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封魔》:

时间:2019-03-02 03:15:14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第二次逐梦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窗外的树叶已开始凋零,寒风渐渐多了起来,午夜半睡半醒间可以听见高大的百叶窗外的呼啸风声。壁炉的火焰已开始烧灼着滚烫,就如同枫叶般流动着火红的光晕。

起夜时,看见院子的天空中昏暗的光晕里乌云四合,也不知道明日是雨是晴。朦胧中,心中升腾起久违的热情,这是已经停下画笔的三年之后了,忽然在这样的夜晚有了想要画画的热情。

心中想着,已经向着画室走去,那是一间很大的画室,画室里堆满了各种画板,颜料,画笔,有整齐有序挂在四面墙上的的,也有未完成胡乱扔在墙角的画纸以及有些过期的颜料。那些是准备有时间要画完的,可是因为种种琐事,一直推到如今都没有完成。

点了灯,从柜子中取出崭新裁出的雪浪画纸,那画纸光滑的好像剥了壳的鸡蛋一般,被他用铜扣扣在了画框画架上。

厚厚的雪浪纸不仅光滑,而且平整坚硬,放在空荡的的画框上不用垫任何其他的垫子就可以直接作画。

他又取出崭新的画笔来,并从各色的墨盒中调出了他想要的种种颜色来。

准备工作已毕,将东西搬到了院子内的草坪上,然后点燃了不会被风吹灭的恒心灯,以照亮画板。

画室的油灯已经熄灭,黑魆魆的院子恒心灯成了唯一的灯火。

恒心火焰是极为昂贵的火焰之一,是用九十二种珍惜的魔兽血液及植物汁液通过特殊而复杂的手段熬炼而成,做成火把后散发的气息足以令持有者在梦之森林外围畅通无阻。

梦之森林是未央大陆上最大的原始森林,里面各种秘境妖魔多不胜数,其中的神秘,至今没有被人族探索清楚,所以可以想象能在梦之森林能起到作用的火焰是多么的珍贵。

这小小的火苗,在风中稳定的散发着光芒,没有受到风的丝毫影响,甚为奇异,仿佛超脱的天地规则一般。

画板上的雪浪纸光滑而雪白,在灯光中很快被黑色的墨渲染了。

杂乱的泼墨,一片狼藉,那么好的画纸被作画的主人这样随意的玷污,让人不由有些心痛,毕竟雪浪纸的珍贵程度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也如同黄金一般。

但是,很快那些泼墨却在画师画笔的一笔笔的增添下有了自己的意境,只见他画的正是这时的夜空。

乌黑的天空中,微光里乱云纷飞。

这场景并不吸引人,再普通不过的场景,一般的画师画到画里,恐怕不仔细看,都看不出画的是什么。

然而他的画却不同,有一种奇异的立体感,仿佛画活过来了一般,画里的乌云也在黑魆魆的夜空中随着狂风四面移动。

画向下蔓延,画师的下笔更加细致了,原来他在画他所处于的院子。

乌云下,宽敞的院子里,恒心灯的灯火中,画师自己和作画的架子都跃然纸上。

一时间,天地仿佛成了一副巨大的画,在这画的中央是画师在作画,画的却正是这一片天地。就如同两面互照的镜子,蔓延出无尽的空间感。

在专注中不知不觉中,时间流逝无声无息,画完后,抬头看,却已经破晓了,画师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欣赏起这一夜忽然起兴的作品。

刚开始他的面容还带着一丝愉悦欣赏着,可是看着看着就蹙起了眉头,似乎有地方不满意一般。最终他喃喃自语道:“又是走入歧路的,真正能令我满意的到底是什么?”

收起了作画的工具,将那副失败的作品从画板上取下来,交给了已经从另一间卧室走出来的青年女子。

青年女子接过画,边仔细看边带着惊喜的语气:“你终于动笔了,等的我好辛苦。”

画师微笑:“没有办法,没有灵感的画没有灵魂,拖到如今才完成,我也很惭愧。”

青年女子摇摇手,笑道:“不过总算完成了大师你的新作,我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

画师怅然道:“这么着急么?不在逗留一二日吗?”语气有些低落,显然对于女子的离开,有些不舍。

女子道:“我这就要走了,师傅等了我那么久,我这里多待些时日,师傅就多心焦一些时日,所以……”

“明白,明白。”画师潇洒的摆摆手,道:“那你用过饭再走吧.”

