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幽》：娼与盗

娼与盗

第一节

四处飘荡于这个城市的夜空，霓虹闪烁，我也不知道该飘向何处，随处走走吧，应该是随处飘飘更正确。灯光明亮的街头，行人匆匆，我在选择某个人，来让作者好有素材可写。

人潮拥挤的地铁站口，我跟上了一个只有一米六左右的男人，不为别的，只因为我看见他在人群里左右攒动，背包慢慢鼓了起来，没错，是个贼，被偷的人居然毫无察觉，现代社会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使用钱包，流行手机支付，而这也大大增加了贼这个行当的业务压力，他叫赵一，包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手机，唯一的一个钱包，打开之后，只有一张面额十块钱的钞票。

赵一偷手机的时机把握的很好，都是在上车下车的一瞬间，因为此时人潮涌动，即使手机拿在手里，赵一只要故意碰一下，在对方分神的瞬间就把手机拿到手里，而视手机如生命的人，此时仿佛丢了整个世界，手机丢失，衣食住行全部成了问题，赵一是在报复这个发展迅速的世界，以前都用钞票，逢年过节，是他业务最好的时候，面对日新月异的今天，钱，反而是最难偷的，一部价值六七千的水果手机，也只能卖一两千，因为现代的手机安全系数更高，解密成本也逐渐增高。

一背包的手机，已经被赵一用最快的速度卖掉，得钱一万二，真不算多。

“妈的，真亏。”赵一扔掉烟头狠狠骂了一句。

回到一座乌黑面临拆迁的破楼里，赵一拉过门口的一双破的不能再破的臭球鞋，拉开鞋垫，原来鞋底都被掏空，刚好放下一万厚度的钱。

我比较好奇，这贼手法如此高超，实际却混的也不咋样，还不如老老实实跟作者一样，找个闲差，饿不死也吃不饱的苟活着，起码能见了太阳，不过赵一还是比作者强，因为我还没有见过作者手机银行卡的余额超过一千，月底总是只剩几毛钱。

闲言少叙，赵一坐在床上泡了一桶方便面混杂着屋里的霉味臭味很快吃完，接着又点起一根烟，虽然这不足十平米的地方让我嗅觉受罪，但是还得继续呆下去，我很想知道他的钱都去了哪里。

“咚咚咚”有人敲门，赵一很不情愿的从床上起来拉开近在咫尺的破木门。

“赵一，你这不守规矩呀，怎么老是在我们地盘上撒野”来人浑身是黑毛，我以为是一头熊，透过昏暗的灯泡，我才看清楚原来是貂皮大衣，还带着一条黄金闪闪的链子，暂且称为链子哥。

“大哥，我没有啊，今天一天都在这，如果我今天出门了，您觉得我还吃泡面，这会儿早就找小姐去了。”赵一抹着嘴唇说道。

“装毛的装，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二东子，给我看看，今天是不是他。”链子哥说完，身后走过来一人，盯着赵一恶狠狠的道：“就是他，弟兄们盯上的羊，都让这狗日的给顺了。”

赵一听完，脸色一变，盯着窗户，此时链子哥一把抓住只有一米六的赵一，一拳打在他脸上。

此时门外又进来链子哥的三个小弟，不足十平米的房子里站满了六个人，奥还有不是人的我。此时我趴在灯泡上，静静看着发生的一切。

“今天顺了多少，现在给我吐出来多少，不然明天就给你办个残疾证，也享受享受咱们国家的好政策。”链子哥说着拔出一把尖刀不时就要冲赵一的手腕砍去。

“有钱，有钱，在我兜里。”被死死按住的赵一哀求道。

旁边链子哥一小弟从赵一口袋里翻出一沓钱，其他口袋的里子也被翻了出来，看到此情此景我想笑，但是又发不出声，因为此时的赵一一身黑色的西服被撕的一道一道的，衣服质量真不好。

“就他妈这点钱，哄鬼呢？都给我搜。”链子哥说完，屋里的铺盖卷唯一一张破桌子都被掀翻，我盯着门口赵一藏钱的那双破鞋，这群人真笨，正想着，一个小弟还真拿起了球鞋，但是刚拿起来，就像是被一阵恶臭给熏吐了，立刻走到门口吐去了。

屋里翻完，链子哥也被屋里的臭味熏的受不了，床铺下面全是硬邦邦都能当鞋穿的臭袜子，不多时，又翻出一堆硬的发亮的裤衩子，一群人全部冲到门外吐了起来，屋里只剩下惊魂未定的赵一。

