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长明》：、初遇

第一章、初遇

上古圣君在战胜自己最大的对手后，将天下土地划分为十二块，由在战争中功勋卓著的将领来管理。根据地域的名字命名为齐、楚、燕、韩、赵、魏、晋、宋、郑、隋、虞、秦。按照每位将领不同的功绩封分，其中因秦人在关键战役中，利用战马突击吸引了敌军大部的注意力，使得战事发生了逆转。圣君将秦地赐予秦人，这里水草肥沃，利用养马，并赐姓为冯。让秦人世代养马为生。圣君去世后，将领们纷纷独立，圣君之子在逃亡过程中被杀，自此，天下进入了无休止的战争中。

秦国第十一代皇帝，冯毅，6岁登基，国号为天行，由4位老臣辅政。天行14年，加冠成年的冯毅本该独政，可4位辅臣大权在握多年，朝中根基已深，皇帝成了摆设。天行23年，秦皇冯毅之后朱氏产下一子，因此子诞生时，秦皇梦见满天繁星被黑暗笼罩，后一轮明月驱散黑暗。便赐名征明，以追寻光明为意。

天行29年，长期被官场排挤的长孙无忌被封为太子导师，开始教导太子征明。征明从小乖巧，性格像个女孩子，不喜舞枪弄剑，但对于文学都不排斥，每天天乖乖上课。长孙无忌虽觉得太子读书用功，但心地善良，性格柔弱，不是帝王之才，亦挽救不了这风雨中的大秦。所以虽尽全力再教导，却没有多加约束。所以证明从小就能随意出入书房，里面的野史，杂记，兵书等他都可以浏览，并不一定只学习正统的学问。

这一日，长孙无忌教完课后便离去，征明觉得今天所传授的内容让自己很是头疼，就在后花园里面转悠，无意中发现一个宫女从一个小门出去，平时从未见过此门，也从未听说过这里有个门，出于好奇，便尾随其后。打开门后，便是另一番天地。皇城之外，各种小贩叫卖着自己的商品，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穿梭在人群中，从未离开过皇宫的征明，终于知道了杂记中记载的那些市俗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了，他顿时觉得兴奋不已，这看看那瞧瞧。走了半日，口渴难耐，便来到一处民宅想要口水喝。这时，旁边几个玩耍的孩子注意到了这个穿着华丽的小孩，便把征明为了起来。

“呦，这是哪来的小野种啊，怎么在我家门口晃悠，衣服倒是好看，不如借我来穿穿”说着为首的一个小孩偏上来推到了征明，并开始拔他身上的衣服，其他小孩也在旁边不停的起哄，而征明死死的护住自己的衣服，开始不停的哭泣。那为首的小孩一看征明死活不愿放手，心中怒火上升，照着征明的脸上便是一拳，顿时征明就觉得两眼模糊，不停的有星星在眼边环绕，不由的松开了护着衣服的双手，捂住了受伤的脸颊。

“呦，我当是谁在这以大欺小，原来是你啊黑子”两个一边高，相貌也差不到哪去的兄弟，边向这边走，边调侃道。

“哼，蒙家兄弟，你们便是身上的皮痒痒了吧，敢叫我小名，信不信我拆了你两的骨头，熬汤喝”黑子放开了哭泣中的征明，回过身来双手握拳，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模样。

“哈哈，叫你黑子怎么了，来拆了爷爷的骨头啊”两少年顿时仰天大笑

“好，今天爷爷就给你们这两个孙子松松骨头”说罢，大喝一声边冲了过去，身后的四五个小孩也一起冲了出来。

蒙恬向蒙毅使了个眼色，兄弟两人便向着众人冲去，眼看快要和黑子等人正面相撞了，蒙恬突然转身向后跑去，边跑边喊“黑子，我就不信你能追上你爷爷”

黑子一听这话，根本不理蒙毅径直朝蒙恬追去。蒙毅早已朝征明跑过去，拉起征明便跑。

跑了很久，征明觉得自己的只有出的气，根本没有进的气，两条腿根本也不属于自己的时候，蒙毅才在一颗大树下停了下来“就在这，等我哥”，说罢便到阴凉处坐下歇息了。此时的征明感觉自己就像是溺水之人，突然被救一样，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同时觉得自己头疼欲裂，不停的反胃，开始呕吐，吐完后整个身子说不上来的难受。两眼无力的看着天空。

