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潜龙——生化特工》：第1章 老公，他想耍流氓

第1章 老公，他想耍流氓

“别跳——！”

黎小隐大声喊着，猛地向前伸出手去，想要抓住正在翻过石栏的那道身影，却发觉身体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待在原地而不能前进分毫。

最终，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身影直直坠向夜幕下的海面，只在视线中留下一抹挥之不去的白色衣袂的残影。

“呼～呼～”

黎小隐剧烈喘息着，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并非在海风刺骨的悬崖边上，而是保持着一只手奋力伸直的姿势，坐起在自家卧室里的床上。

并且虽然房间里开着空调，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后背上已经被汗水完全湿透了。

黎小隐随手向床头柜上摸去，想拿手机看时间。但当其打开屏保时，整个人却瞬间定了一下：

手机桌面上，那个冲着他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的年轻女人，正是梦中坠海的那道身影。

同那双眼睛深情“对视”的过程中，剧烈的心跳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尔后，黎小隐手中仍旧握着手机，但整个人却平躺下来，两眼没有聚焦地望着天花板，陷入了激烈的心里挣扎中。

良久之后，黎小隐终于下定决心，起身换掉了手机桌面。随即又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略微犹豫后，最终还是把一本暗红色封皮的相册、和一个带密码锁的小铁盒，装进牛皮挎包里——

他打算洗刷过后，就把这两样一直让自己沉浸在回忆中的东西，存到银行的保险柜里去。

冲过凉水澡之后，黎小隐换上一身干净的短衣短裤，拎起哈雷风格的半盔和牛皮挎包，便出门去了。

当他下楼之后，从靠着院墙的、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砖砌储物间里，推出他那辆“古兹”V7 Stone，进行骑行前的擦拭时，身侧忽然传来一个大大喇喇的声音：

“哎，你这车样子挺复古的，在T宝上买的吧？几千啊？”

——几千？

黎小隐懵了一小下，然后扭头望去，遂瞧见一个打扮得像《古坟丽影》里的女主角的年轻妹子，正嘴里嚼着口香糖，兴趣颇浓地打量着他的摩托车。

没有理会这看走眼的二货妹子，黎小隐回过头去，把擦车布塞进车头包里，然后把牛皮挎包固定在后座的左侧，便跨上车向小区外面驶去。

见他没搭理自己，二货妹子也自觉无趣地没再吭声，只是心情不爽地从储物间里，推出自己的电动趴赛跨上去，望着还没跑远的“古兹”，小声嘟囔道：

“装什么十三啊，一会儿就让你骑着那破组装车，跟在姐后面吃灰！”

话音刚落，就见前面的“组装车”猛地刹住了，随即便看到“装十三”也不打开撑子，就那样任由车子倒在地上，返身向着她疾速跑来。

——我ca！这哥们儿想干嘛？这么远他都能听见我嘟囔他？可就算这样，也不至于动手打人吧！

眼瞅着“装十三”越来越近，二货妹子不由紧张起来。

可没等她做出任何反应，就见前者已然奔到车前，左脚踩在车轮上借力一蹬，便腾空而起；紧跟着，其右脚夹着劲风，冲着二货妹子的脑袋就横扫过来。

“啊——！”

二货妹子吓得赶紧闭上眼睛，失声尖叫起来。然而尖叫的同时，她却丝毫没感觉到疼痛，只是听到了“啪——噼里啪啦”的一连串儿的响声。

于是尖叫声戛然而止，二货妹子睁眼一扫，遂瞧见一台笔记本电脑在不远处的地上摔得七零八碎，而“装十三”则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默默走向他的“组装车”。

没等二货妹子回过神来，就听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上某扇窗户里传出来：

“我ca，你她ma有病啊？我电脑让你摔烂了，彻底没法用了！”

“活该！谁让你整天抱着那个打飞机的？”一个女人不甘示弱的声音，随即便龙啸九天地盖过了男人的声音。

“我不就玩儿会游戏吗？你她ma的成天看那些垃圾棒子片又怎么说？”

