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以清乐等长生》免费试读_默默烟叔

时间:2019-02-08 01:55:34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默默烟叔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相遇

在熙凤宫待了这么多年,这是长生第一次进入真正的集市。不得不说,这集市上人来人往的,她还有些不能习惯。而前方的锦夙,只给长生留下了挺拔的背影。她叹了口气,方挺起胸膛,轻摇手中的折扇,悠悠往前走去。

前方的锦夙走得愈发促急,长生只得小跑着跟上。

“怡客来”不愧为第一酒楼,确实是个高雅清儒之地。匾上的字提得大气豪迈,想来这长宁公子一手好书法的传闻是真真的。

走至门口,便有一个小二迎上来,半弯着腰问:“是苏公子吧?”长生略点头。

小二便迎着她朝前走去,绕过大堂后的山月屏风,大堂的些微嘲杂便都似消弥殆尽了,又有另一个小二接着迎她上楼。走至二楼,便觉安静,每个门前皆有两株花,但花却是各不相同,倒是别具雅致,就连名字都是美的,令人颇感愉悦。

可小二竟似带长生至二楼尽头处,长生微微蹙眉,尽头处一株元宝槭遥遥立着,黄绿色的花微微抖动。

走至尽头,小二转过身,俯首道:“公子所约之人候于‘芫居',那门口有淡紫色的花便是了。公子上去罢。“说完他便俯身而去。

原来这里别有洞天,这株元宝槭却是挡住了三楼入口。绕过元宝槭背后,还有通道。溯阶而上,一步一步,如此清晰就像踏在人心上。寂静清幽。

走至芫居,门口便是芫花,淡紫色的花瓣浮出一阵阵幽香。锦夜站在门口,挺直地怀抱着他从不离身的珂樊剑,见长生走过去,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就转身走进去了。

长生略负气,两兄弟都是这般讨人厌。哼!

走进芫居,举目望去,颜色清幽而淡雅,微风轻轻吹动细纱后的珠帘,轻微的碰撞声在这里显得格外悦耳,让人的心里慢慢平静下来。掀起轻纱与珠帘,便见师父悠悠地抬起他那双白皙的看似文弱无力实则力有千钧的手,倒了一杯清酒,放在他的右侧,微掀眼皮,示意她坐下。

她这才注意到师父的左边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一双墨眸沉静无波,但略勾的眼角泄露了他的笑意,俊鼻挺直,面目白皙却无丝毫阴柔之气,唇形优美,面容立体深刻,虽一见有惊艳之感,但细看却能看出此人乃温润清雅之人。

见长生看他,扬唇一笑,略点了点头。这一笑,柔柔地,似清风,似温泉,一如多年故人重逢相见,虽无言却胜似千言万语。神思翻涌,却不过眨眼之间,长生只一笑以付之。

若是平常,有些东西自不必在乎,现在,只能说礼不可废。

长生躬身行礼,朗声:“徒儿拜见师父。”

“嗯。过来坐下罢。”师父轻挥他的衣袖,于是长生走过去轻掀衣袖,洒脱地坐下,他才安抚似的朝她点点头,朝那位俏公子摆了摆手,“这便是为兄与你说过的没出息的徒儿长生罢,好好的宋氏嫡长孙不当,偏偏要来这打打杀杀的江湖混,如今为兄只想带他出来见见世面,好教他知道江湖处处见血,免得再叨扰我。”

师父啊,长生这女儿身万万当不了宋氏嫡长孙的啊,她还是趁其他人还没发现之前赶紧远离他们吧,就算以后身份被知道了,好歹有武功傍身,也有成算点吧。何况家里还有一个才能见识远在长生之上的亲弟弟宋令仪,还是赶紧让二弟令仪来肩负宋氏这个重担吧。

当然,长生是不可能直接这样说的。所以,“师父长得如此俊美,徒儿怎么放心师父一人进这江湖,至少也得在旁帮衬一下吧。”顺便见识一下,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嘿嘿。

师父轻飘飘的一个眼神送来,她背后慢慢爬上来一阵冷汗。长生连忙掩饰性的笑笑。

“长生,这是为师的义弟阮尧捷,你便叫师叔吧。你可知玉乌山庄?”师父似笑非笑地看着长生。

“师叔好。”她赶忙起身行礼,师叔点点头,便抬手示意我坐下,也带上师父的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她,“我倒也想知长生你是否知玉乌山庄,毕竟你自十岁进熙凤宫也有三年了,对江湖可有一定的了解?”

