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废土我为王》： 梦魇之兆
第一章 梦魇之兆
“妈妈，妈妈，我要吃那个大棉花。”
明亮熙熙攘攘的闹市街头，一名五六岁样子长得虎头虎脑十分可爱的幼童拉着一名美丽少妇冲着街边一处欢快喊道。
顺着幼童指的方向看去，那处街角一名面容慈和的老人正摆弄着一台看起来颇有岁月的机器，老人笑眯眯的将手中勺子里颗粒分明，洁白细腻的白砂糖倒进机器上方一处小口，伴随机器吱吱呀呀的声音中，一朵朵似白云飘荡的糖丝雾网绵绵而出。
老人熟练将竹签子放在白云上方，慢慢转动，一举一动间流畅自然，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驻足观看和赞赏声，不一会儿的功夫，一朵“大棉花”就新鲜出炉了，被老人笑眯眯弯腰递给一旁早就等待的扎着朝天辫的小顾客。
少妇甜笑着被儿子牵着来到跟前，看着儿子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漂亮有神的眼眸弯起的弧度更加美妙。
蹲下身子，摸着儿子的头笑意盈盈，“好好，妈妈给你买，不过我们家可爱的小叶白要吃几个棉花糖呢，要知道吃糖多了可是会长蛀牙哦！”
说完少妇便一脸促狭的看着因为听到会长蛀牙而顿时变得纠结，可爱的小脸都紧紧皱成一团的小叶白，眼中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站在摊子后的老人对此也没有丝毫催促询问的意思，同样慈和的眼神落在小叶白身上，满是柔和笑意。
纠结的小叶白掰着细嫩的手指满是惆怅。
“俩个会长蛀牙，一个不会长蛀牙，俩个不会，一个会！”
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瞧着自己的妈妈，似乎希望英明威武美丽动人的可爱妈妈给他一点小小的提示。
但迎来的是自家妈妈苏雪促狭，完全由你决定的眼神，叶白顿时小嘴一瘪，嘟起一个可爱想让人亲亲的形状，脸色完全垮下来的样子。
旁边的苏雪看的强忍笑意，肩膀都因为憋笑而变得抖动起来。
“哎呀，真是我家可爱的大宝贝儿，好想好想亲亲一下子，不行，要忍住，嘻嘻。”
纠结好一会的小叶白终于下了决定，眼神渴望的抬头看向老人。
“爷爷，我要三个大棉花。要大大的那种哦！”
“好嘞，小朋友。”
老人爽利温和的应了一声，随即好奇问道。
“小朋友一下子吃三个不怕长蛀牙嘛！”
叶白漂亮的大眼睛弯起，稚嫩的嗓音响起：“爷爷，人家不怕哦，三个大棉花一个给妈妈，一个给爸爸，还有一个是我哒。”
“真是好孩子。”
老人感叹一声，眼神一瞬间有些出神，似乎想起了什么。
旁边本来促狭看着自己可爱儿子的苏雪这时也有些不淡定了，这臭小子，真是……，怎么感觉眼睛有点胀胀的，是进沙子了吧。
控制不住自己的苏雪一把将小叶白拉到自己怀里，狠狠亲了一口。
倒在妈妈怀里，紧紧抱住妈妈纤弱身子的叶白笑的十分甜蜜，本来十分稚嫩的眼神这一瞬间变得十分复杂，感伤，怀念，不一而足，眼角更是滑落一滴泪水，随风而散。
转瞬，小叶白再度恢复天真可爱的样子。
“谢谢爷爷……。”
“妈妈，给你吃！”
告别老人，紧紧跟在妈妈的身边重新汇入闹市人流，小叶白一边小心舔着手里的大棉花，感受着嘴巴里的丝丝甜意，一边努力踮起脚尖将另一只棉花糖递给自己的妈妈。
“谢谢乖儿砸……”
苏雪高兴的接过棉花糖，也小心欢乐的舔了起来，很快，人流如息，闹市尽头只留下一大一小俩个身影愈行愈远。
……
“怎么回事，不好，地震了，大家快跑！”
夜色昏沉，皎洁的白月高悬于空，丝丝缕缕月光为整片大地披上一层银纱。
一处废墟之间，几个头戴安全帽满脸疲惫的橘红色身影持着生命探测仪正在废墟间搜寻，不时还高声交流着信息。
“老李，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该死的地震，都过去三天了，怕是……唉！”被称作老李的花白中年人直起酸痛疲惫的身躯苦涩叹息道。
说话之间，身子还是顺着本能往前迈了一步，就是这小小的一步，老李手中的探测仪上的红色指示灯刺目疯狂的嗡鸣起来。
“嘀嘀嘀嘀嘀嘀……”
头发花白的老李面容一滞，呆愣了一下，随即焦急大声喊道：“快，这里还有人，快！”
