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武林之风云天下》——不知夜

“第一章百年风云”

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急。

崎岖的山道上，一道身影拼命的向前奔跑着。

隆冬时节，草木皆已枯萎，虽未下雪，可地面却已经有些湿滑。

令人惊奇的是，那道身影竟然丝毫不受影响，健步如飞，即便偶尔遇到一些障碍物，也是轻易的闪过，绝不拖泥带水。

这是一个须发有些发白的老者，面容苍白，然而，双眼却仍然散发着光芒。

突然，胸口处隐隐传来疼痛，身形跟着慢了下来，脚步酿跄，摇摇欲坠。

右手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光芒，是一种极其玄妙的内力，对着胸口的痛处按下，疼痛竟有所缓解。

一口老血自喉间喷涌而出，夹杂着胃里的酸液，发出一阵腥臭味，不是鲜血所应有的味道。

老血吐出，非但没有呈现痛苦之色，反而一扫先前的萎靡之态，呼吸渐趋于平稳。

他身后不远处，跟着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黑衣，女的则恰恰相反。

手持剑鞘，虽未出剑，可那杀气早已弥于四野。

步伐轻巧灵快，眼光凝视前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这一切无不表明，他二人在追赶前面那位老者，欲致其于死地。

时间易逝，岁月如梭，眨眼已是三个时辰，彼此间的距离较之前，只有微不可查的变化。

步伐紊乱，娇喘微微，三个时辰的奔跑，白衣女子已有些吃累，但却也仍在坚持。

“婉妹，你没事吧！”

李怀春闻声心乱，转身抓起她的脉搏，一番探查，眼神里尽是关爱。若是不瞟一眼那老者，效果将会更好。

“我哪里有事！”

慕容婉脸颊绯红，只是瞟了一眼李怀春，就将头撇了过去，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许是怕太过害羞，在心爱之人面前留下窘态，推拿了一下李怀春：“师兄，我们还是快去追吧！别让那老贼跑了。”

李怀春微微一愣，拍了一下脑袋，暗叫自己差些忘了正事。

转身欲追，又恐佳人身体有恙，一时左右为难，欲语还休。

慕容婉古灵精怪，如何不知他心里的想法，眼珠子一转，说道：“师兄，要不你在前面追，我在后面跟着，若是让那老贼跑了，那师傅知道了一定不会轻饶我们的。”

“我可不想再被师傅关在藏经阁里了。”

眼皮上下翻滚，泪水随时都可能喷涌而出。

怜惜之情顿生，李怀春坚定的点了点头，迈开坚定的步伐，呼啸而去，没有半丝留恋。

“哼！”慕容婉身体扭捏了一下：“让你去就去，也不知道扶着本姑娘。”

年轻女子的心思就是难以琢磨，明明按着她的说法去做，反而还留下不是。

虽说心里有些不悦，可慕容婉还是施展轻功跟了上去，可见还是有些惧怕她那位师傅的。

微微的咳嗽声，夹杂在呼呼的寒风中，时有时无，若隐若现。

胸口的疼痛再次传来，比之前更加迅猛，身体有些麻木，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老者运转内力，强行将伤势压下，脚步加快了些许。

翻滚陡峭的小径，眼前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山谷。

摇摇晃晃的来到山谷的入口处，扶着陡峭的山崖，踱步到了谷内，霎时间眼前一片开阔。

这谷端的是不凡！

隆冬时节，外面虽不说是漫天飞雪，可也是寒气逼人，冷风刺骨。

可这谷内却丝毫察觉不到寒冷，若非刚从谷外进来，任谁也不会相信此刻竟然是冬天。

谷中布满了碎石风沙，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谷中央却有一池清水，自地底叮咚叮咚的喷涌上来。

老者咽了口唾沫，舌尖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艰难的向着泉水走去。

只有几步的距离，却费了很大的功夫，中途甚至又吐了几口血。

趴在泉边，手掌捧起泉水往干裂的嘴唇边送去，似是觉得不爽，竟直接将整个头都伸了进去，喝个爽快。

泉水甘甜，滋润了喉咙与心尖，仿佛伤势都要好了一些。

反转身子，靠躺在池水边的土块上，仰望天空，心底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双眼微合，聆听泉水的喷涌声，感受风沙对皮肤的触摸，惬意到了极点。