“你垃圾！你才垃圾！你全家都是垃圾！”女人歇斯底里地狂吠起来。

——ca，泼妇！难怪你男人宁愿去打飞机了。

二货妹子心中鄙夷了一下那个歇斯底里的声音的主人，然后将目光从头顶那扇窗户上收回，重新向“装十三”望去，却见他已经骑上摩托，向小区外驶去。

——我ca，可不能让这哥们儿跑远了！一看他就是练过的，得赶紧追上去，跟他套套近乎，好让他教教自己。

这么打算着，二货妹子赶紧一拧油门儿，朝“装十三”猛追过去。

然而油门儿加得过猛，以至于二货妹子刚提起速来，便看到“装十三”突然在小区门外停下车，于是不得不猛捏刹车，在撞上去之前，堪堪停了下来。

同时，因为刹车过猛，二货妹子的电动趴赛也险些摔倒，并且车轮与地面之间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黎小隐被刹车声惊动，回头瞥了一眼，遂瞧见了二货妹子差点被电趴压在下面的窘相。于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便停车落锁，向小区门口旁的早点摊走去。

看到他在一张矮桌前坐下，二货妹子赶紧跟了过去，拽过一只马扎，在他对面也坐下来。

“你有事？”黎小隐盯着二货妹子，声音冷漠地问道。

“我吃饭啊！怎么了？”见他不好说话，二货妹子只得脖子一梗，故作自然地反问道。

“你出门前已经吃过了，你一天吃两次早餐？”黎小隐又是一声冷哼，揭露道。

“你怎么知道我吃过的？”二货妹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问道。

“看你走路的样子就知道。没吃早饭就出门的人，走路肯定会发飘。”黎小隐淡然说道。

正好这时候老板把油条和豆腐脑送了过来，于是黎小隐便抄起勺子和筷子开吃，没再理会二货妹子。

看着黎小隐大快朵颐，二货妹子忽然觉得干坐在这里很无聊。

随即她想起来在家吃早饭时，还没喝水呢，于是向老板要了碗加糖的豆浆，用小勺一口口喝掉的同时，也在琢磨着怎么继续开口。

眼看着黎小隐面前就剩一根油条了，二货妹子终于想好了措辞，于是主动说道：

“诶，刚才在小区里面，你好鸟（diǎo）啊！”

黎小隐闻言，正在进食的动作随之一顿，跟着放下餐具，低头瞧了瞧自己两腿之间，却见既没开拉链，也没有破洞。

于是，黎小隐抬起头来，一脸正经的表情，奇怪地问道：“你什么时候看见的？”

“噗——哈哈哈哈！”二货妹子冷不防一口豆浆喷了出来，跟着抑制不住地放声大笑起来。

面对二货妹子的突然袭击，黎小一偏头，便轻易躲了过去。不过，在他身后，背对着他正在吃饭的一个光头胖子却遭了殃：

背上、大光头上，都溅上了白色的、第一眼容易让人想歪的乳白色液态物。

中了“暗器”之后，“大光头”立刻就转过身来，怒气冲冲地喝骂道：“我ca你ma的，谁干的！”

瞅瞅“大光头”那张满是横肉、如河马般丑陋而又凶恶的大脸，二货妹子没敢吭声，并且赶紧低下头去，装作与己无关的样子，小口小口地喝起豆浆来。

不料，“大光头”一眼就瞥见了她的异常反应，当即就明白她正是罪魁祸首。

不过，仔细打量了二货妹子一番后，“大光头”却觉得眼睛一亮：

这妞儿的模样和打扮，跟那些整天就会装嗲撒娇的货明显不一样啊！是老子的菜！

于是，“大光头”起身走了过来，露出个自以为和蔼可亲的笑容，说道：

“妹妹，咱挺有缘分啊！给个联系方式，咱多交流交流？”

“我不认识你！”二货妹子硬梆梆地扔下这么一句，便起身向早点摊老板走去，同时叫道，“老板，多少钱？”

“大光头”一把拽住二货妹子的手腕，色眯眯地说道：“别走啊，妹妹！甭管多少钱，哥替你给了。不过，你喷了哥一身，这事儿怎么解决？”

“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就……”二货妹子说着，使劲儿挣扎起来，却发觉对方力气极大，自己根本无法挣脱。

