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海棠之湫兮如风》——李氏五少

椿去湫来

椿去湫来，海棠花开。

还魂殿内。

灵婆神神秘秘地走到中央。顺势拿出一个黑体金边的锦嚢，中指与食指闭合伸入其中，取出一片金色的海棠树叶。接着把它抛向了空中，顿时口里默念着什么。

不知何处来了一阵微风，卷起海棠树叶在空中盘旋。不一会儿整个还魂殿内风叶飞舞！灵婆立在中央，突然锦嚢里一束金光射出，空中的叶子便向着光束靠近，形成一条树叶光束彩带，直插云霄。瞬间光芒万丈，叶子顺光束而下，在半空中聚成一体。

霎时树叶散尽，光芒顿失，化作一赤裸男儿。正是湫！

湫脸色苍白，双眼暗淡无光，降到地上，虚弱得半跪在地。他挣扎地抬起头，疑惑地问灵婆：“我还没死？”

灵婆平淡地说：“死？十八年前你已经死过一回了，这一次，你只是脱胎换骨，变回你本该拥有的身躯。有些事是时候让你知道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唯一的接班人了”。

海边。

一个身穿黑灰色布衣，身体臃肿的老妇人手里拿着两套衣服径直向沙滩走去。

沙滩上躺着赤身裸体的一男一女，正是椿与鲲！老妇人随手一挥，便为他们穿上了衣服。那衣服，竟是椿在冥界与鲲在人间时穿的。老妇人随即施法唤醒了椿。

椿昏昏沉沉，努力睁开疲惫不堪的双眼，老妇人的身影慢慢地由模糊到清晰。“鼠婆？”椿用她那微弱的声音问。尽管充满疑惑，但她知道，她和鲲身上的衣服是鼠婆换上的。“小姑娘，你怎么也来到了人间？”鼠婆故作不知地问。

椿没有回答，她对鼠婆谈不上仇恨，但她讨厌鼠婆！她转向旁边的鲲，挥动手指，欲唤醒鲲。突然才意识到，她早已没有了法力。

椿无奈地看向了鼠婆。鼠婆淡然地说：“他已经不记得你了，小姑娘，忘了他吧！”

“他不记得我了？”椿嘴里念到。顿时目光呆滞，神情恍惚。

她想：“对呀，他已经不记得我了。哪怕自己曾舍去半条命来救他！可是，他也曾经为了救她而付出了生命！然而，不记得又怎样呢？记得又怎样呢？我还清了我欠他的，我还要怎样？难道我还想去和他一起生活吗？不可能的，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我曾为他抛弃了我的一切，反抗族人，不计一切后果，只为还他一命之恩。我失去了一切，独留我孤身一人。现在不告而别，我又怎能甘心呢？”

椿眼里泛着泪光，用哀求的语气对鼠婆说：“麻烦您帮我唤醒他吧，我想与他告个别。”鼠婆怜悯地看了看椿。说道：“罢了，年轻人啊，就是这样！”说着便施法唤醒了鲲。

还魂殿内。

数日已过，湫早已熟悉了灵婆的各项工作。而灵婆却不知去向。还魂殿的工作是枯燥乏味的，灵婆之走，湫更是枯燥无聊了。

湫本是有许多问题想向灵婆请教的，但灵婆总是推脱说时机未到。湫想：“难道我就要永远在这里与亡灵为伴吗？灵婆说我十八年前已经死过一次是什么意思？啊，难道……”

湫面色惨白，他决定去找湫奶奶，即使这样会使湫奶奶更加难过。

湫奶奶对湫的离去伤心欲绝，但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面对湫的出现，湫奶奶泪眼汪汪，但并未表现出过分惊讶——她知道他回来的目的。

“有些事情我想瞒不住你了！”湫奶奶淡定地说。“奶奶，您都知道？”虽然再次见到奶奶，但是心里的疑问冲淡了相见时的情愫。

“湫，你还走吗？”湫奶奶爱惜地问。“对不起，奶奶，我想我不再属于这个世界了！”湫回答说。

“奶奶，您能给我说说十八年前的事吗？”

湫奶奶叹气说到：“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十八年前，灵婆抱着你找到我，说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但请我把你养大成人，时机到时，你就会回到你本来的世界。”

湫听后若有所思。随即说道：“奶奶，不管我到了哪里，我都会时常回来看你的，因为你永远是我的奶奶。”

湫奶奶高兴地笑了，湫也急忙回还魂殿去了。

湫辞别了湫奶奶，一个人来到了渡海。渡海上云雾飘渺，平静得令人害怕。

湫不由地想起了椿。就是在这里，椿上了摆渡亡灵的船，去了还魂殿，用一半的生命换回了鲲！也是在这里，湫上了摆渡亡灵的船，找到了灵婆，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了椿！

而如今，摆渡亡灵却成了湫的船夫。

湫静站了一会儿，摆渡亡灵就来接他回去了！湫惊讶地发现摆渡亡灵竟然恭敬地向他弯腰注礼！

湫询问摆渡亡灵：“为何要特殊向我行礼？”摆渡亡灵说：“这是灵婆的安排。他说您的身份高贵，务必注意礼节。”