破风声从入口处传来，有人也到达了谷内。

声音若有若无，气息绵长，绝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片刻之后便以来到眼前。

张开微合的双目，一男子映入他的眼睑。

年龄约莫二十有五，身材修长，面容清秀，一袭黑衣在风中起舞，但也有一副书生的模样。

只是右手微我剑柄，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敌意，平添了一股肃杀之气。

白衣女子从后面追赶上来，立于男子身旁，彼此相视，没有说话，可又似说了千言万语。

三人分立两旁，彼此相视，虽未有所行动，杀气却早已弥漫四野。

“哈哈哈。”

蓦然，老者大笑一声“看来今日老夫是要陨落于此。”

语气平静，带着一股释然的神色，完全不是将死之人所应有的姿态。

李怀春眉头微皱，目光之中蕴含着犹豫，上前一步，说道：“若是你将那宝典归还与我，我便与师傅求情，放你一马，如何？”

眼神中充满了希冀，似是不愿看到老者惨死的模样。

衣袖微微后缀，慕容婉从后面将其拉住，眉宇之间尽是埋怨，似是有些气愤不与她商量一下，就擅自做决定。

未曾理会身后的慕容婉，仍然盯着老者，希冀之情不减。

“哈哈哈。”

兀自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老夫冒着生命危险方得此物，今日纵是血溅于此，也断然没有交出的道理。”

“好了，你二人快些动手，莫要老夫等久了，耽误了好时辰。”

那慕容婉怎会忍受师兄受这么大的委屈，明明是好意，反倒落下了不是。

当即上前一步说道：“你这老东西，我师兄一番好意，到你这反倒尽是不是了。”

“我今日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秀手一抖，只听一声惊鸣，剑已出鞘，寒光闪闪，反手就是几个剑花，向老者周身要穴罩去。

老者不管不顾，待剑刃距面门只半寸，猛地伸出右手，化作两指，向剑身点去。

“当”

金属的撞击声四散开来，慕容婉后退几步，方才稳住身影，手臂却隐隐有些发麻，剑刃也显些脱手。

面颊微红，本以为对方已是油尽灯枯，能够轻易得手，谁知竟是这种结果，白白在师兄面前丢了一把脸。

抬眼瞟向师兄，见师兄未曾来关心她，却只是凝视着老者的双指，更是恼火，当即提剑又冲着老者砍去。

虽然恼怒异常，但有了方才的教训，她还不至于再与其硬拼，使出一套“玉女剑法”朝着要害之处攻去。

这玉女剑法着实不凡，剑招迅速，令人眼花缭乱，行踪不定，难觅其形。

老者也不敢托大，双手化掌，运转生平内力，于胸前划了一个圆弧。

手掌所过之处，隐隐散发着光芒。光芒散去，又有数只巨手生出，就如千手观音一般，玄妙无比。

剑招与手掌相交起舞，倒也是颇为和谐。

气息微喘，慕容婉此刻有些吃不消。

她方才使出的“玉女剑法”全都在于一个巧劲，借力打力，让对手无力可施。

谁知，这凭空演化出的手臂，竟然更加灵巧，一直凭借巧劲制敌的她，竟有些不会打了。

李怀春站在旁边，看着二人打斗，他不愿与师妹联手一同欺负这受伤老者，若非师命难为，他甚至不愿再做计较，令他自行离去。

场中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惊险异常，你来我往，虽没有刀光剑影，但一招一式着实玄妙无比。

突然，那虚邈的手臂变得更加玄妙，随意一个动作似含着无尽的道藏。

本来就有些吃不消的慕容婉，瞬间就陷入了被动，随时都有落败的可能。

宝剑出鞘，发出一声低沉的龙吟。一跃而起，剑尖于身前撩了一个圈，直达剑掌交合处。

一声低沉的金属碰击声过后，左手挽住师妹的腰肢，飞退下来。

方才那一招好似平平无奇，软绵无力，实则内藏乾坤，玄妙无穷。

那数只手固然是精妙无穷，可却对内力有着极高的要求，稍有一点差错，可能就将前功尽弃。

李怀春一剑插入，打破了本有的节奏，手法变乱，内息竟也跟着狂躁。

屏息凝神，双手展开，运转周身内力聚于胸前，缓缓按下，将气息沉于丹田，双目微开，吐出一口浊气，方才有所好转。

“方才之事得罪了！”

