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的咸鱼》免费试读_那个傻子的梦

第一章 毕业的前夕

打了一天的英雄联盟，早中午未曾进食，再也挨不住了，张小田不得不放下鼠标，从座椅上起身，暗自自嘲道：“这样消耗自己，会不会猝死”往校区的五食堂走去，差不多是下课的时间节点，往来的学生兴高采烈的交谈着，有的在谈论游戏里面的技能，团战，有的计划着要去哪里吃啥。张小田看着他们眉飞色舞的样子，半是艳羡半是厌恶，自己的大二大三也是如此的无忧无虑，深陷游戏的乐趣，一起开黑吃饭相互吐槽谁菜谁坑，自己如何carry。可现在自己马上毕业了，不得不面对去哪就业，该干些什么的问题，其实玩游戏并不开心了，反而越玩越沉重，心中的忧虑越多，可这样的不知疲倦的玩如同麻醉剂一般，能够让自己不去多想，为啥会变成这个样子，张小田自己半知道半无可奈何。

刚刚来到W城市的时候，张小田还是个懵懂的初入城市生活的小子，1米68的小个头，瘦瘦弱弱的，看起来有点文文静静。一个人拉着行李箱在火车站人群中穿行。并不同其他的同龄人，有父母的陪同相随。看着与自己差不多的他们，心想自己很独立，不需要父母的帮助，也能处理好这些事情。其实老爸因为要出去务工向他说及不能陪送去大学的时候，他是有些落寞的。出站的时候是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坐了6个钟头的火车，中转了一次，没怎么吃过东西，倒不是没有吃的或者省钱之类，老妈准备的食物水果一直没拿出来。嘈杂的人流往出站口铁门处涌去，工作人员大声喊着排队，依次检票，并没有什么成效。这才发现W市的火车站是那么小，破旧的设施，湿漉漉的水泥地，周围白色的墙体和瓷砖已带上黄色、灰色的污渍，空气有些潮湿，光线昏暗。无疑中与自己料想的不一样。拉着箱子往前走一步总是那么不容易，张小田不明白这些人干嘛要急着涌过去，似乎只要冲过去就能快速出去一样，很不屑这种行径，不慌不忙的在队伍后方等待前行。到了大门口视线变开阔了，左右是酒店高楼居多，往来的车辆匆忙急促。围堵在门口的有W大学的横幅，上写着热烈欢迎2013级新生，可那些师哥师姐们不过是在推销着W本地的电话卡。张小田没有发现接送的校车，和学校组织的接待团人员。鼓起勇气问了一位学长在哪搭乘公交过去，因为左右看不到站台，并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学长很好说话，说搭公交需要往前走很远，乘坐出租车会很方便。因为人多，车少，大概往前走了100米左右才碰上一辆空的。可到了学校又不知道怎么去报道，在哪找到自己的宿舍。越发感觉一个人的不便与本学院的怪异，显得有些烦闷。好在遇到了其他学院的人，有标识的指引，在报道的时候，第一次看到了辅导员及助教，虽然年轻但说话的语气不怎么亲切，也未料想这就是会管理自己的四年的辅导员。说及自己的专业，问清楚宿舍在哪，因为是办理了助学贷款，资金还没到位，想要领用生活用品得先交钱。张小田没有现金，只好去取，在陌生的校区寻找银行点是件不那么容易的事。学校的人不多，可以问的人并不那么轻易可见。一波三折多次跑动下。总算是取好钱，办好了入校手续，本要去领用东西的可时间晚了，只好等到第二天。忧虑着晚上怎么睡觉，到了宿舍，里面已经有一位同学在寝室内。打过招呼，互报姓名，知道是自己未来四年的室友，可短时间也熟络不起来。同在W城的一位姐姐打来电话，张小田准备去找她，并不清楚她从哪片地方过来，也不知道她所说的西大门在哪。那会子天已经黑了，学校的东区和西区是被一座横跨的路桥分隔。张小田知道来的时候走的是东大门，想着西大门是在相反的方向吧。可不管怎么走都是没有所谓的大门，往返教学楼，无人可问让张小田有点慌了神。大概在桥两侧来回尝试了几次，总算找到了白条走过的路，只能打电话给姐姐让她往东大门赶。折腾了近一个小时，姐弟两在陌生的城市相遇，这才让张小田体会到了这个城市的温情。原来学校的东西门是在一条路的东西两侧。

