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真冲动》: 烟尘老山村(拜谢收藏)
第一章 烟尘老山村(拜谢收藏)
——极北!
有一个小村庄,叫做老山村。
老山村久经岁月风霜,听说存在了许久许久了。
至于到底多久,因为村子里村民们记性不好的缘故,已然是无法追溯的古老往事了。
村子外的大世界在岁月的磨蚀下变化了太多,但是这里从来不曾改变过。
一如十年前,或是千年前。
这是一座铺满了烟尘的山村。
关于烟这个字,向来都是说的烟尘楼台,和歌舞裸奔的去处怕是脱不了干系。
这话是村里的教书先生说的,意思是村子里的景色构造太过俗气了,他找不到任何一丝飘渺的感觉。
众村民:“....”
“飘渺?”
村民们都甚为不解,但先生是村子里最有文化的人,他说的话大家都会选择无条件去相信。
老山村的村头种了许多梨树。
每到三月的时候梨花就会盛开,把村头铺上一片漫漫的银白,等到梨花快谢了的时候,村后的桃花也刚好开了。
诗曰:“千树桃花梨先开,老山村里鸟多多。”
这是一首在老山村流传了无数岁月的诗句。
它似乎是村子里唯一超过了那几个老头年纪的事物,是老山村往前百年那些往事仅存的见证者。
这首诗非常有意境,村民们对它称赞不歇,若非如此也是断然不会任它活了这么多年。
这诗里的花是描绘的桃花和梨花。这鸟是说的鸽子,历代先生家里喂养的鸽子。
每到了三月花开漫漫的时节,鸽子们便会即兴应景,在花条枝叶间嬉戏飞舞,它们很有灵性。
这间小村,是一番安谧祥和的景象,闲适安逸,于世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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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村里的老人们说,花多的地方是传说中的青楼。
说到青楼这种妙处,光是想想就让人羞臊了,就不要说让他们如此直接去面对了。
老人们嫌弃这种风景,甚至说是厌恶,他们觉得面前这漫天银白花红犹如梦魇,让人夜夜心惊肉跳。
难以安睡。
老人们早就看不惯村前村后的妖花了,只是心忌种种原因没有动作,否然不来个连根拔起的话,他们必然会心生遗憾,死不安息。
幸好甚好,这困扰了无数代村民的噩梦终于过去了。
远远去看,现在的村前村后已经是秃了。
老山村久经风尘,似乎是再也折腾不起,最终要安享晚年,所以舍弃了招人的华丽。
也终于在那一天以后,村子的老人有了正视这个生养自己的村子的勇气。
在秃了的村头,有一处比较安谧的地方,那里坐落了一座学堂。
村里的孩子每天都会选择性的来这里学习,先生会教给孩子们知识。
村子的学堂有许多年的历史了,这里培养了一代又一代村子里的顶梁柱。
前年寒冬,先生突然说:“现在学堂旧了,我开始嫌弃,需要重新建造了。”
所以,去年春天的时候,村头的梨树还没来得及开花就被乱刀砍死了,然后村民用梨树建了一间学堂起来。
学堂是村里最高的房子,还特建了一座屋顶。
先生非常开心,总会瞅着学堂傻笑,他说这里揣着他祖上无数代的梦想和坚持。
二条看着屋顶撅起了嘴,叫嚣着自己没有听懂,先生只是洒然一笑,没有回答。
学堂刚好建成还不到两天,村头的王大叔从外村回来了,他站在新修的学堂前面看了小半天,开口说:“梨树建的房子不好,会影响孩子们学习时候的心情。”
先生沉默了,把刚修好的学堂拆了。
学堂拆了后,先生让人把村后正要开花的桃树给砍了,又建了一间学堂起来。
新学堂建起来刚好两天,村长火急火燎跑到了学堂,叫着说砍桃树的时候把什么地方给戳了一个洞,村里的老母鸡每天都会盯着秃了的桃林发呆,双眼无神,鸡毛乱炸。
先生笑了笑,柔和开口:“不要太过把鸡的反应当回事儿了,毕竟它们对事物缺少认知。”
村长气得胡子抖了起来,他瞪住先生,开口叫道:“老子的鸡,你懂个毛。”
先生沉默了,他叹了叹气,只好把学堂又拆了。
村长是村子的主事人,想来他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让他恐惧的事情,担心给村子惹上了不好的事情。
