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翼和黑蝠翼》——西道正.CS

零、实习月老

零、实习月老

“郑道西，你确定要应聘月老吗？”

“是的。”

郑道西已经成仙多年，在当弼马温的时候勤奋学习，终于通过月老考核的初试，到了面试这一关。

面试的仙人翻看着郑道西的资料，摇摇头，说道：“你这样很难。”

“怎么不行，我初试第一名，基础扎实。”

面试官又摇头，说道：“你成仙之前就没谈过恋爱，来到仙界除了当弼马温就是修炼，对男女情感根本不熟悉，怎么当月老。”

郑道西脸色有点难看，说道：“月老不是有标准的工作手册吗？我按照上面的做不就可以了。”

“工作手册是工作手册。实际的工作中有很多细节是手册里没有的。这时候就看月老的个人理解了。”

郑道西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学了这么久，竟然就因为一个原因被否决了，相当不甘。

本来以为就要这么结束了，面试的仙人问道：“你为什么想当月老？”

郑道西说到：“现在仙界太平，没有战事。从军也是苦巴巴的看门。就只有月老通过考试可以任命，当然选择当月老了。”

“你倒是老实。”面试的仙人笑了下，说到：“我刚刚是说你有点悬，不是说你完全没机会。”

“还请上仙指点。”

面试的仙人翻阅了一些档案，不久后，说到：“现在巴拉巴拉星球的月老正在申请实习生，你可以过去那边实习一段时间。如果得到了月老的认可，你就可以转正。”

郑道西有些意外，问道：“还有实习月老？”

“正常来说是没有，但是巴拉巴拉星球的月老想要优化一下工作的流程。脑子里有构想了，但是自己也腾不出手，所以就特别申请了一个实习月老的职位。”

面试的仙人接着说道：“这次过来考试的资料我都看过了。恋爱经验很多，但是考试成绩太差。你这个人说好听的是严谨，不好听的是死脑筋。但是正好符合那个月老的要求。”

郑道西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自己死脑筋，还是应该悲哀自己没谈过恋爱。不过实习月老总比弼马温好吧，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好，我接受实习月老这个职位。”

面试的仙人点点头，拿出一张表格说到：“填好资料，那位月老自然会把你接过去。”

郑道西仔细的把资料填好之后，表格散发出光芒，随后变成一个空间门。郑道西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穿过去。

空间门另一边就是人间的房屋，一个头发散乱的英俊男子一边挠头一边在姻缘簿上写写画画。

“面试的都跟你说了吧。”

“说了。”

月老二话不说，直接把一本本子丢给郑道西，说到：“自己看，不懂的再问。”

郑道西打开本子看了起来，一看就傻眼了。

自己费尽心思的学习了那么多月老的工作准则，结果这个本子里的工作规则完全是另一个样子。不过有一点倒是还不错。那就是他负责的区域不大。

是一个叫做丽丽国的弹丸小国，人也不多，也就五千万。

郑道西很快就看完了，问道：“上仙，你让我当咨询师是没问题。但是谈恋爱都要过来咨询，功利心应该很重。这种人怎么安排姻缘。”

月老虽然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工作状态，但是人已经嗷嗷叫起来。

“你们谈过恋爱啊！谈恋爱哪里有不功利的！你不功利，天天在家扣脚就有人跟你谈恋爱了啊！”

郑道西被说得无话可说，干脆跳过这个问题，下一个。

“你让我当咨询师，但是没有咨询方法。”

月老又吼道：“工作要用脑子啊！我要是有具体的工作方法还要你干什么！我都改革成功了！提升整个月老界的工作效率了。”

没想到自己这个上司的脾气这么暴躁。虽然不像被他吼了，但是他也不是含糊的人，要确认的还是要确认。

“咨询的费用应该怎么确定。”

月老突然停下来，随后抄起桌子上的姻缘簿找郑道西丢过去，扯着嗓子骂道：“滚！给我滚！老子不知道！老子要是知道还要你干什么！滚，滚，滚啊！！！！”

郑道西狼狈逃跑，施展法术，下一刻就出现在丽丽国的街道上。

“这个鬼地方……看起来很穷啊。”

郑道西相当茫然。先不说这些人是不是有钱能够进行恋爱咨询，就这么穷的地方，咨询室怎么开都是个问题。

不过毕竟是仙人，可以施展的手段实在太多了。比如……赌博。

堂堂仙人竟然要依靠赌博来开咨询室。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郑道西还打了一份很长的申请给财神，说明情况的特殊。

财神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郑道西也是豁出去了，大吹特吹这个自己心里也没有底的实习工作的重要性。

“财神，如果我这次改革成功了，肯定是大功一件，而且所有的月老都知道这件事要是没有您高抬贵手就成不了。大家肯定都念着你的好。”