“我说弟弟，你把他怎么了，怎么感觉快死了一样”

“我哪知道，就是按照约定往这跑，这小子跑的慢，我一直拉着他，搞的我现在也累的半死”

“你说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不中用，才跑了6里地就成这样了，会不会是个姑娘”

“我看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你瞅他身上的那套衣服可值钱着呢，不过看性格应该是个姑娘，还没打架呢就开始哭，哈哈”

征明听到两兄弟的对话，强撑起身体，看着他们喊到“我是男孩，我才不是姑娘。”

“哈哈，兄弟，你这么软弱，以后还是别来这块了，黑子他爸是这块有名的屠夫，儿子给老子一样天生力大，就好欺负别人，像你这种小胳膊小腿的，我怕你承受不住他一回合，哈哈，就被拆了炖汤了”两兄弟看见征明已经能做起来，便走过来拍拍征明的肩膀调侃道

“哼，他一个小小的屠夫之子，又能怎样，有朝一日，我定会诛其九族”征明恨恨的说道

“哥，咱们走吧，这小子脑子跑坏了，还诛其九族，我看是听书听多了”

“白瞎，我们哥俩拼命救他了，原来是个傻子”哥俩站起身来摇摇头便走了。

“我以后若想见你们，可以去哪找你们啊？”征明看着兄弟俩离去的背影，想到老师的教导，做人要知恩图报，想着回去问父皇要点什么东西赏赐给这两个兄弟，又怕以后找不到他们，便大喊道。

“你若想见我们，就在这颗树下等吧，哈哈哈”两兄弟嘻嘻哈哈的走了。

征明按照记忆再次回到那个门前，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回到宫里，征明径直就去了母亲的房间，想让母亲出面替他像父皇求情，好好修理一下那个欺负他的黑子。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浑身都是土”朱皇后正在为皇帝准备糕点，突然看见征明跑了进来，见到征明如此模样甚是大惊。

“母后，我被人欺负了，你帮帮儿臣吧！让父皇治那家伙的罪”

听到征明的话，朱皇后突然开始落泪，而征明却愣在了原地，这不是他想象中平日里最疼自己的母后该有的反应。正要上前安慰母后，突然听见外面的内官喊到“皇上驾到”

第二章 交心

“吾皇万岁”皇后和征明跪拜在地上。

“平身吧”皇帝挥了挥手，无力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你们都下去吧，这有皇后和太子呢”

等到众人都退了出去，皇帝便将皇后拉倒自己身边坐下。“不是跟你说过不用行礼了吗，这整个大秦朝，也就你们娘俩还在向我行如此大的礼节”

“别人可以不尊重你这个皇帝，但你始终是大秦的皇帝，百姓心中你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

“哈哈哈，也就是因为百姓心中还朕这个皇帝，那群老家伙才不敢怎么样”皇帝有点痴狂的笑着“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他们要是真把朕废了才好呢，这样我们夫妻两个就可以去乡间过那种普通人的生活，我耕地来你织衣，一年到头不图什么富贵，就图个安稳”

“好了，别在明儿面前说这些，你看看他被人打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皇后拉了一下皇帝的衣服，指着征明说。

“哈哈，这孩子平日里面乖巧，倒是学会打架了，哈哈，不错是我们冯家的种”皇帝看到征明脸上的伤，脸上的愁云散去了不少“说跟哪个侍卫打起来了”

“不是侍卫”

“那是内官”

“也不是”

“宫女”

“不是”

“难不成你被你母后打了”皇帝很是纳闷

“不是，是被一个小孩子打的”

“小孩子？”夫妻俩顿时一愣，整个皇宫里面就征明一个小孩子，他还能给谁打架。

看着父皇和母后疑惑的表情，征明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讲了一遍，没想到听完后，皇帝大怒，拎起征明就往宗庙的方向去了，征明吓得根本不敢吱声。

