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长生不为仙》——不日更

第一章 李榆

“李榆，快起来了。”娘亲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边。

李榆就是他的名字了。

李父常常为自己给儿子取了这么个好名字而得意，因为他觉得，李榆就是沾了名字的光才会这么好养活。

不得不说，这个名字是真妙啊！

你就说这木子成李、木俞（愈）成榆、双木成林，还有李榆鲤鱼，听听、听听，寓意多丰富，而且个个都那么喜庆，配上这个名字的人准是能长命百岁的。

至于榆木疙瘩、木头脑袋之类的说法，反正李父是绝没有从那些算命瞎子的嘴里听到过了。

“唔……”听到娘亲的声音，李榆含糊地应了一声，翻了个身，却还是舍不得从被窝里爬出来。

最近村子里热闹得很，李榆这几天也是玩了个尽兴，没有一次早早上床了的。

还没睡够的李榆自然不愿意起早，缩在被窝里的他现在是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再动弹了。

走近了床头的王氏见李榆还赖在床上，直接就一把抓住了被窝的一角，猛地掀了开来。

“快点起来，你不知道今天可是个紧要日子吗！昨天就给你说过了今天要早起，怎么就没点自觉呢？”

寒冷的空气迅速驱散了还残存在身边的温暖，毫无阻碍地贴上了李榆光溜溜的身子，汗毛炸起，全身猛地一个哆嗦，李榆不得不睁开了眼。

“娘，我知道了。”有气无力地说着，李榆抓起身边的衣物，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见李榆已经起床了，王氏便出了房间，去收拾厨房。

等到李榆穿好了衣服，坐上了饭桌，入眼的却是一碗清粥，一小碟咸菜。

“娘，我饿。”李榆向走过来的王氏诉起了苦。

已经收拾完了灶台，为李父留好了饭菜的王氏拉开长条板凳坐下，手轻轻抚在李榆的头上，说道：“娃儿，乖，今天不能吃得太多，听话啊，饿一阵子等会才能吃得更多。”

李榆使劲嗅了嗅，还能闻到灶台那边传来的诱人香气，为了自己的肚子着想，他没脸没皮地向母亲撒起了娇：“可是，我好饿啊~饿、饿、饿啊~”

睡了一晚的李榆摸着自己咕咕叫的胃，感觉自己能把桌上盛粥的瓷碗都给吞下去。

他才十三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最受不得饿了，更别说在早晨这个时间段，他的肚子可是空得厉害。

“先吃这点将就着，等你上了山就好了，到时候肯定能让你吃个饱的。”

王氏看着饿得没力气的李榆，有些心疼，可是为了等会儿让李榆能够多吃点，她还是忍着没再去给他加点饭菜。

他们虽然算不上是大富之家，可是保障一家人吃饱穿暖还是没问题的，这次让李榆饿着，只是因为王氏从亲戚那边听到了些小道消息。

孩子越饿，等去了不周山的时候就能吃得越多；饿得越狠，得到的好处也就越大。反正李榆皮实着呢，饿上一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王氏也就狠下心，只给李榆准备了一点稀粥咸菜。

她今天可是要将李榆送去天道宗啊。

他们这块地界上有着一座主山，号为不周山，山没啥好说的，让人在意的是山上有个叫作天道宗的门派，天道宗就是这不周山脉的主人。

天道宗为了吸纳一些优秀的弟子，不定期的就会举办一次入门考核，筛选具有资质的孩子收入门中。考核一视同仁，连李榆这种没什么见识也没什么社会地位的山民小子，都有机会上山去试一试。

上一年天道宗就已经办过一次考核了，那时候李榆还差了几个月才满十二岁的最低年龄，便没能去成，没想到今年就又办了一次，正好让李榆赶上。

听说那天道宗里有许多飞来飞去的仙人，他们这些凡人当然是又羡慕又敬畏，如果哪家的孩子被选中了，入了哪位仙人门下，那更是一件比考中状元还要好的大好事，所以每当临近了天道宗选弟子的时候，家里有适龄孩子的都会赶紧送孩子上山去碰碰运气。

不过，虽然送孩子去修仙是个鲤鱼跃龙门的好办法，可也不一定能够让每家每户都这么积极，毕竟这天道宗选弟子的时候看资质、看仙缘，标准异常之高，听传闻说有一次过了一两百年都没从他们这儿收录一个弟子。倒是时不时听说，那些高高在上的修真家族里有一两个后辈入选，让人羡慕不已。

这种对凡夫俗子来说有点像是碰运气的事也就只有家里有钱又有闲的才会想着跋山涉水不辞辛劳地往不周山上跑了。

可是奇怪的是，只要是落户在这片天道宗管辖的地界的人家，不管多穷都不愿意错过这个盛大的日子，哪怕是那天道宗选弟子好巧不巧的碰上了农忙的时候，也没有一户人家不让孩子凑这个热闹，连读书上学考科举都没这么大的吸引力。