“这……,”女子看着他期盼的样子,终于点头道:“那好吧。”

画师亲自下厨,做了几样拿手的小菜出来,蒸了新鲜热馒头出来。女子本来要帮忙的,却被画师拒绝,这三年的时间,她有所祈求,所以都是她照顾画师的。不知不觉,画师对她动了感情之后,

这次离别,却是画师亲自为她下厨。

三年来的的相处,画师的心意她岂能不明白,只是,也只能装作不知道罢了。毕竟在遥远的他国,她已是有未婚夫的待嫁之身了。无论是从感情还是别的方面来说,她都不能对不起那个人。即使她对画师在这漫长的相伴中也产生了感情。

吃过饭,画师看着少女乘着大鸟寒羽蓝飞入空中而去,心中五味杂陈,翻来覆去的念道:“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了,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他知道,山遥路远,自此一别之后,恐怕就是永诀了。

长江是未央大陆最长的一条河流,横跨整个未央大陆,孕育了未央文明的诞生和发展。

擦了擦眼泪,回到了庭院中收拾了吃饭的桌子后,又来到了自己的画室。

他重新铺开了一张画纸,这次用的是灰烬纸,一种和雪浪纸几乎同样珍贵的画纸。

就在画室的中央,他调好五彩的墨,开始了作画。

灰烬纸如同它的名字,纸如同灰一般的颜色,只是颜料沾染上去,却会有很强的分辨色,不会受到纸的颜色的影响。

他画的是一个人,当人物的轮廓出来之后,才发现他画的赫然正是今早离去的那个女子的画像。

怪不得他用的是灰烬纸,而不是雪浪纸,据传说雪浪纸有神奇的魔力,若是画技高超,在画真人时会对真实存在的人的灵魂造成影响。什么纸画什么事物,这是画师们在继承技艺时一代代流传下来的规矩,所以虽然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大家还是严苛的执行着先人的话。

一笔一画,画师用尽了毕生的力量,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将一副画画到那样完美无缺。

这是他爱上的第一个女子,他渴望在她离去后他能时时从画上看到她的面容和身影。因此他画的是那么的认真,神情是那么的专注,仿佛眼睛长在了画板上一般。

整个落雪帝国他是技艺最超凡的画家,再这样用尽全力,心神和灵魂都沉浸在画中,所能完成的到底是一副怎样的画啊,不得不令人期待无比。

第二章

这幅画画的是那样小心翼翼,每一笔每一画仿佛都在竭力不出现一丁点的错误,因此他就画的格外的慢。外面的日光拉长了的,又变低了,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夜色来临,直到周围的光线已经影响他作画时他才在画室里点上了油灯。

彻夜的不眠在第二日清晨的晨曦中,油灯都快烧尽了时候他才红着眼睛坐到在地,昏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整整一个白昼,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画师点燃了灯火,照着那幅画,拿着画笔,细细的画着边角,就这样一夜又过去了,直到第三天朝阳从画室的窗户中透进来之后,画师才彻底完成了他的作品。

一位清丽无比的绝代佳人跃然纸上,一比一的比例仿佛活生生的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那明眸,那肤色,那微笑,都是活的。

画师满意的的点点头,神情的凝视着画中的人,轻声:“终于有一副能让我满意的画了。”

再说乘着大鸟寒羽蓝离开的青年女子,她一路向着西面而去。寒羽蓝的飞行速度极快,三日的时间足够她飞过一座座高山峻岭,平原峡谷。风呼啸在耳边,身下寒羽蓝的羽毛散发着热量驱散了周围的严寒。

寒羽蓝的羽毛是极为温暖的,拆开来缝制各种衣物在冬天有着很好的御寒作用。

寒羽蓝是水属性的飞禽,但它的羽毛却有着火属性的气息,天然的发热,自然的奇妙,真是令人赞叹。

下面是苍茫的大地,凌乱的头发在风中飞扬着,女人努力的抓住寒羽蓝脖颈上的缰绳,抵御着气流。大股的气流被她用奇异的法术隔绝在三米开外,但并不能完全隔绝的细小寒风刮得她脸上生疼。

就在画师画完那副画她画像的过程中,女子身上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先是头发逐渐的花白,在两三日的功夫内成了满头的银丝。脸上的皱纹也一丝丝地出现,直到满脸的皱纹代替了原本的青春美丽。

女人同样可以感觉到自身生命的流逝,全身的脱力和僵硬,只是她以为那只是连日赶路的疲惫而已,虽然惊奇自身体力的下降,但也并未做他想。

无形中,一位美貌如花的的妙龄女子就这样在两三天内不可思议的衰老,最终变成了一个老妪。若是有镜子让她照一照,她的心情定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衰老的容颜配合着已经不适合的衣衫,看起来极为的怪异别扭。

