良胜。”小胖子有些不服,起身说道:“你叫祁良是吧,以后我家不会卖给你家鸭子了。”祁良一愣,和旁边的少年们一起笑起来。
另一边也很快分出胜负,他给对手给打得鼻青脸肿,委屈地走到一旁,用怨恨的眼神盯着那个叫肖德乐的少年。
“最后一轮,三人互相对战,胜多者为本次的剑侠。”那个靠着运气晋级的少年,赶忙弃权,所以理所应当的变成了二人对决。
“第四轮,决战,祁良对肖得乐。”
少年们给这两个“高手”让出场地,肖德乐一上场,就问道:“祁剑客,剑术可有了长进?”祁良很讨厌这个家中有个会制作木剑的父亲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由来的讨厌。所以祁良便懒得和他废话,一剑递出,对方横剑格挡,挡下,用力一抬,趁着空档刺过去,祁良侧身,然后用力一踩地面,冲向肖德乐,肖德乐赶忙退后回身,挡住,不待祁良收回,另一只手用力劈向木剑,木剑便折断了,跌了祁良一个趔趄,肖德乐顺势一剑。
“肖德乐胜。”
祁良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讨厌这个家伙了,可是好像知道的晚了。
接着裁判说道:“本次剑侠为肖德乐,祁良因为损坏木剑,下一次斗剑大会不准参加。”没有一个少年出来说话,这还是规矩。
祁良看见裁判屁颠屁颠的走到肖德乐面前,便懒得再看,拿起黄皮书,回家了去。
家中,还是空荡荡的,娘亲又去山林里采药去了吧,反正娘亲对自己也不怎么关心,自己为什么要去关心她去了哪了呢?为什么家中明明只是靠采药维生,却还是有很多碎银子和漂亮衣裳?祁良搞不明白他那个爹在娘的口中是有多爱自己一家,却为什么还不回来?祁良甩了甩头,便去起灶生火,淘米煮饭,至于烧菜,他尝试过几次,都有一种怪怪的涩味,所以还是等娘亲回来吧。
等着等着便睡着了的祁良,忽然听见了敲门声,揉了揉眼睛走到门口,一边开门一边说道:“娘亲,今晚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看清楚来人,是一位身着白袍的高大青年男子,祁良有些目瞪口呆,但最吸引他注意力的是青年左手边的精致佩剑。青年蹲下,摸了摸祁良的头,用温厚的声音说道:“祁良对吗?我叫祁燕,是你的表哥,是家主让我来接你们回去的。”祁良一时没回过神来,死死的盯着那柄剑,祁燕看出来了祁良的心思,便摘下佩剑,放到祁良手上,一边解释道:“这柄剑叫‘三形’剑鞘和剑柄分别也是一剑,所以叫‘三形’。”祁良接住,确实比想象中的重,却也比想象中的舒服。才回过神来说道:“啊,表哥,娘亲采药去了,待会就能回来了。”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祁燕,生怕这个突如其来的表哥会“抢”走这柄剑。祁燕看着这个可爱的小不点,哑然失笑,暗道:我小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的。祁燕看着祁良爱不释手的抚摸这这柄剑,便问道:“你喜欢剑吗?”祁良答道:“看书中那些大侠剑客全部都是用的剑呢。”祁燕又问道:“你会用剑吗?”祁良立刻挺起胸膛,说道:“在这儿斗剑大会我可是有名的剑客哩。”或许是祁良将祁燕不像什么坏人,便把历次的斗剑大会都给他说了一遍,连今天的也说了。
祁燕听到最后,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喜欢剑吗?”祁良答道:“喜欢。”祁燕又问:“你想用剑去干什么?”祁良放下“三形”手指着窗外的连绵大山,语气坚定的说道:“我想到那边去看看这儿以外的景色。”祁燕听罢,一愣,然后笑道:“山的那边,是你的家啊。”祁良有些尴尬,便指向天边说道“那我的足迹要踏遍天涯。”祁燕拉着他的手,说道:“表哥可以教你练剑。”祁良开心的像个孩子一般,雀跃不已,祁燕蹲在一旁捡起“三形”在剑柄处一按,便把剑柄拔出,是一柄精致短剑,祁燕把短剑递给祁良,说道:“这柄短剑叫‘尾形’送你了。”说着,从衣带里取出一副剑鞘,一并递给祁良。祁良看着梦寐以求剑,十分心动,却又不敢伸手,祁燕似乎看出了祁良在想什么,严肃道:“要!还是不要!”祁良如梦方醒,赶紧接过,抱在怀中,同时警惕的看着这个“凶恶”的表哥,至少在当时来说,祁良认为这个表哥很凶恶。
祁燕笑了笑,看着这个可爱的表弟,喃喃:“希望你不要像表哥一样。”
第二章:练剑苦,苦练剑