喊完将探测仪放在一边，便不顾形象的趴在废墟上疯狂的扒起了砖石泥土，周围听到喊声的人们也纷纷围了过来，快速合力清理起来。
当奋战一个多小时，人们把最后一层砖石泥土小心扒开后，废墟之下的景象惊呆了众人。
断折的梁柱撑起了一个狭窄逼仄的三角形区域，一名白衣女子披头散发的紧紧搂着一名小男孩蜷缩在里面，鲜红刺目的血迹在蜷缩女子背后蜿蜒而去。
是那处断折的梁柱，掉下来撑起这片小小空间的同时，因为女子尽力将小男孩保护在里面，而自己的背部因为空间不够的原因而被剧烈擦伤，现在失血这么长时间怕是…，在场经验丰富的搜救人员几乎在看到的瞬间得出了这个判断。
似乎是察觉到了周围的动静，本来被判定不幸的女子头颅微动，眼睛慢慢睁开，嘴唇阖动着，似乎在说什么。
老李趴伏下身子，努力将自己的身体凑近到女子嘴巴边倾听。
沙哑温婉的微弱声音在老李耳边响起。
“救…救救…我的孩子。”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倾尽全力的，你别说话了，保存精力，医生正在赶来，你还有救。”老李焦急悲伤的伏在女子耳边保证道。
听到老李的保证，女子虚弱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欢喜，一丝满足，但转瞬即逝。
“没用…的，我怕是不能陪宝宝一起长大了，真是遗憾啊！”女子转动虚弱的眼神，移向了因为窒息而昏迷现在渐渐醒来的小男孩。
“不，你还有救的，千万别放弃。”老李听到女子言中死意，目露哀伤，但还是努力安慰着。
“妈妈，”脸色煞白眼神迷蒙的小男孩仰头看着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子下意识呢喃喊道。
女子轻应一声，满是欢喜，努力撑起最后一丝力气，想要把自己的宝贝儿子抱的更近一点，但最后只能颓然放弃。
眼神温柔的看着儿子，似乎要将他的样子永远铭刻在心里，“答应妈妈，好好活下去好嘛，妈妈真的好想好想看到宝贝长大的样子啊，一定很帅气！”
美丽温柔的眸子里光芒一点点散去。
“嗯，我一定会乖乖听妈妈话的。”小男孩仿若明白了什么，挪动自己的小脸紧紧贴在那逐渐失去温度的美丽脸庞上轻轻应道，眼眸一点点合拢，眼角一滴泪水滑落，滴落废墟之上绽开。
……
“呜呜呜……”
昏暗的路灯下，一个幼小的身影抱着双膝将脸庞遮掩，低沉的呜咽哭泣声连绵响起。
“小朋友，怎么了，有什么事告诉叔叔，叔叔帮你啊。”
身材瘦削，面容黝黑的沧桑中年人来到路灯下，弯腰温声问道。
“我想妈妈了。”小男孩抽噎着哭泣。
“那叔叔帮你找妈妈好不好，不过找妈妈之前小朋友能先帮叔叔一个忙好嘛！”
幼小的身影眼眸泛红，好奇的看向这个面善的叔叔，“什么忙啊，叔叔！”
中年男子黝黑的面容在昏黄灯光下羞赫一笑，随即突然变得狰狞，喉咙间嘶哑刺耳的声音像要震穿人的耳膜，“小朋友，叔叔肚子好饿好饿，能让叔叔咬你一口嘛！”
“吼……，”在小男孩呆滞的目光下，中年人全身的血肉一瞬间突然诡异向内塌陷。
身形拉长，黝黑的皮肤就像空荡荡的挂在骨头架子上，青黑粗大的血管暴突而出，像是一条条蠕动的虫子，嘴巴里青黑的獠牙渐渐突出，本来宽大的手掌更是变得尖锐弯曲，像是化作了一把青黑的骨刃。
嘿嘿嘿
几乎是瞬间异变成怪物的中年人眼泛绿光看着小男孩，发出低沉刺耳的诡异笑声。
小男孩惊恐错愕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在短暂的沉默后挣扎起身努力向远处跑去。
诡异怪物似是不急，不紧不慢的跟在小男孩跌跌撞撞的身影背后，似乎很享受对方惊恐害怕的样子，青黑恐怖的脸上满是愉悦。
孤旷诡异的大道上除了小男孩和异变的怪物外竟然再没有一个活物出现，任是小男孩如何呼喊都没有用。
只有那个异变怪物桀桀的怪笑声。
直到小男孩跑动的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瘫倒在地上无神望向夜空，似乎放弃了抵抗，异变的怪物这时才舔舐着细长分叉的舌头慢慢靠近小男孩，一边靠近还一边比划着异变成骨刃模样的手臂。
似乎在研究应该怎样把对方切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哒哒哒，异变的怪物绕着瘫倒在地的小男孩缓慢走动，还想要仔细欣赏到对方害怕求饶的样子。