那天,村长在学堂的废墟前站了半晌,也打量了先生半晌,默然无语。最终他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对于建造学堂的事,村长终于不信任先生了,所以他亲自指挥着村民用泥巴堆了一间学堂起来。
村长说村子的孩子太洋气了,需要多点时间钻在土里才好,以免偏离了人生轨迹,这是他人愈中年的人生领悟。
在村民们稍显短暂的记忆中,学堂的旁边嫣红密林,倒是清幽味道许深。
他们应该是习惯了那个模样,如今乍然这般就露了出来,着实是有一些误了审美,不由要心生愕然。
村长盯着新修的学堂看了无数次,他应该也是意识到了这个严肃的问题,经过他多番思虑,觉得还是放心不下。
村长看着一众村民,面色沉重,那双浑浊的眸子不时有精光跃动:“学堂的选址和建造是村子里这百年来最重要的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村长打住了话语。正夜,他急匆匆出了远门。
第二天一大早,村长满脸疲惫的赶回来了,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隔壁村子的李老汉。
这李老汉可是一个大人物,两村闻名的建筑师,听说对风水一行还有涉猎。
村民们见到这李老汉前来,也都明白了村长辛苦夜行的原因,心中极为感动。
那天,李老汉开坛作法,先是测选屋基,再观山水,最后掐指又算村运。
这些事情足足耗费了整整一个上午,李老汉还在村子蹭了午饭。
在午饭快好的时刻,十鸰斜着眼说:“你这老头都快要入土的人了,怎么还要到我的地盘妖言惑众?”
李老汉脸色涨红,说到:“俺是这前后百里唯一有证的建筑师,你这青屁股娃娃真是不知所谓。”
午饭的时候,这一大帮老爷们都喝个不停,所以前面一上午做的事情似乎都白忙活了。
正在争杯劝酒的时候,李老汉灵光一闪,面色突然凝重起来:“学堂建造是关天的大事。”
第二章 学堂建好了(拜谢收藏)
村长和一众村民闻言,都连忙应是,急待始末。
李老汉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老山村属于妖花乱开的格局,幸好你等聪慧,将这村子前后的格局重塑了,这等事本来是极为地棘手,但今日本大师借着这酒劲,倒是刚好想出一个绝妙法子,为你们村子找了一个建造学堂的好地方。”
李老汉猛灌了一口酒,脸上洋溢着笑容,酒劲在这个时候也上了脸,让这张老脸上开了几朵嫣红,他继续说:“如今妖花格局已破,如果将学堂建在村子的祖坟旁边,再把祖宗牌位都搬到学堂的讲台上来,这样老祖宗就会保佑村子的孩子学业有成,将来必定能把你们村里的鱼塘养出两斤重的大鱼来。”
村长闻言,只觉眼前一亮,顿时眉开眼笑同意了李老汉的建议,还把村子仅有的十只老母鸡都送给了李老汉。
要知道村长极为宝贝村里的老母鸡,平日里和老母鸡那是称兄道弟,感情甚好,这一次为了学堂的事,他是真的下了血本。
这李老汉是隔壁大鱼村的人,光是听这名字就知道他们村子养的鱼很大了,村长自然是信了,而且没有任何疑问。
“怪不得你们村子的鱼能养成那么大,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村长心中得瑟,他是终于想明白了。
第二天天不亮,村长就让村民们把刚建的学堂拆了,又重建在了村子的祖坟旁边。
去年,村子一整年都在兴工动土中,忙得不可开交,最终学堂的事尘埃落定了。
学堂是村子里仅有的一间使泥土建造的房子,村里的孩子都非常稀奇,学习的时候也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村长也看到了这般变化,他每天都会在村头观望学堂的学习情况,仿佛是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两斤重的大鱼,合不拢嘴。
学堂里传来了一阵阵的朗读声,村长心里更高兴了,虽然孩子们朗读的诗句他已经听了快十年了,但是他知道这首诗里肯定蕴含了非常深奥的道理,所以先生才会如此反复的让孩子们背诵学习。便如老山村的上一代也是这样教学的,他当年也是这样学知识的。