当秦骊采药回来时,看见家中多了个“陌生人”,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淡淡问了一句:“是那老鬼叫你们来的?还是自己寻来的?”祁燕听出了话中之意,恭敬答道:“是家主叫我们来的。”秦骊松了一口气,但仍是警惕的看着这个“陌生人”,秦骊又试探性问道:“你叫什么?”祁燕答道:“小侄祁氏嫡系,祁燕。”秦骊又问:“他选了什么?”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儿子。祁燕有些为难,但仍是说道:“少主选了剑。”秦骊颓然地坐在地上,背上的药筐掉落,草药散落满地,对着祁良说道:“好孩子,跟你表哥走吧。”祁良听到这话,在摆弄着的手一顿,却仍继续摆弄起“尾形”来,祁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此这么的平静,平静到一种难以想象的地步,就像是祁良一直以来都没有娘亲似的平静。
祁燕处在中间,十分尴尬,便告退一声,走出门外。秦骊见祁燕走出门,一把夺过“尾形”,十分恼怒的扔在地上,用力的踩着,祁良见此,眼也红了,但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中年女人他千万不能打,如果打了自己就是那些书中的恶霸山贼了,就没有办法踏遍天涯了。于是就扑在短剑上,用力护着。秦骊见此,更加恼怒,大吼道:“滚开,你这蠢孩子,你和娘亲在这好好生活不好吗?非要去学什么剑!你知道你娘因为这些剑有多痛苦吗?快点给我放开!你爹那个老鬼他不是什么东西!你过去了他又怎么会给你……”祁良哭了,大叫道:“不准你说我爹!别家的孩子有爹护着!我没有!别家的孩子有爹陪着!我没有!别家的孩子有爹可以刻木剑!我没有!……”说着说着,便号啕大哭起来。秦骊看着泣不成声的儿子,心疼起来,抱起儿子,说道:“儿啊,是娘不好,是娘的错,但是娘亲求求你不要离开娘亲好吗?”祁良一边哭一边看着娘亲,然后又看向“尾形”,抽泣道:“娘亲……我想到外面去看看……我想和书里的大侠一样……”秦骊没有继续哀求这个自己独自养了九年的孩子,只是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那永远不要忘记娘,和你第一个爱过的女人。”祁良认真地点点头。
祁燕在屋外听了一会,便闪身踏着屋顶跳到树上去了,他站在树上叹了口气,感慨道:“家主叔叔,秦骊夫人挺好,为什么您要这样做呢?”
祁良挣脱开娘亲的怀抱,准备走向屋外,秦理却大哭起来,惨然道:“看过了外面的东西,记得回来跟娘亲说,娘亲会一直在这儿等你的。”祁良停住了脚步,“一直在”三个字狠狠地刺痛了他本就尚不成熟的心灵,他不知道为什么娘亲不肯跟自己走,好像是因为自己那个远在山那头的爹的意思。祁良想要这个看上去好像没怎么照顾自己的娘亲一起走,娘亲一直以来都是去山上采药,采药,再采药,然后才拿去卖掉来维系生活。记得小时候娘亲卖了一筐药草卖出了二十两银子的“天价”,娘亲却不怎么高兴,第二天自早到晚都没回来过,到了第三天早晨才疲惫的回到家中。祁良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件毫不相干的往事,虽然说他感觉毫不相干,却仍还是生气自己的爹为什么不准娘亲一起走呢?于是乎祁连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娘亲,我会告诉爹的。”也不知秦骊明不明白,便径直走出屋门,关上门,松了一大口气,却在门口默默啜泣着,心理想着:娘亲,我会回来的,我不会像爹一样,娘亲,您等我,我会把山那头的景物告诉您的。哭着哭着,便坐在门口睡去了。
翌日清晨,祁良昏昏沉沉地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祁良的第一个念头是:家里的床没这么大。然后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一张桌子上有一个茶壶,两个杯子,桌子旁还有两张长椅,窗口那有个环抱着剑闭目养神的白袍青年。看来这儿是个客栈,祁燕似感觉到了什么,睁开双眼,走到祁良面前,说道:“少主,可是饿了?”祁良本来想说不饿的,因为娘亲教过,哪怕再饿也不能在别人面前说出来,因为这样就会被认为是家中没有人能养得起自己的小叫花子,很没骨气,但是还没说话,他的肚子就出卖了他。“咕~”祁燕失笑,说道:“少主要吃些什么?我叫下面的小二送上来。”祁良才想起自己自昨天下午就再没吃过东西,但是自己为什么没忍住呢?这样是不是就是没骨气了呢?这样才出门就没骨气的样子在那个山那头的爹面前怎么完成娘的心愿?祁良懊恼起来。祁燕看着在做心理斗争的祁良,便不在说话,到一旁继续环抱着剑倚着窗户。