“灵婆到底是什么人？”湫想了想，激动地问。摆渡亡灵犹豫了一下，继续说：“灵婆是来自楚南的冥灵。就是冥界所说的天神！”

李氏五少说

初次写小说，诸多不足，敬请谅解。

逍遥游

告别了鲲后，椿便无所顾忌了，从此孤身一人。她决定剃发为尼，在海棠树下，与素斋香火为伴，走完人间这一遭。

鼠婆见她心意已决，执意不改。便问到：“如果湫还活着，你不想再见他吗？”

椿顿时眼睛一亮，接而泪光闪闪。期望地说：“想。湫真的没有死？”

“人家是天神，哪那么容易死。”鼠婆不屑地说。

椿想起了湫为她付出的一切，再也忍不住了，失声哭了起来。

“小姑娘，湫在冥界，我也想回去了，人间无聊死了。要不我们一起努力返回冥界？”鼠婆说。

椿黯然地说：“我已失去了法力，无法再通过海天之门。”说着又哭了起来。

“据我所知，人间回冥界不可以通过海天之门。而要去南冥天池，通过天池中间的漩涡返回冥界！而漩涡有周期性，恐怕我们要花些时间，但是人间有位天人，名为庄子。他可以随时打开漩涡！”鼠婆说。

椿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激动地对鼠婆说：“谢谢你，鼠婆婆！”

鼠婆只是邪媚一笑。椿沉浸在湫还活着的喜悦之中，甚至忽视了鼠婆为什么要帮她！

庄子，名周，战国时期宋国蒙人，继承并发展了老子的思想，为道家重要代表人物。楚王曾以之为相，他拒之不仕。他强调人生以逍遥，已达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的境界！著有《逍遥游》。他居于南冥天池，淡若平生，超凡脱俗。

数日前，南冥天池边。

此虽临近天池，地势却不尽平坦。群山环抱之中，有一幽静海湾，四周海棠盛开，花香四溢。

四面山石陡峭，只允鸟飞过。距岸千米，有一孤岛，草木茂盛，幽深宁静。

岛上有一草屋，是为隐士之居。屋内，一布衣白须老人与一身穿绸罗，头饰玉簪的高挑女人正在谈话。

“旭（鼠婆在楚南的名字）公主殿下，您何时来到了人间？”白须老人恭敬地问。

“方才几日，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商。”那女人头也不回地说。

“殿下尽请吩咐，老臣定当万死不辞。”说时还不忘弯腰作揖。

“我在冥界早已暗中招兵买马，只等时机成熟，我定杀回楚南，报仇雪恨！”女人激愤地说道。

“老臣年老体迈，殿下如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吩咐。”白须老人答到。

“你此次与我一同返回冥界，统帅三军。你为旧部，威信尚存，相信众将皆服。此次有一女孩同行，之后见我，毋以殿下相称，请称我为鼠婆。”女人命令似的说。

“老臣遵命，愿为殿下肝脑涂地。”白须老人激动的说。鼠婆说罢，消失无踪。

“看来殿下已经挣脱了束缚，我们终于有报仇雪恨的机会了！哼，楚南诸神，这么多年了，你们也该为你们当年的行为付出代价了。”白须老人愤愤地说。

椿跟随鼠婆踏上了去南冥天池的旅途。与此同时，庄子（白须老人）也搬到了平坦的岸边，为了方便见到失去了法力的椿。

鼠婆与椿至。

“来者何人？为何打扰我清修？”庄子故作不知地问。

“久闻南冥天池有位天人，特此前来拜见。”鼠婆答到。

庄子暼了她们一眼说：“你们不是人间的人，来找我有何事？”

“前辈乃真天人也，我们是冥界之人。来到人间，久而未回。望前辈助我们打开漩涡，送我们回冥界，定当感激不尽。”椿真诚地说。

鼠婆见椿出面，便自觉闭口不言。

“我为何要帮你们？”庄子故作高傲地说。

“久闻前辈以逍遥处世，如若前辈不嫌弃，可否至冥界逍遥游走一回？也可顺便将我们带回冥界。”椿说道。

“哈哈哈，你这娃娃，倒真会说话。我久未游走，倒还真想活动活动。罢了，也做个顺水人情。”庄子高兴地说。

鼠婆喜悦地笑了笑。这下庄子便可以理直气壮地和她们去冥界了。

庄子走到海边，双手闭合于胸前，嘴里默默念叨着什么。

突然他睁开眼，嘴里大喊“起。”立马海上似蛟龙出海般波涛汹涌，随即天空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突然狂风大作，卷起水柱千丈之高，直插云霄。继而海中漩涡狂作，不亚滔天之势。

鼠婆与庄子把椿拉在中间，化作三条金光，冲入水柱。

少倾水柱消失，风平浪静。密云散尽，一切如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