但他失望了，小男孩胸膛起伏呼呼的喘着粗气，漂亮无神的眸子只是瞪着无垠夜空，却并没有怪物想要的表情恐惧。
哼，异变的怪物不甘心的比划着各种威胁恐吓的动作，但小男孩似乎真的认命了，依然是那副躺尸般的样子。
最后，异变怪物的耐心终于耗光了，在重重发出一声低嚎后，迎空挥动了自己异变出的骨刃，向小男孩脖颈间斩去。
嗡，骨刃划破空气荡起一丝嗡鸣，离男孩脖颈只差一线的时候，男孩突然说话了，没有幼童该有的童音稚嫩，反而有点这时年龄不该有的成熟。
“你看到了嘛！”
这突然的一句话让异变的怪物停下劈斩的动作，疑惑的看着男孩这时诡异平静的脸庞陷入沉默。
男孩似乎也没有在意怪物是否回答，只是自顾自的望着无垠夜空，呢喃道：“真的好像一双眸子，一双高悬于天，犹如神灵俯瞰人间的巨眸，漠然无情，不用在乎这世间白云苍狗，岁月变迁，只需要静静俯视这破落的废土直至永恒。”
“呵呵呵呵呵呵……，”
异变怪物被男孩这反常发疯的样子弄的满头疑惑，顺着男孩的眼神抬头看向夜空，但漆黑如覆盖的黑色幕布外再无他物，什么都没有看到，但这男孩信誓旦旦的样子不像假的。
这种好像愚夫的样子让他羞恼起来，挥动起越发锋锐的骨刃，嘶哑难听向着男孩吼道。
“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你看不到吗？”男孩讶异和茫然的表情让异变怪物越发羞恼，源于本能的破坏欲望让他越发躁动起来。
“怎么会看不到！”男孩眼中迷茫深重喃喃自语，但这样子在异变怪物眼里就像是在不断对他开嘲讽，伤口上撒盐那种。
终于，在怪物眼眸变成极为深邃的幽绿时，那种破坏毁灭的本能让他再也抑制不住，一声嘶嚎后，骨刃划下，溅起一溜血光。
血光溅射，整片世界在这一刻完全静止下来，就像被侵蚀的世界，色彩逐渐被剥离，慢慢化为一片黑白之色。
变化还在继续，朦胧模糊，就像为这黑白世界遮上一层迷雾，世界光亮在一点点消失，就像燃烧的火把慢慢熄灭，变暗，变暗。
直到一声轻微的碎裂声，整个世界就像琉璃被打碎一般，一片片的剥落，跌落至黑暗之中，化作一片虚无。
第二章 小黑屋
“呼……”
狭窄逼仄，空气浑浊的昏暗空间中，随着一声悠长呼气声，叶白终于再次摆脱了那片光怪陆离，支离破碎，却又在过去半年内不停歇笼罩在他睡梦之中的古怪世界。
不，应该说是自己的古怪梦境才对。
梦魇？
或许这样称呼更合适。
叶白在昏暗的空间内盘膝坐起，倚靠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墙面上，用力捏着自己的眉心如此确定道。
感受着背心处传来的沁凉感，叶白本来惊惶带着迷茫的心情开始平复下来。
但心头的一抹焦躁却是萦绕难去。
任谁连续半年，只要一睡觉就会陷入仿若无尽的古怪梦境中难以摆脱都不会好受。
最重要的是，那些古怪的梦境片段并不会像他以往经验那般，只要一醒，无论是羞羞的好梦还是极端恐怖的噩梦，都会如海水拍过沙滩，抹去一切痕迹一般消失不见。
而是每次醒来，他都会诡异清晰的记得古怪梦境中的一切，包括其中哪怕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只要他一回想，就会像是一部高清蓝光绝无删减的小视频一般快速播放，直到下一次梦魇的轮回。
其实这种梦魇在一开始还是属于正常范畴的，叶白当时也只认为是自己心理压力大而对过往经历太过思念而做的梦。
虽然有些过于细致清晰，但也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不过时间的推移，那些支离破碎的梦境片段却是变得越来越诡异，就像，就像以前他看的小说里的一个词形容的一样，妖魔化。
对，就是妖魔化一样，越来越奇怪，越来越恐怖，越来越脱离他的真实过往。
到了现在，每次陷入梦魇，更是不死上个几次简直可以说绝对相当的不正常了。
X x o o，好想骂人啊！
这对叶白简直已经变成了一种折磨，尤其是在最近这种状况越来越严重的情况下。
等从这儿出去后，自己一定要去找基地的医生检查一下，可千万别是心理上出了什么毛病，万一以后变成小电影里演的那种死变态可就不美了。
叶白苦恼的挠着自己的头。
那些妖魔化的诡异梦境片段到底怎么回事啊！