“当然是久闻大名,谁不知玉乌山庄铸剑天下第一。听闻现任庄主,也就是师叔您父亲阮易南更是在铸剑上颇有造诣。他铸下两把惊世名剑——桃花雪和荑腾霜,削铁如泥,其光凛凛然。传闻‘桃花雪落,梅红如血;荑腾霜降,静待梨花’,说的便是其锋利,见血封喉。”知道他们有意考她,自然要多说点。

师叔笑了笑,摇了摇头,“家父明明是一个粗人,偏偏要学那些文人,给这两把剑起了这么两个名字,倒是有些糟蹋了这两把好剑。”

师父倒也点了点头,又问:“那你可知其中的荑腾霜早已被阮叔送与你师叔了?”

“果真?!”长生有些惊诧,毕竟这把剑名气之大,还以为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得了,没想到竟在今天这个师叔手上,再想,倒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知道就在这个师叔手上,便想见识见识了。正想问问能否一见,身侧师父已将长生最爱的梅花糕放在我碗里,倒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只管吃了便是,以后机会多着呢。

话说回来,当年长生进熙凤宫之时,是在她生辰那日到的,那天长生刚刚十岁,方是个还没萌动过春心的小女娃娃,到的时候便是师父带着锦夜和锦夙在宫门口那棵银杏树下等着她。当时师父十五岁的少年,长得又如此俊美,再加上他身后当时才十二岁的锦夜和锦夙两兄弟,越发显得长身玉立。当时她还小,不懂事,所以甚是迷恋了他一段时间。

当时,长生进熙凤宫是因为她的娘亲同宫主有些渊源。为了以后就算长生的真实身份被发现,也不至于名声全无,便继续用着男儿身份,名字也从宋苌笙变为宋长生了。

师父本来是安排由锦夙贴身照顾她,但长生却是万万不能答应的,这理由却又无法对人言。只好仗着年纪小,闹了脾气。在被拒绝了以后,对当时的长生来说,这已经不是关于喜不喜欢的事,而是涉及到身份的事了。

他们都没把没武功的长生放在心上,而事实说明做人啊,还是要谦虚,不要随便瞧不起人。

后来,她一度很是后悔,当时怎么一不小心就在师父的床上睡过去了呢。

正当她沉浸在回忆之中时,忽然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我的脸上,她一瞧,不正是师父的手嘛。“吃饭也不专心,糕点都弄到脸上了。”长生下意识要去摸脸,摸到的却是一双微凉的手,师父的手。

“好了,专心吃饭吧。”

长生:“......”都是什么鬼。

一旁的锦夙朝她飘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她当然是--瞪回去啊,都是些啥事啊,她已经长大了好吗!

“长生”师叔此时好心地出来解围了,“不知熙凤宫如今怎样?”见长生望去,温柔地笑笑,点了点头。

“阮师叔勿忧,师父走前就已安排好宫中一切事宜,那些打着各种名义想要进熙凤宫的人,怕是得经历一番磨难。”她看了师父一眼,他拿着酒杯却只是凝望着,“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是进不了熙凤宫地域的。”

“最近江湖上出了一个千手派,倒是新奇。”师叔笑着说,“千手观音么?呵。”

“这些人,不过哗众取宠罢了。若真的想的深远,便不会短短时间就名声如此之大。”师父执著,看着著上的菜说,“这便很快就要烈火焚身了。”

长生不禁陷入了疑惑,侧头问道:“那就千手派缘何名声传播如此之快?是有高手在其门派,还是有什么镇派之宝?或者门人有何奇特之处?”

“据说是得到了一块血玉”,师叔摇了摇头。

“区区一块血玉,便如此猖狂?”她有些失望。可惜了,还以为有热闹可看呢。

师父看不得长生这猖狂样,便出言教训:“可别小看这血玉,若只是普通血玉,这武林中哪有多少愚钝之人,这千手派又如何能够名声大盛?”

“瞧师父说的,那这血玉有何奇特之处?”

“据说这是在周南庙会上得到的。”

“周南庙会又怎样?不过一个庙会而已。”长生有些不屑,庙会她小时参加的可多了。

“看来长生你还是入江湖时日尚短,这周南庙会可是江湖一件盛事,只不过上一次的庙会已经是四年前了。”师叔举起酒杯,和师父碰了碰,便一饮而尽。

“四年前,难怪我不晓得。那时我尚未进熙凤宫,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师叔你给我讲讲这周南庙会怎么个热闹法?我去过许多庙会,武林的庙会也是一样的吗?就是各种人,各种花灯,猜谜么?还是就是武林的比武什么的?”