李怀春对着老者作可一揖，眉宇之间有种羞愧的神色。

他向来光明磊落，方才见师妹处于危险之中，一时心急，竟然拔剑直接出手，连提醒一下都未曾做到。

心中有愧，因此才上前道歉，如若不然，这愧疚之情恐会一直伴随着他，挥之不去。

“你这小子，倒真是有趣，生死相搏哪有什么好说的。况且你也不是做了什么有违侠义之道的事，没什么好道歉的。”

这老者倒也豪气，直接一笔带过，不再追究。

慕容婉的心情可就不似这般，出手便出手了，直接杀死才好，省得麻烦。

不过，深知李怀春的原则，也就没将心里话说出。

“行了，话不多说，直接动手吧！”

老者望着仍有愧色的李怀春，心中不忍，赶紧绕开开话题。

虽说他与李怀春此刻乃是敌人，但通过多日的交手，对他的人品也是颇为赞可，是以不想让他因为这事生出不好的情绪，累了一身修为。

李怀春闻言，又向其作了一揖，不过却迟迟未曾出手。

老者当然知道他的心思，当即也毫不客气。

双手于胸前盘旋，运转平生内力，集于掌尖，跃至空中，飞沙走石，隐隐有龙盘虎踞之势。

相距尚有丈余，李怀春便觉呼吸晦涩，只觉对方掌力有如惊涛骇浪一般，势不可挡。

不敢托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抖出手中宝剑，龙吟之声弥于四野，连空气都有些抖动。

双脚迈出，一股罡风一脚底荡出，左手执鞘，右手执剑，合于胸前，猛一荡开，一股剑气凭空产生。

剑气所过之处，空间层层裂开，发出炸炸的破裂声。

一掌一剑两股真气撞击在一起，互相僵持了片刻，最终掌力稍有不济，被剑气破开了防御。

惨叫一声，手掌被削掉了半块，胸膛也被剑气划开了一条口子，鲜血止不住的流淌，甚是吓人。

一声闷响，摔在了地上，哼唧两声，便失去了生机。

李怀春对着尸身又作了一揖，挖了个坑，将其埋上，如此之后，方才离去。

半晌之后，一只断了半截手掌破土而出，头颅身子也依次从中窜出，不是刚才那老者，还能是什么人！

“第二章粉墨登场”

雷声阵阵狂风起，乌云滚滚雨点急。

时值六月，青州罗燕山上酷暑难耐，燥热异常，草蔫着叶子，树耷拉着脑袋，而人只有呆在树荫下，水池中兴许才能有活路。

骤然，一声惊雷划破天际，直压下来。接着狂风四起，吹得山摇地动。乌云从远方直压过来，犹如千军万马。

雨点从天际落下，一滴两滴，由缓而急，由少而多。

干裂的地面在雨点的滋润下合上了伤口，树荫下的人们也走到了，空旷的地带，与雨点进行了亲密的接触。

又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阴暗的夜空，在闪电的映照下，可以依稀的看到一个人影沿着崎岖的小径向山顶破庙跑去。

在雨点的滋润下，山道有点湿滑，一个踉跄，险些滑下了山崖。

抚摸了一下心眼，砰砰的乱跳，望了一眼深不见底的悬崖，顿时像失了魂一样，赶紧往回撤了一步，不敢再接近崖边。

抬眼望去，距山顶仍有一段距离，伸手将背后的跨箱放下，从中取出了一把纳凉用的扇子，搭在头顶，继续向山顶赶去。

气息喘喘，双腿乏力，几近昏厥，衣衫已全部被打湿，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终于翻过最后一级台阶，破庙出现在了眼前。

满目苍夷，千疮百孔！

庙门前还立有几层台阶，与之前的相似，早已不堪入目。

越过台阶，来到庙前，便见此庙门窗俱无，就连屋顶也少了半边，余下的一半，也是布满了漏洞，且随时都可能倒塌。

别处俱无容身之所，只好委身在这里休息。

越过空荡荡的大门，一架尸骨出现在眼前，惊惶失措，转身欲出，又被一声惊雷吓到，几番思虑之下，最终还是决心留在这里过夜。

“莫怪莫怪，今日在贵处讨扰一下，明日雨过天晴一准离去。”