能够让这些家长都趋之若鹜的另一个原因，其实是因为天道宗在挑选弟子的时候会为参加考核的这些孩子免费地供应一顿仙家珍肴，也算是个小小的补偿。

对于仙人们来说或许只是一些寻常的吃食，可对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来说，那些可都是吃了就能强身健体的灵丹妙药，基本上能保人几年里没病没痛，孩子吃了之后连脑袋瓜子都能灵光不少。

虽然听起来挺不靠谱的，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王氏听说之后，就念着自家那臭小子能够有幸尝尝，好让总是表现得还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儿一样的李榆能够更聪明、更稳重一点儿。

这一福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成为的惯例，不过在王氏的印象中，他们这一片祖祖辈辈的人都听说过这事。反正这件事越传越广，越传越广，到后来，基本上居住在不周山脉这一片的家家户户到了日子都会赶着往不周山上送孩子，就盼着自己孩子在山上吃好喝好之后，今后的日子里能够安安稳稳地长大成才。

到了现在，送孩子去不周山一趟吃一顿好的，基本都成了他们这些人定时去城里赶集一样的风俗了，而且因为不是年年都能碰上，所以每当到了天道宗收弟子的时候，他们村里倒显得比过年都还热闹。

当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一家人齐齐整整地去，再一家人齐齐整整地回，少有听说孩子被选上了的。

王氏之前也不知从哪个亲戚家听说，那天道宗的山珍海味是如何如何神奇，吃得越多效果越好，还举例说从前哪个哪个村的狗蛋吃得太撑被仙人送了回来，结果原本还蠢得话都说不利索的狗蛋就越来越聪明，最后直接考了个状元回来，当了大官儿，将一家人给接到了城里去住。

王氏听了这些小道消息之后可是相当动心，这才在去天道宗吃饭之前，狠下心要让李榆好好饿一饿，到时候才吃得下一大堆东西。

饭桌上的稀饭加咸菜，李榆唏哩呼噜三两口给就搞定了，却没有一点吃饱的感觉。

“娃儿啊，你听娘的话，等会儿一定要多吃，多捡好的吃，吃得越多效果才越好啊。”王氏语重心长地劝着李榆。

现在，王氏正背着李榆，靠两条腿向远处的目标不周山进发。

深沉的夜色还未彻底褪尽，他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娘，快别说吃了，我饿得慌。”两眼发晕的李榆说得有些有气无力。“对了，娘，你到底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啊？听起来不是很靠谱啊。”

李榆对于让自己饿得这么惨的罪魁祸首可是有着很深的怨念啊。

“怎么会不靠谱？当初的狗蛋可是真得不能再真的例子，连我都听说过那家人，现在都还记得那狗蛋在哪个县里当过官儿呢。放心，你二大爷不会骗咱家的，你啊，再多忍会儿。”王氏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二大爷？”

李榆听到这里有些奇怪，他二大爷是挺喜欢絮叨的，年轻时候也出去闯过，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李榆以前也常常缠着他，听他讲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听多了他二大爷在哪儿哪儿见识过仙人斩妖除魔的光辉事迹。

可是他家不是没娃儿吗？按理说应该很久没去过不周山上了啊，这消息不会过时了吧？

饿得有些心慌的李榆没有继续想下去，太费脑子了，再继续琢磨下去他非得直接两眼一黑晕过去不可，他现在要节省身上的每一份力气才行。

脑子开始变得木木的李榆再没了力气和娘亲说这些闲话，他静静地趴在娘亲的背上，直勾勾地盯着两边缓缓起伏着倒退的景色。

终于出来的太阳似乎也带着早起的懒惰，几缕阳光并不如正午时的炽烈，却还是让李榆觉得晃眼，使得他眼中的景象都带着残影，晕乎乎的他陷入了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

现在，天都亮了，走了那么久，应该不远了吧？吃的东西离得也不远了吧？瘦猪肉、豆花儿、大白米饭、萝卜干……李榆止不住的哈喇子已经浸湿了王氏的肩头。

这些存在于他想象中的美食就是支撑他活着抵达不周山的动力啊！

其实李榆他们家离不周山并不远，只是几个时辰的脚程就可以到得了不周山脚，在那里有天道宗的弟子接应凡人上山。流程也并不复杂，好像是经过什么考核之后就能够美美地饱餐一顿，然后他们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不过，王氏可不觉得自己儿子也不行。她前几天可是特意找过了算命先生，算出今天正是个心想事成的好日子，说不定这次李榆就会被留在山上了呢？王氏背着李榆过来的路上还念叨着，万一真被选上了呢？