“你他妈的，赵一，即使是贼也他妈讲点个人卫生好吗？这次算了，下次再到我们地盘，直接炸了你和你这猪窝，操，我们赶紧走。”门外链子哥说完，一群人渐渐走远。

第二节

午夜十二点，是我最喜欢的时间，这段时间我会感觉自己特别有精力，想去哪去哪，没有太多的外在因素，比如大风的力度多过于作者的创作思考力，我就会烟消云散，很长时间才能聚集起来。

说起来这个作者也许根本没什么思考力，我从他刚刚创造出来就经历过次烟消云散，仅仅是一阵微风，对，我怕风，此时，作者已经睡觉，呼噜打的震天响，我真不知道这个三十多岁一事无成的人，怎么就睡的这么踏实，梦中还带着微笑，估计又做春梦了。

飘走在午夜大街我被一座如同宫殿的建筑吸引。

“妞儿，活怎么样？”

“包您满意，老板。”

如同宫殿的建筑里，充斥着这类对话，有许多小房间，从门里传出女人的阵阵呻吟，哎呦，或许作者此刻正做着这样的梦，我通过他们的对话得知，就作者那样的穷逼屌丝根本来不起这样的地方的。

“快餐200，包夜800，大学生白富美纯情少妇，价格还得稍微加一点。”

我听完这些，更觉得作者苦逼，一个月估计都挤不出一毛钱来这种地方。

穿过一个又一个的房间，都是类似的动作，类似的呻吟以及职业的问候语，当人类用以交配生育的器官从古以来经历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社会，计划经济再到市场经济，可以永远用来赚钱，如果说三百六十行的话，这行有历史，还有挺深的文化内涵。

扯了太多了，我其实应该详细说说每个小屋子里发生的事儿，大家肯定都想知道，但是怕作者那装作一本正经的穷屌丝给删掉，所以不能详细说。

一个房间接着一个房间的穿过，最后我停在了写着“员工休息室”的房间里，这里面很安静，有股好闻的清香味道，这里没有人，奥，不，有一个女人，这股好闻的气味就是她身上散发的。

看着这个女人静静的坐在镜子面前，一点一点的往脸上扑粉，不到一会儿一个大白脸加红嘴唇的妆就画好了，我搞不清楚为什么有点女孩本来就天生丽质，但是还是会往脸上扑层厚厚的白粉，加个大红嘴唇，看起来仿佛都长一个样子，我也搞不清楚我具体是什么性别。

这个女人叫倩儿，因为工牌上写着，我目睹着她换下一层薄薄的睡衣，穿上了一套空姐装，接着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彪哥啊，我们的倩儿马上就到，您先歇会儿。”一个比其他房间都大写着“消防通道”牌子的屋里传来声音，这个叫倩儿的女人就走了进去，我也跟着她一起，落在她的肩头上。

五大三粗的彪哥看着一身空姐装的倩儿两眼都绿了，推着一四五十岁的老女人走出房间啪的关上了门。

夜光，特别好看，但是我还是不太喜欢，因为城市的灯光让人类看不清天上的月亮，好像漏掉了什么？对，倩儿和彪哥最后怎么了，这个好像漏掉了，其实我一直在他们身边，做的事情都是千篇一律，没什么可说的，人，其实跟普通的动物没任何区别。

倩儿慢慢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我看到她脸上的口红，已经蹭的满脸都是，整洁的空姐装，也已经被拉扯的变了形，或许这种质量的衣服都是一次性的吧，我了解到，这样的服务一次需要一千块钱。

抽出一根细细的烟，倩儿并没有开灯，马路上的路灯照耀着房间，抽了三口烟，倩儿按灭，从胸口掏出刚挣的钱，数出了五百块钱，剩下的五百用钥匙打开了一个柜子，像扔废纸一般扔了进去。

不一会儿，那个四五十岁的老女人走了进来，打开屋里的灯，一刹那，灯光耀眼，倩儿仿佛吓了一跳，我也适应了一两秒才缓过来。

“倩儿，那彪子没怎么折腾你吧？呵呵，你是我们这里最红的姑娘，挣钱比那些土娘们儿多，哟，这是什么香水啊？真好闻，我想······”

“你喜欢拿走吧，这是五百块钱分成，一起带走，我累了，想睡觉了。”倩儿说着话，看都没有看那个老女人一眼。

老女人冲着倩儿撇了一眼，放下香水，拿起五百块钱迅速摔门走了。

“麻烦你，把灯关下。”倩儿冲着门口吼道。

那老女人不情愿的又开门进来，在关灯的同时，又转身拿起了那瓶香水。

倩儿又点燃一根香烟，手机打开微信，翻看着只有两三个人的通讯录，点开一个人的头像，在输入栏里，准备打字，之后又返回，关掉了手机。

凌晨三点，倩儿洗了澡，躺在一张只能睡一个人的单人床上，透过月光我看到了她脸上挂着晶莹的水，是泪么？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