正对着那具尸骨作了一揖，不论是不是诚心，但面目表情，却也没有一丝可挑剔之处。

无处可去，心里反倒平静了，放下跨箱，兀自躺在了尸骨的旁边，没有一丝惧意。

尸骨表面布满灰尘，黯淡无光，看来是有些时日了。手掌处齐指间断，更是令人诧异。

从跨箱中取出一个火折子，吹燃，四处搜寻一番，却没有发现干柴，只得将外衣脱掉，光着膀子，又坐在了尸骨旁。

“咳~咳~。”

凉风从破庙的缝隙中吹了进来，打在了身上，冷飕飕的，忍不住一哆嗦。

双手紧紧的抱住身体，稍微暖和了一些，可凉风一吹，还是会忍不住的颤抖。

四处望了一番，最终目光锁定在了那聚尸骨上，眼光一狠，竟直接将其整条胳膊拽了下来，余下的骨头，竟也跟着四散开来。

再次拿出火折子，点燃，将那手骨放在上面，慢慢的烘烤，半晌，发出幽绿色的火光。

又拾取了一些散乱的骨头，堆成堆，幽绿色的火光放在上面，慢慢的点燃。

蹲在火光的旁边，将浸湿的衣服，架在上面烘烤。衣服烘好了之后，便将裤子也褪了下来，放在上面烘烤。

烘好之后，将衣服穿上，蹲坐在火堆旁，凝视着外面的狂风骤雨。

忽的想起刚才那尸骨，其上好像套着衣服，转头一看，果真如此。

衣服上虽然布满灰尘，有些破旧，但其制作材料乃是上佳，仍然具有一定价值。

一把将衣服抓起，抖出其中的骨头渣子，却有一本书从其中掉落出来。

书皮上布满灰尘，用衣服轻轻擦拭，一幅小型的人体穴位图映入眼帘，同时出现的还有四个大字“传人亲启”。

翻来第一页，一行小字出现在了眼前，曰：“吾名是谁你无需多管，但你要记得，一旦你翻看此书便是吾之传人，一生不得更改，否则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柳天刃心中暗想：“嘁，竟说这些没用的，我就不信你还能从地底下爬上来找我。”

接着看下去：“你虽不需知道吾是谁，但吾之大仇还得落在你的肩上，至于仇人是谁，你现在也无需知道，待你功夫练成之时前来找你之人，便是吾之仇人。”

“另外，有劳你将我的尸身安顿一下，总这样放着也不是个事，终究要讲个入土为安。”

火焰发出幽绿色的光芒，骨头被烧的吱吱作响，柳天刃竟然没有一丝愧疚之情，反而又往火焰前靠了靠，暖暖身子。

越过前言，翻至正文第一页，细心读了一遍，自觉是玄妙无比。

从胯箱中取出以前得到的秘籍，与之作对比，越发觉得这本秘籍珍贵，竟然一丝都读不懂。

一把将书皮撕掉，从胯箱中取出材料，新做了一个书皮，其上写着，儒学经典。

又瞟了几眼，未曾发现任何破绽，这才放下心来，将其收入胯箱之中。

裹紧衣服，坐在火堆旁，背靠墙壁，慢慢进入梦乡。

“不好啦，不好啦，恶霸…恶霸来了，大家快跑。”

清晨的村口，有几人在暮霭中闲聊，合着冉冉升起的晨光，滋润于甘甜的露水，甚是惬意。

方至村口，远远望见那几人，欲要上前打声招呼，谁知，彼此尚且具有数丈远时，那几人便如见了鬼一般，张皇失措的朝村内跑去，嘴里不知喊着什么，几欲跌倒。

“恶霸！哪里？哪里！”

左右瞅了瞅，迷茫至极。

“还不会指的我吧！”

右手四指微握，只余食指伸直，直指眉心，片刻，露出邪恶的笑容。

“呵呵！没错！我就是恶霸！柳阳村的龙头老大！”