要知道，孩子被仙师们选上了的话还能再拿上好几两银子的赏钱，这笔买卖不亏啊！

好吧，其实自家孩子如果能被那些仙师收入门下，许诺的高达十两银子的丰厚赏金，也是那些平凡人家上赶着把孩子往天道宗送的原因之一。

只要被选上了，既有仙师教授仙法又有赏钱可以拿，而他们需要做的仅仅是将孩子送上山一趟，怎么算怎么赚啊。

想想都美得很。

第二章 眼界

被娘亲背着走了这么久，李榆其实都已经能遥遥看见不周山脚那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了。

可是，虽然这点儿路看着不算远，等到王氏背着李榆到了地点的时候，也已经是耗费了不止一个上午时间，现在早过了吃午饭的时候了。

迎面冲来的鼎沸人声让李榆从晕乎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也许是因为饿过了头，现在的李榆勉强恢复了些精神，反而觉得不算太饿了。

趴在王氏肩头的李榆好奇地转着脑袋，开始观察起四周的情况。

不周山终年云雾缭绕，只能模模糊糊的辨认出个山脚的大致样貌，而越往上的东西就越看不清了，只有那条青石板铺就的蜿蜒山路，大大方方地露出了真面目。

不过不周山这里的风景，李榆早就见识过了，祖祖辈辈都这么看过来的话，这里也就算不得新奇了，新鲜的其实是那些来参加这次大会的人。

也不知道那些外乡人是怎么得到的消息，每次到了天道宗收徒的时间都会准时赶来不周山，有一些来得殷勤点儿的家族都已经在他们这些山民中混了个脸熟了。

就比如那边围在一起，有十来个人的赵家，听说是一个离不周山有很远很远距离，中间隔了不知道多少座山的大家族。

赵家好像本身就有一些能够飞来飞去的仙人，听他们自己的说法，赵家在他们武县那边，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修真家族。

每次天道宗收徒都会过来的赵家是李榆他们这些山民最熟悉的家族，因为赵家人走的时候，一般都会来不周山周围的这些小村子里带走一些人，去他们武县做个仆役之类的。

对于村子里那些希望出去闯荡的人来说，赵家的这一善举不仅能够让他们出去见见世面，还能给家里留下二十两的补偿费，同样是一笔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要不是因为武县离得太远，回家不易，赵家收人的事能够比不周山收徒还要受人欢迎，毕竟相比起上不周山碰运气，还是随着赵家出去闯荡的可行性更高些。

李榆的二大爷就是通过赵家这条路子走出去的。出门的时候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年轻娃儿，等回来的时候他都已经成了个糟老头子，家里早就没人了。

李榆因为潜意识中对于二十两的渴望，将无神的双眼移向了赵家那边，脑海里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李榆长久的凝视引起了赵家人的注意。

“二叔，那边有个人在傻不愣登地盯着我们呢！”小萝莉右手扯了扯她二叔的袖子，左手指向了李榆。

赵征扫了眼李榆，发现这个陌生的小子两眼无神，嘴唇干裂，一副快饿死的模样，虽然在盯着他们这边但是眼睛里却没有恶意，便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哦，不用管他，只是一个饿昏了头的小孩儿而已。”

赵征蹲下身，揉了揉小萝莉的脑袋，开始为她做最后的思想工作。

“玲玲啊，这次天道宗收徒你可别紧张，就算没被录取也没什么的，落选的人多了去了，别有什么压力，天道宗选不上还有我赵家的那些典籍可以修炼，再不济你也可以去其他宗门，你一定能够成为一个厉害的修士的。”

看到赵征温和的笑脸，赵玲乖巧地点了点头，那副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小奶猫在赵征的大手上蹭了蹭。

“二叔，我会努力的，就算没被选上，坚强的玲玲也不会哭的。”

听到赵玲的保证，赵征满意地笑了笑。

赵家人这边的情况映照在了李榆的瞳孔之中，两人脸上那美好的笑容也感染到了李榆，让他脸上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接收到这份温暖的李榆眼中重新有了神采，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他按在王氏的肩头，撑起身子开始继续兴致勃勃地观察这些让他感到新鲜的外乡人。

除了赵家以外，这些人中还有一些如孙家、周家、王家等从各地赶来的修真家族，这些家族的人穿戴都十分讲究，从来没见过的珍贵配件还有衣料上精致的纹饰，让李榆只能想到一个“贵”字。

看到这许多地位尊贵的大人物披挂着价值不知道几盘鸡鸭鱼肉的华贵衣裳在他面前晃悠，李榆觉得自己的肚子都饱了几分。

这些大人物或是十几二十人的只和自家人聚在一起，或是碰上了有良好关系的亲近家族，两三家地聚在一起形成小圈子，开始商量起等会儿要不要结伴同归，还有一些势力较为弱势的家族则是趁这个机会赶紧巴结那些强势的家族，利用自己家族的特产希望能够获得大家族的好感。

