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只有一位读者的史诗》免费试读_子渊子
地球往事
看到墙上的原子钟。今天是我恢复身体一周年,当然,是地球绕太阳公转一周的时间。
不过此时,已没有了太阳。
那一天太阳系的毁灭,全球人都目睹了。可记住那种绝望感觉的却只有我一人。这种感觉就像被恒星的引力所吸引过去,身是那么的炽热,心又是那么的冰凉。
那是为期三天劳动节假的第一天,公元纪年是2021年4月30日。
太阳的余威还使白色的云朵发红,天的另一边月亮早早的反射着光亮不知是太阳的光芒,还是人类灯火的辉煌,抑或是北斗星的光辉。应该都有吧,人们早早的点了灯,北极星也在天空中现出了身影。
可这时还是傍晚,冰雹大颗大颗地下着,雪花漂白了全城,雨则淅淅沥沥敲打着我面前的窗。这些更衬映了天空上的诡异。
站在大学宿舍楼的窗边,我依稀看到室友们在学中嬉戏的欢快笑容。那是南方人看到洁白的雪所特有的喜悦。
这奇异的世界,是我想起迷信书上的紫薇星高照。可没有想到这古书上帝星高照的祥瑞,却是整个太阳系的末日宣言。
翌日下午时分,冰雹不见了,雪一直下。在这寂静的白色中,手机、电视、广播……全球所有能用的通讯设备都在播报一条末日通告,算是对地球生灵涂炭的解释。
“中国天宫三号天文观测站,在今年除夕后不久,首先观测到北极星也是古人所谓紫薇星光芒异常明亮。其轨道也发生改变,同时因北斗七星引力场变化,柯伊伯带有不少小行星向地球袭来。各国为了不引起世界的恐慌,以造成预先的损失。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所以在第一颗行星撞击地球24小时前,也就是此刻才将之公之于众。经各国3个月讨论,我们没有应对措施。各国法律现在起全部废除。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请公民们好自为之……”
事实上,各国用各种语言在全球重复着这些末日悼言。
仁、义、礼、智、信在巨大的灾难面前沉寂。
收到了这则信息,我把室友的天文望远镜架设在宿舍楼顶的天台上。照着手机上公布的“入侵者”坐标,调整好。果然发现有几个小行星在朝着地球的方向缓缓变大。
周围的“观星者”,有人痛哭流涕,也有人静若止水,亦有人桀桀怪笑大喊:“哈哈哈哈,世界终于毁灭了。”……
而我直得回到空无一人的宿舍楼寝室,把自己灌醉。
再次醒来,我已随着地面被抛向太空。
我开始很热,随后越来越冷,加之强烈的窒息感我又沉沉到睡去了。在失去意识那一刻,我想:我将永远沉睡在这广阔的太空中,做个宇宙流浪者吧。
这一睡,虽不是永远,但也时过千年。
据救我的外星人,不本地人说:“据我们星系的考古学家,发现你所在块星被又星碰着,而你所在一块有飞行空中……”
这些本地人,纵使科技再发达也不能完整地表述他星系的语言。
简单来说,小行星撞击地球时我的头部阴差阳错与一片陆地一起冰冻着成了冥王星的卫星,且一直在背阳面(太阳照不到的那一面)。在接下来的撞击中地球碎块飞向了太阳,致使恒星坍缩时,我的接近绝对零度的大脑幸免于难。之后石器文明的哥伦布战舰(我所取的代号)在探索进程中,发现了太阳系这个恒星系因巨大的氢弹——太阳爆炸后的废墟中似乎有着智慧生命活动的痕迹,遂启动行星扫描系统。
最后,发现了我那沉静千年的大脑。石器文明的外星生命研究者,把我的记忆同他们的记忆似的数据化,随后转入我的克隆体中。在我的无意识克隆体长到18岁前,我的思维只好在量子计算机中活跃了18年。
我这个碳基生命重新“活”过来后,被当地人当作了“大熊猫”。被安置在石器文明主星上的我,日复一日地吃着压缩糖饼,喝着蒸馏水。唉!我一人苟活着,可地球上的一切生命都以太阳的最后绽放而高以终结。现在我身上的一切物质都不属于太阳系,只是作为一个记忆载体永远的活下去,直到宇宙坍缩。我那因射线扫描彻底沉睡的头颅,也被石器文明做着生物研究。
我在恢复人身后多方寻求恢复地球的方法。在我看来最切实可行的方法是利用曲率航行产生的虫洞或强引力场引起的时间轴扭曲穿越时空。借此回到千年前,以发达文明超越神一般的技术让地球找回往日的繁荣生机。
在多方哀求后,终归是无果。星际盟会(类似于地球联合国)有关方面表示,否决的原因:
一是不符合星际公民的利益。二是时间长河荡起微澜所引起的宇宙改变无法预知。
得知复“球”无望后的我,把地球上的往事写了下来,发表于星际盟会的各个成员文明间。以此作为自己的一丝慰藉,以及苟活的牵强理由罢了。
可是一个星际孤儿,即使永生,又有何意义?