于是乎，二货妹子脑袋里灵光一现，冲着自顾自地低头吃喝的“装十三”喊上了：

“老公，他想耍流氓！你不管我啦？”

“噗——！”

“噗——！”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一个是抽空喝口水休息的老板，一个正是刚把一口豆腐脑送进嘴里的黎小隐。

黎小隐随手扯过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冲疑惑地望向这边的“大光头”摆了摆手，说：

“没事儿，你继续，我不认识她。”

“你——”

黎小隐的反应让二货妹子为之气结。不过，眼珠子一转，她就立马换了副娇弱小女生的可怜样，嗲嗲地又说道：

“老公，是我不好，你别再生我气了好不好？以后我都听你的！”

瞅瞅黎小隐那张冷冰冰的脸，再瞅瞅二货妹子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大光头”越发疑惑地向黎小隐问道：

“哥们儿，这妞儿是你的？”

没等黎小隐吭声，就听其他在早点摊上吃饭的人，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儿小事儿，俩人就闹得跟仇家似的。还没结婚就这样了，要是结了婚以后，还不得天天世界大战啊！”

“别cao这闲心了，看看这小伙子怎么处理他媳妇儿这事儿吧！”

——哎哟我去，能看出来我跟她没结婚，您老人家眼力劲儿不错啊！

黎小隐瞥了第一个开腔的老头子一眼，心中暗暗“赞”道。

不过，尽管黎小隐本意是立马结账走人，随二货妹子怎么折腾去，可瞅瞅周围人那异样的眼神儿，却明白自己要是不认下这个“媳妇儿”的话，只怕日后便要整天被这帮子碎嘴的玩意儿当成谈资了。

于是，黎小隐只得起身走到“大光头”跟前，一把攥住他拽着二货妹子的那只手的手腕，声音冰冷地说道：

“放开她！”

说罢，就手上一使劲儿，让“大光头”表情扭曲地“哎哟”着，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跟着，黎小隐胳膊随意一甩，便把“大光头”甩了个趔趄，让他“噔噔噔”倒退几步后，一屁股蹾在了地上。

说巧不巧的，“大光头”摔倒的时候，正好坐在一只马扎上，登时就被马扎的硬边硌得“嗷～”一声，便弹跳起来。

跟着，“大光头”冲着跟他一张桌子的、一看就不是好鸟（niǎo）的三个小青年喊上了：

“我ca你ma的，你仨坐那里看热闹啊？ ”

第2章 行，算你狠

“大光头”显然是这伙人的头儿。被他这么一吼，三个小青年二话不说，立刻各自抄起一只马扎，骂骂咧咧地给自己壮着气势，朝着黎小隐扑去。

一看要开始干架了，早点摊上的酱油党们赶紧起身躲避，以免溅到身上。

不过，本着大夏民族“热爱生活”的优良传统，酱油党们并没躲得太远，而是就近站在相对安全的地方，满怀期待地盯着视线中的冲突双方。

“唉，这些痞子太狠了，上来就抄家伙干。这回这小伙子倒霉了！”

凭一双“慧眼”看出黎小隐和二货妹子还没结婚的那老头儿，一边不停地往嘴里塞着起身避祸时没舍得扔下的油条，一边摇头叹息道。

身旁一相熟的老家伙正想随声附和，却瞧见一个瘦得像排骨的高个子小青年，第一个冲到了黎小隐跟前，抡起马扎就要当头砸下去。

“哎哟哎哟！完了完了！这回这小伙子头上得缝几针了！”吃油条老头儿旁边的老家伙，也跟个专家似地嚷嚷起来。

然而这老家伙正瞎基巴叨叨着，却见黎小隐从早点摊上的不锈钢桶里捞出铁皮舀子，顺手把滚烫的豆浆朝“排骨”泼去。

“排骨”见势不妙，想要躲闪却来不及了，只得抬起一只手臂横在脸前面，以防破相。

可惜的是，他的正脸虽然幸免于难，但额头上、脖子上还有挡在面前的小臂上，仍被热豆浆泼到，立刻就疼得大叫起来。

就在这空当，黎小隐一个箭步跨到“排骨”跟前，提膝就是一脚正蹬蹬在他的肚子上，“排骨”随即向后连退几步，也跟“大光头”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幸运的是，“排骨”的屁股没有被马扎硌到，但是另两个痞子因为被他撞到而身子歪了一下，没能冲到黎小隐跟前。