“若你本意只是游玩,便与普通庙会相差无几,不过去的不是普通人,是各个武林人士罢了,若你是为了赢取宝物,那可能就攸关生死了。”师叔耐心的解释着。

“什么宝贝?”长生感到十分惊奇。

第二章 雨夜

“说起这个所谓的宝贝,倒不得不说起江湖上前几天出了一则事,”师叔轻笑,“这事说来倒也有些令人发笑。”

长生的好奇心被调动起来了,连连催促着师叔多讲一点。

“长生,不可无礼。”师父轻斥。

“这个宝贝叫烬玉,因为火红的颜色颇似浴火重生的凤凰得名。”

“玉这东西有何稀奇?”

“周南庙会出的可没有什么是不稀奇的。长生,看来你对周南庙会毫无了解啊,若你知道,你便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了。”师叔慈爱地看着她。不过跟师父同样的年纪,偏偏做出一副老成的样子,长生的心里吐槽着。

“那便请师叔再给我讲讲这周南庙会吧,感觉颇有意思。”这周南庙会到底有什么神通之处,她倒要听听。

“长生,周南庙会五年一度,在每年的八月,各门各派都会派人前去,不仅要购买一些自己门派所需的宝贝,也会看看其他门派所得宝物,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师叔又轻咂了一口清酒,“这周南庙会上的摊位有些你看着破破烂烂,但是里面可能有无价之宝,所以买东西全靠买主的眼力。最主要的是在八月三十那天,在幻河之畔,木芙蓉全部盛放,而且会在短短时间内呈现出三醉芙蓉的美景,循环往复,那美景,怕是用‘只应天上有’也不为过。多少人就为了看此景,不远万里前往啊!”说着他便闭上了眼,脸上似乎在回味,一脸享受的样子。

“可是,”师父脸上不同于师叔脸上的惬意,带着肃杀与冷寂,“更多的人是为了幻河上出现的宝物,血流成河,也无所畏惧。”

“河畔热热闹闹,欢天喜地,河上你来我往,想要致对方于死地,一处人间,一处地狱。河畔的人看河上人的热闹,河上人眼里却只有那宝物,大家都像处在幻境内,那天晚上什么江湖规矩,仁义道德全都消散。”师叔脸上悠然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人的贪欲啊。”他叹了口气,缥缈无际。

“那意思便是明年这周南庙会又要举办了?”管他什么江湖恩怨,血海深仇,长生只想去看看师叔说的那美景,那热闹,只要不是成天在熙凤宫中便足够了。

“是的。此次我们正是应邀前去观看烬玉,此番倒要看看那烬玉到底什么个好法。”师叔摇了摇头,复又抬头,说道:“长生可仔细看看。”

长生点点头,便执著吃了两口菜,不由得惊到,这“怡客来”果真有两把刷子。席间多是师叔同师父交谈,天南地北,随性之至,偶尔锦夙也说上几句,倒是锦夜这闷葫芦从头至尾一声不吭,吃饭也是端肃着。

师父随手挑了长生爱吃的豆腐到她碗里,又与师叔说着江湖的事了。长生瞥向锦夙,果不其然,他瞪了一眼,又向她翻了个白眼。长生有时真真觉得锦夙怕是对师父爱得深沉,而她就是那个打鸳鸯的棒,噢,不对,就是锦夙面前的绊脚石。每到此时,长生便格外开心。

江湖上刀光剑影,而这满室只余温情。一时无言。

待得酒足饭饱,一群人方衣袂飘飘地往外走。走过门口时,长生无意扫过那芫花,心里竟然忽然泛起一股心酸。压下这颇有些莫名的感觉,往前迈了几步,前方师父正侧头与师叔说话,眉眼舒展,脸上还有着清清浅浅的笑,行走之间,飘飘若仙,恍似下一刻便要乘风归去。长生心头一窒。

转瞬笑又浮上长生脸颊,垂下眼眸,只盯着脚下的路。

待下至一楼,像是重新回到热热闹闹的红尘俗世中。小二哥们往来穿梭,行为举止一派干练,间或有才子们临江赋诗或是轻声论辩,才子们借“怡客来”传播才气,“怡客来”也便就越发出名了。

出门时,方才临窗看见的好天气已荡然无存,天色昏明,迎面便是一阵风,倒是凉爽。只天空中黑云渐渐聚拢,倒像是稍后会有一场大雨的模样。连空气里都弥漫着风雨欲来的味道。

街旁的小贩纷纷收摊回家,热闹的景象便变得有些混乱无序。短短几瞬,街道接近空荡,原本的吵嚷与热闹仿佛是南柯一梦。

“师父,不如今天便就近找个客栈吧。这天气实在有些不宜出行。”长生很是讨厌淋雨。

“这天气确实有点恼人,清乐,我们便……”

