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命归途》：楔子

楔子

伍府，火光映天，天空都似乎映得血一样红。在红色的夜色下，一群人影在府中翻找着什么，却没发出声音，只有木头被烧得噼啪响，显得异常安静，安静得让人颤抖。

一名黑衣人默然站在伍府大门口，身材敦实，带着面巾，面巾上纹着一朵云彩，负手而立，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一次犹疑。

一名瘦高黑衣人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道：“大哥，没有”

敦实黑衣人道：“再找！”

瘦高黑衣人犹豫道“真的要杀……？”

敦实黑衣人冷冷得看着他，“住嘴，他的意图岂是你我能懂，将来我们会懂的！牺牲总是在所难免，杀！”

火声中夹杂着惨叫声，在满地的尸体中，没有人注意到，一名孕妇的肚子不断的耸动，似乎未出生的婴儿也在为家族的命运愤怒。

“大哥，确实没有。”

“收！”黑衣人没有一丝犹豫，果断命令。

收字一出，片刻之间，百来号黑衣人整齐肃立集合完毕，个个垂手而立，目光注视黑衣人。

“撤！”

所有人瞬间飞掠而去，一百多人从收到撤竟不到半盏茶时间，飞掠动作整齐竟如一人。

黑衣人撤后没多久，一名道人，飘然而至，他行走于火光之间，并没有灭火的意思，目光凝重。他走到孕妇身前，轻轻拿开她护住肚子的手。道人伸出左手，道人赫然是个独臂人，四指并齐伸直，寸许白色光芒透指而出。不到一会，道人手里捧着一个带血的婴儿，手指微微用力，掐断脐带，正准备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一名女子声音：“谢谢”。

原来孕妇并没死，只是重伤后封闭六识，用全身元力为胎儿续命。道人把婴儿抱到孕妇面前。孕妇眼中满含爱意，挣扎一下，竟无力抬手抚摸自己的儿子，面上带着笑意，眼中却泪流不止，哽咽不止。

“谢谢，他叫伍雀。”

“我会抚养他长大。”道人似乎是给孕妇一个承诺，看着她合上眼睛，大袖一挥，顿时伍府火光更胜，白光一闪，叹息声中，已人影杳然。

一、观云

观云山，因常年雾气缭绕，山披云衣，虽无奇山异石，但高耸入云，倒也如如同仙境，因此地偏僻，倒也无甚多游客，一个老道士带着一个小道士在听云观与世隔绝，安稳生活没有波澜。

清晨，老道士面容清矍，身着青袍，一根树枝斜斜插在发髻上，年纪40上下，负手而立，长袖微飘，目光凌厉，在朝霞之下，确如神仙一般。小道士俗家打扮，面有倦色，虽知师父疼爱自己，却也不敢过于撒娇。

“师父，我想去和小桃玩。”

“练完基础拳法”

“可是，我真的很想和小桃玩。”

“心中百欲而不专一，如何问道，两遍！”

“可是我不想问道啊。”小道童有些低落。

老道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啪”一板子落在小道屁股，“做事不专一，终究一事无成，”

“师父，什么是江湖？”

“江湖？你我就是江湖，权利、美色，一葱一蒜都是江湖。”

“那我们两个是江湖吗？”

“我们？”，老道士微微一愣，稍作沉吟，“现在不是，也许有一天会是。”

“那我们不要去江湖了！”

“啪”，一条戒尺抽在小道士屁股上，“胸无大志，三遍！”

小道童虽然吃痛，却也不敢呻吟，面带苦色却一丝不苟地一拳一脚练起来。

又一个清晨

“马步再下蹲两分！”

“啪”又是一声戒尺敲在小道士脑勺，“光练一身蛮肉有什么用，任何时候不要忘了以周身百窍引天地之气入体，伐经洗髓。”

“哦”，虽然被敲打训斥，小道童却顺从地按照师父的要求尽力做好。

“小雀！小雀！”

蜿蜒的山间小道，矮小的山门前，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脑袋跑动着若隐若现。

“师父？”

“去吧！不准去禁地！”

“谢谢师父！”伍雀高兴地收起马步，“小桃，我在这！”

绕过小路，一个女孩身影显现，衣着虽然朴素，还打着几块补丁，小脸蛋缺长得一个美人坯子。小桃身后，她的母亲香兰拎着一个篮子，盖着青布，里面应是饮食之物。

“小桃，我昨天发现有个好玩的东西，我带你去看。”两小手牵手边嘀咕着去玩了。

“香兰，说了，不用这么麻烦，老是上来送吃送喝”老道士道。

“都是自己家的东西，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至少你们两人往山下跑了，你的手不方便，雀儿又还小。”不等道士说话，香兰径直走入房间，收拾房间衣物。老道士虽知其心意，但不知怎么阻止。老道士虽着装干净整洁，但房间却有些脏乱。好在妇人手脚麻利，不一会就收拾好了。又过一会，炊烟袅袅，饭香散出。

两大一小，围坐就餐。伍雀赞道：“比师傅做的好吃多了！兰姨，你就住这好不好，每天做饭给我吃。”

妇人听这话有些害羞，一朵红晕悄然而至，普通的容貌荡漾出别样的味道。老道士有些尴尬，一筷子敲伍雀头上，斥道：“多嘴！”

伍雀小桃用碗遮着脸，对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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