不知道怎么就在吃饭的时候想起这开学的小事，张小田有些感到恍惚，草草吃过饭后，继续回到宿舍。这段时间是到了快毕业的时候，室友中老大同是老乡的，考研成功，去了F大继续读书，说心里有些恭喜也有些愧疚。张小田当时也努力准备过考研，暑假的时候12点回到宿舍，想着成功后的感言，整个暑假的学习，很是激情。可到了最后的时间，畏惧专业课又是跨考，同别人的进度相比非常缓慢，很多没有看，很多课要上，感到无望考入H大，最后渐渐的放纵自己，放弃了参加考研，这件事让自己无比鄙视自己。其他的家里有帮忙联络工作的，老三去了一家国企并不担忧什么，老四老五也有家里的助力想好了去哪，我和老二都得自己去找，其实在自己的位置上，也有打印好的简历，可感到自己并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荣誉和成绩，有些自卑自弃。走到那些企业间，不怎么自信能投送成功，自己似乎就给自己宣判了死刑。不过在一次的投递中，没有几个人去的招聘会，并没有拒绝张小田的意思，只要愿意去就愿意接收，负责人还谈及到有学长在那里上班。可去陌生的城市去工作，室友同学没有一个愿意一同去的，张小田不大想着过去。可不去那又去哪呢。晚上再无心游戏，在床上躺着，眼睛肿胀，玩了一天游戏的自己头脑也晕沉沉的，只好不去想，没多久便睡着了。寝室的他们还在继续着玩着自己的电脑，键盘、吵闹声从窗口散发出去，整个楼层在远处看，灯火通明，一间又一间的大小一样的房子，散落的是一样的学子，大家总是忙忙碌碌的，似乎总有干不完的事情。

第二章 那天毕业了

楼层下宿舍大爷已在过道的黑板上写明“根据校通知，请17届毕业生于七月五号前搬离宿舍，祝前程似锦”，张小田看到这个黑板通知，知道是熟悉的大爷写的，板书的特别工整，红蓝色的边框条纹环绕，醒目，大爷一般有什么信息第一时间就在黑板上注明，来来往往，和室友路过的时候，经常性有人夸赞大爷的字好看呢。大爷人很随和，中中正正的身体，一口地道的淮南腔让人很容易有亲近感，有过很多次玩的很晚归来，在外面敲大爷的门，总是能听到快速起床声，开门，没有什么怨言其实倒是学生怪不好意思的连连抱歉，简单登记上信息，互道晚安。在巡楼的时候，知道学生有小功率电器，总是告诫注意安全的多，对我们卫生的督促相伴。大爷还是那个大爷，楼下的原先的大三大四已经走了，现在是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竟是那般不舍与挣扎，我们一直在吐槽自己的学校种种弊端，食堂的饭菜吃来了卫生局，为何这坑爹的无限网络会布置在宿舍，为何教师的教学永远是照本宣科，为何这么垃圾的学风下要有超高标准的考试要求等等。可当自己要离开之际，张小田说不出来的情绪，低沉的呼吸，暗暗拽紧的拳头，向前方空气猛力挥去，不时会有嘴角的脏话蹦出。

因为大四的即将离去，楼层与楼层的通道上白杨树下，都布着代理快递的服务点，时不时有人去拿取袋子，去询问价格，四年的生活，有些人虽然没有真正接触，但都是熟悉的面孔。张小田宿舍的兄弟们也在计划着收拾东西，各奔东西。不知道是为何，张小田并不想要卖掉自己的专业课本，一群人倒腾卖书的时候，他并没有起身，哪怕知道自己是不会看这些课本的，可要廉价处理掉实在是怎么都有些难以接受，都寄回家好吧，去上次来招聘的那家企业好了。这么想着，似乎没有那么难受。