谄媚的笑，矜持的笑，礼貌的笑，他们脸上的表情让李榆模模糊糊地感受到了他们之间存在着说不清的蝇营狗苟，相互之间的关系在悄然变化。

李榆不喜欢这些算计，还是那些跟随在自家大人身边的同龄孩子能够让李榆更觉亲近，他们脸上的笑才能让李榆看到一点熟悉的味道。

不过，还是有几位公子小姐表现得和周围的小孩截然不同，让李榆印象深刻。

比如刚才那位赵家小姐，比如那边正被自家大人领着介绍给其他大人的几位公子小姐……

李榆的见识实在太过浅薄，走马观花般看了个表象，勉强认出了几个曾经来过他们村儿的一两个家族之后，就再也找不到熟悉点的家族了，那些公子哥儿就更认不得了。

不过这些全新的面孔也带给了李榆不少的新鲜感，颇觉这次来得十分值得。

李榆肆无忌惮的目光自然是引起了周围那些修真家族中负责护卫的高手关注，不过在看到目光来自李榆这个无知的小孩儿之后，或是不屑一顾，或是顾忌到这里是天道宗的地盘不好闹事，所以就算是一些脾气不好的人，在瞪了一眼李榆，见李榆识趣地收回了那无礼的目光之后就没有再管，李榆也就幸运的没有被人逮着教训，没法折腾出一些可以大水特水的剧情。

李榆在打量完周围的这些修真家族，对他们有了个模糊的印象之后，又开始兴致勃勃地观察起那些乘坐着豪华坐骑、车驾的真正的仙人。

这些仙人或是乘着神异非凡的白虎巨兽，威风凛凛；或是骑着仙鹤模样的异兽，大袖随风飘摇，尽显高人的倜傥风流；还有的竟是置身于凌空仙阁之中，偶尔似乎还能听到其中传出来的欢声笑语。

那些修真家族的人身上还能看出一些凡间的烟火气，可这些排场十分不凡的仙人就真的能够对得上李榆心目中的神仙形象了

这些仙人，有的是漂泊在外，正巧听说了天道宗收徒而特意赶来凑热闹长见识的散修，有的是其他地方的小门派为了留点香火，选了一两个弟子来到天道宗准备带艺投师，还有的是想掺合进这次的热闹活动好捞点便宜。

而那座高高在上的凌空仙阁是什么情况，李榆就彻底不知道了。

能够对这些仙人的身份地位有个大概的认识，已经是他在二大爷那里靠听故事整合来的全部收获了，像凌空仙阁这么大气的代步工具，可能他二大爷连听都没听说过，李榆就更不可能猜出它来这里的目的了。

说是仙阁，但是这座飞在天上的建筑都快接近一座府邸的规格了。

正中央那高出周围建筑的小楼里布有轻纱幔帐，使得它仙意盎然，匠心独具的雕栏画栋又为这座仙人行宫增添了几分人气。透过大门隐约可见里面藏有山重水绕的天然趣味，可是开着这条门缝的凌空仙阁不知怎的反而给人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敬畏感。大气与精巧兼具的仙人行宫变成了一件李榆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深深震撼了李榆这个还没出过山的穷小子。

骑虎乘鹤的倒是时常能够听人聊起，可是这么一座飞在天上的庞然大物就当真少见，实在是够气派。

对于这种真正的仙人做派，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李榆可真是大开了回眼界，第一次对仙人们的世界有了向往，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别的人家在把孩子送给天道宗还有赵家那些仙人做弟子、仆役的时候，会是又哭又笑的了。

如果，我能被天道宗选上就好了。

一直把这次大会当成是凑热闹的李榆，在这一刻，生起了一点儿小小的野心。

虽然很快就被他自己给扑灭了。

“娃儿啊，这种白吃白喝的机会难得啊，你呀，就趁着这次机会多吃，好生吃，能胀多少胀多少，你就当把明天的饭都给一起吃了，吃得越多以后你才能越聪明，以后也不容易生病。不过啊，你要是真被选上了，我和你爹立马就送十两银子上来，你在里面也不至于饿着冻着……”

李榆的耳边又响起了王氏的唠叨。

“娘，莫说了，我饿得慌。”

被王氏的话勾起了馋虫的李榆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小鸡啄米似的在王氏肩头磕了两下。

是啊，吃饱喝好，这就是他李榆此行最大的目标，至于成为仙人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不过，和二大爷一样，跟着那些赵家的大人物出去见见世面还是可以稍稍想想的嘛。

对自己的机灵感到得意的李榆又高兴地在娘亲肩头磕了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