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啊啊啊啊啊！
烦躁，无法抑制的烦躁从叶白心底涌出，让他脑子里开始乱哄哄的，身子也焦躁的乱动起来，有种诡异的想要摔打什么好发泄一下的冲动感觉越来越强烈。
眼看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化身变态了，不知怎么滴，叶白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一幅画面。
无垠的夜空下，星星点点的微弱星辰高悬其上，勾勒出一双星光湛然，漠然无情，仿若神灵俯瞰人间的巨眸。
巨眸散出的无情冷漠，就像是兜头给他浇下一桶冰水，彻骨冰凉，如坠冰窟，直接将叶白心中烦躁的小火苗给浇灭了。
滋~
那种真实的感觉让叶白脊椎一麻，下意识的抖了一个激灵，一下子摊靠在背后的水泥墙壁上，一时间体内阵阵空虚乏力，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萌比的感觉！
怎么就好好的被掏空了，我什么都没做好不好。
诡异的现实直接糊了叶白一脸，让他有种当机然后即将死机的感觉。
哒哒~哒哒~
带着空旷回音感的脚步声从昏暗空间外一声声拍打在此时感觉身体被掏空的叶白心头。
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叶白豁然仰头看去，黑色很有坚固感的精钢大门最上方有个扁平巴掌大地方打通了一排拇指粗的绵密小洞。
微弱的光线从那里射了进来，让这本来黑暗的空间变得昏昏暗暗的。
那里也是这处昏暗小空间与外界流通空气的唯一地方。
那阵阵像是拍打在心头的脚步声正是从那里传了过来。
来人了？
是自己出去的时间到了还是来…杀自己的！
想到后一个可能，叶白锐利的眸子微微眯起，遮掩住那深邃的寒光，清秀稍显稚嫩的面庞变得严峻，右手掌从大腿处抹过，一把漆黑哑光刀刃足有成人巴掌长的军刀出现在他的手心中。
手腕一转，军刀翻转间收在了衣袖下，确保可以在第一时间发动隐蔽凌厉的杀机。
哒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叶白面前的精钢大门之外矗立不动。
气氛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叶白眯眼盯着大门，轻轻舔了下嘴唇，勾起一抹邪魅笑意，开始按照过往半年训练中教官指导的那样，将自己全身力气开始蓄积，然后等待爆发。
悉悉索索的声音中，随着咔哒一声轻响，代表着精钢大门中的锁芯被撬动。
吱呀，大门一点点被拉开，外界强烈的光线随着门缝打开宣泄到了昏暗空间粗糙的水泥墙面上。
长时间处于黑暗之中后骤然直面光亮会造成类似闪光弹下眩目的效果，严重者甚至可能短暂失明。
回忆着铭刻心中点点滴滴教官的指导，叶白轻轻阖上了双目，耳朵轻动，心里开始默数。
三~
二~
一~
就是现在……
“surprise ~“
精钢大门被拉开的那一瞬间也是叶白默数完的时候，原本如豹子般蹲立的叶白倏然起身发动，前扑而去。
手掌间哑光锋利的军刀直直的刺向模糊感应的人影。
前冲过程中似乎有什么硬硬的像是纸片的东西落在了他的身上，是暗器嘛！
果然歹毒啊，但这丝毫没有动摇叶白必要格杀对方于当场的决心，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结局只能有一样。
啊~
随着一声惊呼，站在门边的那道身影迅捷后蹬地面，向后急速退去，边退嘴里还发出羞恼的喊叫。
“我擦，叶白，你要干啥，疯了吗，是不是疯了！”
咦，这声音，好耳熟，听着这同样稚嫩但带着些许跳脱的嗓音。
叶白得益于每日承受诡异梦魇而带来的爆炸记忆力瞬间发挥作用，一张圆脸，有些婴儿肥，拥有一双相比憨厚脸庞显得超级灵动眸子的同龄少年形貌活灵活现的出现在脑海中。
是鲤鱼。
我擦，怎么不是想象中的杀手，骤然惊觉自己可能出了个大乌龙的叶白竭力往回收自己的动作。
宽阔的过道里陷入谜一般的寂静，叶白一点点睁开自己的眼睛，来快速适应光线骤然变化的环境，眼前的东西由模糊到清晰。