张建是宿舍的三哥，也是和小田一起玩游戏最多的伙伴，打算要去一家施工单位，是家里的大姨给找到的关系。与众多的不知道去哪里的毕业生想比，三哥显得逍遥极了。白天打打麻将或者玩玩游戏，晚上看看小说，归其名曰：最后的放纵，大学毕业后就没有那么滋润咯。宿舍的一群人都谈过对未来的想法。大二说我们都是普通人，混个工作饿不死，娶个老婆凑合子个完日子就好了，不求其他的只要有台自己的游戏电脑，可以下班后好好的打团生活足矣。老四老五也差不多的想法，买个房子，家里也在准备，自己挣点钱买个车，安安心心的上班就是了。要承认自己的普通、平凡，并没有像嘴上说的那么容易，张小田很少向别人吐露自己的心扉，拒绝平庸可自己确不前行，说大话空话是让人耻笑的，可要去认同大家的混个生活，娶妻生子的小日子，这又是心底十分抵制的，一到了这就没啥可以说的。老大考了研究生，说着以后去的学校出来毕业后就业不难，然后买个房子差不多了。对于房子，老婆，张小田也很期待，可在哪安家呢，W城市是熟悉的，可在这边工作又没有头绪。大学里，很少和女生接触，并没有想过要去追过谁，腼腆的性子下是一颗自卑的心，嫌自己不够好看，不够高，家庭也不够有钱。小田并不是一个抱怨的人，对于这些种种的家庭困境自己是知道的，老爸在自己入大学的时候就慢慢没有收入，一个中年人的危机连带着影响着家庭的每一个人。这样的氛围是很压抑的，父亲一直在说着要好好读书，不要像他一样的没用。张小田尽量不去想父亲在家一个人怎么生活，也不希望父亲自暴自弃，过分贬低自己。对于社会上的变化，一个人会不会被社会抛弃这到底是取决什么，张还是很疑惑不借的。家庭有收入高的时候，那会子父亲虽然也是对自己很节俭，可当孩子过去的时候是那样的自信，同是一个人，两种状态的变化让张小田希望往日的父亲回来，希望在建筑行业打拼的父亲遇到一个好的机遇。因为老爸这些年的失落，老妈不得不再次出外打工，她第一次打工在外的时候还是张小田上学前班的时候，只记得老妈穿个白色的皮袄，很好看的短发，在家里给自己洗澡，那会子还是用洗澡盆呢，妈妈问：“想不想去外婆家住啊”张小天笑着说“好呀”。在外婆家他们临走的早晨，张小田才知道妈妈要离开自己了，那会子的他对爸爸的映像还是很浅很浅的。在房间里的步子中，听到爸妈在外面的说话声，妈妈不知道为何哭了起来，抽咽声让张小田，一个六岁的孩子也哭了起来，那一年的在外婆家的生活，是那么的长，那么的想妈妈。尿床了外婆骂他，不敢说话，就想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手指上生了东西话了浓，从没有哭泣过告诉小姨或者外婆外公过。后来的一年的一个早上，记得是夏天，外公早早起床，热了馒头，喊醒外甥，说着带他回家。那天的张小田是开心的，可却有点忘记了家的样子。经过漫长的坐车转车，回到了家门口，奶奶还摘了黄瓜给外公吃，妈妈还没有回来，张小田就在那路口等，看着弯曲的小路，白色的路径中间长着草，在山的角落下盘旋着。正对面是竹子的海，多么想在那轻点脚尖，遨游其上。妈妈回来了，一个人还是那件白色的袄子，已经记不得妈妈同自己相聚的情景了，至此后，妈妈一直在家陪同两个孩子读书，知道张小田的初三。老妈如今又出去了，还是在那原来的城市，还想着干着同一份工作，可年龄的增大，时代的变化，小学二年级的她有些不好找到工作了。老爸有时候会告诉张小田，好好读书，他并不是不想去工作，在人才市场呆了一天都没有人要他，交了押金去找了一份环卫工的工作，让他去扫地，可他一进去看到那恶劣的环境，脏乱的铁床，烟头，酒桶，塑料罐子，鞋袜到处都是，他还没有受过这样大的委屈，一个50岁的男人现在要去忍受这些。说着说着他留下了泪。看着情绪不稳的父亲，张小田知道自己是非得自立不可，早点出来就业，向家里伸手让他万分的难受。可是尽管这些充斥在脑海，还是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专业下自己可以做什么，似乎机械的好就业一些，计算机的工资好一些，那些穿着西装领带的，手持文件夹的想必可以大大方方的同招聘的人说及自己的奖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