漫漫旅途,最终寒羽蓝飞跃了浩淼的蓝银湾后,在落日帝国的首都烈阳城降落了下去。

烈阳城的夕阳广场上各色来往的行人中一位老者正看着天际,看着寒羽蓝的缓缓的落下。

女子从寒羽蓝身上跃了下来,向着他行礼道:“师尊,徒儿不负师傅,终于将张长生他的的最新画作带了回来。”

老者惊异的看着面前的老妪,他神情有些恍惚,随即颤声道:“你是苏梅?这……”

女子对于从嗓子中发出的苍老的沙哑的声音也略感诧异,更奇怪师傅为何会如此询问,当下道:“是啊,我是苏梅。”再次出现的嘶哑和衰老令她心中一惊道:“师尊,我的声音怎么……,我的手……”已经发现了自己的手变得皱皱巴巴。

老者蹙起眉头,叹息道:“看来他已经画出了你的画像了,幸好你拿到了他最新的作品,我们还有挽回的余地。”

苏梅颤抖的摸着自己的脸颊,颤声道:“不可能,他怎么可能画出我的画像,他明明对我动了情,怎么会怀疑我的目的。”

老者点点头:“你如今并未死去,说明他或许只是无意之中画出了你的画像。用的也不是雪浪纸,是单凭技艺就将你画了出来的。”

苏梅沙哑的声音:“没有用雪浪纸……,他的技艺达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老者道:“走吧,我们回去吧,我会凭借你拿到的这幅画拆解出他的笔法,夺取他的技艺,让他失去作画的能力。”

长生睡到的午夜忽然从梦中惊醒,他做了很奇怪的梦,梦中他失去了作画的能力。就像厨师失去了味觉一般,再也没有灵感涌上心头,只能傻傻的苦等,看着别人画着一幅又一幅美妙的画,自己却只能呆呆的看着画板却始终画不出任何好的作品。好不容易挣扎着开了个头,但是再画下去却开始充满了灵感的枯竭,仿佛任何多余的一笔都要亵渎已画出的画来。于是在梦中一幅幅只有几笔的画充斥在画室中,却始终无法完成其中任何一幅作品。

梦的最后中他恐惧的奔跑着,无泪的挣扎着,但是始终无法挣脱那诅咒的魔咒。粗重的呼吸着,猛烈的挣扎着才算从梦魇中惊醒过来。

长长的呼吸了口气,坐了半晌,才挣扎起身下了床向着画室走去。

那幅画着苏梅的画已被他裱了起来,挂在了画室的正中央的墙上,代替了原来一幅他最满意的画。

他抬头看着那幅他几乎用尽虽有精力才画出的绝世画作,眼中露出如痴如醉状态,一连看了好几遍,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再仔细看却发现画像上的人有些模糊,无论是眼睛,嘴巴,还是耳朵鼻子,所有细节处都有些模糊。

这让张长生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最好的颜料,最好的画纸,怎么会画好没有几日,画竟然出现模糊的状态。

肉眼可见中,那画却越来越模糊,几个呼吸之间,那画的人影已经彻底失去了清晰,只能模模糊糊看到是一个女子。

一幅绝世的画作就这样在无声无息中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张长生的脸上露出惶惑,惊异,沮丧,站在板凳上将画从墙上取下来,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的检查,却得不到任何结果。

心中是无比的痛惜,长生不甘的吸了口气,重新布置好了画纸,这次布置的却是雪浪纸,既然灰烬纸留不住她的身影,那么只有用雪浪纸试试了。一股冲动让他背弃了历代画室之间的约定和传承,因为心底里他并不相信那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终于他还是准备用雪浪纸去画了心爱的女子,以期望留下她的面容身影。

雪浪纸铺平在画框上,黑色的墨已沾染画笔,长生的脑子却陷入一片空白,如同梦中的场景一样,他丢失了作画的能力。连一笔的灵感也画不出来。无法思索出整幅画的结构和动笔的次序。

心中的惶恐一如陷入了梦魇!

张长生立即放弃了画苏梅,选择了最简单的画,一朵小花,或者随便画点什么,但是他失去了作画的能力,如何起笔,如何收笔,如何搭配结构,他都忘记了,他的手也忘记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最恐怖的事情。

该怎么画?该死的,即使硬画我也该能画出来啊,即使闭着眼睛我也该能画出一点什么啊。张长生心中懊恼的道。

“那个梦……为什么我会和梦中一样失去了作画的能力,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长生忍不住大喊道。

他发疯一般将画纸画像推翻在地,狂奔出了画室,从院子奔出长廊,再奔出了居所,一边跑一边喊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顺着大路奔出了他所居住的村庄,一路顺着大路奔跑道喘不过气来才停下来向前走了起来:“不会的,这不是真的……”边走边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只希望这是一场梦,能很快苏醒,然而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无论他如何的折磨自己,依旧是在这荒野中向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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