“等到孩子们明白了这首诗的意思,鱼塘必定就能养出两斤重的大鱼。”村长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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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僻。
这是老山村的代名词,哪怕外面变了天换了地,这里还是老山村。
在五十里外,有一个和老山村临近的村子,这个村子就是大鱼村。
路途其实不远,但是因为道路曲折的缘由,两个村子很少往来,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
在许多年以前,大鱼村和老山村偶尔会结上一桩美好的婚姻,但是婚姻非常美好,听说婚后的日子就过得不怎么好了。
产生这种情况的缘由,是因为两个村子生产力的差距过于巨大了,虽然老山村的女子是嫁去大鱼村,男子是入赘过去。
在这件事情上,哪怕是老山村的姿态已经放的低了,但是后来大鱼村的青年都不肯以身犯险了,说是什么世界观差异太大,甚至难以找到方法交流。
究其原因呢,好像是大鱼村的女孩子嫌弃老山村的男孩子没文化。大鱼村的男孩子嫌弃老山村的女孩子不够壮硕。以致于到了后来,大鱼村的男女青年宁愿远去百里外的大熊村物色人家也决计不会选择老山村。
“等孩子们都有文化了,我们还嫌弃你大鱼村呢。”村长咬牙,心中恨恨地想。
午间的时候,一抹清日被随意地敷在了头顶上,整个世界显得漫不经心。阳光懒洋洋的落在村子,倒是刚好暖和。
来了一阵春风,吹到了田间,落进了学堂。
风吹在身上非常舒服,给浑身的毛孔都透了气。
学堂里,孩子们认真的听着课,虽然讲台上密麻摆放着无数先祖的牌位,但是这似乎没有给他们造成任何困扰,反而学习的时候更加积极起来。
先生的嘴角是有些抽动,他应该是控制不住心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让学堂的气氛无比怪异。
***
在学堂的楼顶上,有许多鸽子栖息在这里,它们望向村前村后发着呆,似是触景伤情,知道再也看不见花儿了,也再也不能在花枝绿条间玩耍了。
“咕,咕!”
鸽子叫出了声,带了丝丝凄凉,让人不自觉要心生怜悯。
“嘎...”
“嘎?”
“.....”
楼顶的鸽子停下了愁思,它们开始在起舞,偶尔发出怪异的叫声,像是在玩着惊险刺激的游戏,给曾经心中的眷念作别。
恰如一个仪式,庄严神圣。
这样的方式尤为特别,但似乎从一定程度上来讲,能够更好消除它们的失落和悲伤。
人也好,动物也罢,万物终归都会伤情。
只是人的悲伤许多时候会藏在心里,但是鸽子们用自己的肢体动作表现出来了。
学堂的楼顶有两个少年,他们也感受到了鸽子的悲伤,特意来了楼顶陪着鸽子一起玩耍,希望能帮助它们脱离苦海。
这两个孩子的举动让人感觉温暖和善意,只是它们却是不该逃课了,因为今日先生会给学生们讲卖母鸡的故事。
这个故事属于外来产品,他是先生早已广告了无数年却没有讲过的故事,学生们期待许深。
安宁祥和,与世无争,村民们有着外面世界没有的淳朴,村里的孩子也从小就继承了这种良好的品德。
此时,两个少年把鸽子聚在了一个鸟笼里,眉梢爬上了淡淡忧伤,连脸色也暗了下去。
有一只鸽子乖巧地依偎在十鸰的手中。十鸰轻轻抚摸着鸽子的羽毛,他看了看村头,又看了看村后,许是看到了以往鸽子们开怀嬉闹的场景。
“唉!”
“以后都不能再看到了。”
“真是,可怜啊!”
十鸰叹了叹气,终究是于心不忍,不自觉微微闭上了双目。
伴随着一些奇怪的声音,半晌后十鸰再睁开了眼睛,这个时候,鸽子身上的毛都已经被他扯光了,露出了诱人的肉体。
十鸰吞了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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