“排骨”倒地后，黎小隐当即回到盛豆浆的不锈钢桶边上、把舀子插回桶里，又舀了一舀子热豆浆出来，并且挑衅地冲另两个痞子扬了扬眉，那意思仿佛在说：

有种你俩也试试？

看到黎小隐的这动作，俩痞子对视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长脸的扔下马扎，双手抄起一张矮方桌挡在身前，闷头朝他冲来；

另一个方脸的，则仍旧握着马扎紧跟其后，预备着成功抵近后，一家伙把那个嘚瑟的小白脸儿放倒。

一瞅俩人这举动，黎小隐干脆放下舀子，就这么干站在那里，等着他们逼近。

“喂！你还不快跑干什么？”

看到黎小隐吓傻了似地待在那儿，二货妹子喊了一嗓子提醒他，然后赶紧跑到电动趴赛跟前，就要上车开溜：

虽然知道“装十三”有两把刷子，但是她可不认为对方人多势众还手持器械的时候，他一个人就能应付得过来。

“唉，这小伙子一上来挺猛的，怎么这一会儿就吓傻了呢？”吃油条老头儿摇摇头，惋惜起来。

“嗨，谁媳妇儿让别人调戏了，还能坐得住啊？甭管真猛假猛，他当然得跟这伙人死磕了！”相熟的老家伙一副“我啥都看得出来”的牛哔神情，说道。

放开这俩老家伙不说，就见二货妹子看到黎小隐呆立当场，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犹豫一下后放开车把，朝着他跑去：

就冲着他之前一脚踢飞砸向自己脑袋的笔记本的恩情，也不能在这时候扔下他不管。

然而，二货妹子才刚起步，就见俩痞子已经冲到了“装十三”跟前。于是，二货妹子也随手抄起一只马扎，要把它扔出去从侧面干那俩痞子一家伙。

不过，没等二货妹子出手，就见黎小隐突然搬起不锈钢桶，跟着往身前的低处一泼，便让“长脸”疏于防护的双腿遭了殃。

“嗷～”

“长脸”被烫得赶紧扔掉桌子，双手在两条腿上来回乱揉着，蹦蹦跳跳地闪到了一旁。

剩下的“方脸”终于冲到黎小隐身前，却被他把倒空了的不锈钢桶横着一抡，便当胸挨了这一家伙后，倒飞出去两米来远，砸翻了一辆停在早点摊边上的电动车。

最早被放倒的“排骨”，这时已经爬了起来。瞅瞅俩同伙的惨样，心下一横，便跑到自己的“小绵羊”跟前，掀开车座子就要从“马桶”里拿刀。

“啪”的一下，有人突然拍了“排骨”后脑勺一巴掌。“排骨”恼火地转过脸去，一边抡起刀片子，一边张嘴就骂：

“我ca你……哥，是你啊！”

——原来，扇他巴掌的正是“大光头”。

“大光头”一把夺下短刀，随手扔回“马桶”里，训斥道：

“你他ma脑残啊！大白天的守着这么多人动刀子？赶紧把他俩扶起来，闪人吧——ma的这小子出手太狠了，咱弄不过他！”

“那咱就白吃了这亏了？”“排骨”一脸不情愿地问道。

“少ta妈废话，先闪人，回头再想办法——反正这小子就是从这小区里出来的，回头找人打听打听他底细！”

“回头非弄死他不行！”“排骨”咬牙切齿地说了句狠话，然后跟在“大光头”屁股后面，去搀扶倒了大霉的俩同伙。

在他们扶起“长脸”和“方脸”的时候，黎小隐并没有再出手。

他只是抄起事先放在一旁的舀子，一边慢悠悠地吹气让它凉下来，一边任由他们行动，整个人一副好整以暇的轻松模样，这让“大光头”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当“大光头”和“排骨”扶着俩受伤的同伙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听到黎小隐突然喊道：“先别走！”

