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新星态》——与空

第一章 三个故事

茫茫的宇宙，无尽的世界。

对于星空，我听过很多传说，很多幻想，但是实在是没有我的亲身经历来的震撼……

首先呢，我要说说我的小时候。

这得让我好好想想了，那可是一段我没有印象的年代……

那时候，别的孩子记住的都是，快乐的小游戏，有趣的动画片，好吃的零食和乏味的课程……

我呢？只有发呆。

为什么这么说呢？

大概是因为我的长辈们对我的希望颇高吧，然后我就被禁足了，只能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默默地看书。那时候读书成才是主流。

我的发呆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导致后来熟悉我的人都觉得我给他们的第一印象就是呆头呆脑的。

幸好我在后面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情，我就不那么呆板了。

我喜欢静静地看一样事物，感受它的变化，与它产生情绪的交流……这在现在看来，原来那时候的我还是老样子嘛，难怪后来的朋友都是那么看待我的啊！

不记得是哪一年的一个夏夜，我在那天晚上偷偷溜出了家，跑到十多米外的一个小山坡上看星星。

令我非常有印象的是，那天的夜空没有一片云，满满的全是星星！

看着从一头延伸出来的星河倾泻到另一头，听着夏日的虫儿们在吵着我不知道的话题，而我自己却沉浸在梦乡中了。

我从来没有觉得星光长河与我是那么的近，似醒非醒的小男孩感受到了那些亮点给他带来了无穷的吸引力！

草坪忽然“翻了个身”，把我推了下来；下一个动作，它又把我“推”了上去。

坐在小山坡的最高处，我当时想的不是诧异、诡异、惊吓、害怕……这些个词儿；也不是大胆的掘开草坪，看下面是不是有谁在恶作剧。我想的是，这片草坪、这块土地，他是在嫉妒我喜欢上了天上的那些亮星星，我是他的朋友，怎么能不把心放在他这边呢？

滑下山坡，我伏在草坪上，将小小的脸蛋儿埋进了草里，深深地亲吻了一下它。

调皮的地面不给我一个声音，而是给了我全身连绵起伏的摇晃，像是在海水上漂浮的小船，我笑出了声……

这不是幻想，我也没有妄想症，这是我童年里别人在书上看而我却亲身经历的真实童话！

到了有记忆的阶段。实话实说，它来的有些晚。

在我的二楼房间里，步入家庭愿望、学习正轨的我，在寂静无声的空间里找到了亲近这片世界的另一个途径。

我喜欢上了写作。

它们不是那些有顺序的连环作品，也不是带有深意、刻意去编写的情节小说。我只是在记录我想记录的一些东西。

有时候是一段话，一幅地图，有时候是一张涂鸦……我不能把它们全都联系在一起，但是我能保留住它们在某一瞬间对我的情感。

我要做的就是这个。

天不是很亮，天上的雨还没下完，灰蒙蒙的。

忽然吹过一阵风，从窗户里透进来的风竟然让我睁不开眼。

平静下来之后，我却看到面前的桌子上散放着几张纸。

明明我没写字的啊——白色的纸上勾画的都是我的笔迹——

我没有诧异，因为上面写着：

你的天真无邪是我花了好长好长时间才找到的，你该配有它，你已经证明过了；接下来你得有无穷的想象力，当你真正达到目标以后，终有一天我会出现在你面前。

我已经证明过的……我还要继续配有它吗？

我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接下来的日子里，在我的想象力之下，所有的事物没有了定型，我也不再是我自己……

我有了真正独立的生活。

没有界限的我自然没有获得一个高学历，也没带来一个我的新家庭。事情出乎家里人的意料与规划之外了，我有点烦心。

打了许多个电话，我想找一个熟识的人一起去个赏心悦目的地方换换心情。

没想到一个有时间的都没有。

我无奈只好自己上路，毕竟是已经决定好了的。

一个长假，断送了一份稳定的工作。

我只能像许多穷游的小伙伴们一样，精打细算的准备着旅途的费用。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会停下脚步，回归本该有的氛围中去。