郑道西吹得来劲，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咨询室开展起来之后，自己要怎么做。

财神一方面是真有点心动了，另一方面是看郑道西可怜，最后还是答应了。

有了财神的允许，郑道西一天就把资金准备好了。

钱到位了，没过多久咨询室就已经装修完毕。

开始那段时间就是天天坐在店里，客人没来几个，反而相关部门过来喋喋不休个没完。说是不合法。

虽然给钱就能打法，但是这些人没完没了了，烦死了。

最后，郑道西终于反应过来。

恋爱这个事情虽然不是不堪入目的事情，但是毕竟也是比较私人的事情。如果有人看到什么人进来这边恋爱咨询，恐怕会被人看不起。

于是郑道西改变了策略，不再像之前那样被动等待，而是主动出击。有了几个成功的案例之后，后面也容易来客人。

郑道西的策略也挺有效，每个月都有一份厚厚的报告提交给月老。

月老每次看完之后，立即一打一打的姻缘簿丢过来。

“你这个套路我早就玩过了，效率低，而且后续结果还差。”

郑道西一看，发现自己玩的确实都是月老玩剩下的，而且还是最拙劣的那种。

不过随着姻缘簿看多了，套路学的越多了。而郑道西有了新的认识。

“其实就算牵上红线，就算以后也不断，但是这两个人在一起不一定就要开心。”

一、两张牌

“选一张吧。”

说话的男子往前推出两张牌。他穿着白衬衫，领口有一条红线穿过。

这两张牌除了中间有一个图案，就没有其他的花纹了。

一个图案是白色羽翼，另一个是蝙蝠翅膀。

没有任何文字说明，杜航看来看去也没有一个所以然。

“什么意思？”

“选择不同的卡牌，得到的是不同的咨询服务。”

男子指着白色羽翼说道：“选择这张。收费会比较低，但是有失败的风险。可能第一步失败之后，我就决定不再受理了。”

杜航想到了这背后的逻辑，举一反三的说道：“那么蝙蝠翅膀就是一定会成功，但是收费很高？”

男子点点头，杜航又问道：“这么说白色羽翼其实就是入门版？”

男子摇摇头，说：“白色羽翼看的是你的个人能力，我的咨询只是给你一些操作上的帮助。

而蝙蝠翅膀，即使你们两个人不适合，只要你坚持，我就会不择手段的创造条件，帮助你达成你想要的结果。”

经过解释，杜航这些明白了两张牌的含义。

但是，没人喜欢失败，杜航也一样。虽然知道了两张牌的含义，但是杜航还是忍不住问道：“蝙蝠翅膀怎么算？”

“看我的良心。”

“就是看你的心情？”

男子点点头，说道：“如果给你们两个牵线，让我受到巨大的良心上的煎熬，那么收费就要高一点。”

钱，杜航也有，而且比普通人要多。但是这个消费似乎是无底洞，不由得让人犹豫。

因此，他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我觉得你说的成功意义有些模糊，可以说得清楚一点吗？”

男子很有耐心，解释道：“白色羽翼的成功看你自己判断，你觉得成功了就是成功了。

而蝙蝠翅膀里，你可以对某件事情明码标价。”

“比如？”

“比如牵手，接吻，和你一起出席晚会等等。”

杜航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这个蝙蝠翅膀非常有问题。

男子笑道：“蝙蝠是要吸血的。”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给钱，什么问题都能给你解决。

“假如她在打歌期间，我想让她出来陪我吃饭，这样也能做到？”

男子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做得到。当然，要很贵。”

杜航靠在椅背上，感叹了一声。

只要给钱就能给你办到，确实让人安心。但是仔细想想，就像一个氪金游戏。无穷无尽，知道氪不动或者失去兴趣那天。

男子看出了杜航心里的想法，说道：“明码标价未尝不是坏事。起码这能知道你有多喜欢对方。”

杜航摇摇头，将白色羽翼放在自己面前，说道：“就选这张了。”

男子立即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档案放在桌上。

“你不问我为什么选这张吗？”

男子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说道：“你确定以后就会一直选这张？”

杜航沉默了。男子则回头在电脑上敲击了一会，随后把屏幕转过来，说道：“这次的咨询费用，结算之后我们开始。”

杜航看了一下数目，确实不贵。前台进来，杜航把信用卡交过去。一直等到前台把信用卡交还，男子才说道：“今晚你如果能抽出空，我就安排你们两个人见面。”

“晚上几点？在哪里？我要穿什么？有什么要注意的？”

杜航一脸问了好几个问题，足以看得出他的重视和激动。

男子拿出一个本子给杜航，说道：“我一边说，你一边记。”

“我用电脑吧，写字比较慢。”

“这样记得才会更加牢固。”

杜航挣扎了一下，还是拿起笔说道：“那开始吧。”

男子说道：“接下来的原则你要牢记。

晚上做任何事情都要回忆这些原则，看看是不是符合。”

“很多吗？”

“我只管说，不管回答。”

“这个要记吗？”

男子沉默下来。

杜航尴尬道：“我知道了，你继续说。”

“第一条，到地方之后就找个角落坐下来。除了喝不含酒精的饮料和发呆，什么都不要做。”

“什么？你不是在开玩笑吗？”

男子再次沉默。杜航无奈，说道：“你继续说。”

“第二条……”

一段时间后，杜航把这些原则都记下了，然后头大的离开了。

此时男子才整理了一下桌面，将两张牌收回。

当他把牌拿起来的时候，牌背也有图案，是两个人。

蝙蝠翅膀背后是拿破仑，而白色羽翼背后是孙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