唯一一个地球遗民记于公元3079年。
太阳复苏
他们说(石器文明的研究员),我的大脑反应速度太慢了,不及他们的千亿分之一,并且记忆也会时常出错。遂在我的大脑里安装了微型量子计算机。
又时过千年,我成了宇宙著名的文学家。一些追求艺术的文明对我的作品评价是:
从你并不优美的文笔中,亦可见你虽落后贫瘠的故乡有着艺术的美感和人性的温暖。
我的出名,不是由于我的艺术造诣有多高。而是因为千年来每天我都会把关于地球的文学作品通过脑中的量子计算机同步到图书星。这是一个专门翻译并传播图书的星系。
我以为我会一直过着这种不能称之生活的生活。直到宙斯(我以西方神的名讳来称呼这个超越传说中神的男人——星际盟会的会长)接见了我。
宙斯是像我一样的——一个头加四肢的碳基人。他应该没有头发,但头上顶着彗星一样的白色光辉。他的眼睛发着幽幽蓝光。
宙斯同时也是星际战舰的总舰长,掌管着整个宇宙的治安权。石器文明以他们“落后”飞船的核聚变发动机送我来到了宙斯的战舰。
“你太慢了。你不知道速度越快外部时间越快吗?为什么不进行时空跃迁?我的公务可是十分繁忙的。”可能是上亿年的时间冲淡了他作为碳基生命应该有的感情。这使他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宫传来。但他竟用汉语与我对话,并且流利的程度丝毫不亚于我。
“我……”他宇宙第一的气场,使我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不等我开口,他又用那种液氮似的语气对我说:“直截了当一些吧。你的文章我多少看过一些,我很惊讶在那么贫瘠的偏远地区,竟然有这样一个婴儿文明。更令我震惊的是——你的母星地球虽然技术十分落后,但文明与文化却十分发达、丰富。
而一昧追求技术的众文明,失去了原本生存的意义。宇宙渐渐变得像一座百亿光年大小的坟墓。技术的发展也几乎停滞不前的。
多说无益,星盟(星际盟会)只有1‰的发达文明,赞成了我恢复你家园的提案。所以并没有通过。作为唯一的地球人,你有权知道结果。但由于我在这个位置上有几千年了,大多数文明的与会代表最后还是妥协了。既然我已经代表星盟通知了你,那么你可以离开了。”
从始至终,我没说上一句话。很奇怪他为什么要救地球?同时他为了节省时间,为什么不与我量子通信。这可是延迟的见面呀,为何要当面见我?我也并没有多想,希望之火早已烧昏了我的头脑。我虽然心里愤愤不平,他高傲的态度,但还是一言不发地借住宇航服上的核聚变推进器的加速度离开了他的办公球。毕竟是他重建了我的家园。
此时已过两千年重建舰队只好从各个方位发射探测器,并且每个探测器距地球距离相同——2038光年。这个数字也意味着太阳系没有生命2038个地球年了。
探测器以量子通信的方式,把太阳系两千多年前原子级别精度的图像传回了星盟宇宙救济协会旗下的重建舰队。舰上的超级计算机处理了这些图像,并自动设计了三维施工方案。
重建舰队中唯一的一个人——星际城管——星际战舰派来的监督员按下了重建确认键。太阳系不出百年就可以“回到”太阳毁灭前了。但前提是以银河系近一半的反物质,作为太阳重启计划的能源。因为只有反物质湮灭的庞大能量才能支持巨型三维打印机的运行。我作为地球,或者说太阳系,乃至银河系的唯一代言人,当然只得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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