或许是实在饿极了,而且娘亲也说过,说谎不好,于是小心翼翼的对着祁燕说道:“表哥……那个……我想吃肉……”虽然说家中有很多的碎银子,可是娘亲偏不让用,只拿出一些铜钱来给祁良买些吃食,所以祁良便和一般人家的孩子一样,一年到头没吃过多少肉,至于为什么没有普通人家孩子那样被太阳晒黄的皮肤,那多半是因为娘亲很少让他干活的缘故。
祁燕听罢,便走下楼去,点了些酒菜,吩咐好,便再上来了。祁良看着一言不发的表哥,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表哥,我是个有骨气的孩子吗?”祁燕有些惊讶这个年轻的少主会问这种问题,便笑着回答道:“暂时看不出有没有骨气。”祁良松了一口气,说道:“那表哥你是个有骨气的人吗?”祁燕被问得一愣,好像自己长这么大,就没问过自己有没有骨气,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有些尴尬的说道:“应该算吧。”祁良又问:“那怎么才算有骨气呢?”祁燕又是一愣,这个问题,自己好像也没想过,干脆道:“你认为怎样有骨气,那怎样便是有骨气的。”祁良笑的灿烂,自己对着自己说:“我认为在别人面前说饿是有骨气的,所以我是有骨气的。”祁燕不禁也笑了起来。
不一会,小二端着酒菜,大声道:“客官,上菜来嘞。”说着推开门房,把一壶酒和一盘盘菜放在桌上,祁良看着满桌子都是没见过的菜还有相当于一年才能吃到的肉,眼馋不已,但是没有动筷子。祁燕好奇地问道:“少主,你为什么不吃呀?”祁良说道:“娘亲说了,主人没动筷子,客人就不能动,不然是对主人家的不尊重,上次在熊三哥家吃饭先动了筷子,回去被娘亲打了一顿,记得牢。”祁燕明白了,便动了筷子,夹了一片肉,吃了。祁良暗骂这个表哥果然没有看起来的这么好,点了这么一桌子菜,却还是吃肉了去。便赶忙爬起,顾不上穿鞋,坐到长椅上,拿着筷子便开始吃起来,全部夹肉,菜分毫不碰。祁燕看着这幅场景,有些好笑,但又有些不好笑,这种矛盾的感觉令祁燕对这个少主又生了几分亲切。祁良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妥,便道:“表哥你吃,你也吃。”于是祁燕提起筷子,开始夹肉,祁良暗暗后悔为什么要叫他吃,自己真是笨,肉就这么些,吃了一片可就少了一片啊。但是还是小心翼翼的夹肉,见祁燕几次都是夹肉,祁良便心中打鼓起来,然后改夹菜了。祁燕开始有些奇怪,这少主怎么突然不吃肉了?自己又夹了几片,发现少主盯着自己的筷子上的肉,不禁笑道:“没事的,吃吧。”少年脸红着试探性夹了一块肉,发现对面的表哥仍是一副笑着的和善模样,胆子又大了几分,又开始夹肉了,不过这次菜也夹了些,吃时,不禁感慨:不愧是开店做生意的,饭菜的味道果然是可以拿出来卖的啊。祁燕愈发喜欢这个少主了,提着酒,往碗里倒满,酒香飘到祁良的鼻间,令其不禁一顿,然后又自顾自吃起来。见祁燕要喝酒,祁良问道:“表哥为什么要喝酒?”祁燕道:“因为有一个想念的女子远在山的那边。”祁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在山的那边有个想念的女子就要喝酒?”祁燕仍是说着:“在山的那边还有母亲和父亲,还有一个家。”祁良好像明白了,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便憋在肚子里,然后继续大口扒饭。
吃饱喝足了,付了钱,祁良忽然想起娘亲,然后对着祁燕说道:“表哥,我能再要一份肉吗?我要带走。”祁燕付钱再要了一份那个糖什么排骨,祁良记不清,也不想记,然后带着那糖什么排骨走到家门口,悄悄打开门。这个时段,娘亲应该采药去了。于是进门去,把那糖什么排骨放在窗台上,在屋门前磕了三个头,便走了。
祁良走后没多久,屋内传来了女子的哭泣声,声音不大,但很凄凉。
祁良离开家,感到特别的伤感,老是有眼泪莫名其妙的流下,好几次被表哥看见,只是说:“沙子进眼睛了,疼哭的。”祁燕心知肚明,也不点破,带着祁良走到了城中的演武场,对着祁良说道:“接下来的日子,你要跟我在这学几天剑,才能去山的那边。”祁良却开心不起来,反而很疲惫,就沉沉地睡去了。
鸡鸣声总是令人恼恨,特别是在一个人疲惫后睡去的时候,祁良实在是耐不住,便提着“尾形”想去宰了那只鸡,走了一会,发现表哥正站在演武场内,自己也被刚才那个疯狂的念头吓着了。
祁燕看着祁良,严肃道:“练剑,要早,你来晚了,先扎马步一个时辰。”祁良看着突然又变得“凶恶”的表哥,不敢说什么,就在演武场站了起来。