邪恶的笑声，传遍了村中的每一个角落，所过之处，村民皆是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柳天刃未曾关心这些，径直朝着村中央的柳二呢家走去。

这柳二妮乃是柳阳村村花，长的那是一个水灵，不知是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

可惜他们都没有机会，谁让这就二妮是他柳天刃的未婚妻呢！

“开门，开门，二妮，快开门。”

激烈的敲门声传进屋内，引发一阵恐惧。

“爹，你别拦着我，我出去好好教训教训他。”

“大娃，你别做傻事，你打不过他的，又不是没试过。”

柳老太公拦着他儿子，酸苦无奈，谁人能知？

想他柳老太公也是这十里八村有名的大善人。

家中良田百顷，珠宝若干，仆人虽说不多，但也有十来个，小日子过得那是一个滋润。

虽说有钱，但柳老太公也绝对不是守财奴，经常捐赠一些东西与那些受灾之人，因此也博得了柳大善人的美名。

一直这样下去，那也就完美了，可谁知半路杀出个柳天刃来。

往事一幕幕出现，辛酸苦辣一瞬间涌上心头，眼睛红润，随时都可能哭出来。

“哎！”

兀自叹息一声，松开双手，摇头晃脑的向里屋走去，落寞的背影，令人惋惜。

“诶，爹！你怎么松手了，我可是你儿子，你可不兴害我的！”

看着那不争气的儿子，柳老太公就气不打一处来，若非正值多事之秋，非得抽起拐杖，教训他一顿。

“嘣…”

一声巨响夹杂着破烂的门檐飞入屋内，一道人影映入眼帘，缓慢而又气势十足的走进来。

“哎！岳丈，大舅哥你们都在呢？咋不给我开门呢！”

“你…你还来干什么？”

柳大娃跳将起来，指着柳天刃，声音看似有力，可内中却有些发虚，硬不过片刻，一缩身，躲在了柳老太公身后，颈部微缩，恰似半个**。

“你…你这没出息的东西。”

指着柳大娃，浑身颤抖，面色铁青，几欲吐血，最终也不了了之。

“岳丈大人，你要教训大舅哥，就快些动手，我可还等着吃早饭哩。”

见他二人装模作样，柳天刃也是来了脾气，一把从二人中间穿过，直奔厨房而去。

柳老太公那干煸的手，一把从后面勾住他的肩膀，手臂微颤，欲语还休。

“岳丈大人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咱们都是一家人，莫要扭扭捏捏。”

他一伸手，柳天刃就知道肚子里藏着什么坏水，岂能让他如愿，是以就用一家人来堵他的嘴，若是不说，自然无事，若是说了，岂不是承认了一家人的名分。

柳老太公几次欲要开口，最终都无疾而终，无奈之下，只得向那柳大娃使了个眼色。

柳大娃心有不愿，但一想到此事与他息息相关，也就豁出去了。

一咬牙挡住了柳天刃，说道：“你这厮莫要在胡闹，当年取消婚约可是你亲口答应的，如今还想抵赖，识相点赶紧离开，否则就带你见官。”

双脚稳扎地面，挡住前路，一视死如归，隐隐流露威武之姿。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的苦也只有他自己清楚，只盼那柳天刃莫要出手才是，同时暗恨自己为何这般冲动。

“诶，大舅哥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柳大娃平日里畏畏缩缩，胆小如鼠，今日却硬气一番，倒也颇为滑稽，有心捉弄他一番。

接着说道：“当年岳丈大人趁着我年幼，用村东头那一间破房骗我取消婚约，如今我已明白事理，自然不能答应。”

“柳府家大业大，日子也过得滋润，我还想着做上门女婿，将来好继承家业呢！”

一听继承家业，柳大娃不淡定了：“诶，诶，有些事咱得说清楚，家业自古都是由儿子继承的，与女婿有什么关系。

春风拂面，柳大娃完全不知他以落入柳天刃的拳套，自作聪明，划定界限。

“好好好，都随你！”

柳天刃也是豪气，大手一挥，就将财产继承权划给了柳大娃，没有丝毫的不舍。

只是柳老太爷脸色愈发难看，脸颊暗红，四肢微颤，简直是要被气死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