很长时间过后，我的足迹已经遍布国内所有的风景名胜。但占山占水的宗教建筑并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即使各位大师傅给我传授了不少人生哲理。

我驾着一辆破车，每到一个地方都收集一份水土，不是为了纪念，是冥冥中的那个声音指引我这么做的。

记忆最深的一次，是在喜马拉雅山，我攀到了珠峰之上，取走了一小块冰岩。

下山的时候可就惨了，我遇上了雪崩。

明明我在最危险的地方，最后却平安无事。

心里的那个声音仿佛很气愤，问我为什么不珍惜生命，不顾生死也要拿到这捧“土”。

我说，生命有生有死，生与死没有区别。

那声音跟我辩驳：生死相同，不是我这个级别的生物能够触碰的，就连它也不行。他跟我说，等我完成任务之后，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然后我又花了几倍于国内的时间游历了整个地球的大部分奇特景象。

在别人感叹高低的落差与远近距离的宏大时，我的心中却只有走过的路。走哪儿不是路？

国外的“纪念品”十分难带进来，害我在边境或海关、机场滞留了很长时间，幸好我遇到一位值得尊敬的科学家。

他向中央申报了一个叫“世界样本”的项目，没想到政府还真能批准这个。现在回想也是，我收集的比较齐全，什么都有，还各自添加了标签呢！

所以，我以留下一部分“纪念品”为代价，带着剩下的回来了。

究竟是去哪儿呢？工作的城市，还是——

脑中闪过了老家的画面。

这个时候，我只能听从脑海的第一画面了。

沉重的脚步终究还是倒下了。

我靠在那个曾经和我亲密万分的小山坡上，又一次睡着了。

突然，我的纪念品像是活了一样，从塑胶袋中跑了出来，一样样儿的往我身下的草坪里钻。

第二章 和我对话

轰隆隆的响声，哪还分的清，是鼻哼声还是什么？

一株高大的杨树蹭蹭蹭地飞上天，掉下的土砾咋醒了我。

就在我的右手边，一个长度不知，深浅不明的裂缝出现了。它张开的很剧烈，我仿佛经历了一场不知道多少级的地震！

我趴在刚刚形成的悬崖边上，看向裂缝下面到底有什么。

一下白，一下黑！

什么东西？在某些电影里，这样的情况下，里面不都应该是火红色的岩浆吗？

“啊——”

一个不慎，我掉了进去。惊险程度比之珠峰的雪崩也绰绰有余啊！

伴随着一阵昏迷，我醒过来，出现在一个忽黑忽白的空间里。

一个发亮的光影缓慢飞到我身边。它像一只中西神龙合并的生物。

“你好，我叫迪厄斯。我们已经认识了，用你们人类的话说，几十年了。”

我就是那个声音，但我也是你所生活的大地、你所栖居的地球。”

我的神色里并没有惊诧的情绪。

“这是你的意识空间吗？”

“算是吧，我的眼珠子只能支配我最表层意识的能力。”

“你说你是地球，怎么回事？”

它小的跟个玩偶似的，也像只小动物。

此刻它正仰着肚皮，手舞足蹈。

静下身形，它说：“我是有生命的，整个地球就是我蜷缩着的身体。”

说完，那个光影卷成了一个球。

忽然，球体放大，表层的土壤和液体水开始堆积到它身上，我逐渐地看到了熟悉的地球版图。

“你是一只动物？”

“动物？只是一些讨厌的寄生虫罢了——”

“我们人类也是——”

“是的，没办法，事实就是这样，尽管你是我的朋友。”

“好蠢！我还一直以为我们是你的孩子呢！”

“别管那些了，我的朋友。我已经在这个地方呆了很久了，需要有一个同伴陪我说说话。”

“像你这样的，宇宙里面没有了吗？”

