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绝代双龙》免费试读_月良人爱之
第一章 无故躺枪
大元至正七年(公元前1347年),气驭惊蛰,甲辰朔凌晨彗星犯紫薇,午时天狗食月,天地突然陷入黑暗。
“真空家乡,无生老母!
弥勒降世,极乐众生!”
几年前黄河决堤将河南、山东、安徽、江苏等交界地区淹没成千里泽国,地方百姓流离失所,朝廷数次治理成效甚微。
突然夜里出现一个自称韩山童的方士告诉他们,唯有白莲教的弥勒佛能够在他们死后带他们去往西方极乐世界。
只需要你跪下大呼:“无生老母显灵!”便可不饥不饿,且刀枪不入。
适逢乱世,万物如刍狗,寡义恩苛,大道不显。丞相伯颜担心汉人造反,上书主张:杀尽天下王、李、张、刘、赵五姓!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朝廷上口水大战欲演欲热,众望所归的儒家学派此时竟然缄口不言。
儒家思想在元朝影响不是很大,直到两次东征日本铩羽而归,元朝皇帝才将儒学从开始的一文不值,看作值一文。而佛道两家相争相持,世祖忽必烈时期,道教代表全真教国都论辩大败,从此一蹶不振。此番让藏传佛教密宗一跃成为国教,信奉“欢喜佛”的喇嘛教正式登上历史舞台。
可惜喇叭教在民间毫无影响,整个南北大地都在跪拜弥勒佛,白莲教隐隐为天下第一大教。
白莲教源自佛教净土宗,相传是南宋僧人茅子元创立,其自创《无生真经》可窥破天道,真假无法无法验证。
光禄大夫脱脱上书谏言:取消等级制度以获取民心,力图奋挽狂澜将倾的元廷大厦扶正。
元朝将人分四等,收南宋的时候打了四十多年,硬是打崩了蒙古人的两颗大牙,所以长江以南的宋人被蒙古族规定最为低贱,被元贵族视为奴隶。
泰州城地处黄河以南,是浙江的人口大城市,又占盐运漕粮之便,这两样随便撒一处都可以让地方势力流油的重利,俨然让它成为继杭州城外的另一座经济大城,其战略地位却比杭州高出不止三两分,也是算是大元朝的城控经济命脉之一。
谭武日和宋月是泰州城的街头混混,自懂事以来,就不晓得自己的爹娘是谁?不过他们的老大黑八爷倒是从小就说过,他们是万香楼婊子的遗腹子,要不是他起了恻隐之心,他们现在就已沦为万劫不复的驱口,任人宰割一辈子。
两人志趣相投,为了不让人叫他们阿猫阿狗,让一个会写字的老先生给自己取了个像样的名字,黑八爷是城里混混的老大,两人从小受了他不少欺负。不过对于找到自己生娘是两人小时候的梦想,是不是万香楼的红琯人反倒不是很重要。
两人最初并不知道黑八爷骗他们,有事没事就混入青楼,年少心性,也不谙风月,只顾逢人就问是不是他们生母,可惜青楼的生“艺”人都说生不出这么大个的两个儿子。后来才知道黑八爷是拿他们寻开心,索性给黑八爷取了个外号:黑王八。不曾想到,这名头十分管用,没几天就传遍了整个泰州城。
黑八爷对混混管的紧,除了留一口粮,钱全部没收,他们也就断了挣大钱的心思,改拜一个会写字的老胡头当师傅,每天除了坑蒙拐骗,到也勤恳学习。
“我说小武,这两天老胡头没见我们孝敬,以后还能教我们讲义不?”宋月把刚偷的蒜苔搬开,甩进朝天撅开的嘴里。他比谭武日小一岁,虽然不过十三岁左右的年纪,但说话带着一口混吝的口音。
“小月莫慌,凭我两兄弟的本事,早已把老胡子胸中的墨水舔的一干二净,否则你我的胸口怎么会比老胡子的黑”谭武日搂着宋月的肩头,痴笑道。
宋月也放肆笑起来,心中自然明白谭武日指得是两个人多天没洗澡了。也不搭话,任由谭武日搂着他肩膀而去。
谭武日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怪叫道:“这下糟了,今天好像是小芳姐大喜之日,我们却还在这里闲逛,这次要被骂死,快走快走!”
宋月也一拍额头:“还真是,等等,先别慌,我们现在两手空空去,你就不怕老胡头事后找我们算账!”
谭武日恍然大悟,皱眉道:“可现在我们身上也不过几个铜板,买什么东西好呢?”
宋月愣了一下答到:“买一些平时芳芳姐爱吃的,想来老胡头怪罪我们时她会为我们说上几句好话。”
谭武日一脸心疼:“你说的是周记的糕点吗,即便如此,未来几天我们也要饿肚子了!”
宋月拍了拍谭武日的肩膀:“走哩!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
泰州城东城郊大多数聚集的是生活一般的儒生,但由于离东城门口较近,随时马蹄声不断,噪音也颇多,稍微有钱,有门道的都搬离了这里。
老胡子姓胡,谭宋二人拜他为师,并且赐他们名字。一是图两人不时奉上酒肉果钱,二来也是找两个人解解闷,他的夫人早产而死,留下一个女儿芳芳,刚好今天是她女儿大喜的日子,这两个小子还没来,心里自然是不大高兴。
正在失神间,一队元兵奔骑而来,老胡头才看清楚,双腿发颤,吓得瘫软坐在地上。
元兵不把南人当人看,时常强抢新娘子去玩乐,朝廷规定汉人结婚时的头天晚上,必须由蒙古人代替新郎入洞房,名曰:初夜权。后来元朝汉人官员的比例加重,这条规定才不了了之。
老胡头请的客人确实很多,几乎占满了整个院子,此时周边正祝贺声不断亲友人群,一听到马蹄声踏匝,顿时变得诡异般安静起来。
五六个元兵嚷嚷着蒙古话下马,为首的粗眉大耳,络腮胡遮住了大半个脸,两只耳朵吊坠着金色的铁圈,身着汉服却坦露着胸毛,一脸煞气的被元兵簇拥着进来。
刚进了院子,兵头就用不标准的汉音吼道:“新娘在哪里?为何还不出来接待我们!”