“大光头”停下脚步，回身盯着黎小隐，阴沉着脸说道：“别把事儿做绝了，兄弟。”

黎小隐嗤笑一声，不屑地撇嘴道：“就你们几个这样的，吃了亏以后还想威胁我？场面话随便你怎么说，先把人家老板的损失赔了！”

“大光头”火气往上一冲，还真想撂下两句狠话。

不过想想自己四人刚被修理过的惨样，再瞅瞅黎小隐的另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朝案子上切面团用的菜刀摸去，当即就心中一突，忍气吞声地说：

“行，算你狠！”

说罢，“大光头”闷头走到早点摊老板跟前，问道：“多少钱？”

“算了算了，没几个钱，不用赔了！”生怕日后被痞子们惦记上，老实巴交的老板赶紧摆手推让。

“让他赔！”

黎小隐突然插了一句，然后没拿正眼瞧这边，右手端着舀子小口小口地喝着仍然有些烫的豆浆，左手则摸起菜刀，使人眼花缭乱地让它在指缝间上下翻飞起来。

“大光头”偷瞥了黎小隐一眼，强忍着怒气掏出钱包，并从里面抽出五张红艳艳的“老人头”，拍在老板手里，没好气地说道：“拿着！”

“谢谢！谢谢！”老板双手捧住钱，强笑着连连点头说道。

“大光头”冷哼一声，说道：“谢个基巴！我们四个的摩托先放你这儿，回头再来骑，你给看好了！”

说完，“大光头”转身就走，在路边拦了辆刚好路过的空载出租车，和“排骨”把俩伤号扶上去，灰溜溜地远去了。

目送痞子们消逝在视野里，黎小隐这才放下舀子，走到老板跟前，从裤兜里掏出几块钱塞给他，说道：

“豆浆这么浓，一是成本高了，二是腥味儿太重，恐怕大多数人都不习惯。你不怕时间长了，越干越赔本儿？”

老板“嘿嘿”赔笑着说道：“咱是实在人，不会掺水啊！”

黎小隐瞥了眼老板手上的老茧，然后盯着他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便转身走向自己的“古兹”V7。

打着火后，黎小隐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扭头冲着吃油条老头儿挑了挑大拇指，赞道：

“爷们儿，眼力劲儿不错啊，能看出来我还没结婚！”

说罢，就一拧油门儿窜出去老远，只剩下吃油条老头儿心情忐忑地呆立当场：

我嘞个擦的，那些话他都听见了！他不会记住我了吧？

——我ca，这哥们儿还真是个猛男啊！

二货妹子直勾勾地望着黎小隐远去的背影，两眼放光地暗自感慨道。不过她随即就反应过来，再不追上去，恐怕就要彻底被他甩掉了。

于是，二货妹子赶紧跨上电趴，猛拧油门儿急追上去。

目送他们彻底消失不见了，早点摊老板收回视线，扫了眼满地狼藉后，朗声对酱油党们说道：

“不好意思了，各位，今天咱提前收摊儿了。还没给钱的也不要紧，今天就算我请客了，您以后多照顾照顾咱生意就行！”

于是，没热闹可看了的酱油党们，一个个地陆续离去，而老板则独自收拾起残局。

等最后一个客人也走了，老板突然暂停了收拾东西的动作，掏出手机拨通了预设的一个特定号码，神情严肃地说道：

“张总，我是赵虎，有情况向您汇报：今天早上，小姐到我摊儿上来吃饭了……

……拍下来了，那个年轻人的模样，我用手机偷偷拍下来了，等下就发给您。

……好的，我明白了，我会继续暗中关注小姐的。”

挂掉电话后，赵虎走到案台跟前，抄起黎小隐之前耍过的那把菜刀，也像他一样耍起刀花来。并且看其动作的熟练程度，丝毫不亚于黎小隐。

耍着耍着，赵虎忽然想起来黎小隐曾特意瞥过自己手上的老茧，于是放下菜刀，摊开双手瞧了瞧：

左右手的食指指腹和虎口处的老茧，明显比其他部位的老茧要厚实许多——这是长期操枪才会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