“有的，有的，能和我一样，身上长虫的，都是我的同类。一定有的！”

“那这么说，你是不知道咯？”

它一言不发，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又问：“那你先跟我说说，我们人类有几十亿，为什么你会选择我做朋友？”

“这个，也不光是你啦，我还找了很多和你差不多的小家伙。”

“哦？都是些谁啊？”

它脑袋瓜转了一下，“我也记不清了，总之就是那些你们称之为神的家伙。”

“那些神，都和你有关系？”我有点惊讶，“这么说，他们是真实存在的咯？”

“存在不存在，对于我来说，都只是一些背叛我的信徒罢了，害虫终究是害虫！”

“你讨厌我们人类吗？”

“我已经记不起讨厌是什么感觉了，我身上的虫子更新换代的太频繁了，最开始的几种的确是因为讨厌而被我抹去的。”

“这么说，地球上曾经有许多其他的文明咯？”我有点兴奋道。

“文明？是啊，多到你们现在的人类都以为他们是外星人了。”

“那些外星人其实就是地球以往的生物？”

“嗯——”

它似乎想不起其他的话要跟我说。

想起那些传授我生命真理的老师傅，我开口道：“对了，你还没说，我为什么是你的朋友，而不是信徒？”

“这个——你很不一样！”

它“召唤”来了一张张纸，它们全是我的涂鸦和幻想记录。

我笑着回答：“这句话我听过很多遍了，不管是来自别人口中，还是我自己的内心。”

那么，那些你的信徒的信徒，他们之中就没有和我一样符合你标准的？在我看来，他们的层次比我要高很多很多！”

“不不不，他们掌握的不是生命的真谛，而是在人的层面研究的太深。而你，你已经落足在生命的层次，虽然刚刚入门，但是却符合我的标准。”

“好吧——”

它接着说：“我现在给你答案，你所追寻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不是你让我追寻的吗？”

它摇摇头，“声音是我的，意念是你的，答案也是给你的。”

听着我内心有些模糊起来。

我说了：“我需要什么样的回答？我连问题都找不到！”

“问题你听我说。”它静立下来，拉着我坐下来，周围的景象一下子就变了。

满天的繁星，茂密草坪的小山坡上，两个神秘的存在被放置在那里。

“我让你保存着的天真无邪，就是你与我对话的第一个条件；你那想与万物亲近的心，是对话的第二个条件。”

我突然插嘴：“第三个呢？”

“无穷的想象力。它会给你带来无畏的探索精神，和对未知事物认知的承受力。”

我有些困惑：“对未知事物认知的承受力？是什么？”

“宇宙对于我，只是一片海，在遥远的尽头，有我很久以前生活过的大陆……而对于你，对于你们人类，代表着无力和恐惧的不可知。”

只有无穷的想象力，才会带来无限的承受力！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世界观的宏大确实会击溃几乎所有生物，而我，已然无所畏惧。

我有听到“你是我这个时代的选择，我的朋友，我会让你吞噬一颗星兽之心，之后，在我游到岸上之前，就是你成长的机会。”

“机会？”我忽然察觉到一个问题，“你要走？”

“是的，我的兄弟们都死去了，想让他们全都复活是不可能的了……我想回家。”

“你的兄弟们？那些行星——”

“是的，都是和我一样的——”

“那月球呢？”

“它不是，它只是我的一件衣服。”

“你的兄弟们是怎么死的？”

“我说淹死的，你信不信？”

我顿住了。

“它们上面的小虫子发展出了高度的文明，人口、科技和庞大的建筑压垮了它们；还有一个原因，是肆无忌惮的星际战争，硝烟弥漫，闷死了它们。”

“那现在你——还好吗？”

我有点担心，地球上的人也蛮多的，科技的水平不知道有没有达到压垮它们的那个水平？

“我还好，我比那几个兄弟都要年轻。”

话语开始有些尴尬起来，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它讲述的层次，要比站在人类这边的我的层面，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