“无妨,”师父打断师叔,脸色有些暗沉,“长生一直有些娇气,毫无男子气概。此次出来就是要锻炼锻炼他。”他瞥了长生一眼,皱了皱眉。

长生心里暗暗不爽,她又不需要男子气概。师父这人真是。

“这,这是我的不是了,哈哈。那我们这就走吧。”

这个清朗润雅之声,这个温柔的语气,这就是体贴地消除尴尬的师叔啊。多好的人啊,长得也是玉树临风,长生心里想着:师叔真棒!对他的好感又多了点。

锦夙贴近长生,然后她耳边就听到了,“你听到了吧,哈哈哈。”嘲讽的语气一览无遗。她右手手肘往右使劲一捅,转头微笑:“对不起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还之。特别是锦夙这种永远往人心口插刀的。这都便宜他了。师父倒是往他们这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他们先去安排了……我们也启程吧。这天色,怕今夜不安生啊……稍后找一村户人家歇了吧。”师叔压低了嗓音,只能听见师叔同师父断断续续的话语。

“嗯。”宋清乐点点头,“你既安排好了,便先这样吧。”

“好。”师叔对师父说完,回头冲长生摇摇手,“渭城之内多繁华,长生,再不走,恐就走不了了。”

黑云渐渐压低。

“这便启程吧。”冷漠又冷清的声音,师父接过锦夙手里的披风。

师叔的侍卫崔建和锦夜已将我们的马儿拉了过来。

各人陆续上马,师父率先策马奔了出去,几人也紧随其后。街道上只余两三只寒鸦惊叫,倏而又飞走远去了。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驶至城外,雨点渐下,似烟,似雾,雨中各人神色难辨分明。

“主上,往西再走几里有一姻缘庙,今日来时,瞧着像是废弃了。”

锦夙恭谨地禀着师父,又抬手遥遥一指,的确是个庙宇模样。

长生便急忙一扯缰绳,直奔庙宇而去。

雨势愈发急了。

甫一停下,长生便跳马而下,冲进庙内,身上已是湿了。这衣裳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颇有几分黏膩。

锦夜也是跳下马来,拆下马背上的包袱,快步走了进来。崔建和锦夜则收拾着马匹。

师父边走进来边解下身上的披风,身上倒是没湿。只发尖有点雨珠。倒有些文弱书生的感觉了。

锦夙生着火,长生便环视了下这庙宇内。这姻缘庙果真有些破烂,灰尘堆积,蛛网密布。月老像下居然还供着几个干瘪的瓜果,应是过路的行人供的吧。摆着签文的木桌已被置于孤零零的角落,几支木签还散落在地上。

生起火后,大家围坐着,锦夙从包袱里拿了件披风递给师父。又不情愿地把包袱递给她。“你自己拿吧。”

诚然,长生现在极想换下衣物,但此情此景,她又怎么换下衣服?她纠结地拧眉,手中的衣物此时成了一个烫手山芋。拿着也不是,丢掉也不是。

只能先找出一件拿在手上,向师傅搭话:“师傅,不知我们此行去向何处?”门外的雨滴滴答答的,听的人有些抑郁。若是在熙凤宫,此时她应该是和夏瑾余赏雨,玩乐,哪来这些烦恼。此时,初入江湖的开心少了,长生开始想念熙凤宫的安逸日子了。

都怪那个什么“长宁公子”,不知怎的迷了夏瑾余,惹得夏瑾余不顾矜持,在被他拒绝后居然还坚持不懈的追了上去。不然此行哪里是她来。此时倒是全然忘了当初知道此事的时候,多感激“长宁公子”让自己可以出熙凤宫。

忽觉身上的寒气消散不少,低头一看,原来是师傅将他的衣袍盖在了她身上,鼻尖弥漫着冷冽的梅香。

“此次乃是去暮苓城,千手派掌门玉决广发英雄帖,要众人前去观看他门下的镇派之宝,就是那烬玉。”师父说到这,轻轻皱了一下眉,再看时,他却已淡漠的垂下眼帘,蜜色的嘴唇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尤为迷离。耳畔旁的青丝搭在他的肩膀上,泛着凌凌的光。

长生犹疑,一块玉而已,有必要如此大张旗鼓吗?却也知师父肯定话未说完。

瞧向师傅,他却再未抬眼看她,只是眉眼间隐约可看几丝淡淡的讥诮。

转眸,却刚好对上锦夙的眸,似乎灼灼地看着她与师父的方向,正待深究时,他却已转眸看向别处。

长生不甚在意地站起身,拉扯着身上的衣袍,将师父予她的衣袍系紧后,迈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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