“在列祖列宗面前，给我跪下”皇帝将征明扔到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怒吼道“我家祖先本是普通的马贩子，后响应圣君号召参加战争，为整个部队提供战马，运送粮草，在决胜的战役中，圣君被数倍与己的兵力围控。是我们的祖先大义凌然的摔着整个部族，向敌军发起了进攻，并成功牵制了敌人的主力部队，才使圣君能转败为胜。那一场战役下来，整个部族就剩下老弱病残了，圣君念及部族的贡献才将秦地赐予祖先，还赐了冯姓，有河边牧马之意。开始时其他各国均耻与秦国为伍，是我们秦国一代又一代的国君努力，才让秦国立于这世上，如今秦国内忧外患，你作为一储君，居然在打架的时候只会哭，我就问你，将来秦国的血雨腥风你可是能担着？还是你准备跟你这个无用的父亲一样，委曲求全就为了保住冯家这最后的血脉？”

征明听着父亲的话，头都是晕的，这些事情是之前所没有听到过的，也是老师所没有传授过的，他不停地处理着父皇话里的意思，想弄明白事情本身的情况。他两眼渴望的看着父皇，希望他能将所有的事情都讲出来，让自己能明白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唉！”皇帝叹了口气，看了一下四下无人“明儿，你也大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登基了，是时候让你了解一下现在的处境了。你的爷爷灵帝，一辈子想让秦国富强，可以和中原争霸，但经过几次失败后就心灰意冷了，开始破罐子破摔，死后还被封了耻辱的灵的谥号。在他最后的那几年放任大臣，不理朝事。等到我登基时，年纪幼小，那些大臣乘机拦权，如今你父皇只不过是傀儡，国家上下均有那四大家族说了算。要不是我们冯家是圣君赐姓，秦国百姓以此为荣，恐怕我们冯家早就遭遇灭顶之灾了。你母后本是御史大夫之女，嫁与我后，父亲为帮朕亲揽朝政，被革职查办。前面怀了好几个孩子都被奸人所害，所以我到中年才得你这个独子，本以为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来救我大秦。没想到你如此懦弱。唉！”皇帝无力的站起身向列祖列宗上了一注高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回头看着征明道

“宫里眼线密布，朕的一举一动皆在那些乱臣贼子掌握之中，想要诛杀叛逆恐力不从心。上天让你发现那道小门，恐是给你另一条路可走。你自己选吧，第一条，留下来评定内乱，剿灭乱臣。第二条，走出那个门不要再回来，从此游历江湖，过着逍遥快乐的日子，朕就当从来没有你这个儿子，那些乱臣也不会高兴，皇帝无后，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了。你好好考虑一下，为父的还能为你再多抗几年。”说罢皇帝推门而出。

征明愣愣地看着面前牌位，站起身来，走到门外，突然一阵眩晕，用手撑在门口，心中仿佛有股子气发泄不出来，他想对天大喊，可是又怕别人听见，只能望着那个明月静静地发呆。他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应该怎么走，从小生活在衣食无忧的环境，生性不愿去挣什么，但听了父皇的话，他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老师对自己老师很不满意，为什么整个皇宫内人烟稀少，为什么大家看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戏谑。他想帮助父皇，可是又很无力，自己能做什么，自己不过是想静静地活着。他回头看着满屋的牌位，那些祖先的故事，老师讲的时候，自己就觉得只是一个故事，如今才知道那是先人们真正走出来的路。再回头看看那天上的明月，无论云朵怎么遮挡，它都散发着这柔和的光，不像烈日那样刺眼，强烈。就是这样柔和着照耀着大地，却没有东西盖过他的光辉。这一刻他拿定了主意。静静地走到了父皇的寝宫，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冲向自己的房间。他要赶快找些吃的，因为自己已经饿坏了。

第二日，征明找了一套旧点的衣服，跟老师请了假，便偷偷从小门溜了出去。而此时皇帝和皇后正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

“你昨天不该跟他说那么多的，他毕竟是个孩子”皇后有点担心道

“穿着旧衣服出去，要是报仇，那我冯氏还有救，最起码这孩子还有骨气，只要有能臣辅佐必成大事。要是就此不再回来。唉！”皇帝叹了口气便转身走了。

“那若是不回来了呢？”皇后有些焦急地跟在皇帝身后

“那便是一辈子的懦夫，成不了大事，那他也不配姓冯，朕就当他已经死了”皇帝决绝的说道。皇后听完回头看着征明离开的方向默默地说了一句“也许不回来才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