尴尬的看到李鱼，这位自己的死党正呈大字状紧紧贴在水泥墙面上，脸色煞白的看着自己，额角冷汗从他圆润的脸庞滑落，而自己手中的军刀尖端正顶在对方心口的位置，再往前一点点就能扎穿肌肤，来个毙友于当场了。
⊙﹏⊙b汗，叶白不好意思的扯出一个笑容，一时间竟然找不到搭话的词汇，总不能现场采访下李鱼问问你差点被自己的好朋友给捅死是什么感受吧。
最后只能生硬的问了句，“吃…吃了吗！”
李鱼静静的不说话，只是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直直盯着叶白不放，那小眼神让叶白瞬间想起了电影中看到的那种深闺怨妇的样子。
简直一样一样的。
“好吧，好吧！鲤鱼，鱼哥，是我错了好不好，我对不起你，我还以为是来杀我的家伙呢。”
实在被那幽怨的小眼神看的不自在，加上自己也实在对不起死党，叶白赶紧抱手做可怜状，祈求李鱼的原谅。
听到叶白的解释，尤其是杀手二字更是触动了李鱼的担心，不过不能就这么简单放过叶白这家伙，这次是差点捅穿他的心口，那下次，万一，差点捅穿的腹下三寸处的要害呢！
即便没捅穿，那等要害，吓着也是可能造成重大事故的。
于是李鱼一脸傲娇的看着头顶粗糙的水泥面，鼻孔处轻哼出声，拿捏着语气，拉长了声音。
“哦~，那~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这样子，不出血是不行了，叶白肉疼的不行，试探着伸出手，“一天的肉罐头配额？”
“嗯！”
看李鱼没有回应，鼻孔反而瞪得更大了，叶白赶紧改口：“不，一礼拜，一礼拜我的肉罐头全是你的。”
说完，故意坏笑着小声嘀咕了句，“再多可是一点都没了。”
“咳咳~”
听到这话，本来还想拿捏继续探底的李鱼顿时不淡定了，快速的伸手往叶白举起的右手上拍了过去。
“啪……”
击掌成约。
“好，成交。”
看着地下洒落的彩色细碎硬纸片，想起方才隐约听清的 surprise ，叶白明白了什么，李鱼是来庆祝自己出去的。
不过！
“鲤鱼，你怎么放我出来了？时间到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叶白疑惑的看向李鱼，他明明记得自己是要被关三天禁闭，也就是蹲小黑屋的。
现在！
叶白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嗯，还没到极限，应该过了俩天不到点。
要知道，军法如山，一般是不会随意改变的，所以叶白有点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李鱼这家伙偷偷来救他的。
倒不是责怪李鱼是不是违反军法，而是担心，担心连累自己这个死党跟自己一起受罪，男子汉大丈夫，自己惹的祸就该自己抗才对。
看着叶白怀疑担忧的眼神，作为合格的死党，李鱼只是一想，就大概明白了叶白的想法，挤了挤眼，故意调侃道。
“怎么，我们的叶大英雄也有担心的时候，当时差点一脚把王天一那家伙踹的断子绝孙的豪气哪里去了，要不是这样，有教官护着你，王天一他爸也不能把你怎样，也不会落到被关小黑屋的地步了。”
叶白听的低头无言，脸色变得晦暗。
“怎么，后悔了。”看着叶白沉默不语的样子，李鱼反倒有些慌了，小心探问道，“不会吧，你真后悔了。”
“怎么会！”叶白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只是教官那里，唉~”
正如叶白说的，他心里对当时发生的事依然不后悔，但连累教官跟王长明那老阴比结仇却是十分过意不去乃至愧疚的。
见此，李鱼也明白一些叶白的想法，拍了拍叶白的肩膀，庄重道，“叶白，来之前教官特意说了，你是好样的，让你不要多想，咱们正义之人就要行正义之事，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当时是他遇到那事，他也会跟你做出一样的选择的，甚至下手更重。”
说完，促狭的向叶白挤了挤眼睛，“所以，最后教官让我转告你，如果你心里实在过不去这个坎的话，在接下来行动中就多多努力，当做戴罪立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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