老胡子此时被呵斥声吓得回过神来,赶紧凑过去,拿出本是给新娘准备的红包,生硬的笑道:“各位爷,今天是我女儿大喜的日子,这是小老儿孝敬您的,你且坐下喝杯喜酒。”
那元兵啧巴着口水,打开红包将里面的钱票抖了出来,揣在兜里,抬起腿一脚把老胡头踢翻在地。
“哐当”一声,那兵头把刀子拔了出来,也不答话,对着老胡头劈头盖脸就是一刀,显然是下了杀手!
第二章 绝地逃生
话说金人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蒙古人嗜了金人的血,剃了金人的头。这当真不是一个爹妈生的。
老胡头虽然被踢了一脚,但是也不是弱不禁风的糟老头,见那元兵头子跨刀劈来,一个侧身险险避过。在场的众人这时才回过神来,也不管亲戚不亲戚,跑了再说,顿时院子里一团乱麻。那元兵头子见没劈死人,也不着急,招呼其他的兵痞笑道:“麻不花,这桌酒是我的,我进去行使大蒙古男儿的初夜权,你们不要动这些酒菜。”
“动不了,只怕你小子出来,菜都还没凉!”麻不花阴恻恻的嘲讽,显然那兵头并没听出其中的意思。
几个兵痞哈哈笑了一阵子,只顾去占其他的桌子,也没注意后面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那兵头刚想走进堂屋,听见后面传来两声带有些稚嫩的声音:“察爷,给您带银子来祝贺您了。”
两人正是谭武日和宋月,见老胡头被砍,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还好老胡头有点应急的本事,否则劈成两半都有可能,当下也只能见招拆招。
那兵头名叫察木儿,是东城门守军的伍队长,素来喜欢鞭打汉人,前段时间因为在京城大都得罪了人,被调到黄河以南当伍长,南人的地位比汉人更低贱,况且抢新娘也不是他独家一人的专利,所以这样明目张胆干法恰恰暗合他的口味。听见老胡头嫁闺女,也是和附近兵头干了几架才挣得如此‘好事。’
察木儿回过头来看了看说话的谭武日,没一点印象不说,穿得如此破烂还敢跟他搭话,顿时就不爽,问道:“你这小南狗,莫拿爷爷寻开心,小心我割了你皮。”
在桌子吃饭的元兵刚刚要抽刀,听察木儿的话后,也就没搭理两人,只管如狼似虎的吃,老胡头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察爷,我们是黑八爷的马崽,自然不会骗你。爷,你请上座,您的威名我可是听过,今天非得敬你几杯酒。”谭武日说完后给宋月递了一个眼色,两兄弟素有默契,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宋月一个小跑,做了一个文人礼,请察木儿上座,又对离得进的麻不花说道:“麻爷,还记得小子?”
察木儿觉得宋月模仿酸才的动作好笑,又见宋月认识麻不花,笑道:“有银子就好说话,这酒席分你们一桌!”
麻不花也不答宋月的话,阴侧侧说道:“拿不出银子要你们人头落地,爷这把刀可不给你们黑王八的面子。”
众兵痞听了麻不花的话,也都把刀抽出来,显然,杀人喝酒醉,现在酒醉了,自然要杀人,都把眼睛盯着谭武日。
谭武日瞄了宋月一眼,示意该跑路了,正准苦思冥想敷衍两句,找机会逃走,听见里面内堂传来金属的声音。也不管几个兵痞发愣的当时,撒开丫子就跑。我靠,有种来追我!
麻不花到没管两人,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倒是察木儿好像受了两人的戏弄,委屈的像个娘们儿似的追去!麻不花冲进房内,只见空空如也,知道人从后院门跑了,刚才金属的声音只怕是把后门锁了。心想骑马应该追的上,不过察木儿和自己一向不和,实在没必要顺了他的意。也就回到院里,继续喝他的酒,心里盘算着怎么弄死察木儿,白驹场的张九四与张九六两兄弟是个狠角色,可以笼络笼络。
两人一出来就开跑,看见傍边的几匹马,心里十万个草尼玛奔腾,自己脚力再好,也跑不过马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拿出防身小刀,将牵马绳砍断,两人不会骑马,心想你们也休想骑,对着马屁股下去就是几刀,虽然马是跑了,可也被马脚踢了几下,也不顾疼,这个节骨眼,命更重要,两人回过头看着追出来的兵痞,一溜烟跑得寡快!
两人对泰州的熟悉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无数个狗洞正是他们首创的地道战,察木儿大气之下也只能杀了几只狗了当。
察木儿与麻不花不和在泰州城城防兵营里众所周知,私底下干架不少,此番没追到人不要紧,要是连结婚喜财都没捞到,不得被全兵营的杀才耻笑才怪!赶忙掉头回去,嫁妆要是被麻不花私吞,岂不是亏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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