不到一刻,身形便不稳起来,祁燕便拿着剑鞘对他各处又点又打。一个时辰后,祁良满头大汗,双腿发软,有些站立不稳,祁燕见此,说道:“还不能休息,你还没有练剑的资格,去给我抬水,半个时辰内给我提四十桶回来,提不够加半个时辰再加二十桶。”祁良实在是怕了这个一会严肃一会和善的表哥,便提着两个水桶跑向河边,别看着祁良白净,力气也还是有的,加上水桶不大,河也不远,便是很快回来了。可是还是没有提够四十桶,也才二十几桶的样子。于是乎时间又多了半个时辰,却也多了二十桶水,三十几桶,祁良越想越气,步子却是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又提了二十多桶回来,时间却也是到了。祁良想着就最后二十几桶,便开始提水,半个时辰内果真提完了,祁良看着八十个水桶,满是成就感,就等着那个该死的表哥回来,看看自己的能耐。祁燕回来,看见坐在地上休息的祁良,祁良还向他招了招手。祁燕来到八十个水桶前,看了一眼,说道:“不够,再加二十桶。”祁良有些生气,理论道:“怎么不够,刚好八十桶!”祁燕指了指水桶,说道:“一个桶该装多少水?”祁良不太明白,但还是说道:“一桶。”祁燕又问道:“你提了八十桶了吗?”祁良恍然,却还是怯生生道:“我……我累了……想休息会……”祁燕丢下一句:“那你还是留在这吧。”祁良赶忙跳起来,又去提二十桶水来,顺便的补满了三十桶,可是时间又到了。来回往复,祁良一共提了一百四十桶水,累倒在地。硬是从早晨提到了下午。
祁燕见此,带着祁良去吃了晚饭,当祁良准备睡去,祁燕一句话让祁良提起了精神“练剑去。”祁燕丢给四肢有些麻木的祁良一柄军中普通的佩剑,比“三形”要重很多,祁燕站在祁良身边,说道:“刺、劈、撩各练一千下。”双手麻木的祁良双手提起剑,挥舞起来,每一次地挥舞祁燕都会在一旁计数,但祁良却不觉得练剑辛苦,不知道是为了娘亲还是为了那个在山那头的爹,于是每一剑都挥舞得有力,每一次挥舞也变得更加熟悉了。三千遍后,祁燕有些惊讶少主居然在两个时辰内完成了,看看天色,已是深夜,便带着祁良吃了晚饭,然后带着祁良去泡了个澡,送祁良回房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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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座小屋里,秦骊摆满了满桌的饭菜,肉占多数,其中还有昨天窗台上的糖什么排骨,虽然说只有一人,但是却有两个碗,秦骊默默地给另一个碗夹菜,然后自己默默地吃起来:“孩子啊,你在外面过的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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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该死的鸡鸣,祁良活动了下身子,发现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痛,反而有些舒服,难道昨天是个梦?现实告诉他,不是梦,因为演武场早就站着那个可怕的表哥。祁良今天又蹲了马步,但是不是扎一个时辰,是扎三个时辰。但是不让提水桶了,是让祁良继续练剑的基本招式,刺、劈、撩各两千下。于是乎,就这样子,一天又过去了。祁良好像认为不够,想继续练来着,可是祁燕一瞪,祁良就乖乖的回屋睡觉了。
子时,祁良从床上爬起,拿着那柄沉甸甸的军中剑,悄悄走入演武场,四周除了月光,便是那些虫子们,至少祁良是这么认为的。刺、劈、撩又各练了一千次,才去睡觉。
卯时,祁良起身,早早来到演武场,但是祁燕还是早就在那了,这让祁良有些不服。
祁燕见祁良来了,冷冷地撂下一句:“用不着这么练,早晚有你苦的时候。”祁良激灵打了个冷战,但是祁燕又开始了一天的训练。
子时,祁良又走出屋子,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来到演武场,发现空无一人,但是演武场上有一张纸条:扎马步一个时辰再练剑。祁良照做了,感觉扎马步后练剑好像真要轻松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果,还是因为这是祁燕说的。
于是乎到了后面,祁燕都不去督促祁良练剑了,一直都是祁良独自练剑。
一周后,祁良终于可以上路了,临走前,回到了那家味道好吃得可以拿去卖的酒楼,大吃了一顿,然后又背着一箩筐的肉悄悄回到家中,里面有那个糖啥排骨、红啥牛肉、青椒肉丝、鱼香肉丝……反正很多叫不上名字的,全部一股脑的带着,放在了后院里,又到了门前磕了三个头,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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